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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三嚇死了。
他甚至慢了半拍,沒有在除夕跌倒的時候把人抱住。
他傻傻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沒事吧?」
「快來人!這裏有個姑娘昏了!」
街上的行人反應比陳三快,他們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開口:
「小伙子,你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把你對象抱起來!」
「是不是感冒發燒了?」
「瞧她臉白的,我覺得是黑沙了。(土話,普通話是什麼病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們當地只要一不舒服,家長就說是黑沙了。然後刮痧。)」
「小伙子,你把你對象抱起來。我店就在前面,你帶她過來,我給她在脖子後面揪上幾把,保准人馬上就能醒。」
陳三打了個激靈,立刻蹲下來把除夕抱在懷裏。
「不用了,我現在就帶她去醫院。」
不是不信刮痧。
陳三信。
他自己就經常刮,但比起刮痧,在他看來,還是醫院更加的可靠。
顫抖的和周圍的人道謝,抱着人就要跑。
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的恐懼和失魂落魄。
那個說要幫除夕刮痧的大媽直接動手攔住陳三:
「你這個小伙子怎麼不聽勸?」
說完,她不給陳三反應的機會,直接上手在除夕鼻樑那裏揪了一把:
「瞧見沒有,深紅深紅的。你對象就是黑沙了!」
陳三:……
這大媽莫非是武林高手?
這動作快的讓他猝不及防。
「那你也不能胡亂動手啊!」陳三心疼的看着除夕迅速紅起來的鼻樑,正想去摸,就發現除夕的眼皮顫了一下。
大媽也看見了,她說:「你看你看,這一揪,人不就醒了麼。就是黑沙,不是什麼大事。你帶她到我店裏,我再給她拔兩下,人就徹底好了。」
陳三低頭看着除夕:
「除夕,除夕?」
他柔聲叫她的名字。
除夕的睫毛再次顫了一下。
她慢慢睜開眼睛,下一秒,一滴淚從她的眼角划過。
她說:
「我沒事,你是不是擔心了?」
陳三慢慢吐出一口氣,壓在心底深處的恐懼卻還沒有褪去:
「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說着,他低頭,去吻除夕的額頭。
「放我下來吧。」除夕輕聲說道。
陳三沒有堅持,他把除夕放下,然後很快就去抓她的手。
除夕沒有掙扎。
她看了一眼圍在旁邊的人,真誠的道謝:
「謝謝大家過來幫忙,我已經沒事了。」
眾人漸漸散去。
只有那個大媽沒走,她說:
「小細娘,你還是和我一起去我家店裏吧。我再給你在脖子上拔兩把,要不然,這沙好不了。」
除夕搖頭:「謝謝你啊大媽,我真的沒事了。」
大媽見實在勸不動他們,嘀咕了幾句小年輕年輕不知輕重,就走了。
陳三抓着除夕的手:
「我們還是去醫院看一看吧。」
除夕搖頭:「真的不用了,我沒事的。」
「你說沒事就沒事?你昏倒了怎麼可能就沒事?昏倒可大可小,顧除夕,你不要逼我!」陳三急的眼睛都紅了,「我丈母娘昏倒的事情你忘記了?她中氣足吧?還不是得了高血壓。顧除夕,我……」
陳三的話沒來及說完,嘴巴就被除夕堵住了。
她湊上去,在他的嘴巴上咬了一口,然後迅速立刻。
陳三摸着破皮的嘴唇,不滿的說道:
「就算你親了我,這醫院還是要去的。顧除夕,你不能每次……」
「陳三。」除夕打斷他。
她的眼眶裏滿是淚水。
她說:
「我不和你去上海了。」
陳三一愣:「怎麼了?還說沒有哪裏不舒服。你肯定是不舒服了!我背你去醫院好不好?別怕,現在醫學發達了,什麼病都能治。」
除夕搖頭。
她的眼淚伴隨着她的動作,緩緩落下。
她說:「我沒生病,我真的沒生病。」
「你別哭啊。」陳三完全摸不着頭腦,「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
【艹!】
【為什麼我秘書還沒出生!】
陳三無比思念他的大學生秘書。
他是真不明白好端端的,除夕為什麼會突然就態度大變了。
都說女人和男人來自兩個星球,陳三以前對此嗤之以鼻。
現在,他覺得說這話就是真理。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啊,為什麼顧除夕突然就說不去上海,然後又突然開始哭?
