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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鎮》第四章:家玲私愛,歲福色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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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玲放下豬蹄立馬和民福開搶,民福手裏的肘子沒拿穩直接掉到了地上,金媳走過來捏起拳頭:「這才幾年就忘了挨餓的日子了?」

    民福嚇得不敢出聲,趕緊把肘子撿了起來。

    金媳繼續板着臉:「拿廚房洗乾淨吃。」

    民福乖乖得拿起肘子走了,家玲有些膽怯拿着面棒緊跟着民福踏進廚房:「都怪你,拿我面棒幹嘛?」

    「你少說話,趕緊給我洗,要是婆還活着,肯定打你。」

    家玲瞬間沒有了開玩笑的心思:「你自己洗吧。」

    「姐,把粘到土的給我切掉,你曉得我不會做飯,不要難為我了。」

    家玲晃了晃頭懶散的拿起刀幫民福處理好,民福拿着髒掉的肉看着父母都進了上房一溜煙丟進了雞槽里。

    歲福的婚禮在立秋後舉行,結婚後家玲和民福才知道的新媳婦的名字,她叫張巧花。

    婚後育德把家裏的東西分出去一部分讓歲福和巧花搬進了二媽家的房子。

    婚後的歲福臉上總是紅潤的,春風十里不及歲福臉上一絲春意,巧花也很溫柔,歲福捨不得巧花去地里幹活,每當太陽西斜,巧花就坐在南房牆外的石頭上坐着曬太陽,看看過往的村里人,面帶微笑。

    時間不長,村里人都知道歲福娶了一個漂亮媳婦。有人竊竊私語說歲福的漂亮媳婦太穩重,有人說太懶,每天都在那坐着,啥也不干,村口分的自留地育德分給了歲福,歲福很少去種,都是金媳幫襯着,畢竟三分地也不大,產不了多少作物,又很費人。

    金媳把村對面的那片地理完以後再整理自留地,起初小兩口到飯點了就來和大家一起吃。時間久了,家玲率先不願意,因為巧花說:「看家玲飯做的多好,我連個面做出來都不好吃,歲福經常說我呢,太難吃了。」

    「沒事,嫂子,都是一家人,過來吃一樣的。」

    後來家玲教巧花做飯:「你炒菜的時候先放鹽,後放調和,再放點味精就能出鍋了。剛開始你可以嘗嘗,後面做順了就不用了。」

    「哎,看家玲飯多好,我連個面做出來都不好吃。」

    家玲失去了教做飯的熱情,做好飯擺碗筷的時候故意板着臉把碗着重放在面前。

    「你對你嫂子什麼態度?你做個飯就牛地很?你嫂子惹你了嗎?」歲福看着自己媳婦受委屈抱打不平

    家玲冷哼一聲,轉身出去了。家玲氣不過,拉着母親埋怨嫂子的行為。

    「沒事,讓先生個娃,後面再自己做去,你先忍忍。」

    「我忍,我憑啥忍?懶得跟豬一樣,光吃,連她自己的衣服都加塞到咱們的裏面我洗,太過分了。再說了,哪個女的不生娃?我不做飯了,我要出去打工。」家玲氣急敗壞

    金媳拗不過這個暴脾氣的女兒,着眼就要過年,家玲帶了幾件衣服去居樂鎮看着滿街的飯店。

    附近的工廠,工廠是進不去的,那些她都不會,只能找家餐館打工。

    她壯起膽子一家一家的問,問到第三家願意要人,但是住宿條件很差,家玲覺得只要看不見那個讓人血壓飆升的張巧花,其他的都可以。

    在這裏,家玲認識了附近好幾個村子都是七八個姐姐一個弟弟,家裏缺乏主外的勞動力而不得不出來打工的女孩,有的才十三歲,她們溫柔,內斂,眼中透着膽怯和善良,看見她都很禮貌熱情的打招呼。

    而她已經十八歲了,她突然有些釋懷,家裏有疼愛自己的父親,雖然表面懼怕但實際尊重自己的弟弟。

    她作為一個女孩子,在家裏所有男人面前的中氣十足和敢言全都是因為這些男人對她的平視和尊重,金母死的早,母親從來沒有把自己和哥哥弟弟區別對待過,她不用去地里干農活,最多在收穫的季節幫忙下。

