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許你侮辱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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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霍叔叔，是我，葉津。」葉津試探性地說道，「我想跟您說件事，關於咱們兩家聯姻這件事。」

    葉梓卿剛下樓，就聽見葉津說道，「這件事真的不好意思了，我也是才知道。嗯嗯，那咱們後天見。」

    一掛電話葉梓卿就跑了過來，「爸，怎麼樣，怎麼樣，霍爺爺說什麼了？」

    「能說什麼？」葉津佯裝還在生氣，攤開報紙，「自然是同意了唄，都是他孫子。」

    「真的！」葉梓卿激動地抱着他的脖子，「謝謝爸爸。」

    「哈哈哈，」何雪端着粥，「卿卿，知道你坐飛機累就沒喊你吃早飯，這是你爸爸特意讓廚房給你溫着的粥，快趁熱喝點。」

    「謝謝何姨，也謝謝爸爸。」葉梓卿接過粥，調侃道，「爸，你這日子挺悠閒的啊，讓小川去公司忙前忙後，你在家和何姨二人世界。」

    「怎麼看不慣啊，看不慣把我外孫帶回來給我找事做啊。」

    「這您就別想了，」葉梓卿不吃他這一套，「時機成熟了，自然會讓我朋友把他送回來。」

    「哎，卿卿，」何雪也想見見孩子，「你朋友現在有空嗎？不如讓我們和孩子視頻見見？我和你爸這心裏可早就按捺不住了。」

    「好啊，兜兜現在應該還沒睡覺。」葉梓卿給她朋友先發了個信息，那邊就打來了視頻。

    一張稚嫩可愛的小臉佔據了整個屏幕，「媽咪！」

    「哈嘍，寶貝。有聽奶奶地話嗎？」

    「有的，我很乖的，對不對艾奶奶？」

    「對，對，卿卿，你就放心吧，兜兜很聽話很省心的。」

    葉津和何雪在一旁迫不及待地要見兜兜，葉梓卿將鏡頭對準了他們。

    「外公，外婆，你們好啊，」兜兜主動地跟他們打招呼。

    「哎，哎，」兩人齊應道，「兜兜，認識外公外婆？」

    「嗯嗯，媽咪讓兜兜見過外公外婆的照片，還有舅舅，還有爸爸。」兜兜一提起爸爸就對葉梓卿喊道，「媽咪，你可得快點取得爸爸的原諒，好好跟爸爸道歉，兜兜都快等不及地想見到爸爸了！」

    「寶貝放心，媽咪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隨後，兜兜又跟葉津兩人聊了會兒，到了睡覺時間，就結束了通話，兩人還有點意猶未盡。葉津不滿地看了眼葉梓卿，「你到底怎麼對不起人家璟琛了？就不能快點認個錯，讓我外孫早點回家！」

    「嘿，爸，昨晚你可還是一萬個不同意我倆結婚呢，現在就『璟琛』的叫這麼親了，」葉梓卿嘟囔道，「再說了，我還不知道他現在還怨不怨我了呢？」

    「你說什麼呢？」葉津後半句一個字也沒聽清。

    「沒什麼，沒什麼，」葉梓卿繼續低頭吃着粥。

    葉津繼續看着自己的報紙，「反正你在家也沒事就去找璟琛，早點讓人原諒。」

    葉梓卿也想去，可現在又不是時候，只能假裝聽不見他說的，慢悠悠地喝着自己的粥。

    ——

    霍家老宅

    霍老爺子掛了電話，臉上露出了笑意。

    「老爺子，何事這麼開心啊？」一旁的老管家問道。

    霍老爺子拍了拍管家，「等回頭給璟琛打個電話，讓他回來一趟。」

    「好的。」

    霍老爺子下樓的時候，霍司逸正被他媽看着試穿後天要穿的衣服，「不錯，不錯，我兒子穿這身衣服真帥，肯定能一舉俘獲葉家小姐的芳心。」

    「哎呀，媽，你有完沒完，我這都試了幾身了，」霍司逸不耐煩道。

    楊曼邊給他整理衣服，邊說，「你懂什麼？這跟葉家聯了姻，你背後就相當有了葉家的支持，葉家雖然不如咱們家一般，但在a城也算是數的過來的豪門世家。到時候，他霍璟琛再怎麼厲害，還能斗得過咱們。你看他現在仗着老爺子，囂張地都不把咱們放在眼裏，你說是不是老公，這下好了，有了葉家，咱們就不怕他了。」

