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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風雲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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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廣告1在朝廷這邊緊鑼密鼓,應對南直隸鹽價飆升的時候,南直隸的鹽價,一天一價,無數非議聲,充斥着個個角落。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

    沿海的淮安,揚州,鎮江,蘇州等,按理說他們不應該缺鹽,但這裏缺鹽最是嚴重,一度飆升到三兩銀子一斤,並且是有價無市,多地已經找不到鹽了!

    和州府。

    一個巷子裏,十幾個百姓聚集在一起,急匆匆向前走。

    「六嬸,你快點吧,陳記剛來的鹽,晚一點就沒了。」

    六嬸是一個老太太,走的很慢,手裏攥着銀子,滿臉急切,道:「我知道我知道,搶一斤就行了,五錢,能搶到嗎?」

    「陳記最是良心了,應該能給個半斤,現在鹽價漲上天,這個價,已經不錯了……」

    「是啊,我們家九口人,本來還有不少,可完全不夠吃,還得買啊……」

    「我聽說九伯家已經不吃鹽了,都是喝粥,吃饅頭……」

    「他們家人多,再吃,地都沒了!」

    「快走快走,晚一點就沒了!」

    六嬸看着前面的人走的很快,咬着牙,緊跟慢跟。

    不多久,他們來到陳記,就看到不少人垂頭喪氣的離開,陳記直接要關鋪子。

    六嬸急了,抓着銀子就上前,道:「鹽,鹽……」

    陳記的夥計拉着門板,道:「賣完了賣完了……」

    六嬸看着同行人已經奔向其他地方,她雙腿已經走不動,只得央求道:「我有銀子,就給我半斤吧……」

    夥計道:「真的賣完了,有能不賣嗎?」

    六嬸滿臉急切,道:「半斤,半斤總有的吧,我,我可以加錢,已經三天沒吃鹽了,我沒事,沒鹽孩子都不吃飯了……」

    夥計看着他這麼大歲數,於心不忍,道:「你,明天早點來,我給你留半斤,就明天了,再遲,我們掌柜也弄不來鹽了……」

    六嬸大喜,伸手就掏銀子,顫巍巍遞過去,道:「謝謝,謝謝……」

    夥計見他這樣,就更不忍心了,瞥見其他人走遠,掌柜的不在,從柜子裏拿出一個小罐子,塞過去,低聲道:「這是我的,不要錢給你,快點走。」

    六嬸愣了下,猛的將罐子搶過來塞入回來,將銀子塞到夥計手裏,掉頭就跑。

    夥計見着,又看了眼其他地方,連忙關門。

    徽州。

    在一條長街上,排了兩行隊,一眼看不到盡頭。

    兩邊有交錯而行的夥計,在敲着鑼喊話。

    「排隊領鹽,一戶兩斤,不爭不搶,每戶都有!」

    「徽州昌記,誠信經商,開倉贈鹽,回饋鄉里!」

    排隊的人,紛紛點頭,連連感激之聲,不絕於耳。

    「昌記真是不錯啊,這個時候,不想暴利,還想着贈鹽鄉里……」

    「一戶一斤,起碼幾千斤吧?那可是幾萬兩銀子啊……」

    「怕是不止,這已經第三天了,每天都這麼長的隊……」

    「別的地方,有銀子買不到鹽,還好咱們有昌記啊……」

    「今後買布買糧食,我只認昌記!」

    「對對對,咱們的昌記,一定要支持,只買他們家的……」

    ……

    揚州府,轉運司府院。

    經過一晚上的時間,馮銓收到的消息越來越多,這令他十分不難,一直擰着眉,沉着臉,心裏紛轉着念頭。

    坐在椅子上,看着打開的窗戶,低聲自語:「京里的閣臣幾乎都外派出來,各部尚書陸續出京,看來,新陛下是真的野心勃勃了……」

    一個什麼都不懂,或者好糊弄的年輕皇帝,無疑是他,或者說很大一部分朝臣喜歡的。

    一個有野心的皇帝,反而令他們不舒服。

    馮銓想着京里,心裏的不安感再次變得強烈,而這一次,還有種更加貼近的危機感!