    她過的最苦的歲月就是金母還活着的那段時間,但父親和母親從來對她都是默認支持。

    她一下子不覺得有多生嫂子的氣,比起她們她是幸運的。

    飯店在居樂鎮輕工一廠旁邊,廠里上班的大部分是外地人,工人會在下班後到附近的飯店吃飯喝酒侃閒,不出意外,五彩繽紛的花花世界家玲的愛情來了。

    這個男孩總是拿着一本毛選,進店後點一份豆乾和一份炒青菜,再要一個蛋花湯,吃完看十分鐘書就走了。這天恰巧周天,店裏沒什麼人,看完書錢包落在了桌上,夜裏十一點,家玲杵着頭還等在店裏,正在打盹被一聲同志你好叫醒。

    家玲抬起頭,面前驚慌的面容已經舒展,他盯着自己的錢包說着謝謝,家玲站起來忙搖手,男孩比家玲高一個頭,膚色倒沒有家玲白,身形不是特別瘦,靦腆中透着學識模樣,家玲本就欣賞的心開始跳動。

    「這麼晚了,謝謝你。」

    「沒事,你叫什麼名字?」

    「石翰,你呢。」

    「金家玲。」

    家玲臉頰飛起一片紅暈,好在燈光昏暗,石翰看不清,石翰往門外走,家玲跟在身後關門,門上的拐扣實在是緊了,還沒走遠的人被家玲叫住幫忙關門,月色下,家玲白淨的臉龐深深的刻印進了石翰的心裏。

    「你在這裏一個月賺多少呀?」

    「三十塊,我是不想在家裏待,所以...」

    「哦,今晚實在打擾你太晚,你改天休息了我請你去動物園行嗎?」

    家玲的剛慢下來的心跳又加速了,開心溢於眼神,她低下頭,石翰說:「那就當你同意了,我先走了。」

    看着遠去的背影,愛情的萌芽開始悄然綻放。

    家玲回到宿舍躺下,她覺得這種感覺很奇妙,後來她們會挑都休假的時候一起去吃東西,她會在石翰付錢兩次的時候強制第三次自己付錢,她總覺得老讓對方付錢會矮人半截。她又不是沒錢,才不要唯唯諾諾呢。

    1990年初冬,巧花生下一個兒子,歲福給兒子起名叫金福寶。金媳托人叫家玲回來做飯,家玲回家後看到一個稚嫩的侄子,又看見一臉氣虛的張巧花,瞬間有些心疼,忍不住叫了一聲嫂子。

    她看着孩子,她想她們以後也會有一個自己的孩子,想到這,臉上慢慢蘊上紅光,散發着女性會成為一個母親的光輝,嘴角輕啟的弧度早已被金媳看在眼裏。

    金媳斜身看着女兒:「想啥着呢?」

    家玲立馬從思緒中抽回來:「媽,你叫我回來是叫我伺候月子嗎?」

    「對,我跟你大還要上地呢,你還是把飯做好,這回給你嫂子一天做五頓,月子裏一定要緩好。」

    「我嫂子咋看上去臉色不太好,是生娃太累了的原因嗎?」

    「不是,是懷孕的時候運動太少,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時間太長熬虛了。」金媳無奈搖頭

    家玲一聽這話,當初的火又起了虛苗開始種起來了,但戀愛中的家玲一想起她以後和男朋友也可以生個可愛的孩子竄起來的火苗自己熄滅了。

    家玲把給家裏人買的禮物和自己的行囊都收拾好就去做飯了,次日家玲按照母親交代的五點就從炕上爬起來做飯,魚燉豆腐,炒油菜,一碗油茶。拿紅盤端給嫂子,巧花看上去很憔悴。家玲有些心疼:「飯先給你放邊上,我給你倒熱水,你漱個口吧。」

