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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窩棚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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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童試着將滿車的玉蜀黍拉起,果然如「活閻羅」所說,無人阻攔,可是對於蘇童來說腳下卻是極為沉重的,不是小路艱難,相反,平坦如砥。道友閣  www.daoyouge.com他看到了老族長渴求的眼睛,他望着他,他無能為力,他想安慰老族長,老族長的雙眼模糊了一片,村民攙扶着他,也是同樣的眼光,這種眼光在以前他是從來沒有見到過的。蘇童很不自然,走過一段路,拐到了家門前,地板車與腳下都輕盈了。他沒有顯出喜悅,他在思索,如果方大叔在就好了,他的手中槍足以劃破整個秋天。他也希望爹在,爹的面子向來就大,高懷遠高老爺、楊家莊楊德財還有這「活閻羅」,他想此,就喚了一聲,「爹」,沒有回應。

    「越是緊要關頭,越指望不上,真是的!」他有些埋怨,埋怨多了衍生出憎惡來了。他推開門,門沒有上鎖,不用上鎖的,爹從鎮上買了一把鎖,為此娘還與爹吵了一場架哩。蘇童清晰記得,娘沒有熬過爹,爹上了幾天鎖,可是鎖杳無蹤跡了,爹問蘇童,蘇童說沒見。爹問金花,金花說是村口的小花叼走了吧(小花是一隻小貓),又去問蘇偉,蘇偉把頭轉向小樹林,說丟到小樹林去了。爹去找,還是沒有找到。爹生氣,又到鎮上買了一把,幾天後,無緣無故,鎖還是不見蹤影。長時間,無奈了,爹便放棄了,隨着心愿吧。

    蘇童將滿車的玉蜀黍堆放在院落里,隨後,轉身拉着車剛出門外,只聽「砰砰砰」幾聲響。蘇童一驚,扔下車快跑幾步,忽覺不妥,轉身來拉車。蘇童感覺是爆竹聲,但是又覺不像,奇怪。他的疑惑是有道理的,這不是爆竹聲,是槍聲。原來,正當孫有才為自己的如意算盤得逞而沾沾自喜的時候,從官道駛來一隊人馬,孫有才早先看到,詢問「活閻羅」,「活閻羅」站起來眺望,這隊人馬已經到了跟前。

    這隊人馬與「活閻羅」所帶人馬裝扮沒有多大區別,短衣短褂,為首者也是如此,只不過他胯下一匹黃驃馬到了孫有才眼前揚起嘴角「咴咴咴」叫了幾聲。村民們早已心如死灰,閻羅王還未送走,又來無常索命,絕望沾滿了整個秋天。

    「娘,那不是柳師叔嗎?」金花偷瞄了幾眼,驚惶地詢問。

    娘立起身來,將手中的玉蜀黍扔在近處,凝眉遠視,果然是柳子厚,「他當土匪了?」娘自言自語道,「不會吧,子厚不是『活閻羅』,他的性情、脾氣遠比卜一鳴憨厚、柔和。」

    娘的疑惑凝結在秋里,柳子厚與「活閻羅」、孫有才商談了許久,似乎還有言語上的衝突,因為雙方持槍對峙着,勢有交火的危險。接着好似沒有談攏,雙方交火了,孫有才躺在了地上痛苦地呻吟。「活閻羅」怔怔地望着柳子厚,柳子厚還在說着什麼,終於,「活閻羅」命人將孫有才放在馬上,一招手,眾嘍囉隨他而去。柳子厚環視原野,等「活閻羅」走遠,他跳下馬來。他走到老族長身邊,柳子厚與他說了什麼,老族長竟然要給他下跪,同時要下跪的還有其他村民。柳子厚趕忙攙扶。

