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劍盪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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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艷陽高照，黑岩城人來人往，一個白衣青年在城門外抬頭看了下就踏入了其中，他臉上綻放着自信的神采。

    他就是方通！

    在路上奔波了一月有餘，方通終於再一次回到了黑岩城，身上真元古井不波，像是毫無功夫的年輕人。

    他白衣飄飄，一柄古樸長劍斜背在後面，每一步踏出都如山一般安穩，如海一樣深沉，如深淵一樣深不見底。

    自從上個月突破之元丹境，方通就攜帶宗主給予的清風令趕了回來，一路上他風霜露宿，一邊趕路一邊穩固實力，還從劍佩中抽取了一門天演劍法修練。

    天演劍法品階不明，在他悟出時間真諦時，劍佩自動冒出了這門劍技，前後反覆只有三招，他只領悟了前兩招，第三招始終無法悟出。

    反虛，超實，輪迴。

    方通相信僅憑前兩招就足夠應付方家的所有人了，以他如今衡丹層次幾乎就可以橫掃方家所有人了，若用出時間真諦，完全能夠和下一境界氣旋境的高手過招，還不會落下風。

    此時已經快到了正午，方通肚中飢餓，他也沒趕時間回去，就在附近的麵攤叫了一碗麵條，打算填飽肚子再回去給父母一個驚喜。

    麵條很快就上了，方通才吞下一口，耳中傳來隔壁的竊竊私語——

    「方家那邊有好戲可以看了，聽說有人要處於方家重刑五馬分屍！」

    「啊，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昨夜，聽說是方家的旁系，他想要判出方家，被抓了個正着，午時就要處斬，有好幾家人呢，聽說還是劉銘師的徒兒，劉銘師這才離開多久啊。」

    「劉銘師？可是那個黑金拍賣行的劉銘師？」

    「正是。」

    方通雙目一凝，一下站了起來，腳下如生風一般，很快就從麵攤消失了，在桌子上有數個金幣，他心急之下看了不看就全部掏了出來。

    父親，母親，你們要等我！要是你們死了，我要他們給你們陪葬！

    耳邊狂風呼嘯，此刻時間漸移，幾乎就快到了正午時分。

    快點，再快點！

    ……

    方家武場，方正一等人跪在中央，四周全是冷漠的方家人，他們眼中不難看到幸災樂禍的神情。

    方天問和一干長老站在方正一他們面前。

    「方正一等人慾叛出我方家，罪證確鑿，此罪當誅！」方天問大神喝問，「方正一你可知罪？」

    「何罪之有？」方正一抬頭，臉上滿是堅毅，他掃了眼身後方勇等小輩，心裏有一絲悔意，但很快就一閃而過，「方家早就糜爛不堪，你們這群嫡系把控方家，我們旁係為你們做牛做馬，你們就像是我們身上的吸血虱子，將我們的一切吸食，我們旁系叛出家族有如何？以我的看法，方家嫡系該死！」

    「尤其是你們這些嫡系高層，把控權利，一代一代消磨我們旁系！」

    「我的旁系同胞們，你們就想永遠這樣下去吧？永遠被嫡系壓住，你們的子孫後代也是過着這樣的生活，他們永無翻——身——之——日！」

    一字一句震撼天地，方家嫡繫心靈震盪，旁系各個低頭。

    「妖言惑眾，給我斬了他們！」方天問怒道，一揮手頓時有一群僕人湧上，他們手持斬頭刀，一個一個站到方正一他們身後，剛剛好人數相等。

    「給我斬！」方天問喝道。

    僕人舉刀，明晃晃的大砍刀映照着高高懸起的日頭，閃閃發亮。

    千鈞一髮之際，一襲白衣飄來，手中長劍抽出，一抖一抖，很快就化成了數十道亮光，分別襲向僕人，一下子就將僕人的腦門洞穿，紛紛倒下。

    「是誰？」方家人震撼無比，如此手段當真可怕，一個人催發這麼多真氣一下子就殺死了二三十人。

    只是，這個人怎麼看起來這樣熟悉？

    「是方通！」有人認出了方通，大為驚呼。

    方通身上的氣息太可怕了，如潮水一般陣陣湧來，壓着他們喘不過氣來。

    「通兒？」方正一先是一喜，隨即驚呼道：「趕緊走通兒，你打不過……」

    他還未說完，方通再一次出手，目標竟然是元丹境的方天問！

    「方天問，我方通的家人你也敢動？」方通怒髮衝冠，一個閃身人已經到了方天問跟前，他一招出，看起來普普通通毫無特殊之處卻是直至達到，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下來。