    巧花還是努力的報以微笑,家玲看見這個笑覺得又有些生氣。

    「我昨晚一夜沒有睡還好,感覺不是很有胃口。」巧花說

    家玲把菜都端到面前,巧花各個嘗了下,留了魚湯喝。金媳已經起床,站在上房門口正在套右邊的袖子,看見家玲端着飯又出來忙問:「咋了,怎麼又端出來了?」

    「嫂子說她沒胃口,就喝了點魚湯。」

    「你去吃飯吧,吃完了把大夫請過來給看下。」金媳說

    巧花的月子坐了四十天,三天一調理,一天五餐,從最初的每天沒食慾,到後來臉色紅潤,體重竄升。金媳看着很高興,她忘不了自己坐月子時在金母那裏吃的苦,她覺得自己受苦是命苦,兒媳要是受同樣的苦那就是她這個做婆婆的沒做好,缺德。

    出月子後巧花抱着福寶回了自己家,每天還是悠閒的到處轉悠,福寶卻由歲福每天哄,歲福也樂此不疲,地里的活還是育德和金媳,家裏沒糧了就來拿些,歲福覺得她們就是兩個人而已,也吃不了多少。好在有民福賺錢養家,一家人過得平安自得。

    育德和金媳覺得家玲沒必要出去打工,在家裏做飯就好,可少女萌動的心就像害了風濕見了熱的癢,與病不同的是癢在心裏。家玲卻不敢明說,只是每天急躁的站在村口走一走,在院子裏過來過去踱步,日子久了巧花關心的問:「玲娃,你咋了?」

    「沒有沒有,就是現在哪裏都去不了,感覺悶得很。」

    「哦,見過世面就是不一樣,你看像我沒見過世面,每天就這幾百米來來回回的我覺得我很知足,你看你哥也對我挺好的,生孩子很疼啊,以後你嫁人了一定要在懷孕的時候適當的運動呢,感覺命都沒了。我也就是命好,遇上你哥把我當個寶。」

    家玲看着眼前的女人心想:「哦,原來佔便宜的人心裏都知道自己佔便宜呢。」

    「我在娘家也沒個有本事的兄弟,我二大家的姑娘嫁出去生孩子的時候死了,我當時以為我也快死了,多虧了你和媽,我現在健健康康的活着,福寶也聰明乖,不是太調皮。玲娃,你也該找個對象了。」

    家玲覺得雖然她的懶惰讓人厭煩,但沒有其他的壞毛病,她也是一個人從後山嫁出來,無依無靠的。

    女人的感情向來升溫是很快的,尤其是蠢女人,越蠢升溫越快。家玲的心事實在是沒有人可以體會,這一刻,她覺得面前這個對她吐露心聲的女人,是值得被信任的,她不明白一個自私的人永遠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晚飯時,她開心得邊叫嫂子邊給她遞眼色把巧花最愛吃的炒豆腐放在她的面前。

    巧花還是帶着禮貌性的朝着大家微笑,金媳看着女兒對兒媳變化如此巨大,用眼神示意了育德好幾次,夫妻二人兩頭霧水。

    晚飯過後,歲福把育德叫到大門外的槐樹下,又回頭看了好幾眼才靠近育德說:「大,我跟你說,玲娃談對象了。」

    育德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震驚的斜身後退看着歲福:「玲娃給你說的?」

    「不是,今天福寶媽和玲娃聊天,玲娃自己說她談了個對象,還是居樂鎮廠子裏上班的,兩個經常出去逛街爬山約會,說是那男的準備考大學,兩個都約好了,等男的來提親,玲娃就一起走了,還跟福寶媽說要生個跟福寶樣的娃。」

    育德聽着歲福的描述,呼吸漸漸加重,眼神里充滿了不可思議和羞辱,育德本來就大的眼睛現在看上去佔掉了整個臉的一半,臉被氣的漲紅。歲福還在添油加醋:「一個女娃,一點臉都不要了,還說要跟人生娃,大,再不管就出大問題了。」