    蘇童已經回到了娘的身邊,他問娘,柳師叔怎麼像個土匪?娘搖頭不語,她說不知。蘇童想去找柳師叔,又怕娘責怪。娘看出他的心思,笑說去吧,娘知道你與柳師叔感情深。蘇童聞聽,大喜,蹦得老高,從玉蜀黍地里竄了出來,老遠就喊上了。可是,柳師叔與老族長交談幾句後,率領這支隊伍走了。他們消失在東山所呈現的黛色光影里,蘇童沒有趕上,他很失望地站在老槐樹下,老族長走了過來,他喃喃道,「他們是游擊隊。」

    「游擊隊?」

    「是的。」

    蘇童望見遠處高低不一的身影終於隱沒在原野深處了,他有些感傷。沒有了土匪,沒有了孫有才,這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熱鬧之中。從綠色玉蜀黍地里鑽出的村民幾乎要撲到地頭來,這金色的希望險些被他們掠奪去,幸好是游擊隊。老族長還在呢喃着,隨後,村民臉上、嘴上都是微笑,還有秋的色彩,但是隱隱地還是擔心他們會不會再來。

    「柳師叔是游擊隊!」這件事很快在蘇家樓傳開了,掛在嘴邊的是蘇童與蘇金花,而放在心上的自然是童娘,更有晚上回到家的蘇來。

    說這件事的時候,他長時間不語,他只是默默地抽煙,不時地哀嘆,嘴角裊裊而起的青煙像極了槍口飄起的青煙,煙頭倒像那支槍了。

    「窩棚老頭」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蘇偉這樣稱呼他「窩棚老頭」,說是輕蔑、漠不關心抑或鄙夷,總之各種成分都有,就是沒有絲毫的憐憫與同情。也許從娘胎出來他便是那冷冰冰的心臟與惡狠狠的眼神。爹說他是狼崽子,娘生氣的時候也說他是狼崽子。有時他還真得懷疑自個的身世來。所以要想對「窩棚老頭」獻殷勤,呈媚態,那簡直是天方夜譚。「窩棚老頭」姓甚名誰,他懶得知曉,老家在哪,還是否有兒女,不屑過問。像秋日裏山岡的野草、枯蒿自生自滅,無人問津。歪歪斜斜的窩棚稍不留神也許會被一陣涼風吹折了梁脊,仄歪得可憐,橫七豎八的枝枝杈杈四下分散着力量,上面苫上麥瓤、玉米秸。窩棚沒有門,幸好現在是秋季,若到了隆冬便不能這樣過活。可是,眼下,「窩棚老頭」似乎活不到隆冬了。直到有一天,他不吃飯了。蘇偉從礦里給他帶來的白面饃依然放在那裏無動於衷。

    他淡淡說道:「老頭,吃點吧,死了也算是個飽死鬼。」

    「窩棚老頭」搖搖頭,他說還是跟他留着吧。蘇偉說不稀罕他關心,他有的是力氣能賺得。他拿給「窩棚老頭」,「窩棚老頭」咬了一口,嘴角的肌肉有些僵硬,許久咽下了一口,沒有要吃第二口的意思。蘇偉面無表情,他問他想吃什麼,只要說出來,他一定會給他弄來。他是順口說出,並沒有一定要去辦的意思。「窩棚老頭」說什麼也不想吃。蘇偉雙眉緊蹙,瞳仁中覓到「窩棚老頭」的眼神犀利,能散射出五彩光芒,這光芒照射到了他。蘇偉若有所思。蘇偉又問他有什麼心思與想法,只要說出來,他一定會幫他解決。「窩棚老頭」的眉宇舒展開了,眼中的光芒閃着微笑,他說有一個心愿,就是希望他叫他一聲爹。蘇偉一驚,這爹的稱呼怎麼能隨便叫呢?