陳三開動腦筋,他反覆琢磨自己的每一句話,難道還是那個「花花世界」的問題?
【艹!女人果然都喜歡吃醋!】
【除夕這是患得患失,還是不相信我對她的忠誠?要不,我去廟裏當着菩薩的面發個誓?】
【我記得fuidg的時候,除夕特別喜歡去廟buui。】
一堆夾雜的亂碼的聲音傳進了除夕的耳中。
除夕的眼淚掉的更凶了。
她狠狠擦掉,說道:
「和你沒關係,是我自己突然有點事情,不能去上海了。」
陳三疑惑:
「什麼事情?」
【我們全程都在一起,除夕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她是不是在撒謊?】
陳三湊近去看除夕的臉,想要查看她是不是真的在說話。
除夕咬了咬下嘴唇,她壓低聲音,有些哽咽的說:
「我那個快來了。」
【那個是什麼?】
陳三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陳三。」除夕紅着眼睛瞪他。
陳三臉騰的紅了。
不是興奮的。
是尷尬的。
一個流連花叢多年的男人,他竟然忘記了那個!
簡直對不起他這麼多年經驗。
陳三咳嗽了一聲,瓮聲瓮氣說道:
「怪不得你哭了。哈哈,哈哈,那個來,是會有點情緒化的。」
「等等。你帶那個什麼了嗎?」
陳三低頭朝除夕身上打量:
「別弄髒你褲子。」
除夕心中一半酸,一半澀,她說:
「不會的。我只是覺得的就這兩天了。每次來之前,我都會有些不舒服。所以,上海我就不和你一起過去了。」
陳三表示理解。
他單位女員工不少,其中三個都有痛經的毛病,一到日子就迫不得已請假。
陳三在男女關係上是個人渣,但做老闆還算合格。
他設立了經期假,給所有女員工,一個月格外的三天假期。
「那你現在還好嗎?」陳三關切的問除夕,「要不我現在就送你回家去?」
除夕搖頭: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回去。你不是說要去上海賺錢嗎?去吧。我等你賺大錢回來。」
說着,她把李欣怡的皮夾子塞到了陳三的手裏:
「拿好。」
陳三沒有推辭,他放進口袋裏:
「真不要我送?」
除夕堅持不要。
陳三心裏猜測她怕不是要去買姨媽巾,他跟着會讓她不好意思,所以沒有強求。
「那我看你上公交車。」陳三拉着除夕慢慢走到路邊,「小肚子疼不疼?」
除夕搖頭。
陳三還想說什麼,一輛公交車就開了過來。
他立刻把車攔住,喊道:「去不去xx鎮啊?」
售票員從車窗里探出頭,說道:「去!要上車嗎?」
陳三點頭。
除夕一步一步朝公交車走去。
車門打開,她就直接上去了。
陳三微微蹙眉:
「顧除夕!」
他喊除夕。
除夕沒有回答。
陳三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不對勁。】
【除夕很不對勁。】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她突然整個人都變了?
陳三心中不安,他突然不想去上海了。
錢什麼時候都能賺,大不了明年倒賣股票認購證。
那玩意兒發行的時候三十一張,黑市里最貴的時候可以賣五千塊!
那會兒沒人去買這個,有些單位就強迫員工認購。
他完全可以從那些員工手裏收購,說不準二十七八就能弄到一張,然後捂一捂,等股票漲價了,大家都想買了,再去黑市出手。
重回90,陳三有的是法子賺錢。
可顧除夕只有一個。
這樣想着,陳三不再猶豫。
他去拍公交車的前門:「等等,我也要上車!」
他話音還沒落下,公交車就發動了。
陳三氣得原地跺腳。
這會兒可沒有那麼多班次。
他錯過了這一輛,下一輛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來!
