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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上披着一層薄薄的熒光,白衣黑髮劍眉入鬢,眸如點星,眼裏卻不帶一絲感情。
一如想像中仙人該有的模樣,飄渺的仿佛下一刻就要登仙而去。
蕭修遠怔了怔,半響後,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祁恆的手臂。
「真是仙人?」
祁恆抬了抬眼皮。
「不能繼承皇位?」蕭修遠再度確認道。
祁恆點了點頭。
蕭修遠沉默,許久之後,抬起手抹了一把臉,「朕也太厲害了,竟然有個仙人轉世的崽崽。」
祁恆眉心一跳,咬牙「蕭默!」
「師兄什麼事?」
話音剛落,兩人面面相覷,蕭修遠瞪大了眼睛,一邊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祁恆微微眯起眼睛,一邊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蕭修遠,難不成胎中之謎並沒有把蕭默的記憶完全清除乾淨?
「我……我剛才說話了?」蕭修遠不可思議地開口。
祁恆不語,抬起手兩指併攏,指尖上方出現一抹藍色的微光,祁恆手指微微一轉,藍色的微光徑直飛向蕭修遠的眉心。
蕭修遠的身體一僵,目光頓時失去焦距。
祁恆閉上眼睛,約莫一刻鐘之後,祁恆收回了自己放出去的那一縷神識。
蕭修遠的腦海里乾乾淨淨,關於前世記憶,半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所以,他先前那一句回應,完全是出自於靈魂的本能。
一種穿越輪迴,記憶全部被清除也依然存在於靈魂的本能。
他不知道蕭默到底出於什麼樣的心情才讓這樣的本能經過輪迴之後也依然存在。
祁恆在這一刻,頓時原諒了蕭默犯的蠢,靈魂散成這樣,腦子不太好也可以理解。
蕭修遠身體搖晃了一下,抬手摸向自己的額頭,「那團光……我剛才怎麼了?」
「檢查了一下你的頭。」祁恆淡淡開口,絲毫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
「那個……」蕭修遠頓了一下,長生突然長大了,他有點不知道怎麼適應了。
而且,他剛剛似乎喊長生為師兄?
長生是仙人轉世,他又不受控制地喊長生師兄,難不成他前世和長生還另有淵源?
「蕭默是你的名字,你轉世沒了記憶。」祁恆淡淡開口,「至於你轉世之前,是一直喚我師兄。」
蕭默拍了拍額頭,「所以長生,你一直不願意開口喊我父皇,就是這個原因?」
蕭默說着,又突然正經了神色。
「不對啊,長生你是仙人,怎麼也轉世了,該不會是被我害的吧?」
「自然不是。」祁恆冷冷地看着蕭修遠,「我只是來給一個蠢貨收拾爛攤子。」
「我懷疑你在罵我……」
「不用懷疑。」祁恆接上,「就是你。」
蕭修遠「………」
敢怒不敢言。
為了避免蕭修遠的好奇追問,祁恆便乾脆將他轉世的情況一一說了出來。
「我竟然還有這麼大的覺悟,為了蒼生犧牲自己?」蕭修遠不可置信地嘖嘖了幾下。
「那師兄你呢?」
「我?」祁恆挑了挑眉,「仙國回到天界之後,我就離開了。」
「我現在靈魂的狀態不全,就不能恢復記憶?」蕭修遠開口詢問。
「當然。」祁恆轉身看向門外的天空,「你作為天道的記憶,絕對不是以凡人之軀能承受的住的。」
蕭修遠有些失望,頭一次體會到壽命太長了也不好,他還得等三十年,才能記起自己的記憶。
蕭修遠嘆了一口氣,隨後眼睛一亮,「自盡算不算壽命用盡?」
「壽命的時間,哪怕是你只剩一口氣了,你也得吊到那時候。」祁恆冷冷回答,「別整天想一些歪主意。」
蕭修遠還想說話,祁恆卻沒給他機會,「時候不早了,你該離開了。」
「父……我就還有一個問題。」
祁恆抬眸看他,「什麼?」
「長生你這樣——」蕭修遠比劃了一下身高,「你還能變回去嗎?」
「自然是可以。」祁恆淡淡開口,「你不用擔心。」
蕭修遠放下了心,轉身離去。
翌日,祁恆得到消息,舒蘭派人去宮外接了人進宮,順便還派人來請了他過去福陽宮。
祁恆抵達福陽宮的時候,舒蘭接的人還未到。
「母妃。」重新幻做七歲模樣的祁恆衝着舒蘭行了個禮。
「恆兒,你怎麼來這麼快?」舒蘭正拿着鏡子整理頭飾,聽見聲音,連忙將鏡子放下。
「母妃有請,自然是立即過來。」祁恆緩緩開口。
正說着,有宮人進門內稟告,說是人已經在宮門外候着了。