    「不行,我沒有爹!」說起爹,很自然他就想起蘇來,蘇偉心裏不痛快,不是因為那日之事。而是,平日裏,蘇來的所作所為就不招他待見,地里的莊稼農活不逼着他,他都懶着乾的,即便去幹了,沒半個鐘頭,坐在田間溝畔望着遠處山林發呆,也不知道想着什麼,一想就是一兩個鐘頭。再說了,沿着麥壟除草、澆苗,那步伐分明是在舞台上走步,那身段舞得比禾苗都婀娜多姿。那年麥收,麥收就是搶收,趕上一場大雨,這一年的口糧便完了,一家老小都得喝西飛風。說到麥收,田地,我們補充說說蘇家樓的土地。蘇家樓不同於魯鎮其他地方,村里沒有一家地主,都是淳樸的村民。這應該歸功於他們的先祖,據說蘇家在清朝康熙年間出了一個舉人,原本蘇家樓土地並不多,是他有了功名與俸祿,再加之巧取資財,從四周村落買了些土地。他將這些土地並不佔為己有,而是分給蘇家樓村民,分給蘇姓人,不給曹家人不行,曹家的二姑是蘇家的媳婦,不給楊家也不行,楊家是蘇家表舅家。打斷骨頭連着筋,親就是親。所以,所有蘇家樓每戶甚至是小孩子都有份地。幾百年來,他們過着「世外桃源」的生活,戰亂來不到,瘟疫傳不到,流言蜚語無從說起。出了「角」,也是十里八鄉的「角」或者說魯鎮一帶有些名頭,不至於到了大江南北,秦嶺淮河。所以,蘇家樓人算是幸運,靠着老槐樹的眷顧。不像別處人家受了天旱,更得受地主老財的變本加厲的剝削壓榨。

    再說蘇來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也就算了,可是家裏的事情總該照顧一番的,那更是不可能。不要說燒飯煮茶,蘇童、蘇偉、蘇金花從呱呱落地,到一天天成人,是如何過來的,他哪裏知曉。有個頭腦發熱,娘會背着山里山外的跑個幾百遍。而再看這位「大戲劇家」蘇來氣韻神定,抬腿,走步,唱,念,做,打,各有各的套路,各有各的張法,只不過這些全然不與別人相匹配。四鄉八里的百姓、戲友、外人一聽到蘇來的戲,簡直到了如痴入迷的程度。百姓、戲友、外人看到的光鮮一面,哪裏會知道其中的內情。所以有人說,再亮麗的太陽,背後的陰影你哪裏尋去。蘇偉始終都以有這樣的爹而感到羞恥,後來的矛盾源於此。積水深了成了淵,仇淤多了變成恨。

    「窩棚老頭」讓蘇偉叫他爹,他心裏疙疙瘩瘩的,不是因為「窩棚老頭」,而是陳年往事。「窩棚老頭」看樣是不行了,這也許是他生前的最後一個希望。蘇偉沒有叫,「爹」這個稱呼他認為無意義,他磨不開心裏的魔障。「窩棚老頭」眉頭緊鎖,絕對有死不瞑目的意味。上班的時間到了,蘇偉回到了礦上,他悶悶不樂,二叔蘇華見到了,關切地詢問。蘇偉支支吾吾,還是將此事告知二叔蘇華,二叔蘇華聞聽笑了。

    「這有什麼,我是你的叔父,雖然你沒有伯父,你還有舅父、姑父、姨父,都是父之輩的,他也算你的長輩的,叫爹,或者父親小不了你;再說這是一件功德,你本身便做着一個孝子所做的一切;人要有仁愛之心,小的來說對於父母兄弟姐妹,大到說民族,國家,我們是炎黃子孫,是他們的後代,幾百年前,追本溯源,也許真是親人呢,叫聲爹沒有什麼不可以……」二叔蘇華的不溫不火的話語像一個個小錘子輕輕捶打着他的心臟,「咚咚咚,咚咚咚」。

    「叫聲『爹』可以嗎?」蘇偉疑問。

    「可以,你爹知道還會高興呢。」

    「我不需要他高興。」蘇偉不喜歡二叔蘇華提到爹,他有些不悅,可是在他的說辭下,蘇偉的心敞亮了,他點點頭,上了井,他飛速跑回窩棚。但是,當他走進窩棚,低頭望見「窩棚老頭」僵硬與蒼白臉龐的時候,他驚呆了,他歇斯底里地喊了一聲,「爹……」

