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你以為我沒想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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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牧一野的表現很正常，但她還是察覺到了他心裏的隱隱不安。

    冉詩穎暗戀了徐琰五年，一時間放不下也能理解。

    但她不一樣，上輩子她一直以為牧一野喜歡的是冉詩穎，可能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那時候她把自己所有的時間精力都花在了學習上，也只是在閒暇時才能想到那個埋藏在她內心深處的少年。

    黑暗中良久才響起少年的聲音。

    「還好我們有了一次重來的機會，」又翻過身正對着她，「阿檸，這輩子我們一定會白頭到老！」

    「嗯，會的！」女孩往少年這邊挪了挪身體，「與其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你的懷裏，不如我直接躺在你的懷裏睡覺。」

    少年的身子瞬間僵住，他是真的一動不敢動。

    許是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司檸笑了笑，「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阿野，我們來日方長！」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少年的聲音有雀躍也有隱忍。

    「知道，阿野，你別忘了我現在也是二十多歲的成熟心智！」

    她已經不是無知的少女了，剛開始純粹是紙上談兵，現在嗎，在這方面顯然有了質的飛升。

    「好了，睡覺吧！」

    抬頭在少年的下巴上印上虔誠的一吻。

    少年什麼都沒說，只是摟緊了懷裏的人兒。

    第二天三人一起來到學校大門口。

    此時的校園裏一個人影都沒有，大門更是沒開，沒辦法只能敲響門衛室的窗戶。

    「扣扣，扣扣……」徐琰抬手敲在玻璃上。

    沒多會窗戶從裏面被打開，老趙從裏面探出一顆頭，不多不少又是三個人，心裏便有了猜測。

    「怎麼又是你們！」

    「叔叔，麻煩您開下門！」

    徐琰態度誠懇又很有禮貌，即便老趙心裏有意見也不好說什麼，只說道，「等會！」

    剛剛沒穿外套，再次打開門時已經穿戴整齊了。

    「昨天提前離校，今天來這麼早是想把時間還給學校了。」老趙邊說邊拿鑰匙打開小門。

    時間還有這樣算的，三人無語。

    「哐當」一聲鐵門被打開，三人依次走了進來。

    司檸點頭問好，「叔叔，我們來補作業！」

    補作業？大冬天的早來學校只為補作業？昨天三人出來時好像是沒背書包。

    「昨天的事真的很急？」

    司檸瞥了徐琰，笑道，「對啊，事關終身大事！」

    終身大事？這怕不是拿他尋開心吧！

    老趙重新關上大門，笑道，「你這小女娃還會開玩笑！」

    「真真假假，叔叔自己判斷啊！」司檸戴着口罩只露出一雙帶有笑意的眼睛。

    大冷的天難為她有心情拿他尋開心。

    老趙擺了擺手，「行了，趕緊進去吧！」

    「叔叔再見！」

    打開教室的門，一室清冷，徐琰進來第一件事就是開空調。

    走到空調前按下電源鍵，咦，沒反應？

    又檢查了一下插座，插頭好好地插在上面，唯一的解釋就是學校切斷了總電閘。

    放學後切斷總電閘也是確保安全，難保有些班級粗心大意忘記關空調，學校這樣做也無可厚非。

    徐琰返回到座位上坐下，「沒電！」

    「啊？」這個結果司檸有些不能接受。

    「總電閘被關上了，」他一個男生還能抗凍，可他知道司檸不行，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抹內疚，「司檸，你就克服一下吧！」

    克服一下？牧一野擰眉。

    見女孩已經拿掉了圍巾，說道，「先把圍巾圍上，我打個電話！」

    又着拿出手機，翻了翻撥出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通，隨即傳來胡凱略煩躁的聲音。

    「一大早上的你又有什麼事？」

    隔着手機他們都聽到了胡凱不耐煩的聲音，司檸偏頭和徐琰的視線對上了，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心虛。