    方天問暗道不好，狠狠咬下舌尖，疼痛感讓他清醒了不少。

    他身形鬼魅，避了開來。

    「不對！」方天問大驚失色，方通的劍如影隨行，居然跟了上來，看似毫無威力的一劍壓得他心跳幾乎停止，

    方通，才離開不過數月，實力居然漲到了如今地步！

    面對這樣必死一劍，方天問自知沒有生存餘地，他心一狠，臉上猙獰一下。

    就算死也要拉下你！

    身為方家家主，方天問知道一個邪門秘法，可以將自己的境界完整提高一個層次，既然方通要他性命，那麼他就以命抵命，除掉方通那麼方家嫡系還有救！

    「一起死吧！」

    在一瞬間方天問身上的氣息十倍上漲，渾身上下衣袍盡數擋開，在體表外浮現一層又一層的氣勁，阻隔了方通的長劍。

    氣旋境！

    這個邪門秘法是偶然得到，代價是以生命作為犧牲，可以瞬間拔高實力，並且擁有無上邪力，可鎮壓一切。

    方通瞳孔一縮，但他依然無懼，長劍遞出，如時間呢喃，一下子就穿透了氣勁來到方天問眼前。

    方天問冷哼一聲，雙手迅速凝結，一個接着一個手印拍出。

    「天羅邪印！」

    仿佛是一整座山壓下，方通臉上漲紅，後退了三步，但一想到身後還有自己的父母他咬牙想前，連續揮出兩劍，分別是天演劍法的前兩是。

    反虛，超實。

    轟！

    巨大的氣勁爆開，方通一心護衛後面的家人，渾身迸裂，方天問則輕描淡寫就卸掉了所有力道，雙手負背，恍若一代妖邪下凡。

    「你不是我的對手，以前不是，現在也不是，你們旁系永遠只能當牛做馬！」

    方天問運出全力，再一掌拍出，方通不敢大意，一劍劃出。

    嘭。

    方天問安然無恙，伊文身上傷口更重。

    「死去吧孽畜。」

    方天問在結起天羅邪印，全力一擊下印記大如小山朝方通壓來。

    轟隆隆。

    武場炸開，一些躲閃不及的人都被傷到了，強者如大長老也吐血不止。

    這就是氣旋境的真正實力？方通今日必死！

    所有人冒出這樣的想法，方通在這一刻卻不顯得心煩意亂，因為在他身後是他的親人們，他要是倒下他們就會倒下。

    他，絕對不能倒下！

    心靜如鏡。

    他閉上了眼睛。

    認命了嗎？

    當然不可能！

    他再一次睜眼，眼中滄桑似海，深邃無比，一道一道銀光在方通眼前飛過，時間凝固，世間萬物由生到滅，由滅到生，一切一切都玄奧至深。

    「我懂了。」

    方通輕聲呢喃，聲音像是千年之前穿破時間飄來，聲音很輕，但在眾人耳中卻如轟雷響起。

    「一切有生有滅，故而輪迴。」

    「不生何以滅？」

    「不滅何來生？」

    「有沒有生，是以輪迴。」

    「輪迴永盪，天演不停！」

    「天演劍法之輪迴！」

    一劍出，萬法滅。

    這一劍像是天外之劍，敲打在每一個人心中，只是普通的一撩，頓時掀起了滔天巨浪。

    劍光閃過，小山一樣的印記消失，方天問神情凝固，他緩緩低頭，看到了自己胸前的一點紅色，血漬在往外流淌，最終匯聚成一道血柱噴灑出來，盪出了一道弧線。

    「天，方通的實力……」方家的嫡系面色蒼白，場中長老兩腿發軟，方通此刻就如通天修羅，震懾人心。

    「通兒……」方正一等一票親人思緒萬千，沒想到方通居然贏了，戰勝了氣旋境的方天問，那般風輕雲淡。

    方通緩緩回頭，身上傷口已經複合了過來，血屍的精華十之七八都吸收完畢了。

    「你們，也去死吧。」

    也不給各位長老答話的機會，方通幾劍揚出，以他如今實力，立即將方家的長老一一抹除乾淨，他在揮劍，斬斷了方正一他們身上的繩索。

    「只要有我在，你們就不會有危險。」

    方通的承諾響徹每一個人心中，人群中有旁系大叫：「方天問已死，家主當是方通！」

    實力強者為尊，方通的實力震撼人心，在場的嫡系面色如灰不敢反駁。

    「家主的位置就算了，但是我們方家需要改革，從今完後我不允許有嫡系旁系之分，方家人就是方家人，你們都聽懂了嗎？」方通聲音擲地有聲，再補了一句，「我是不會濫殺無辜的。」

    「是！！」

    此話一出，無人不應。

    嫡系子弟得到了方通的承諾懸着的心也放下了，雖說沒了以往高高在上的身份，但能活着就是好事。

    「好，我會帶我們方家重新走向巔峰，重塑輝煌！」

    方通長劍一樣，在陽關下身材偉岸，在場方家人情緒一陣激盪。

    「願追隨家主的步伐！」

    即使方通不承認，方家也默認了他成為家主。武場的消息迅速席捲了黑岩城，震驚了無數人，方通展現出來的實力令他們不得不考慮未來如何，可以想像的是方家必然崛起，沒有人能夠再阻擋的方家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