    二叔蘇華帶領幾個工人安葬了「窩棚老頭」,蘇偉給老頭披麻戴孝,蘇偉很是後悔自己的過失,他哭了,他很少哭的,他是發自內心地哭了。蘇華扶起蘇偉,他安慰他。遠處的高岡上走來一匹白馬,白馬上坐着一人,他沒有表情,像一尊雕像。蘇偉望見了,他轉向西方蒼白的天空,蒼白得像「窩棚老頭」的臉龐。

    蘇偉成了窩棚的主人,白日裏上班還好些,晚上回到窩棚,倒在麥瓤鋪就的床上盯着黑洞洞的窩棚發呆,孤獨感油然而生。一日,兩日,三日……,猛然在一天,他的孤獨感消失了,代替這些的是疑惑與警惕。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在暗處總有一雙眼睛盯着他,是「窩棚老頭」?他有些毛骨悚然,冷汗涔涔。畢竟蘇偉的膽量大些,他走出窩棚,衝着暗處大嚷一聲,「是英雄好漢的快快滾出來,給小爺較量一番。」哪知真有人回應,黑衣人騰身落在眼前。蘇偉以為是賈三濤,揮起拳頭就是一陣猛打,哪知那人左躲右閃,絲毫不能近身,他的身影帶着風,忽一陣子,又是忽一陣子,他也只是防守,沒有任何要還擊的意思,蘇偉惱火了,他站定,大嚷道,「老子不怕你,有本事就將老子摔個跟頭試試。」哪知話音未落,蘇偉被一陣拳風打在胸間,一個踉蹌倒在地上,那人如磐石巍然不動。蘇偉瞧得真切,他就站在前方,蘇偉反應敏捷,騰身躍來,哪知那人如鬼影無影無蹤。蘇偉折騰了許久,不理會他了。不是賈三濤,賈三濤沒有這等力氣。哪知,這黑衣人不依不饒,有故意欺負他的味道。他每次回到窩棚,黑衣人便站在他面前給他擠眉弄眼。蘇偉就是一頭「倔驢」,被這一攪,所有的百年仇恨都聚集於他了。拳頭打來成了風,風被逆襲,拳被兜住,雙腳離地,他已被黑衣人摔出幾丈開外,嘴角流了血,蘇偉還是站了起來。黑衣人竟然不再打他,有意在躲避他的拳頭,即使他的拳頭使來,也變了方向,蘇偉有所醒悟,他也效仿黑衣人的樣子,學着躲閃拳風,果然有效,蘇偉欣喜。

    東方一露白,那人便消失了。蘇偉真以為他就是個鬼魂,好在他不害怕。回到礦上,二叔蘇華說以後用不着到窩棚睡覺了。蘇偉問為什麼?蘇華說因為礦長要組建一個巡邏隊或者說煤礦保安隊。每兩個工人分成一組,每個月輪流一次。咱礦工許多都有家有口,誰不留戀家裏的熱被窩,都得找你幫忙。蘇偉問幫什麼嗎?蘇華說很快就會知道了。果不其然,礦長通知一下,礦工人私下都來找蘇偉,讓蘇偉代替值勤,蘇偉答應了一個,第二個也不能推辭,隨後,三個,四個……一算,果真如二叔蘇華所說那樣用不着回窩棚睡覺了。

    冬日一來,寒風刺骨,夜裏厲風更盛。礦長準備了一件棉衣,蘇偉穿上也並不感覺冷。冷冷清清的礦區簡直像一個魔城令人擔驚受怕,天空灰濛濛的,有些白色從天空飄落下來,蘇偉抬頭望着夜空,儘管沒有月,但是礦區準備的一間小屋子的煤油燈所散發出的燈光劃出的一道弧線,這些白色的東西是通過那道弧線閃現的,是雪花,他們多麼像一個個精靈在舞蹈,是自由與幸福的舞蹈。蘇偉很羨慕它們,即便是落地化為烏有,也是創造了精彩的瞬間輝煌。

