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牢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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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猛烈的暴雨將乾涸的土地灌溉，散發出陣陣泥土的土腥味

    灰濛濛的天氣預示着這次暴雨絕不止短暫的一次，一隻浩浩蕩蕩的隊伍在馬匹與官兵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前進着

    再次醒來的我已經被繩子捆着在地上拖行，身下墊着一個草蓆，但是已經被磨漏了，我也是因為被石子劃到了後背而被疼醒的

    反應過來的我快速的站了起來，發現我們並沒有被殺絕，但留下的大多是一些婦人小孩和老人，像我這樣的青年人幾乎沒有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沒有殺我，或許是因為在他們眼裏我們只是一群螻蟻，多一隻少一隻都無關痛癢

    我暗自在內心慶幸，哪怕我的手腕被繩子勒出了鮮血，哪怕我現在前途未卜不知道接下來迎接的是什麼，但是只要現在還活着那就都還有希望，畢竟如果不是為了活着，我早就應該死在那場大旱當中

    我們不分晝夜的走着，終於在數日後抵達了一座城池

    期間又因為舟車勞頓死了很多的人，但是這些守衛也根本不在乎，只是解開了綁在屍體手腕的繩子直接扔到了一旁的荒地里

    本來看到被扔的人我想着裝死矇混過去趁機溜走，但是看到他們又抽出刀給屍體分了屍之後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們一行俘虜進入了城內，這裏像是一個在旱災來臨之前就被廢棄的城池

    之所以說這是被廢棄的城池那是因為房屋基本完好，樹木也相對完整沒有被扒走樹皮，地上還有很多枯萎的雜草

    如果之前有人生活的話肯定是光禿禿的一片什麼都不會剩下

    很快，我們這些俘虜都被帶到了一個臨時搭建的公堂之上

    在上面的案子旁坐着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一絲不苟，他問了我們都做了什麼之後點點頭從旁邊拿出了一本文書

    我看到文書上面的字之後我身體一顫，似乎是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懼，因為那本文書上寫着一個天字與之前那群人手中槍上的文字一模一樣

    那中年男人看完之後對衙役說到把我關到牢裏一年，其他人都派到城裏徭役幫助城裏恢復建設

    一聽要被關起來，我剛想要抬頭反駁就對上了他的視線，這種感覺就像我敢說出一句話就直接給我處死一樣，強大的危機感讓我把想說的話咽到了肚子裏

    審訊結束，我被獄卒帶到獄中

    或許是空置太久的原因意外的乾淨，也沒有異味，監獄裏零星的有幾個囚犯關着躺在牢房的地面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很快我就被帶到了其中的一間牢房裏，在將我扔進牢房當中之後獄卒便鎖門離開了

    我靠在牢房的門口思考着過去幾年發生的事情好像一場噩夢，而這噩夢也在我被扔進牢房當中時醒了過來

    就在我愣神之際，忽然間我感受到有一道目光在盯着我看

    我轉頭看向對面的牢房

    只見那老房中原本熟睡的犯人此刻雙手正抓着木柵欄，兩隻眼睛在雜亂的頭髮中閃着微光死死的盯着我看，嘴裏還嘟囔着什麼東西

    見此的我感到一陣惡寒，心裏止不住的發毛，隨即便不在看他轉身躺在了地上落滿了灰塵的茅草墊之上

    多日的疲憊讓我躺在上面不出片刻便緩緩的睡了過去

    入夜，我在半夢半醒之間聽到身側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隱約聽到有人在我耳邊念叨着什麼「沒白忙活，沒白跑」什麼的

