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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蘇秀娟吃完這頓遲來的團圓飯,又和譚律去領了離婚證,天色已經很晚了。
只隔一年多,沒想到離婚證的顏色都變了,也真是世事難料……
揣在包里的姨媽色小冊子,證明我終於結束了那段混亂的婚姻,回到了大齡離異婦女的行列,而且還是離過兩次那種。
第一次離婚,我心疼忍淚,不知道以後會何去何從。第二次,顯然熟練多了,也適應多了。不過,到底是離婚,多少還是有些傷感,我配合的嘆口氣,坐上了譚律的小豹子。
沒有拒絕他送我回去的好意,因為一來這真的是好意,二來這個時間了,我沒有回去n市的車可以坐。等到明天,顯然不太好。再者,他的車很舒適,他的駕駛技術也可圈可點。
最後,還是回到了有便宜不佔,王八蛋。路費很貴的!
「離婚很開心嗎?」譚律有些不滿的問。
我剛才確實在想和許岩在一起的事情,離了婚,阻礙就少一層,即便他知道後會介意,也總比帶着婚姻和他談愛情,要有進步得多。
不想騙他,他是我前夫,也是我朋友,我點點頭說:「是,有點開心。」
「怎麼?剛剛離婚就想着別的男人了?」他長嘆一聲,說:「你這也有點太過分了吧,哪有在前夫面前想別人的,而且是離婚第一天。太傷心了!」
說着,他真的捂着胸口,一臉悲情的看着我。
我瞪了譚律一眼,笑罵道:「你給我好好開車,別讓我死了還沒嫁給愛情!」
「誰說沒有,只是你沒發現……」
我懶得和他爭辯,放倒了座椅,閉上眼,說:「到了叫我,我先眯一下。」
積架的氣密性很好,要是不說話,也只能聽到輕微的嘈雜,很適合睡覺。我感覺自己只睡了一下下,就聽譚律叫我醒醒。
睜眼,真的到了小區路口。
我當然不會傻到問他怎麼知道我住在哪裏,揉揉眼睛,拿好自己的東西,想說再見,然後帥氣的下車,卻怎麼都邁不開步子。
低檔小區的燈火,昏黃黯淡,比不上譚家的濱湖別墅區華美大氣,也比不上香蘭苑的清靜優雅。本就明滅不定的光芒從車窗透進來,更是朦朧難辨。
譚律英挺的五官湮沒在昏暗中,沒了銳利的稜角,只勾勒出一道起伏挺拔的線條,隱隱能看出嘴角沒落,想說話,又不知如何說。
我抓着譚律的手,誠懇地說:「這次是真的道別了,說再見,也許此生無緣再見。你一定要好好生活,愛自己,也要愛愛情。」
離別的氣氛漸濃,他不說話,卻也不鬆手。
沉默許久,我忍不住撲過去擁抱着他,忍着眼淚說:「你要好好的,別讓我擔心。」
「該擔心的人是我才對。」
譚律沒有動,他語氣突然鬆快,略帶笑意地說:「你要的東西,要是得不到,我可以給你。」
「什麼?」我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推開我,開門下了車。
譚律走到我這邊,幫我打開門,說:「送君千里終有一別,今天就到這裏吧。以後有麻煩,還是隨時可以找我,包括錢花完。你吃太多,料想不會有人養的起。」
我不服氣,下車想和他理論,譚律卻一個轉身繞開,上車開走了。
憋了一肚子或罵或離別,竟然沒機會出口,只能看着那隻銀色的小豹子消失在濃郁幽暗的夜色里,再也沒一點兒蹤跡。
「小麗!」
聽見叫喊我趕忙回頭,是許岩。
「你怎麼在這裏?」我有些窘迫,雖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但到底有些不合適。至少,被他看見不太合適。
許岩亮亮手裏的水果,說:「你說明天回來,我不確定是幾點。你要是回來我不在,就先吃點別的墊墊,餓壞了不好。」
我到底是什麼吃貨,為什麼大家都關心我吃飯問題……
不知道他看見什麼,但很可能看見譚律的車,我選擇趁早招認,起碼落個坦白從寬的處理基調。揚揚下巴,我示意譚律離開的方向說:「本來打算明天一早回來的,剛好有個朋友今晚也來n市,我就乾脆蹭車了,也能早點見到你。」
「阿姨身體怎麼樣?」許岩任我挽着,語氣很平常。
我一顆心落在肚子裏,原本和蘇秀娟重圓的歡悅心情湧上來,我絮絮叨叨說了好多關於她的事情,心情也輕鬆不少。
到家一翻洗漱,竟然不覺得疲倦。我看許岩精神不錯,就和他坐在陽台的藤椅上喝茶。
普通的毛尖在月光下披着一層銀毛,倒有點極品好茶的意思。
「你該住一晚的,這麼倉促太辛苦。」許岩用毛巾沾乾淨茶几上的水珠。