    育德緊要牙關攥緊拳頭大步走進上房,拉過椅子坐在正中間用命令的口吻對金媳說:「你把玲娃給我叫來!」

    金媳一看轉身就去廚房了,此刻的家玲還徜徉在腦補的幸福中,一邊洗碗一邊想以後和他生活在一起過,他看書她做飯。金媳抓着家玲:「玲娃,你惹你大了?」

    家玲一臉不解:「沒啊。」

    金媳滿臉擔心:「你大在上房等你着,趕緊去,很生氣的樣子。」

    家玲疑惑的啊了一聲,育德已經拎着一根直徑十厘米燒火的筆直木棍站在上房正中央,空氣中無處安放的憤怒在家裏玲進來的這一刻全部湧進了家玲的神經,歲福早已躲到後院拔草準備聽暴揍聲,一邊拔草一邊嘟囔:「讓你之前對巧花吹鼻子瞪眼的,看今天不打死你,跑出去丟人。」

    育德看着眼前不卑不亢,又好像不知情的女兒:「說,你跟那男的都幹了些啥?」

    「哪個男的?」

    「裝!」話音未落,棍就落在了家玲的背上,家玲疼得直接趴在了炕邊上。立馬手背過身極度委屈又不服的大聲叫嚷:「哪個男的?你先說明白。」

    育德瞬間像氣炸的貓,毛孔都在張大,不由分說一棍接着一棍追着家玲滿屋子打,連着打了四五下,家玲委屈的大哭起來。

    後院的歲福聽見哭聲,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一想之前家玲對巧花態度極差心裏又不覺得不好意思,鼻腔悶哼,暗自叫好。

    育德感覺有些累了,坐在椅子上看着家玲啜泣。


    「我問你,你跟那個輕工一廠的男娃談對象的時候有沒有幹過分的事情?」

    此時站在門口的金媳走進來:「女娃要自愛啊,你跟媽說沒讓那男的騙了吧。」

    家玲終於明白過來了,她一瞬間恨巧花恨的牙痒痒也恨自己的愚蠢那麼輕易相信一個自己很討厭的人。

    一個已經讓你很討厭的人是絕對不可以把任何秘密講給她聽的,哪怕她在你面前哭訴賣慘,把秘密交給別人讓別人保管不僅僅是愚蠢更是犯賤。

    家玲長出了一口氣:「沒有,平時出去就是一起吃個飯,手都拉過。」

    育德瞬間長舒一口氣:「玲娃,你也不小了,你記清楚,在道德廉恥面前,女人是男人炫耀的資本,男人是女人變低廉的根源。我知道你心高,想找個有文化的,你要實在是打心眼裏喜歡,下回你帶來我看看。」