    前所未有的貼近!

    「要怎麼自保……」

    馮銓深吸一口氣,目光陰沉,心頭如墜巨石,壓的他呼吸困難。

    新皇帝站穩腳跟後,必然會清算前朝的權臣,以立威,掌握天下權柄。

    魏忠賢已經失勢,敗亡就是時間的問題。作為魏忠賢手底下,最為顯赫的朝臣,他或許會被列為黨羽第一!

    「魏忠賢已不可靠,還有誰……」

    馮銓眉頭皺的越緊,想着朝局中,誰能保他。

    六部尚書以及勛貴公卿,他想了個遍。

    「之前一直想着致仕,倒是忘了結交……」

    馮銓如鯁在喉,面色凝重。他有些後悔,要是之前在京中沒有一心致仕,利用關

    繫結交當今的心腹,就不用現在這樣孤立無援,惶惶不安了。

    咚咚咚

    忽然間,門外響起輕輕敲門聲,嚇了馮銓一大跳。

    馮銓深吐一口氣,面無表情的起身。

    打開門一看,就是周兵和,轉身往回走。

    周兵和見馮銓沒有以前的熱情,心裏琢磨着是昨天沒有接他,陪着笑,跟進來,道:「閣老,知道您缺銀子,我昨夜連夜見了幾個大鹽商,為您籌集了十萬兩,已經讓人送去京城了。」

    以往馮銓肯定很高興十萬兩入賬,現在沒有半點心思。

    他坐在椅子上,冷眼盯着周兵和,道:「我問你,我讓你做的,你做乾淨了?」

    周兵和有些不太明白馮銓的態度了,躬身在馮銓身前,道:「閣老說的是?」

    馮銓臉色一沉,道:「我說的是,讓你清理轉運司齷齪的事,朝廷已經派人南下,你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周兵和頓時一笑,道:「我還以為什麼事情,閣老放心,一切都準備妥當,任誰來查,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馮銓一直盯着他,見他這樣說,心裏多少放鬆一點,道:「除了轉運司,你自身也擦乾淨,這次朝廷明顯要大動干戈,只要你沒有確鑿罪證,我就能保你。若是你被拿下了……」

    周兵和猛的會意,急忙抬手道:「都是下官一個人的事,絕不會牽連到閣老!」

    馮銓心頭鬆口氣,緊繃的神情,慢慢放緩,道:「現在,不是滅口的時候了,你將一些不安穩的人,尤其是與我有關的,警告一番,找個理由,今天就外派出去,越遠越好。」

    周兵和意識到事情不對了,走進一步,低聲道:「閣老,真的出事情了?」

    馮銓暗自吐了口氣,點頭道:「你是自己人,我也不瞞你,最遲今晚你也會收到消息。朝廷派了諸多大人物下揚州,還帶了精兵。」

    周兵和臉色大變,凡事動兵,事情就小不了!

    周兵和飛速將他的事情轉了一圈,尤其想到昨夜還與那些鹽商想着怎麼限鹽,怎麼太高鹽價,心裏暗驚,面上不動分毫。

    他看着馮銓,低聲道:「閣老,這次事後,我想進京。」

    馮銓哪想到,這種時候,周兵和居然還想着升官!

    他心頭怒氣涌動,神情不動,點頭道:「六部侍郎空缺不少,若是這次你做得好,我保你進京。」

    周兵和大喜,道:「閣老放心,我一定給您安排的妥妥噹噹,保證您沒有後顧之憂。」

    馮銓不怎麼相信,暗自道:還是得找到一個可靠的靠山。

    沒理會周兵和,他想着這次南下的人。

    魏忠賢第一個被他排除,李邦華,畢自嚴,他猶豫了一下,也排除;這兩人,要麼與他有嫌隙,要麼根本看不起他。

    『剩下,就是一個周延儒了……』

    馮銓目露沉吟。

    這是一位新晉之人,朝野普遍看好,都在討論,將來內閣,必有他一個位置!

