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次受傷

    老九楊玉松看着楊磊血紅的雙眼，情不自禁退了兩步，但想到自己武徒五階的修為，裝作毫不在意。避過楊磊雙眼，低頭輕哼一聲，戲謔的說：「哼哼，老六，你自己找死，就別怪我了！」

    楊磊大喊一聲「閃開」，直接向老九撲去，老九同樣不閃不避直接迎了上來。四周圍觀的少年們，自動退散到演武場邊緣，緊盯場中爭鬥。

    「二階挑戰五階，這不是找死嘛？」

    「不好說，敢主動挑戰，應該有贏得把握吧！畢竟六少爺也曾到過武徒七階。」

    「我看懸吶！九哥勝券在握呀！」

    隨着場外談論，兩人已戰做一團。楊磊雙目血紅，緊盯住老九，雖可看清動作，但卻難以抵擋。幸虧鎮國公曾規定不入武者，不授武技，以防練武分心，導致根基不牢。因此兩人都用打熬體魄的斗蠻拳在交手，但武徒共十階，每升一階，力量可增百餘斤。兩人相差三階，力量相差數百斤，每次交手，楊磊感覺拳掌接觸時，一陣劇痛傳來。

    老九依仗等階壓制，對楊磊攻擊不閃不避，一味搶攻。一記「拳掃蠻邦」，左腳後撤，身子微蹲，右拳迅猛擊出，打在楊磊腰側，將其擊退兩步。怒火中燒的楊磊，不顧腰部傳來的劇痛，左臂硬抗老九一掌，右跨步一記提膝，正中老九左大腿外側。趁老九吃痛，楊磊又補了兩拳。

    等階和力量的壓制，讓楊磊的防禦愈加相形見絀，終於被老九抓住機會，一記勾拳正中楊磊左腮。「噗……」楊磊一口鮮血噴出，身體被重拳拋飛出去，摔倒在地。打出真火的老九，緊跟而上，騎跨在楊磊身上，雙拳不停用力猛擊在楊磊胸前、腰肋。

    「啊……」被壓制的楊磊，仰躺地上無處使力，起不來身，疼痛開始令其意識模糊時，突然爆發一聲怒吼。受傷昏迷時腦海消失的光球，再次出現，楊磊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道在腦海中拉扯，隨着怒吼，拉力猛然一松。

    「咔嚓」一聲，一道雷電憑空出現，從空中極速劈在了地面糾纏的兩人身上。楊磊趁雷電剛過，老九麻痹無力之際，將老九掀倒在地，反客為主，一拳接一拳捶在老九臉上、身上。剛還猖狂的老九已頭破血流倒在地上，青色長衫已血跡斑斑，楊磊雙拳也被鮮血染紅。雙眼血紅的楊磊，如同魔障一般，毫不停歇地擊打着已喪失意思的老九。

    演武場邊圍觀的少年們被突如其來的雷電驚呆，頃刻才回過神，沖入場中去阻止陷入瘋狂的楊磊。

    「別打了，六弟！快鬆手！」

    「快停下來，老六！」

    少年們有的抬手，有的抬腳，才將瘋狂掙扎的楊磊從老九身上架了下來。過了許久，楊磊才從瘋魔狀態中清醒過來，雙眼中的血絲已消失不見。雖然身上各處傳來陣陣劇痛，但楊磊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靜。

    剛才的這一場爭鬥，雖由老九挑起，但卻幫了楊磊大忙。比斗時，老九楊玉松與前世富二代的重合，令新舊楊磊的靈魂在怒火中徹底合二為一，完美融合在一起。同時這一切也解開了前世楊磊的心魔，在將來更因此救下楊磊一命。

    本來病癒出來修行的楊磊，還沒過半天，又被送回了病床上。再次請來張藥師診治，雖無法與上次傷勢相提並論，不過也斷了兩根肋骨，左臂骨裂和些許皮外傷，畢竟未傷及要害，只需吃藥靜心調養便可。

    「少爺，夫人讓奴婢轉告您，昨日支脈九少爺傷重不治，罰您半年之內不許出竹苑一步！」負責照顧起居的丫鬟香玉，一臉心疼的看着渾身是傷的楊磊，複述着夫人的囑託。

    「老九死啦！」躺在床上的楊磊驚呼出聲。楊磊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負罪感，腦海中緊張、恐懼相互交織，好久才緩過神。自己竟然親手殺人了！想到如今已非地球，強者為尊，命賤如蟻，心下才好受了許多。這一刻起，楊磊收起了往昔的仁義道德，開始接受現今社會的規則。

    養傷半月，楊磊發現自己記憶力顯著提升，將府內書庫的藏書看遍，其中包含大量文典、史書、遊記等。看書雖一目十行，卻印象深刻，如同刀刻一般，全部記入腦中。

    通過書本，楊磊對這個世界了解更加深入。這裏人與地球不同，人都一魂七魄，而非我們所熟知的三魂七魄。此時楊磊才明白當時腦海中，相互追逐的十八個光球，乃兩世為人的四魂十四魄，今雖只餘十個，仍比他人多了兩個，並且個頭還大了許多。

    書中還記載了上古「武道七魄，鎮鎖命輪，引元破鎮，一魄為尊，三魄稱王，七魄封皇」的歌訣。楊磊感覺應與魂魄有關，但上古文獻流失，如今人們已不懂得此歌訣深層釋意。

    養傷期間，楊磊在看書同時，在經歷了N多次衣服焦黑、腦袋冒煙後，還成功掌握了比斗當天，召喚雷電的方法——楊磊稱之為引雷術。當楊磊心無雜念，意識完全集中之時，腦海會產生強烈的拉扯力，扛住拉力便會有雷電憑空出現。