    霍淵心裏也是憋屈，自己現在被自己兒子壓制的不行，早知道他是個禍患，當初就不該留下他。

    「媽，你確定是聯姻的人是我？」

    「這還用說，」楊曼自信滿滿地說道，「他就一私生子，在外名聲又不好，哪家人願意把自己女兒嫁給他。」

    霍老爺子最討厭別人說霍璟琛是私生子，聽到楊曼這樣說，重重地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爸，爸，」楊曼聽到動靜，心虛地低下了頭。

    霍老爺子本想告訴他們聯姻的事，但現在這樣也不必說了，讓他們吃一次虧，丟個臉才就當作是給他們的教訓，路過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霍淵和站在一旁的霍司逸，不爭氣道，「整天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就知道投機取巧！」

    「爸，你去哪？」

    「去外面曬太陽，省得看見你們這群不爭氣的煩心。」

    霍淵聽着老爺子對他的羞辱，眼裏一片陰翳，握緊了雙拳，心裏對霍璟琛的恨意更甚。

    轉眼一天的時間過去了。

    沈默看着依舊沒有打算下班的霍璟琛，敲了敲門，指了指着手裏的手機，說道，「boss，老爺子讓您回趟老宅。」

    「問他什麼事？」霍璟琛連頭都沒抬，手裏繼續翻看着文件，因為老宅有他不想見的人，非必要他是不會回去的。

    手機那頭說了些什麼，沈默依言將手機給了霍璟琛，霍璟琛伸手接過了手機，順勢靠在辦公椅上，閉眸休養，嗓音低啞，「喂，爺爺。」

    「既然你不想回來，那我就在電話里跟你說也是一樣的，」霍老爺子說道，「後天與葉家的訂婚宴你也過來。」

    霍璟琛緩緩睜開了雙眸，幽深而黑亮的眸子中多了一抹深意。

    霍老爺子見他不語，意味深長地說道，「爺爺知道你不想看見你爸他們，但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不然到時後悔可就晚了。」

    意想不到的收穫?

    霍璟琛心裏隱隱有一絲的期待，難道......?他把手機還給沈默，問道，「葉家那邊什麼情況？」

    「我們的人今天在葉家附近觀察了一天，葉小姐並未出門，一直在家待着，」沈默接過手機，如實回答。

    是的，沒錯。從昨天晚上葉梓卿主動給他發了那條短訊開始，他就派人在葉家附近蹲守。霍璟琛知道霍葉兩家聯姻的事，雖未指名是他還是霍司逸，可他一個私生子，葉家怎麼會選擇自己。一開始，他就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把葉梓卿綁到自己身邊的衝動，一想到葉梓卿從此會和霍司逸那個蠢貨成為夫妻，他就受不了。可他又害怕這樣會使她更加的遠離自己，就遲遲忍着，若是葉梓卿真的要嫁給霍司逸，哪怕她再怎麼害怕，他也要把她緊緊綁到自己身邊。

    自從昨晚葉梓卿的那條信息，他就再也控制不住了。於是隔天，霍璟琛就讓沈默派人守在了葉家，等葉梓卿一出門就把她給帶到自己面前。

    但是，爺爺剛剛說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那是不是會和他所奢望的一樣？小葉子選擇的人是自己，要嫁的人也是自己？

    「boss?」沈默匯報完，霍璟琛就沒聲了，小心地喊了一聲。

    「沈默，」良久，霍璟琛緩緩說道，「把人都撤了吧。」

    他想賭一次，若是賭輸了，他就算拋棄現在的一切，也要把葉梓卿奪回來！

    「撤了？」沈默雖是不解，但也是照辦了，「是，我現在就讓沈二他們回來！」

    沈默離開後，霍璟琛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將整個a城的繁華燈火盡收眼底，萬盞燈火，卻沒有一盞是屬於他的。

    身影被月光投射在地上，孤單影只，顯得是如此的落寞孤寂，「小葉子，別讓我失望才好，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什麼事。」