    「真的?」家玲聽父親這麼說,瞬間不覺得疼了抬頭問

    育德點點頭,金媳看着女兒,伸手理整齊女兒的頭髮:「喝水吧?」

    家玲撅嘴點了點頭,金媳倒好水端到家玲面前,家玲一邊吹一邊恨巧花又仔細回味父親說的話。

    她還是沒明白,這一刻的她覺得這頓打是為他挨的,但值得總算不用找理由才能讓父親知道了,自己也不用心裏老憋着事那麼難受。

    次日家玲忍着疼爬起來做早飯,每當伸胳膊咧到疼一下家玲對巧花的恨就多一分,煮油茶的油取到盆里看着五人份的量,家玲不由得又取出兩小勺,今天打算做三人份的就夠了。

    端着饃和做好的油茶走進上房,進門一看,大哥和嫂子還是坐在那裏若無其事的抱着福寶等,家玲剛把碗放下,歲福就要端過去。家玲拉住:」你先不要急,這是大和媽的。「

    歲福哦了一聲繼續坐等,家裡冷哼一聲到廚房吃早飯去了,歲福和巧花還在等,巧花把福寶放到歲福懷裏:」福寶爸,你先坐着,我回去給福寶取個帽子。」

    巧花面帶微笑走了。育德和金媳都吃完,歲福才發覺沒有給他的飯。

    「大,你看看,你們都吃完了,給我的都沒端過來。」歲福抱着福寶抱怨

    「咋了,你斷手斷腳了?玲娃昨天挨打了,你不會自己做嗎,兒子都一歲了。」金媳忍不住說

    歲福看向父親,育德沒有搭理,出門上驢房拿工具上地走了。歲福抱着福寶悻悻而歸,進門一看,巧花在煮麵吃。歲福驚訝得盯着:「張巧花,你咋自己煮着吃麵呢?」

    「你吃過了?」

    「沒,給我也煮碗面。以後咱一家子自己吃,不過去了,跟欠他們一口飯似的。」

    「哼,跟個你這麼沒本事的男人真是看夠了沒必要看的臉色。」

    「好了好了,明天開始你帶娃,我給我們自己的地去。」

    當勞動成為一種習慣的時候,沒有人會覺得累。當勞動成為突然,誰都會覺得無比艱辛。

    歲福雖然頭腦不夠好,但生的白皙,一天時間,肩膀就已經腫了。

    巧花看着歲福不停的倒吸涼氣,一臉嫌棄:「才幹了一天活,你看看你弟,長年累月在貨場背麻包,從沒說過累,連地都種不了,一點擔當都沒有,算什麼男人,就這能以後指望你養活我們娘倆嗎?你還不趕緊去找你大拿消腫的藥。」

    「我這不是長時間沒幹過重活嘛,再過幾天適應了就好了。再說了,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養活不了你們娘倆,不會把你餓死的。」歲福邊說邊說邊把手搭到巧花的肩膀上陪笑。

    巧花別過身:「自己拿藥去。」

    金媳畢竟是母親,雖有不滿,但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從糧房取了一小瓶鳳凰油給兒子塗抹在紅腫處,一點一點暈開。

    戀愛中的家玲在家裏越來越待不住了,自從挨了打,看見巧花生氣,想見男友着急,鼓足勇氣和育德說:「大,我要去打工。」

    「過兩天我陪你去,我去看看。」育德說

    歲福又來了,育德拿着藥給歲福擦:「歲福,男人是一個家庭的責任,你不能事事都只考慮女人是不是高興這種問題,時間一長,女人會覺得你沒本事,記住了。這瓶拿回去,一天多擦幾次。「

    歲福接過藥坐在旁邊,家玲又說:「大,把民福叫回來,民福這幾年到外面見了不少人,讓民福去看看,行不?」

    「就是民福覺得行了,我也得再看一遍。我托人給民福捎個話吧」

    「大,不用,我到居樂了直接找民福去,民福的性子你知道的。」

    育德不由得皺起眉頭:」還是我跟你去吧,咱家裏現在也不缺吃穿,歇一天也能行。「

    兩天後家玲鬧着育德早上十點出門,一路上,家玲眼睛裏活躍着興奮和期待,育德看着眼前的女兒這個樣子有些無奈又有些感慨。

    他回想起他好像從沒有嘗過愛情的滋味,從沒有這麼期待的去見一個人,和金媳之間培養的親情應該也算做愛情吧,不對,或許那更多的是責任。

    到了居樂鎮,家玲拉着育德:」大,你先到前面的飯館等我,我等他去,等他下班了我帶過來,給你看看。「

    育德被晾在飯館看居樂鎮人來人往,在人縫裏看女兒翹首期盼。

    家玲站在廠門口的大樹後,隔一會瞄一眼,直到看到有人開始推着自行車出來,家玲的心不由地歡快起來。

    在人群中,那個熟悉的身影躍然心上,但凡人群中略有相似家玲都猛的睜大眼睛,仔細一看不是,但未氣餒。

    廠門打開,出來的人越來越多,家玲站在樹下努力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背朝廠門,每過幾分鐘裝作不經意間回頭看一眼,遠處的育德一邊喝水一邊看着女兒心舞細柳的樣子,嘴角早已掛滿了看戲的笑容。