    『倒是可以試一試。』馮銓想着。

    周兵和見馮銓沉色不語,眼一轉,道:「閣老,近來鹽價沸騰,下官賺了不少,算了您兩成乾股,年底前,還有一筆送到您府上。」

    馮銓猛的盯住他,冷聲喝道:「這種時候,你還干做這種事,你是嫌死的不夠快嗎!?」

    周兵和被嚇了大跳,連忙道:「閣老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即便有事情,也不會到我頭上,坐等收錢就是了!」

    馮銓慢慢站起來,陰沉着臉,雙眸怒睜好像要擇人而噬,近乎低吼的道:「你是兩淮轉運司,鹽價飆升,百姓怨聲載道,這第一個責任,是誰的?你蠢到這種程度,還想進京嗎?!」

    周兵和一聽不能進京了,心裏頓急,道:「那,閣老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

    馮銓惱恨這東西的愚蠢,這種事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強咬着牙,臉角猙獰的道:「我不管你怎麼做,面子上你要做好!兩淮轉運司,上上下下必須是乾淨的,不能有一絲把柄!」

    周兵和這次是真怕了,有些心驚膽戰的道:「是是是,那,下官該怎麼做?」

    馮銓氣的恨不得現在宰了他,陰沉着臉,道:「出鹽!聯繫南直隸上上下下,加快出鹽,平抑鹽價!」


    周兵和頓時猶豫了,道:「可是,今年的鹽,都已經出去了……」

    谷麐

    「繼續出!給我出!」馮銓忍不住了,大聲吼叫。

    周兵和被馮銓的態度嚇到了,連連後退,道:「是是是,我這就去,這就去!」

    雖然鹽引有限,並不是鹽場出不了鹽,相反,鹽場可以出非常多,只不過,鹽場出的鹽,分官面與商面兩種。

    想要官面出鹽,就要對灶戶增加銀兩,那是一大筆銀子。

    馮銓看着周兵和的背影,眼神猛的迸射出冰冷的殺意來。

    他以往沒感覺到這個人的愚蠢,沒想到蠢到這種地步!

    他目光閃爍一陣,伸手招來不遠處的隨從,在他耳邊低語了好一陣子。

    隨從一直默默聽着,等馮銓說完,一抱拳,道:「閣老放心,我一定辦的妥當!」

    馮銓對他倒是放心,依舊陰沉着臉,道:「去吧,做的利落一點。」

    「是。」隨從應着,轉身快步離去。

    馮銓臉角鐵硬,心頭壓抑的難受,左思右想,又招來一人,道:「你去安排,就說,本閣老要巡視揚州府,尤其是鹽價暴漲的地方。」

    「是。」下人道。

    馮銓揉了揉臉,整理着衣服,換上了一種隨和,禮賢下士的笑容,邁步出了轉運司府院。

    馮銓巡視揚州府,對鹽價暴漲表示了憤慨,當着揚州府官員以及百姓的面,痛斥無良奸商,表示朝野要堅決打擊,維護鹽價平穩,並表示已嚴令兩淮轉運司低價出鹽,呼籲百姓不要拼搶,以免損失。

    馮銓的作秀,自然引來了一片歡呼,揚州府上下,很是讚譽。

    連續幾天,馮銓都在四處走動,他並不是嘴上說說。

    兩淮轉運司真的以一分一斤的價格,兩天內,出了超過十萬斤,揚州府也採取行動,關了十幾個鋪子,抓了三十多人。

    同時,轉運司嚴查貪腐,抓了數個鹽場的大使、副使。

    鹽價迅速回落,揚州府從上到下,不管是百姓還是官員,都對馮銓讚譽有加,不少人已經上書朝廷,為馮銓表功了。

    在馮銓忙着的時候,經歷來的人,陸陸續續也抵達了揚州府。

    最先到的,是魏忠賢與周延儒。

    但兩人還未坐定,就發生了一件大事。

    兩淮都轉運司周兵和,在巡視鹽場中,遭遇襲擊,一起的,還有兩淮的判官以及鹽引所的相關官員,總共六個人,當場死亡!