    忽然有一聲響,蘇偉大喊是誰?那聲響戛然而止了,蘇偉知道定然有人的活動,也許是一個或者是兩個。他即刻奔到小屋將煤油燈熄滅,緩緩溜出了門外。一聲槍響,子彈從蘇偉的腰間劃開了棉衣的棉絮,瞬間緊繃的棉衣鬆散了。蘇偉「撲通」趴在地上,他感覺暗處的那人正在悄悄接近他,他是來看他是否被打死了。蘇偉想到了窩棚的黑衣人,強攻一定不是對手,於是他想出一策。那人果然走到近前,用腳踹了踹蘇偉,正要掏槍再補上的時候,蘇偉騰身一把抓住了他的咽喉,突如其來的力量是極大的,那人竟然被蘇偉按在了地上,手槍摔在一旁。

    蘇偉才意識到他不是窩棚的黑衣人,那人絕對不會像他這樣不堪一擊的。這人求饒,他說只是想偷點東西,絕對沒有任何企圖。蘇偉看着他說得真誠,便相信了他。他從地上撿起槍走了,是從牆上攀過去的。

    第二日,他將此事告訴礦長,他原以為礦長會誇獎他,哪知礦長點上一支煙疑惑地望着他問他多大了?蘇偉大驚,怕這工作丟了,他謊稱說十八歲了。實際上,這年蘇偉才十三周歲。後來,礦長還是知道了他的年齡。蘇偉悶悶不樂,事情為何這樣,因為他年齡小,他的話就不能相信,這是什麼邏輯?再說除了隱瞞年齡,他做任何事都光明磊落,從不說謊騙人。此事說給二叔蘇華聽,二叔蘇華也不信,甚至蘇偉覺得二叔蘇華也許本身就懷疑他的品質,將他與小流氓等同。蘇偉想一定要抓住一個現成,讓他們佩服得五體投地才行,可是也沒有那麼簡單,那個夜行人手中有傢伙,還是要謹慎從事才好。為了晚上,蘇偉準備了好多東西,鐵杴、鋤頭、鐵棍、木棒、鐵鈎、繩索、鐵蛋、石塊還有一兩把匕首。為了防止敵人爬牆而逃,他準備了一個鎖鈎,為此他還專門請教了工人師傅,工人師傅見這孩子愛學,就教給了他。

    那日後,夜裏他在執勤的時候,他便將油燈吹滅。因為除了他之外,沒有任何人了。礦長所說兩人一組,實際上只有蘇偉一人。蘇偉在暗處能發現任何一個進入礦區的生物,乃至昆蟲。無論是爬牆,還是攀門,鑽洞而入,無一逃過他的法眼。蘇偉好奇心極強,再加之膽大,所以他不怕。夜深之時,他躡手躡腳,沿着每一處查尋,有什麼動靜他都要躲在一側,查尋半天。即便是一隻老鼠發出的動靜,他也要呆上半天,以待後效。

    這又是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由於長時間的警覺,也沒有尋到蛛絲馬跡,他也懷疑了當初的自己是不是有些神經質,如果是他手中有槍,就有了膽量;再想,有槍又能怎樣?長時間的緊張後,他懈怠了,竟然躺在木板床上睡着了。猛然,「砰」的一聲響,蘇偉立刻夢醒過來,等待的時機終於來了。幸好沒有開燈,他能透過窗戶的一個縫隙看到外面的一切,月光下,夜行人的影子很長,蘇偉感覺此人比那天那人要高大些。他左顧右盼,衝着牆外「喵喵喵」「喵喵喵」叫了三聲,牆上便出現兩個黑衣人,他們在牆上停頓片刻,是在查看,見沒有異樣,騰身躍到牆內。他們三人聚集在一起,蘇偉想也許他們會對他下手,於是,他緩緩爬出門邊,沿着陰暗處到了一側,仍然能夠看到一切。果不出蘇偉所料,其中一人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向蘇偉所住的房間而來,蘇偉感到了寒光閃閃,其他兩人從牆角的陰暗處搬出些不知道什麼東西,隨後站在那裏等着先前之人。

    (本章完)



第18章 窩棚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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