    家玲覺得等的時間差不多了,但一直沒有看到人,面容不禁有些擔憂,育德也跟着女兒的情緒起伏,消失的笑容中有擔憂還有略微的憤怒。

    家玲把手踹進上衣兜里,在原地低頭好像在等時間給她一個希冀,育德皺起眉頭看着一個年輕男人遠遠的喊:」家玲,家玲。「

    育德一手杵着臉憂愁起來,家玲聽見聲音立馬回頭面帶嬌羞,白裏透紅的臉蛋配上自來卷的頭髮,是少女懵懂的心扉在肆無忌憚的蕩漾。

    」這段時間家裏有事,我爸叫我回去了一趟,走得急,你沒有生氣吧。「

    」我問過你店裏的人,不生氣,不敢生你的氣。吃飯?」

    「等你呢。」

    「那吃麵還是去前面吃菜?」

    「今天得吃麵。」

    「啊?」

    」今天吃麵嘛,那個店也有菜的。「

    家玲帶着石翰進店看了父親一眼,臉上帶着問號、拘謹和不好意思的坦誠。

    家玲坐在和父親隔兩個桌子的地方,好在中午人多,石翰沒有立刻發現隔兩桌的地方有一個人一直在打量他。

    翻開菜單點了兩碗面兩個蘋果後問家玲:「今天要不要吃烤土豆?」

    「今天不吃了,早上吃得晚。」

    育德看着女兒溫柔的已經有了賢妻良母的樣子直用雙手搓臉,嘆氣連連,要不是飯館這麼多人,育德都想直接衝上去把該問的問一遍。

    家玲正襟危坐,細嚼慢咽的樣子與平日在家吃飯的德行毫無關係,那明明是在品嘗嘛。

    石翰在削蘋果,他把削好的蘋果放進了家玲面前的空碗裏,又從兜里拿出一個梨來,也削好放進女兒碗裏,才開始吃自己的飯。

    育德不禁回想起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為家玲的母親削過水果皮,對比一番,心裏倒是認可了幾分。

    「我明天去店裏幹活去,以後一起吃飯又方便很多。」家玲說

    石翰嘴角的笑意直達眼底,和店家又要了一個烤土豆,給家玲剝好皮包起來說:「你不吃皮,我都給你剝好了,下午你自己溜達溜達,我去上班,下班了找你一起吃飯。」家玲接過土豆笑着點頭。

    家玲和石翰走出飯館,育德也跟着站起來,家玲回頭朝育德使眼色讓父親等着。家玲陪着石翰走到廠區門口。

    「我們去後面的樹林裏走走吧,剛吃完消化消化。」石翰說

    「今天不行,你去上班吧,我今天還得去找趟我弟,我爸喊他回去一趟,說是要給他介紹對象。」

    」給你弟介紹對象?那你呢。「

    「咱倆事我爸媽知道。」

    聽到家玲這麼講,石翰立馬雙目炯炯,兩隻手不停的捏着自己的耳垂:「真的?你真說了?那我有空去一趟你家吧,咱倆早點把婚結了,也省心。」

    「你和你家裏人說了沒?」

    石翰頭一歪吐着舌頭:「我沒有說,我耍流氓,略。」然後哈哈大笑,「我跟你確定關係的第二周就把信寄回去了,我爸媽說全憑我自己。」

    」今天咱倆在飯館吃飯,隔兩個桌坐的那個就是我爸。」

    石翰不可置信的往後回頭伸長了脖子想看看這個未來的老丈人,家玲忙站在石翰的面前:」別看,我爸脾氣不好。」

    」我今天表現得還可以吧。」石翰一邊說一邊動手拉直自己的外套。

    「你去上班吧,晚上見。」

    「你要在叔叔面前多替我說好話,你一定要記得,我今天沒有跟你開玩笑吧,沒有,應該是沒有。叔叔應該對我印象挺好的,應該的,我還是不錯的。」

    家玲看着石翰驚慌失措的樣子,不免低頭淺笑:「去吧,快去吧,我走了。」

    走過馬路對岸,育德還站在店門口,家玲說:「大,咋樣,我的眼光能行不,長得好,又有文化。」

    育德看着女兒一副認定了的態度:「叫什麼名字?哪人?收入多少?家裏幾口人?」

    家玲看着父親有些不願意,努着嘴說:「叫石翰,吉州的,每個月210塊,家裏7口人,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他有個哥和一個妹妹。」

    「吉州太遠了,之前公社知青有從吉州過來的,他們那裏太冷了,冬天把都能鐵凍斷,咱們這兒就夠冷的。」

    家玲嘿嘿一笑:「大,石翰說了,申請房子在乾流生活,就在居樂,離得咱家很近的。」

    育德唏噓一聲:「行吧,那我就回去了,你不許和人拉手,我可給你把話說到前頭。「

    家玲看着父親這麼說問道:」這麼說,你是同意了昂。「

    」等等,我啥時候說同意了?我沒完全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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