    昨天已經麻煩了他，今天又要麻煩他。電話雖然不是他們打的，但作為當事人之一總覺得對不住他。

    「給教室空調送電！」牧一野語調平靜。

    兩人聽了直呼牧一野的內心強大，同時也覺得他臉皮夠厚。

    胡凱透過窗戶看到灰濛濛的一片，大腦還有些運轉不開，愣愣地問了句，「現在？」

    忽又想起是給教室空調送電，剛還混沌的大腦瞬間清晰了起來，「不是，你現在在教室幹嘛！」

    「來補昨天的作業！」

    補作業？哦，昨天他請假來着，早來補作業倒也能說的通。成績那麼好，也要求自己按時完成作業，還真是難得啊！

    之前牧一野在他這裏已經敗完了好感，現在覺得還行吧！

    「老王還沒來，你先克服一下！」

    老王是學校專門聘請的電工。

    「不行！」牧一野想也沒想就否定。

    胡凱條件反射似的騰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怎麼就不行了，你在矯情什麼？」

    「凍着我媳婦，你能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他記得夏天那時候牧一野怕熱着司檸，讓他送電，現在又怕凍着司檸，又讓他送電。咋，全世界就他媳婦金貴？

    沒好氣地說道，「你乾脆效仿漢武帝『金屋藏嬌』得了。」

    牧一野挑了挑眉，他還真的想過這個問題，他又不是不能教司檸，礙於現實他只能作罷。

    「你以為我沒想過嗎？」

    嘿，這人是聽不出孬好話嗎？他還真的挺想知道他怎麼來圓這句話。

    「那你怎麼沒這樣做？」

    恍惚中他好像聽到牧一野笑了一聲，好端端的他笑什麼呢！

    「兩個不來學校的人都考上京大了，讓那些來學校卻沒考上京大的人情何以堪，一中又怎麼向各位家長交代。」

    電話這頭的胡凱好像石化了般，久久沒能回神。所以他剛剛真的笑了而且還是嗤笑，對，就是嗤笑，他絕對沒意會錯。

    他現在的心情可真是五味陳雜啊！

    「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為我們考慮這麼多？」

    「謝謝就不必了，給教室空調送電就行了！」

    「我……攤上你這這麼一個學生還真為我三十年的教學生涯添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你知道就行，送電吧，趕緊的！」

    隨後電話又傳來了嘟嘟的聲音，牧一野這是又掛斷了電話？好像他才是領導吧，怎麼覺得兩人的角色互換了呢！

    還好在牧一野提到司檸的時候，他就開始穿衣服了。一旦扯到司檸的事，這小子就沒有退步一說，他太了解他了。

    好在昨天下雪他住在員工宿舍，不然這件事還真不好解決。

    五分鐘後，空調叮地響了一聲，在這個安靜的教室顯得格外響亮。

    徐琰低頭正在奮筆疾書，自然沒聽到。

    牧一野也沒指望他，站起身走向空調。

    空調溫度調的很高，教室里的溫度上升地也快。

    司檸拿掉圍在脖子上的圍巾。

    「上午第一節課是語文吧？」說着翻出了一張空白的語文試卷。

    「嗯！」此時牧一野也拿出了語文試卷。

    得到他的肯定回答，扭頭看向徐琰。

    「徐琰，你的語文試卷寫好了嗎？」

    「咋，你要copy小爺的？」

    司檸，「……」她看着像是找他借試卷抄的人嗎？

    白了他一眼，「第一節課是語文，好心提醒一句。」

    補作業當然是根據課表來寫了。

    徐琰咧了咧嘴，「你不說我還沒想到，謝了！」

    收起正在寫的物理試卷，翻出了語文試卷。

    大致瀏覽了一遍，問道，「作文要寫嗎？」

    往常發語文試卷都是要求寫作文的，這次應該也不會例外。

    司檸斬釘截鐵地說道，「寫！」

    「噢！」

    滿打滿算留給他們的時間也就只有一個半小時，時間還是很緊迫的。

    徐琰很快就投入到了瘋狂刷題中。

    當然司檸和牧一野也不例外。

    一時間教室里靜悄悄的，只有筆尖在紙上留下沙沙的聲音。

    漸漸地教室里的人越來越多，但沒有一人發出吵鬧的聲音，都安靜地坐在座位上刷題。

    寫完作文的最後一個字，司檸放下筆，重重呼出一口濁氣。

    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她居然用了三十分鐘就寫了一篇八百多字的作文。拋開牧一野這樣的非人類，其實她也挺厲害的了。

