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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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國有家長陪伴的話，14歲就可以飲酒了——還不如不規定呢~~~~~

    像德國這種人人都喜歡喝啤酒的國家，16歲就可以飲酒了，所以即便現在拉姆和施魏因施泰格都還沒滿20歲，但是已經能坐在酒館裏點各種各樣的啤酒了。

    「你不記得了嗎，巴斯蒂安？」拉姆回過頭，看向了正在等着拿啤酒的建國。

    「記得什麼？」施魏因施泰格眉頭微皺，不知道拉姆在說什麼。

    「那個女孩子，就是之前我們從日本回來的時候，飛機上遇到的那個。」拉姆轉過了頭來，看向了餐廳之外正在修建中的安聯球場。

    「日本？半年前的事情你居然能記得那麼清楚，不是看上了別人是什麼！」施魏因施泰格差點就跳起來了，「上次錯過了，這次千萬別放過。我一定幫你要到電話號碼，你放心好了！」

    「我會自己要的。」拉姆按住了施魏因施泰格那比自己寬闊一倍的肩膀，讓他重新坐了下來。雖然他並不太擅長和異性打交道，但是要電話號碼這種事情，還是自己來比較真誠。

    「兩位先生點的兩杯啤酒。」這時建國走了過來，她將手中的兩杯啤酒放好了，又把菜單遞給了拉姆和施魏因施泰格，「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的話，請隨時叫我。」

    「謝謝。」拉姆笑了笑，端起啤酒來喝了一口。

    施魏因施泰格看着拉姆用啤酒杯擋着臉的樣子，憋笑到內傷。他學着建國說話的腔調，翹着小手指說道，「兩位先生，哈哈哈。」

    給拉姆他們這桌上了啤酒之後，建國就去其他桌忙了。晚餐的時間到了，餐廳裏面的客人也多起來了。

    拉姆本來也沒想在這裏吃飯的，但是他遇到了建國，就決定留下來吃飯了。

    老實說現在還不滿20歲的他雖然談過戀愛，但是都不太長久。自己從U14一直打到了U19，每年都是在無數的訓練中度過了，每次不是被打電話說要分手，就是回家去才發現女友都有新男友了。

    雖然個子瘦小，但是拉姆卻還蠻受女生歡迎的，而且是比他年紀大的。巴斯蒂安說也許是因為他勾起了她們的母性和保護欲，但是這麼彆扭的理由，拉姆才不接受呢。

    這次被租借到斯圖加特，家那邊的女友也吹了。而到斯圖加特才半年多一點，拉姆也不想那麼快就找個新女友來填充寂寞的心。現在對於他來說，訓練最重要。

    只是在拉姆再次見到建國的時候，他卻改變了這個主意。之前在飛機上拉姆就對建國挺有感覺的，覺得她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但是那個時候也就覺得是一次偶遇而已，這輩子也不會再見面了。誰知道在慕尼黑又見面了，這種天註定的感覺，推也推不掉。

    但是建國是拉姆從來沒接觸過的類型，他自己都不太清楚那種好感從哪裏來的。但是感情的事情，說得清楚才怪了。

    於是鼓起了勇氣，拉姆寫了一張紙條，夾在了一張準備給建國作為小費的鈔票之中。

    看着拉姆這個舉動，施魏因施泰格真是要笑瘋了，「我好像在看上個世紀的美國愛情電影，而且你小費給十歐是不是太誇張了！」

    「上個世紀才過去三年而已。」拉姆淡定將那張鈔票壓在了自己啤酒杯的下面，「數目不夠大的話，我怕她注意不到。」（現在時間2003年4月，歐元是2002開始使用的。）

    本打算等到建國要下班的時候再走的，但是看來她今天會忙到很晚。拉姆不得不改變了策略，他主動地走到了建國的身邊，結清了賬單，順便將小費拿給了她。

    「謝謝，先生。」出門請帶好隨身物品，還有祝您晚安。」接過了拉姆的小費，建國掃了一眼，只覺得數目好像有點大。因為現在很忙，她沒有去確認金額只是揣進了口袋裏，然後就忙活去了。

    「再見。」拉姆也沒想建國立馬就給自己回復，便跟施魏因斯泰格一起離開了。

    建國忙完了交班之後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了超市，她沒有忘記今晚要給宿舍那群吃貨煮飯的事情。

    大袋小袋地回到廚房，在女生的幫助下洗好了菜，做好了飯，建國才有機會坐下來休息，拿着筷子的她連刨飯的力氣都沒了。

    「COCO，放心，我們會洗碗的。」朱利亞諾愛上了土豆絲，雖然今天建國是做的火鍋，但是她還是記得給朱利亞諾單獨炒了一盤土豆絲。而朱利亞諾也沒有移情別戀，而是一直夾着土豆絲。