    感覺到着聲音越來越近，我緩緩睜開了眼睛朦朦朧朧間看到一張蓬頭垢面的黑臉湊了過來

    我瞬間汗毛倒豎一個轉身閃到一旁靠在了牆邊，定睛一瞧，這才看清來人是白天對面牢房盯着我的囚犯

    此刻他正保持蹲着的姿勢，雙眼直直的盯着我傻笑，看得我頭皮發麻直接大喊

    「來人啊！有人要越獄了」

    聽到聲音呼喊的兩位獄卒很快就跑到了這裏

    一來就見到我靠在牆邊站着，另一個囚犯蹲在地上盯着我傻笑

    其中一位獄卒看到這氣不打一處來怒道

    「你這臭瘋子半夜不睡覺瞎跑什麼！嚇老子一跳」

    隨後上去就給了那個瘋子一腳，然後就是一頓毒打

    那個瘋子就跟沒有感覺一樣被踢倒在地任由他們打，笑聲也從低聲的笑變成放聲的大笑

    這個場景真的詭異，兩個獄卒瘋狂的毆打一個躺在地上披頭散髮放聲大笑的瘋子

    直到獄卒打累了，那個瘋子也站了起來跟沒事人一樣走回了自己的牢房，臨走時他看了我一眼我隱約的看到了他的眼角似乎有淚痕

    早上起來就又看到他坐在牢房牆角，不過他坐的的是我牢房的牆角，我剛要大喊他就跑過來捂住我的嘴打了一噓的手勢然後低聲說道

    「哥，別喊我沒有惡意你聽我說奧我。。」

    還沒等他說話就看見兩個獄卒拿着飯菜站在門口就看見一個犯人捂住了另外一個犯人的嘴再說悄悄話

    八目相對，場面十分的尷尬，這時候那個瘋子把手拿了下來然後撓着頭說

    「如果我說我是不小心的你們信嗎？」

    那倆獄卒一臉你看我像不像傻逼的表情慢慢的放下了手裏的送飯桶，從腰間拿出了隨身帶的短棍上去就是一頓打狗棍法，邊打邊咬牙切齒的

    「不小心！不小心！我讓你不小心昨天晚上就鬧得沒睡好覺早上又整么蛾子」

    打的他抱着頭到處亂跑

    「我錯了我錯了別打臉啊下次還敢」

    然後直接朝着門外跑到了自己房間，兩個獄卒打完一頓追到他牢房又打了一頓然後出來把門鎖好後給我發了一個碗

    打完飯後就繼續向後面發飯，臨走時其中一個獄卒看了我一眼我能看出來他的眼神十分的複雜

    我打量起眼前的飯一些粗稻殼和麩糠煮成的谷粥沒想到在這牢裏也能吃上一口「像樣」的飯

    我抬頭看着對面那個瘋子兩口就喝完了粥然後趴在牢門上四處張望，確認了獄卒都走了之後一隻手抓住了鎖另一隻手一拍鎖就開了

    他躡手躡腳的走到我的面前隔着木欄杆蹲在我面前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對我說

    「老哥，我真的沒有惡意的我只是看到你很激動你長的真的像我一個恩人啊我。。」

    沒等他說完我就伸出一隻手指着他

    「你管我叫老哥？你長的這副尊容好像四十多歲，咱倆出去別人還以為我是你兒子呢，你管我叫老哥你不折我陽壽麼？」

    他伸手給我的手拍下

    「呸呸呸什麼折壽啊人能活得久比什麼都重要」

    說完他一拍腦門

    「害！你看我這記性到現在名字都沒告訴你呢，我叫李長生，以後我管你叫大哥你叫我長生就行我跟你講。。額。」

    我用眼神看了看上面李長生好像感覺到了什麼慢慢的轉頭看着兩個獄卒露尷尬的笑了兩聲

    「額。。我說我是不小心出來的你們信嗎？」

    「是是是這位爺，您是不小心出來的，來吧跟咱們回去我倆給你按按摩啊」

    倆獄卒拿着短棍在手上揮了揮，李長生耷拉着腦袋跟着回到自己的牢房裏接受了一頓愛的毒打，隨後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睡着了

    「哎我去，給咱倆累夠嗆他倒是躺地上睡着了，整的好像真是給他按摩似的」

    「這小子是真硬皮糙肉厚的上面有命令不讓過度懲罰也施展不開啊」

    兩個獄卒氣的咬牙切齒出了牢房給門鎖上其中一個獄卒走到我的門前

    「他為啥總找你麻煩啊你倆是不是有啥事啊」

    他環胸站在我的門前問我

    「我也不知道啊他一個瘋子誰知道他怎麼想的」

    「我不管他為什麼總找你麻煩，以後你就看住他，只要他跑出來就喊我們如果知情不報你倆連帶」

    之後轉頭他倆就走了邊走還罵罵咧咧的看着他倆走遠了我對着對面說道

    「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你也聽到了他倆說的你可別找事了，我怕你給我連帶了，你皮糙肉厚的不怕打我可經不住兩下」

    聽到我說話李長生一個鯉魚打挺就起來了拍着胸脯保證

    「放心吧哥從今以後只要你不讓我出來打死我都不出來」

    我看着他的樣子捂着腦袋感到頭疼，也不知道造什麼孽了招了這麼個禍害

    不過他也講信用雖然總是大喊大叫的但是也沒出牢房，兩個獄卒不知道為啥他不出來了但也是感覺跟我有關系所以給我改善了下環境換了個好一些的茅草墊伙食也好了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