    偏頭看了眼某人，只見他的桌子上攤開一張英語試卷。又湊近看了一眼，好傢夥完形填空都做完了。

    「第二節課是英語！」

    也算是提醒司檸接下來要寫英語了。

    英語啊，這個她不慌。

    拿出英語試卷，還特意在牧一野面前顯擺了一下，「還好昨天閒着時做了一部分。」

    「作文也要寫！」語文寫不寫作文他不確定，但英語作文他確定要寫。

    「什麼？」

    女孩驚訝過後又慌忙地看向試卷上作文題目。

    英語多數都是選擇題，時間來不及隨便蒙幾個答案也行，所以先寫作文才是正確的選擇，拿出作文紙開始寫作文。

    上課鈴聲響起，司檸收起英語試卷，把寫好的語文試卷平放在桌子上。

    鈴聲還未響第二遍，高傑便風塵僕僕地進了教室。

    「王老師上午有事今天的語文課和物理課對調。」

    「同學們，把昨天發的試卷拿出來！」

    司檸下意識地回頭看向徐琰，只見徐琰正一臉哀怨地看着她。

    第一節課和最後一節課互換，這是突發事件，誰能提前預判？

    司檸攤了攤手，表示很無辜。

    教室里響起了窸窸窣窣翻找的聲音。

    高傑是空手來的，接到換課的消息比較急，他也沒來得及去辦公室拿試卷。

    走到牧一野的座位前。

    「牧一野，你的試卷借我用一下，你和司檸看一份！」

    牧一野翻了翻，將試卷遞給了他。

    入目的是一張空白試卷，高傑又把試卷翻過來，好傢夥整張白卷。

    「你沒寫嗎？」

    心裏微微詫異，在他的印象中牧一野都是寫作業的。不過轉念一想他寫的都對，這寫與不寫似乎也沒什麼區別，他安靜地聽課就是對他最大的尊重。

    剛轉身餘光瞥到司檸桌子上同樣空白的試卷。

    「你怎麼也沒寫？」

    「昨天回家沒帶書包，今天早上來補作業了，誰知道語文課和物理課對調了。」

    沒寫作業本就不對，越往後司檸的聲音越小。

    他記得昨天提前走的還有徐琰，又來到了他的座位前。

    「你也沒寫？」

    「寫了，但沒完全寫！」他之前還是學渣的時候，就是抄也抄的滿滿當當的，今天這種情況實屬難得！

    「嗯？」

    高傑下意識地看向桌子上的試卷，也就只寫了幾道選擇題，還真是寫了但沒完全寫。

    「你也是先寫的語文？」

    徐琰點了點頭。

    「你們三個人的語文試卷給我！」

    三人聞言乖巧地拿出語文試卷和作文紙。

    語文試卷寫得密密麻麻的，作文上的字也寫得工工整整的，高傑滿意地點了點頭。

    「回頭我拿給王老師批改，看看你們做得怎麼樣！」

    路過沐橙這排又發現她和劉芸的試卷也是一片空白。

    高傑擰眉，「你們怎麼沒也沒寫？」沒聽說她們昨天也有急事。

    想到昨天拉着沐橙一起聊徐琰和冉詩穎的八卦，劉芸就有些心虛不敢看沐橙，只能和高傑打哈哈。

    「那個傑哥，我們就物理試卷沒寫，其它都寫了，要不你把其它的試卷也拿給老師批一下！」

    她當時堅持利用午休的時間寫物理，愣是把沐橙給聊睡着了。誰知道這麼背，遇到調課這麼稀有的事。

    「只有物理試卷沒寫，」高傑冷冷地看着她，「怎麼，你們對我有意見？」

    其它作業都寫了，只有物理作業沒寫，這讓他聽了可不就是對他有意見嗎？

    「哪能呢？」劉芸訕笑，「只是物理課在下午，作業又比較多，想着留着中午再寫。」

    「就這幾張試卷你會嫌多？」

    以她的速度就是再來兩張她也能寫完，顯然她的這套說辭不可信。

    不能矇混過關只能坦白，劉芸一副豁出去的架勢。

    「實話跟您說吧，我昨天拉着沐橙一起打遊戲了，您要罰就罰我吧！」

    他是第一次見到作業沒寫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的人。

    他們五個人這次還真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啊，高傑一陣無語，走上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