    女生幫忙洗菜做飯，男生負責洗碗收拾，這好像已經成了不成文的規定了。

    「記得把碗筷都烘乾了之後，再放進櫥櫃裏。」建國根本不放心這群大老爺們做事，每次他們洗完了碗，她第二天都要重新去收拾一下才行。

    「遵命！」朱利亞諾點點頭，將最後的土豆絲倒進了自己的碗裏。

    「啊，畢呂，你的那份在冰箱。」建國看到畢呂.拉伊奈在門口出現了，便指了指廚房邊上的冰箱。

    「謝謝，COCO。」拉伊奈看了看一廚房的人，他默默地轉過身，上樓了。

    「畢呂，一起吃啊。」迭戈.阿爾梅達還很熱情地邀請着，他比建國還要晚來這個宿舍，根本不知道芬蘭BOY的習性。

    「不用喊他，他待會兒會下來自己吃的。」沙魯克.帕蒂爾對迭戈說道，「你才來，不知道他不喜歡和人親近。」

    「嗯，嗯，生人勿近。」高宮杏奈也點點頭，她是大阪人，性格也是比較熱情的。

    「只有COCO跟他稍微熟一點點，還是因為吃的緣故。」莎拉.史密斯繼續補充道。

    「……」迭戈抬頭望向了天花板，依舊不太清楚芬蘭人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

    吃了飯，建國就回到房間了。她換下了今天的衣服，放進洗衣籃里拿到了一樓洗衣間。

    「工作怎麼樣了，COCO？」傑克也剛好在洗衣服，他看着建國那副疲憊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收入還不錯，就是有時候太忙了。」建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將衣服丟進了洗衣機里。

    「沒辦法，那邊靠近球場，一旦有球賽就肯定會有很多的客人。」傑克抄着手，看着自己面前那個不斷旋轉着的洗衣機滾筒。

    「嗯，有球賽的時候簡直忙瘋了。」建國點點頭，「但是小費也多啊，獎學金我是拿不到了，就只能靠這點……」

    說道這裏，建國突然呆住了。她猛地衝到洗衣機面前，直接掀開了蓋子。

    「喂，這樣很危險的。」傑克伸出手，阻止了建國想要直接伸手進去抓衣服的手。

    「我的小費！」建國捧着臉，一臉的生無可戀。

    待到洗衣機的滾筒停止了旋轉，傑克才把手收回來了，「要是你的手被絞斷了，那可不是這點小費能夠醫得好的。」

    「這是洗衣機，不是攪拌機啊，傑克。」建國無奈地笑了笑，她將今天穿的那條裙子拽了出來，伸手將口袋裏拿一坨濕漉漉的鈔票拿了出來。

    「還真不少啊。」傑克拍了拍一邊烘乾機的蓋子，「這邊來晾乾吧。」

    「嗯。」建國小心翼翼地將那坨鈔票慢慢地理開了，但是當她全部都展開的時候發現那些鈔票上面都站着一些白色的絮狀物，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而一張十歐元上面的白色不明物體最多，摺疊線的地方似乎還有一整塊沒有被泡爛的。

    「看起來像是一般的紙，你是不是把什麼收銀條疊在一起了？」傑克湊近了那些鈔票看了看，大概地猜測了一下，「居然有給十歐元小費的啊，真是有錢。」

    「不知道，但是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因為我完全沒印象。」建國仔細地想了想，確定自己沒有放什麼紙條到口袋裏面，「我也是第一次遇到給十歐元小費的。」

    建國看到那張十歐元的鈔票突然想起來了，這是一個長相頗為英俊的小男孩給自己的。那個男孩子個子小小的，看起來也是非常年輕，可能十八歲都沒有吧。

    「那就行了。」傑克小心地拿起了其中一張，在燈光下看了起來，「雖然看起來沒有被泡爛，但是不知道驗鈔機過不過得了。保險起見，還是去銀行換一下吧。」

    「嗯，周末再去了。」建國嘆了口氣，她被各種課程，研究課題還有論文和作業折磨得死去活來的。加上還要打工，真的沒有什麼精力去銀行了。

    「嘿。」傑克靠在了烘乾機上，看向了建國，「雖然我們只算得上是室友，但是如果有什麼困難，儘管跟我說。」

    「謝謝了，傑克。」建國笑了笑，很是感激，「只是一直沒離開過父母，又是獨生女，所以一時之間感覺有些累罷了。但是沒有什麼大問題，我想很快我就能完全適應這樣的生活了。」

    「那就好。」傑克嘆了一口氣，看起來似乎有點遺憾。

    但是建國沒去注意傑克的表情，她只是在心疼那些鈔票，不知道銀行會兌換多少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