「不辛苦,見不到你才辛苦呢。」我抱着暖暖的玻璃杯,看茶葉搖擺,「媽身體挺好,就是老了好多,我想過段時間把她接過來。」
「不是我不願,但現在地方這么小,阿姨來了不好住。」
60平米,一室一廳,確實沒辦法接蘇秀娟過來。我指着不遠處一個在售的小區,說:「反正要結婚了,不如買一套吧。哪裏房子怎麼樣,要不明天去看看?」
許岩順着我指的方向看過去,沉默了一下下,說:「結婚後還得委屈你幾年,我現在手上沒有那麼多錢交首付,只能先租了。」
別說他,我比他早工作好幾年,要不是合約的錢,還不是一樣不敢想買房的事情。當初跟朱仁峰的房子,也是緊巴巴的東拼西湊,才交了最低額度的首付,那可真是省吃儉用。
我搭在他手上,儘量用輕鬆的語氣,生怕刺傷他的自尊心,說:「我也有一點點存款,我們湊湊,應該差不多可以夠首付,先住進去,以後慢慢還唄。現在房價這麼高,誰還能憑自己全款買房啊!實在不夠買,就先租着,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小麗……」他反手握住我,哽了一會兒,說:「你真好。」
「你更好。」我依靠在他肩膀上,心裏默默打算:他上班忙,租房的事情肯定還是落在我手上,到時候直接買一套,跟他說是租的就好了。
「小麗,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覺得不太想回答,就當我沒說過。」許岩謹慎的想了想,試探着說:「你開店用了不少錢,現在還有存款,那你以前到底是做什麼工作啊?」
我沒料到他的思維會突然落在這裏,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回答。但真的不說話,這問題遲早在他心裏是個事兒,還不如現在敞開了說。
「你也知道我是離過婚的,那人出軌,後來離婚的時候,他賠償給我一筆錢,所以才有那個店。剩餘的這些存款並不多,是我這幾年辛苦存的。」這回答並不算欺騙,只不過把兩段故事柔和起來,變成一個他早就知道的過往。
許岩摟住我,臉色凝重的皺眉,說:「對不起,我不該問。」
我悠悠的舒出一口氣,回憶着那個也曾神采飛揚,最終卻落魄殘疾的人,卻連他的面容都想不清楚,除了一點點惋惜和同情,心中也無絲毫波瀾。他也曾經意氣風發,最終在生活的折磨中放棄了自己,越陷越深,現在就算還沒死,也是個廢人了。
「沒什麼,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對他沒有恨也沒有責怪,整件事都像好久之前做過的夢一樣,快記不清了。」
他把我摟的更緊,說:「小麗,你受苦了,怪我沒能早點出現,才讓你被人欺負。」
我抱着他的腰,心頭一暖,說:「這是命,怎麼能怪你呢。我們能擁有現在和以後,就很幸福了。」
許岩深情地看着我,鄭重的點點頭,說:「嗯,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再也不讓你受委屈。」
我心裏溫暖,在他臉頰一吻,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說過的話可要負責呢。咱們明天就去領結婚證,好好綁你一輩子。」
「你不說我還忘了,這可是咱們的大事。」許岩連忙拿出手機遞給我,指着短訊說:「我跟家裏說了咱們的事情,我家裏挺開通,不介意你比我大幾歲。他們想見見你,我想着你明天回來,就安排在明天下午七點了。」
我心裏一緊,心跳陡然加速,結結巴巴地說:「明天?會不會太倉促?」
「本來是有點倉促,不過你今天回來,時間就寬裕了。」他難掩興奮,手舞足蹈地比劃着:「你可以飽飽睡個好覺,晚上他們見了你肯定喜歡。只要家裏沒有意見,就再沒任何問題了。」
我有些不安,心中總是忐忑,不由得問:「那……萬一他們要是不喜歡我,對咱們的婚事有意見呢?」
「不可能,你的情況我都跟家裏說了,他們一開始確實有點不高興,會介意年齡和過去,但是我跟他們說了,你那時年輕才會被騙,有了悲傷的經歷,只會更加珍惜幸福才對。」他得意的笑着,在我額角一吻,說:「而且,我跟家裏說我們已經戀愛一年,感情非常好,你還有了我的孩子,他們不同意也得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