第〇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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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雨已停息，地上坑坑窪窪的積滿了雨水，道路兩邊還有被大風吹斷的樹枝。一場大雨過後，A城的炎熱不但沒有跟着消退下去，反而又加了幾分潮悶。

    蕭城錦中午上完課後，就往學校對面的小魚灘排骨飯館走去。韓樂還沒等下課就從教室後門提前悄悄的溜走了，這家飯館實在是太火爆了，要是等上完課再來肯定就人滿為患。等蕭城錦騎着單車穿過諾大的校園，後背的T恤已經被汗水浸透了，他推開飯館的門見韓樂已經坐在那開喝了。

    韓樂光着上身朝蕭城錦揮了揮手，「城子……這邊」。

    蕭城錦拉開板凳坐下，冷氣吹過來說不出的舒暢。韓樂給蕭城錦倒了一杯啤酒說，「天真熱，還以為下場雨會涼快點！真操蛋！」。

    蕭城錦抽出一張餐巾紙，仔仔細細的把身前的桌子擦拭了一遍，拆消毒碗具又一遍湯湯水水的涮了一遍，「點菜了？」。

    韓樂：「那是必須的，您老人家駕到服務必須到位！」。

    正說着，服務員就把菜一一的端上來，「您的菜齊了，請慢用」。

    蕭城錦看着一桌子菜，皺了一下眉說，「我不是說了點倆菜夠吃就行嗎，你怎麼又這麼鋪張浪費！胡|主席的八榮八恥回去你給我抄兩遍！」。

    韓樂土豪的喝了干一杯啤酒說，「那可不成，難得您老人家開口，我總得好好表現表現吧！再說現在是太子習已經成功上位！你那個早過時了」。

    蕭城錦拉過一盤干煸芸豆就着白飯開吃了起來，「那些你自己包了，一點也不能剩下」。

    韓樂把一盤魚湯和一碟排骨往蕭城錦那一推，笑着說，「你別老吃那乾癟的青豆啊，屁營養沒有，吃吃這個魚湯，人家女人坐月子都喝這個，大補！你多吃……這個排骨主打菜也很好，你嘗嘗啊！」。

    韓樂見蕭城錦還在戳那一盤子青豆，就敲了敲他的碗說，「哎呀，你放心，魚頭我都讓他們給剁掉了，沒有魚眼睛！這排骨上也沒長眼啊！」韓樂見蕭城錦開始吃了便又調侃道嗎「城子，你是不是童年有陰影啊，以至於那童年的創傷一直延續到現在？我就沒見有人居然還不吃帶眼睛的東西!你都可以申請吉尼斯世界紀錄了！」。

    蕭城錦認真的吃着飯也不搭理他，喝了幾口啤酒後蕭城錦開始問「學校開音樂文化節為什麼要去正揚拉贊助，這個活動和他們企業沒什麼直接的關係」。

    韓樂放下筷子，表情浮誇的說，「一語驚醒夢中人！你這麼說我還真想起來，我們外聯部副部長就三個，我是其中一個。正好那個正的就要畢業了，要從我們三中間選一個，肯定是誰在背後攛掇呢！不就破部長嗎，我還不樂意當呢！」。

    蕭城錦；「你昨晚不是都答應下來了嗎，你打算怎麼辦？」。

    韓樂想了想然後認真的指着一盤涼菜說：「涼拌！」。

    蕭城錦：「你打電話跟他們公司相關人員聯繫了？」。

    韓樂：「沒有……不過我下午打算打個電話先試試水」。

    蕭城錦：「不用打了，沒用。等你打過去，業務部給你做一下記錄，心情不好直接會給你Pas掉，就算他們哪天心情好了給你提交到部門主管那。等部門主管喝完下午茶審批完，再提交到部門經理那，部門經理審批再……」。

    韓樂：「行了行了……別說了，我頭都大了，等他們老總看到，我看那狗屁音樂會估計早就過去了！唉……之前去的那些地方打個電話基本就立馬敲定了，這次有點懸」。

    蕭城錦把碗裏最後一粒米塞進嘴裏，擦了擦嘴巴說，「不用搞什麼預約直接突襲，實在不行再讓他們通報吧」。

    韓樂看着蕭城錦閃着光的空碗，再看看那隻剩下各種大料的芸豆盤子說，「吃飽了？再喝點魚湯吧」。

    蕭城錦拍了拍肚子表示已經夠了。

    韓樂扒着飯說，「還好，你跟我一起去，我心裏踏實」。

    蕭城錦；「我去有什麼用，主角是你！還有這頓是你請我就不跟你AA了」。

    韓樂最討厭蕭城錦的一點就是，他不肯占自己半點便宜，請他吃頓飯比請老佛爺還難。每次出來吃飯必定是AA。

    從飯館裏出來後，太陽已經不知羞恥的從雲層里蹦了出來，蕭城錦裸|露的胳膊被烤的火辣辣的。等韓樂從飯館裏結完帳出來，手裏多了兩隻冰糕。

    下午，正揚集團大廈一樓服務台。

    韓樂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服務台前說，「小姐，您好，請我幫我接通秦浩的電話」。