「快請她進來。」舒蘭忙開口,一邊又坐立不安,一邊拉住自己宮女的手,緊張問道「從雯,我這樣應該不會嚇到人吧?」
祁恆瞥了一眼,沒說出那句估計姨母早已經嚇得不清了,畢竟這一路上來,定會打聽一下關於舒蘭的事情。
而宮人們又不會隱瞞這種眾人皆知的事情,所以指不定對方現在就已經知道了舒蘭的身份。
這麼想着,宮女引着一名婦人走了進來,婦人一手摸着肚子,一手牽着祁恆之前見過的男童。
「姐!」舒蘭在看到婦人的那一刻,立馬紅了眼,起身從座位上跑下去,抱住了婦人。
「蘭……蘭蘭……」婦人有些手足無措,目光驚惶地看了看四周。
舒蘭鬆開婦人,抹了一把眼淚,「姐,是我,我是舒蘭啊!」
舒蘭拉着婦人走到自己身側的椅子,試圖讓她坐下。
「蘭……蘭蘭,你如今是宮裏頭的娘娘,我怎麼能與你坐一塊……」
「姐,你雙身子逞這個強做什麼!」舒蘭假裝生氣,一邊壓着婦人坐下,一邊開口。
「我都托人去打聽了好幾次消息,都說咱家被水淹了,人也不知道飄哪去了。」
婦人忐忑不安地坐下,一邊看了看四周,「蘭蘭,這些年,你一個人在宮裏沒少吃苦把?」
「我能吃什麼苦,宮裏頭吃好喝好的。」舒蘭用手帕抹了抹眼淚,「我就是想爹娘想姐。」
舒蘭放下手帕,看向婦人身邊的男童,「這是姐姐的孩子嗎?今年多大了?」
「姨母,我叫於尋,今年十歲。」男童笑的露出白牙,「姨母和昨天見過的弟弟一樣好看。」
「十歲了,比恆兒還要大一些。」舒蘭彎了彎唇,「若是早知道姐到了京城,我就該早點派人去尋。」
「當年洪水,我被他父親所救。」婦人摸了摸於尋的頭髮,「這些年,家裏日子還過得去,他父親做生意掙了點錢,我們一家就搬到了城郊外。」
「昨天恆兒回來跟我說尋到姐姐了,我還不敢相信。」舒蘭緊緊拉住婦人的手,聲音哽咽道「我還以為……還以為姐姐早已經……」
「搬到京城外郊區,也是想着哪一天能打聽到蘭蘭你的消息。」婦人也紅了眼,「可是皇宮重地,莫說打聽消息了,就連靠近都靠近不了。」
於尋很是懂事地拉着婦人的衣袖,即使目光充滿了好奇,也不曾離開婦人半步。
舒蘭注意到於尋的目光,不由地懇求地看向祁恆,「恆兒,不如你帶表哥出去玩玩?」
「可以。」祁恆點頭,從椅子上起身。
「去吧,讓娘和你姨母說說話。」婦人摸了摸於尋的頭,一邊將他推了推。
於尋略作猶豫,隨後三兩步跑到祁恆的面前,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表弟,我們走吧!」
祁恆點頭,提步往外走,等走到外面之後,祁恆犯了難。
他不知道像這個年齡段的小孩,喜歡看什麼?
「表弟,我想去那邊看看。」於尋伸手指了指,祁恆順着看去,那邊是養着錦鯉的池子。
「我先前和娘進來的時候,看到那邊有很多的魚。」
「可以,就去那邊吧。」祁恆開口,提步在前面帶路。
於尋連忙跟上,等走到錦鯉池旁邊的涼亭時,於尋飛快地撲到了欄杆邊,一邊伸手往下撩水。
祁恆瞥了一眼,開口道「旁邊掛着的那個籃子裏是魚食,把魚食扔下去,它們就會聚攏過來。」
於尋眼睛一亮,「那表弟,我可以餵嗎?」
「可以。」祁恆在涼亭的石板凳坐下。
於尋取下籃子,從裏面抓了一點魚食,灑在水面上。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祁恆估摸着池子裏的錦鯉都快吃撐了的時候,舒蘭派人來尋了。
祁恆看向宮人,「你帶表哥過去吧,跟母妃說一聲,我先回懿祥宮了。」
「是。」宮人行了個禮,而後看向於尋,「於少爺,請跟奴婢來。」
於尋朝着她的方向走了兩步,又回頭對着祁恆晃了晃手,「表弟再見。」
祁恆抬眸,回了一聲再見。
許是有了親人的消息,接下來好些天,祁恆每每看見舒蘭的時候,對方身上都少了許多之前那樣的悲傷之感。
而另一邊,在祁恆再三嚴明不可能繼承皇位的前提下,蕭修遠總算是放棄了自己的打算,朝中頓時傳出了他有意立二皇子為儲君之言。
這一下,不論是前朝還是後宮,都笑不出來了。
尤其是以溫妃。
十四皇子與賀家二小姐的婚約定下來了,婚期還很近,就好像是生怕中途出變故一般。
溫婉差點被自己這個千辛萬苦才求來的兒子氣死,連二皇子那樣沒存在感的人都知道討好陛下了,親兒子卻關鍵時候掉鏈子迷戀一個女人去了。
沒等朝中眾人作出反應,蕭修遠一道聖旨直接澄清了前朝後宮議論紛紛的流言。
他確實要立二皇子為太子。
前朝後宮都驚了,但令人更意想不到的是,在立完太子的第二天,蕭修遠又下了一道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