後悔不及的陳三追着公交車跑了兩步,就被一輛突然竄出來的自行車給帶倒在地上。
「你瞎了是不是!」陳三從地上爬起來,罵了一句就要再去追車。
可已經太晚了。
公交汽車裏,坐在最後一排的除夕慢慢收回了自己探出的頭。
她把臉埋在自己的雙手間,低聲啜泣了起來。
她不明白命運為什麼要和她開這樣的玩笑。
她不懂,為什麼陳三是齊老師的外孫。
她間接害死了齊老師,還嫉恨她,她怎麼有臉接受陳三對她的好?
從市里到鎮上,這一回因為車停的次數多,足足開了一個半小時。
除夕下車的時候,眼睛已經腫的像是兩個核桃。
她遊魂一樣從汽車站走回自己家,剛開門進去,就和劉心寶撞到了一起:
「你還知道回來!顧除夕你個不要臉的!」
劉心寶一個踉蹌之後就開始罵女兒。
「你怎麼敢辭職!」
「好好的鐵飯碗,你辭掉幹什麼!你皮癢了是不是!我的藤拍(曬被子的時候拍被子用的)哪裏去了?看我不打死你個沒良心的!」
「媽……」除夕反手將門關上。
她泫然欲泣的看着劉心寶,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劉心寶:……
她找藤拍的動作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哭什麼哭,現在知道哭了?」她狠狠抬手去戳除夕的額頭,「多少人想進服裝廠做會計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豁出這張老臉,用你爸工傷的事情跑去廠長那裏又哭又鬧,你真當你能進去?」
「你真以為我帶你去送了一次禮,人家就要你了!這年頭,誰家不往廠里送禮?」
劉心寶越說越生氣:
「你婆家現在是不知道你辭職的事情,要是知道了,你以為他們不會對你有意見?」
「陳三那個後媽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她不給你氣受才怪!」
「顧除夕你腦子壞掉了是不是!你怎麼一點道理都不明白!你都要出嫁了,你賺的工資貼不到我和顧初一身上!你辭掉工作,也不影響我和顧初一!你影響的是陳三家!」
「你別看你公公賺的多,可他早晚要退休的。就算不退休,他又能給你們多少錢?你真當陳三後媽是吃乾飯的?陳三這次是中了大獎,可他到底是個沒工作的小混混。你當他運氣一直這麼好的嗎!」
劉心寶簡直想把自己閨女的腦袋打開,看看裏面裝的是不是漿糊。
「他不上班,你也不上班,你們拿什麼養活你們自己和孩子?坐吃山空可不行!」
「不行!」劉心寶在原地轉了個圈,她打量一下除夕腫脹的眼睛,「我帶你去找你們廠長!到地方後你不要說話,只管像現在這樣哭!」
「媽。」除夕一直默不做聲的聽劉心寶說話,眼看她要帶她出門了,她才一邊哭一邊開口,「我不去。我不會回服裝廠的。」
啪——
劉心寶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說了這麼多,你都當耳旁風了是不是!」
除夕沒有去捂自己的臉。
她顫抖的說:
「媽,我不和陳三訂婚了。」
劉心寶僵住了:
「顧除夕!」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不是神經病了!先是辭職,再又是不想訂婚,你腦子是不是真的壞掉了!」
劉心寶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自己女兒。
「你身上的衣服呢?這件衣服怎麼像是陳三的?」
她終於發現了除夕的不對勁。
除夕哽咽了一聲,她說:
「媽,陳三是齊老師的外孫子。」
轟——
劉心寶臉上一片慘白。
「你說是什麼呢顧除夕。你別瞎胡說了,要是陳三真是你那個老師的外孫子,他能給你那麼多彩禮?你肯定是搞錯了。」
除夕淚如雨下。
她說:
「陳三親口說的。我親耳聽到的。」
劉心寶咽了口口水:
「這不可能。他要真是你齊老師的外孫,他不會對你那麼好的。你看看客廳里他買的三大件,你想想他給你買的衣服。顧除夕,你肯定搞錯了。」
除夕崩潰了。
「我沒有搞錯!我沒有搞錯!」
「是他!就是他!」
「你到底要我說幾遍才懂!」
「哇哇哇——」
一直都隱忍聽話的人,徹底爆發了。
她跌坐在地上,哭到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