    前台小姐禮貌的問，「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

    這時坐在旁邊正在照鏡子的女人想，竟然敢直呼老總的名諱，這人要麼是老闆的朋友要麼是公司重要的客戶。

    漂亮女人蹭一下把屁股從板凳上挪了下來：「這位先生……您好」。

    韓樂：「您好」。

    漂亮女人；「請問您是老闆的熟人？」。

    韓樂笑而不語，他已經做好退堂鼓的準備了。

    漂亮女人；「您稍等一下，我去幫您問問老總」。

    前台小姐；「唐主管，還是先打個電話問一下秘書吧」。

    漂亮女人瞪了一眼前台小姐後，一扭一扭的去了電梯通道。這女人心裏的如意算盤正打的啪啪響呢。就算那人不是老總熟人也沒什麼，至少給她製造了一次接近老總的機會，要是是熟人……女人臉上的笑容把眼角的魚尾紋給擠出來幾條。

    韓樂回頭看了一眼蕭城錦，眼神示意一下表示有戲！並低聲問：「我穿西裝的樣子帥麼？」。

    蕭城錦側着頭說：「帥……像個拉保險的！」今天蕭城錦穿上了校服，因為他沒有西裝，僅有的一套正裝還是酒吧的工作裝！穿便裝又不禮貌，只好把在櫥子裏躺屍三年的校服套上了。

    此時秦浩正接着電話。

    「餵……是秦先生嗎？」。

    秦浩；「我是，您好。」。

    「我是小包子的老師，他今天中午午睡的時候和同學打架了，他不小心把對方的鼻子給打破了，他現在鬧情緒正吵着要回家……您看您方便過來接一下嗎？」。

    秦浩挑了一下眉，聽到自己兒子和別人干架，他居然有些驚訝。小包子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乖順的寶寶，除了昨晚。打架什麼的跟小包子完全沒有交集，他有些好奇是什麼事能讓兒子大打出手，這也是他從事爸爸這個行業這麼多年，第一次開始關心兒子的成長。

    秦浩；「好的，麻煩您了，我一會就過去」。

    秦浩準備處理完手頭上的工作，就去接小包子。

    咚咚咚……一陣輕緩的敲門聲。

    秦浩：「進來」。

    門被打開後，秦浩先是聽到一陣噠噠的高跟鞋聲，然後聞到一陣劣質的香水味。他抬起頭眼前出現的卻是一個圓滾滾的胸器！憑着他閱人無數的經驗，目測是F杯……視線再往上，他看到了一個容貌較好的女人，穿着性感的緊身衣，正微微伏在他的辦公桌前。

    秦浩看着這個陌生的女人說；「你是？」。

    漂亮女人滿臉堆着假笑說；「秦總，您好我是剛來公司的小唐，目前是前台……主管」。

    秦浩大腦內存里並沒有這個人的資料，他淡淡的問，「有事？」。

    「那個……有一位先生要找您！我來跟您說一下，看樣子是您的熟人呢」女人柔聲說道。

    秦浩打量着眼前這個無知的女人說：「你不知道公司的規矩嗎？沒有預約直接Pas掉。那人叫什麼？」。

    漂亮女人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問……」。

    秦浩把手中的筆扔在桌子上說，「沒有預約，不知道對方名字，也不打電話資訊一下秘書，你就來我辦公室？你想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這裏不能隨便進嗎？」。

    女人面對帥氣的老總這麼一通責難只好說：「那個……人力資源的唐經理是我哥」。

    秦浩揉了揉眉心不再看女人，「好了，你可以出去了，讓唐經理來我辦公室一趟」。

    漂亮女人還想說什麼，但見老總不再搭理她，只好硬生生的把話咽了下。她去出去後沒多久，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便走了進來。

    「秦總……您找我」。

    秦浩拿起筆敲着桌子說，「唐經理照顧親戚這種事下不為例，你也不用多說，把剛才那個女人調的業務部，胸大無腦的人比較適合干那些」。

    唐經理低頭哈腰的說，「好，我剛了解了一下情況，下面那倆人是大學生來咱公司拉贊助的」。

    雖然自己的妹妹被調去業務部了，但是至少工作是保住了，以後還有機會調轉。雖然他也明白秦總的意思是讓她去陪客戶喝酒什麼的，可是誰讓人家是老總呢。

    秦浩拿起鑰匙起身說，「嗯知道了。行了，去把樓下那些人打發走」。

    唐經理和秦浩乘坐的同一個電梯，等秦浩走出電梯時他下意識的朝着前台看了一眼。唐經理過去正跟那穿西裝人說着什麼，然後那人回頭跟後面的人說幾句。等穿西裝的人往回走時，秦浩看見了一個穿校服的男孩，他皺了一下眉停住腳，是他？做業務做到我這來了？他拿出手機給秘書打了一個電話，然後又轉身按開了電梯。

    等韓樂和蕭城錦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前台的電話響了。

    前台小姐；「您好，兩位先生，請留步」。

    蕭城錦和韓樂同時轉身看向前台小姐。

    前台小姐；「我們秦總說，你們可以上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