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畢自嚴,李邦華等人到揚州府的第一天,就做好了各種安排。讀書都 www.dushudu.com
畢自嚴接管兩淮轉運司,李邦華打着保護馮銓的旗號,帶兵前往接管各大小鹽場。
與此同時,畢自嚴還籌劃着,三日後與淮揚各大鹽商面談。
對於李邦華,畢自嚴以及魏忠賢,周延儒等人的到來,着實驚動了淮揚,甚至是整個南直隸。
同時間出現了五位欽使,開國朝未有!
一時間,整個南直隸沸沸揚揚,議論紛紛。
就在第二天,畢自嚴以欽使、戶部尚書的身份,預先發向整個南直隸的公文抵達所有州府,要求所有鹽業零售不得超過一分一斤,嚴令各級官府彈壓不法,並且明確指出,對於彈壓不力的官員,將嚴肅問責。
到了第三天,南直隸的錦衣衛在各府出沒,遊走在各個街道,就是上前登記各個商鋪的鹽價,登記完就走,沒有其他舉動。
這一動作,令南直隸各府大為吃驚,原本還不當回事的各級官員,紛紛出手,開始認真彈壓鹽價。
錦衣衛在過去是人人畏懼的恐怖存在,很多商人害怕,開始主動降價。
但鹽價仍舊居高不下,在各種謠言以及捂鹽不售等情形下,南直隸的鹽價高企,百姓怨聲載道。
第三天,就是畢自嚴宴請淮揚鹽商的時間了。
畢自嚴與周延儒走在街上,徒步向着酒樓走去。
周延儒比畢自嚴慢了半步,恭謹又從容,笑着道:「畢尚書,狀元樓今日已經包下來了,總共來了六十多位,都是南直隸的大鹽商,身價最小都有兩百萬。」
畢自嚴一身常服,面容敦厚,好像一個富家翁。
他漫步走着,道:「這一場風波,鹽商賺的盆滿缽滿,身價倍增了吧?」
周延儒一臉坦誠,道:「不止是鹽商,他們背後的那些人,賺的估計也不少。」
畢自嚴餘光瞥了他一眼,道:「玉繩家裏,可有經營鹽業的?」
周延儒神色不動,搖頭道:「下官家裏都是依祖蔭留下的田畝過活,倒是少有經商。」
畢自嚴抬頭看向不遠處,狀元樓在望了,停下腳步,抱着手在身前,道:「玉繩,你覺得,今天我該怎麼談?」
周延儒隱約感覺到畢自嚴似乎在懷疑什麼,微笑着道:「畢尚書,下官認為,應當開誠佈公,鹽商也並非都是奸猾之輩,只要朝廷展示誠意,相信他們會支持朝廷,穩住鹽價。」
「無商不奸啊……」
畢自嚴若有感嘆的一句,道:「我聽說,他們中有不少人串連,約定好了,只准漲,不准跌,九分一斤是底價。」
周延儒心頭暗驚,沒想到,畢自嚴這幾天都在轉運司府衙足不出戶,居然了解到了這種情況。
他心裏謹慎起來,仍舊笑着道:「那他們就是自尋死路了,朝廷這般態度之下,還敢頂風作案,下官認為,應當嚴厲懲治,以儆效尤。」
畢自嚴搖頭,道:「哪那麼容易,這些人,牽一髮動全身,今天我在這裏處置了,所有鹽商必然人心惶惶,為求自保,不說他們做什麼,哪怕什麼都不做,就足夠我頭疼的了。這次南下若是無功而返,我等就只能自請入獄了。」
周延儒心裏越發疑惑,不懂畢自嚴為什麼與他說這些。
畢自嚴看着狀元樓,忽然轉向周延儒道:「玉繩,我聽說,近來,有不少人見你,都是江右的名門望族?」
周延儒心裏越發警惕,笑着道:「都是些親朋故舊,倒是與鹽業無關。」
畢自嚴點點頭,道:「要是能幫些忙就好了。」
周延儒分辨不清楚畢自嚴到底在想什麼,好在他在這件事上確實沒有什麼逾矩,倒是不懼,道:「畢尚書若有吩咐,下官一定照辦。」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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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自嚴邁步上前。
周延儒看着畢自嚴的背影,目光微沉,暗自吸口氣,連忙跟上。
這會兒,狀元樓的大廳里,分了九個大桌,坐了六十多人。
他們都是鹽商,卻不全是淮揚,大部分是來自於徽州以及山右,也就是山西。
他們大多是相熟之人,坐在一起,自然討論的都是最近的熱點事宜。
比如長蘆,比如周兵和的死,比如畢自嚴,李邦華等人的到來。
角落裏的一桌,七八個鹽商湊在一起,議論不斷,語氣里都是擔憂。
「你們說,朝廷會像查禁長蘆一樣,查禁兩淮嗎?」
「難說的很啊,五位欽使啊,這分明是要有大動作了。」
「我看不一定,兩淮不同於長蘆,查禁兩淮,南直隸得亂上天……」
「現在揚
州府的鹽價已經降下來,周大人又是被謀刺,朝廷不可能還查禁吧?總得給出一個交代吧?」
「這鹽價,確實漲的有點瘋啊,我開始擔心了……」
「就是不知道朝廷到底是什麼心思?諸位仁兄,誰有消息,透露一點?」
「哎,這次不同以往啊,我的關係中,好像沒人知道朝廷到底怎麼想的……」
「我倒是拜訪過幾位,他們語焉不詳,好像有所顧忌……」
「我前一陣子,見過馮閣老,馮閣老要求鹽業必須支持朝廷,不能亂來……」
「這,朝廷真的是要整頓鹽業,下重手了?」
「不好說,不好說啊……」
滿大廳都是議論聲,此起彼伏,沒人有準話。
這時,畢自嚴與周延儒一眾人從正門進來。
吵嚷聲戛然而止,板凳桌椅的聲音刺耳的響起,所有人都站起來,看向畢自嚴。
哪怕有不認識的,看他走的位置就知道了。
「小人見過畢堂官。」
「小人見過畢尚書。」
「小人見過畢大人。」
……
各種稱呼,雜亂無章的響起,充斥這個大廳。
畢自嚴微笑着,與眾人頷首,徑直走到最前面,上了最前面一處小高台,並沒有坐,回頭看着六十多人,伸着雙手,壓了壓,笑着道:「諸位請坐,今日畢某宴請,不分尊卑,咱們只說閒話,不論其他。」
誰會信這種話,還是紛紛抬手,在等畢自嚴與周延儒落座後,這才紛紛坐下。
一陣桌椅摩擦聲後,一眾人坐下,都睜大雙眼的看着畢自嚴。
他們雖然勢力龐大,與南直隸,甚至京城官場的關係盤根錯節,但還遠沒有到影響朝廷大政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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