    ——

    兩天後，轉眼到了兩家見面的日子。

    葉津他們都收拾好了，就等着葉梓卿下來就出發了。

    「我姐在樓上幹什麼呢？這麼墨跡，」葉易川今天也特意沒去公司，一來是為了參加他姐的家族內部訂婚，二來，可就是為了見他偶像霍璟琛了。

    「來啦，來啦。」

    眾人循聲望去，讓人眼前一亮。葉梓卿身穿一襲奶白色露肩長裙，美麗的鎖骨若隱若現，頭髮隨意地散在背後，裙子的下擺是由高到低的弧線，優雅地微蓬着，露出她那雙如玉般潔白修長的美腿。

    「不是，姐，不就是雙方見個面，至於這麼認真嗎，」葉易川不由讚嘆，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着，「那我是不是也得換身更帥的衣服？」

    「你懂什麼？」

    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馬上就要見到霍璟琛了，當然得美美的了。

    葉津當然就想到她這樣是給誰看到，不好對着葉梓卿出氣，就只能委屈葉易川了，「哼，你個臭小子，臭美什麼？」說着就挽着何雪先走一步了，「再不走就遲到了！」

    葉家人到了訂好的包廂，霍老爺子和霍淵夫婦，霍司逸已經到了。

    「霍叔，抱歉久等了。」葉津上前跟霍老爺子打招呼。

    葉梓卿滿心歡喜地朝裏面望了一圈，沒看到自己想見的人不由有些失落心情正不開心，煩人的就來了。

    霍司逸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葉梓卿。玩的多了，見得也就多了，他之前以為葉梓卿就和那些豪門千金一般，沒什麼特色，可現在看到葉梓卿，就讓他眼前一亮，心裏開始對葉梓卿不懷好意打量了起來，「現在看來這場聯姻還不賴。」

    葉梓卿察覺到他的視線，讓自己很不舒服。

    「葉小姐，你好，」霍司逸自認為紳士般地朝葉梓卿走了過來，自我介紹道，「初次見面，我是霍司逸。」

    「嗯，你好，」

    葉梓卿敷衍地回答了他，若不是自己早已聽霍璟琛說過霍司逸的那些所作所為，知道他的為人，說不定就被他這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給騙到了。

    霍司逸還正想要繼續說，葉津不經意間看見自己女兒被纏住了，就把她叫了過來，「卿卿，過來給你介紹一下。」

    「好的，爸爸。」

    葉梓卿前腳過去，霍司逸後腳就跟了過來。

    「卿卿，小川，這位就是你們霍爺爺，」葉津一個個地給她介紹着，「這位是霍伯父，這位是伯母。」

    「霍爺爺好，伯父伯母好。」兩人一起打招呼。

    霍司逸也同葉津和何雪打了招呼。

    落座後，楊曼就拉着葉梓卿的手，一頓誇讚，跟她套近乎，明里暗裏地說她和霍司逸般配，葉梓卿看着她這副虛假的嘴臉心裏屬實是厭惡。

    愛屋及烏，霍璟琛厭恨的人，葉梓卿又怎麼會歡喜，但礙於她是長輩，只能忍着。

    「卿卿這孩子雖說是第一見，但耐不住投緣啊，我真是越看越喜歡，」楊曼笑着說道。

    「是嗎？」葉梓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臉上帶着客套的笑意，「可我覺得伯母挺眼熟的，好像之前在哪見過一般。」

    「哈哈，真的？這說明咱倆有緣分啊！」楊曼拍着她的手，開心道，「現在馬上就要成為婆媳了，等你和司逸兩個人結婚，伯母肯定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一樣看待，絕不讓司逸欺負你！」

    「伯母，」葉梓卿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微笑着，笑意不達眼底，「我想是您誤會了吧？我可沒說我要嫁的是您兒子——霍司逸。」

    「什麼！」楊曼一下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大喊道，「你說什麼？！」

    正在聊天的霍老爺子，葉津，霍淵，還有正在和葉易川套近乎的霍司逸都停了下來，看向楊曼。

    「媽，你怎麼了？」霍司逸不滿地看了她一眼。

    「你剛剛說什麼？你要嫁的不是我兒子？那你要嫁的是誰！」楊曼繼續喊問。

    看這個情形，葉津不解看向霍老爺子，心裏暗想道：難道霍叔沒跟他們說？接收到葉津疑惑的目光，霍老爺子拍了拍他，用眼神向他傳達消息：別擔心！

    「媽，你說什麼呢？」霍司逸走到楊曼身邊，「這咱倆家聯姻的事都已經定了，葉小姐除了嫁給我還能嫁給誰，葉小姐跟您開玩笑呢？是吧，葉小姐。」

    「不是啊，我這人從不開玩笑的，」葉梓卿聳聳肩，「再說，霍爺爺又不是只有你一個孫子。」

    葉梓卿話音剛落，霍璟琛就匆匆趕來了，「抱歉，路上堵車了。」

    包廂里的人的視線瞬間就轉移到了霍璟琛身上，包括葉梓卿，看到他來了，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而霍璟琛的目光一進來就一動不動地釘在了葉梓卿身上。偌大的包廂，好像只有他們兩個人一般，相互交流的眼神中摻雜着不可言說的深意。