    這件事,驚動了整個揚州府。

    轉運司府院。

    魏忠賢,馮銓,三人坐在正堂,聽完揚州府的匯報,一個個對視着,一時間,沒人開口。

    好一陣子,馮銓才看向魏忠賢,道:「魏太監,我來之前,揚州府知府,通知已經下鄉巡查,還沒有回來。現在,兩淮轉運使遇刺,還需儘早奏稟朝廷。」

    馮銓在明面上,還是避諱着與魏忠賢的『父子關係』。

    馮銓坐在諸位,左右是周延儒與魏忠賢。

    他們三人的作為,顯示了他們錯綜複雜的關係。

    魏忠賢滿是老年斑的驢長大臉沒有任何變化,道:「咱家是南京鎮守太監,揚州的事,我管不着。」

    周延儒見魏忠賢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也不吭聲。

    馮銓是當朝閣老,在這裏地位最高,但魏忠賢是曾經權傾朝野的九千歲,是他乾爹。周延儒是當今新晉的心腹,鬼知道他有沒有帶着什麼特別的旨意。

    馮銓忌憚着兩人,又見他們不說話,道:「我已經命揚州府嚴查。兩淮轉運使,職責重大,尤其是在這種時候,必須要徹查,決不能給任何消息機會。周侍郎,你怎麼看?」

    周延儒見馮銓點名了,不能不開口,躬着身,故作沉思的道:「閣老,下官認為,徹查是必須的。當務之急,還是要穩住兩淮轉運司,必須要加大力度出鹽,平抑南直隸的鹽價。」

    馮銓點頭,道:「周侍郎說的不錯,現在,就等畢尚書,孫尚書到了,對兩淮轉運司在做安排。待會兒,本官就親自下去,巡視鹽場,安撫人心,確保出鹽。」

    周延儒已經知道馮銓這幾天做的事情,又見他要不顧危險的親自下去巡視鹽場,心裏覺得怪異。

    即便要做戲,也不至於親身涉險吧?

    魏忠賢始終不說話,面無表情,看不透心思。

    馮銓注意着兩人,見兩人又不說話,也沒了說好的心思,簡單客套一句,就真的匆匆走了。

    魏忠賢看着他的背影,雙眼冷意森森。

    周延儒冷眼旁觀,心裏暗道:這閹黨,人心渙散,果真是末路了。

    馮銓急匆匆的走了,魏忠賢待在轉運司府院,什麼都沒做。

    倒是周延儒在揚州府上下走動,見了很多人,有親朋故舊,也有一些各種關係找來的人,還有大小鹽商。

    周延儒是新朝新晉的唯一的一個侍郎,自然備受矚目,想要巴結他的人不知道多少。

    周延儒公開『籌餉』,不過兩三天,就讓他籌集到了十萬兩!

    而揚州府的鹽價,在這段時間,居然真的被壓了下去,到了二分一斤,雖然比平時還是貴了一倍,但相比於不遠的鎮江,蘇州,應天等府的動輒九千一兩,還是天差地別。

    在揚州府的不斷變化之後,李邦華與畢自嚴,先後到了揚州府。

    這一次,是畢自嚴與李邦華坐在主位上,兩邊是周延儒與魏忠賢,堂中還站着一個田爾耕。

    周延儒將揚州府近來的事情,做了一個簡單的匯報,最後總結道:「揚州府的鹽價,基本上平抑下來,馮閣老居功至偉。兩淮轉運使周兵和遇刺,揚州府還在查,馮閣老冒着危險,親自去巡視鹽場,還未回來。」