    經過多次雷擊後，楊磊驚訝發現，自己破損的氣海竟然得到了一絲修復。不僅如此，經脈在承受雷電衝擊後，也有了極細微的拓寬，並且力量得到了增加，頭腦變得更加清醒。在這麼多益處的驅使下，楊磊開始了自虐之旅，多虧精神有限，引雷術每日至多用五次，楊磊才沒被電成焦炭。皇天不負苦心人，在不懈的電擊治療下，楊磊氣海略有恢復，再次晉級武徒三階，氣力大增。

    光陰似箭，轉眼間半載已逝，時至深冬，昨夜雪花紛飛，定北城中一片銀裝素裹，安靜祥和。而此時天漸破曉，鎮北公府內卻已一片喜氣洋洋，即將迎來五年一度的楊氏族會，族會上不僅有歌舞美食，還會有青年一輩的武鬥會，真可謂是異彩紛呈，令人期待。

    「咚咚咚……」內府傳來一陣急促的擂鼓聲，國公府內各處宅院，走出了許多着裘衣皮帽的老爺公子，在手提燈籠的下人引導下，由四面八方向內府深處行去。

    天微微亮，雪後的夜空，綴着幾顆殘星，「鐺！」一聲清亮的鑼響從內府傳來，府中老少爺們都加快了步伐，匆匆向內院深處行去。不多久，「鐺！」又一聲鑼響傳來。

    楊家嫡系支脈的男人們，除故去的和在北疆帶病的以外，全都聚集在了此園內，按照年紀、輩分依序站定。「鐺！」第三聲鑼響傳來，只見來時的園門緩緩關閉。

    「金鑼三鳴，祖園燈燃，跪！」一聲氣息渾厚的喊聲，從祖園內祠堂傳出。

    喊聲剛落，原本漆黑的祠堂中，陡然間燈火通明，正對堂門的乃一張張階梯般排放的供桌，桌上擺滿了一個個的楊氏先人的靈位。每一個牌位前，都燃着一根一指長、手腕粗的白蠟燭。搖曳的燭光下，一行行、一列列的靈位，如同一支肅穆的軍隊，彰顯出楊氏血脈相承的雄壯。

    在祠堂燭燃的一瞬間，所有人跪倒在地，不顧地上積雪，動作整齊卻又毫無聲息，仿佛怕產生一絲聲響，驚擾了先人的安息。

    「一叩首！」祠堂內再次傳來渾厚的喊聲。所有人同時低頭、叩首，同樣的毫無聲息。

    「起！二叩首！」

    「起，三叩首！焚香！」

    在所有人跪地叩首時，第一排正中的族長，從雪地里起身，接過遞來的三根燃起檀香，恭恭敬敬地一步一鞠躬，踏進了祠堂內。跪在供桌前蒲團上，三叩首後，將燃香插入香爐之中。

    「禮畢！起！？」

    聽到這一喊聲，祖園雪地里叩首的人們，才站起身，對着祠堂中陳列的先祖靈位，致以最高的敬意。

    「祭祖畢，族會始！」喊聲剛落，祖園的門緩緩敞開，大家依次跟隨族長，緩步走出祖園，各自散去，等待稍後的武鬥會。

    清晨的光破開了朦朧的夜色，旭日東升，祭祖歸來的楊磊並未如往常一般晨練，而是出了院子，直奔向鎮北公府西側的武鬥場。待楊磊趕到時，大家都已到的差不多了。

    武鬥場比演武場大了許多，佔地約十餘畝，兩座方形武鬥台分立左右，長約五六十丈，高約十丈左右。兩座武鬥台正中，擺放了三塊一人高的褐色巨石。再向裏面，是一座弧形看台，比武鬥台略高，台上擺滿了長桌、座椅，楊家老一輩大都已就坐，靜待武鬥會開始。

    武鬥場一側的空地上，等候的年青一代聚集於此，三五成群站在那，臉上充斥着緊張、忐忑、自信等神色。眾人看到了走來的楊磊，竊竊私語，議論起來。

    「看，六郎來了！上次的事，他竟然沒被重罰，不愧是主脈嫡系少爺！」

    「切，那有什麼用？還不是成了廢物，二階的垃圾，有什麼前途！」

    「小聲點，長輩們都在看台上呢！」……

    不遠處少年們的談論，在楊磊強大靈魂下，一字不差傳入其耳中。但楊磊絲毫沒有動怒，反而激起了心底的好勝之心。畢竟有了引雷術，氣海破損之症終會恢復，自己未來絕不會停步於此。

    「辰末巳初，時辰到！」管家丁叔站在看台左角，掃了一眼遠處議論紛紛的少爺公子們，繼續大聲喊道，「肅靜！列隊！」

    喊畢，少年們迅速站成三列縱隊，左側和中間縱隊人數較少，右側縱隊人數最多。楊磊按照腦海記憶向中間一隊走去，但突然回神，自己如今並非武徒七階，已沒資格站在中間隊列。嘆息一聲，轉而走向左側隊伍，小十四楊昊也赫然在列。

    「武道一途，重在根基，武徒之境，氣力為本！」丁叔見台下已列隊完畢，繼續喊道，「下面進行氣力測試！上前，準備！」

    在隊列來到武鬥台中間空地，三隊少年分別對應着一塊褐色巨石站定。看台上右側三道身影拔地而起，幾個起落來到了三塊巨石後，一人多高的褐色巨石，擋住了落地後的身影

    在眾人目光注視下，褐色巨石開始散發柔和的光芒，稍頃，巨石上原本清晰的褐色，開始緩慢褪色。不一會兒，巨石在眾目睽睽下，由褐色慢慢轉白，白色也在逐漸褪去。見眾人似乎對於此等奇景毫不詫異，楊磊沉思一下，才醒悟過來，原來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