    楊曼的視線在霍璟琛和葉梓卿身上打轉着，忽而驚呼，「你要嫁的是霍璟琛！」

    「嗯，對，」葉梓卿望着霍璟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嫁的一開始就是霍璟琛。」她繞過面前的霍司逸母子，朝霍璟琛走了過去，「霍璟琛，我回來啦，你願意娶我嗎？」

    他賭贏了！

    霍璟琛來的路上緊張忐忑的心在聽到她的這句話時，終於安穩地落了下來，目光兩兩相望，一時無語。

    「不能！」她心裏的如意算盤落空了，一瞬間，楊曼撒潑地大吼，「他就一私生子！你憑什麼嫁給他!他不配！」

    「楊曼！」霍老爺子氣地一拍桌子，「我說過不許再這樣說璟琛！」

    「爸，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霍淵質問道，「你早就知道葉家要嫁的是霍璟琛，是不是？」

    「是！」霍老爺子吼道，「我是早就知道了，我故意不告訴你們就是想給你們個教訓，不要天天心裏只有那些齷齪心思！」

    這是霍家的事，葉津他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靜靜地坐在一旁。

    「老爺子，你就是偏心！」楊曼質控道，「她蘭汀是小三，插足我的婚姻，勾引我丈夫，現在她兒子又來奪走我兒子的未婚妻，明明我們娘倆才是受害者，為什麼你總是向着霍璟琛這個私生子！」

    「你閉嘴！」霍璟琛瞬間紅了眼，衝到她面前一下子把楊曼掐了起來，整個人就像魔怔了一般，寒聲，「我媽不是小三！」

    「璟琛！」霍老爺子驚呼，「快放手！」

    楊曼紅了臉，全身掙扎着。

    霍司逸欲上前解救，被霍璟琛一腳踹倒在地，眾人緊張地看着，霍老爺子的話也不管用了，霍淵站在一旁罵着，都沒能讓霍璟琛鬆手。

    眼看就要出人命了，葉梓卿上前撫在了他手上，輕聲道，「霍璟琛，是我，小葉子。」

    「小葉子？」霍璟琛看向她，手中的力氣才有所減弱。

    「嗯，是我，」葉梓卿握着他的大掌，「鬆開手吧，會把你手弄髒的！」

    霍璟琛再次看向快呼吸不過來的楊曼，眼神中充滿了寒凌，讓人不寒而慄，「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不要讓我聽見你在侮辱我媽，不然我會讓你後悔來這世上活一遭。還有，」霍璟琛看向站在一旁不敢出聲的霍淵，「這一切要怪就怪你那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老公！」

    說罷，將她隨手扔在了地上，楊曼立即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霍司逸捂着劇痛的胸口在躺在地上，霍璟琛像看垃圾一般俯視着他們現在的狼狽。

    葉梓卿牽起他的手，對霍老爺子和葉津說道，「霍爺爺，爸爸，我先帶他走了，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嗯，去吧，」霍老爺子無奈地嘆了口氣，「璟琛就交給你了。」

    葉易川望着葉梓卿拉着霍璟琛出去的背影，剛想喊讓葉梓卿好好照顧自己偶像，何雪就搗了搗他，葉易川只能噤聲。

    他們一離開，霍淵就打了120，把他們母子送到醫院，包廂里瞬間安靜多了。

    「抱歉，」霍老爺子滿臉愁容，自嘲道，「讓你看笑話了，家門不幸。兩個孩子的事我沒意見，小葉，若是你們同意，改天我就帶着璟琛去你家下聘。」

    葉津今天看到霍家內鬥這一幕，心裏也是頗為震撼，但是想到葉梓卿對霍璟琛的堅持，他還能說什麼呢，「這件事，是卿卿願意的，我這個做父親的，自是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