    魏忠賢沒有說話,自顧的喝茶。

    田爾耕站在側邊,更是一句話沒有。

    畢自嚴與李邦華在一路上,其實已經聽到了大概,聞言兩人對視一眼。

    畢自嚴看向堂中,道:「即日起,本官節制兩淮轉運使,錦衣衛徹查周兵和遇刺案。請周侍郎召集淮揚鹽商,本官要與他們面談。請孫尚書去護衛馮閣老。魏太監,就暫留揚州府,與本官一起,共同發放鹽業許可。」

    畢自嚴與李邦華才是崇禎的心腹,雖然大家都是欽使,可裏面的差別,心裏都拿捏的十分清楚。

    「好。」魏忠賢面無表情的道。

    「是。」周延儒連忙起身道。

    李邦華起身,道:「事不宜遲,田指揮使,你也跟我走。」

    田爾耕得到的旨意,就是服從『兵部調遣』,他立刻抬手,道:「是。」

    李邦華起步要走,忽的回身,與畢自嚴道:「我留一千人給你,以防萬一。」

    畢自嚴微微點頭,道:「趙副總兵你帶着。」

    李邦華點頭,轉身大步出去。

    周延儒站在那,目送李邦華出了門,餘光瞥見魏忠賢盯着田爾耕的目光寒芒一閃,心裏暗自搖頭。

    「周侍郎,」

    這一聲讓周延儒嚇了一跳,連忙收斂心神,轉頭看去,就看到畢自嚴笑呵呵的看着他。

    周延儒不動聲色的抬手,道:「畢尚書?」

    畢自嚴笑着,道:「坐下說。我聽說,你到揚州府不過數日,就位遼餉籌集到了一半?」

    周延儒慢慢坐下,道:「是。揚州府的士紳愛國熱情高漲,紛紛慷慨解囊,已籌集到十一萬三千二百兩,均已登記造冊,稍候呈報畢尚書。」

    畢自嚴看着周延儒,一直保持着微笑,道:「周侍郎果然能力出眾。這樣,三日後,本官擺宴,宴請淮揚鹽商,一則籌餉,二則,就是商量鹽業許可的事。」

    周延儒知道筵無好筵,還是道:「是。下官這就去通知。」

    畢自嚴注視着了一會兒周延儒,轉頭看向魏忠賢,稍稍沉吟,道:「魏太監,不知您接下來有什麼安排?」

    魏忠賢,可不是畢自嚴能隨意安排的,只能拿着崇禎的命令,順勢行事。

    魏忠賢掛的是南京鎮守太監,一般人真的指使不動。

    魏忠賢老僧坐定,道:「咱家會等揚州事了,與諸位大人一同前往應天府。」

    雖然兩淮轉運司設在揚州,但南直隸的首府,是應天,也就是南京。

    畢自嚴想了想,道:「好。」

    旋即,他又道:「三日後,魏太監是否能與本官一起出席宴席?」

    魏忠賢看着畢自嚴,道:「畢大人的意思是?」

    畢自嚴微笑,道:「本官想當場派發鹽業許可。」

    鹽業許可,崇禎給了魏忠賢。

    魏忠賢一直在想着利用這許可做些事情,見畢自嚴索要,心裏轉念,道:「咱家可以給畢大人一半,一百五十張。」

    畢自嚴心裏驟然警惕,面上如常的道:「好,多謝魏太監。」

    周延儒看着兩人說話,心裏正想着,忽然又看到了畢自嚴的目光看向他。

    周延儒心裏有些疑惑,抬起手,不等他說話,畢自嚴道:「周侍郎,你認為,周兵和是被滅口的嗎?」

    周延儒心裏微驚,頓了頓,道:「畢尚書,是有什麼線索?」

    周延儒其實一直在猜測,周兵和是被人滅口,以掩蓋兩淮轉運司中的齷齪。但周兵和近來官聲非常好,有死在巡視鹽場,彈壓鹽價的路上,加上馮銓有意無意的定性為『奸人謀害』。

    是以一些話,周延儒不好說出口。

    畢自嚴餘光瞥了眼魏忠賢,笑呵呵的道:「收到了一些舉告,還未查實。本官接管兩淮轉運司後,還需周侍郎多多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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