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靈祠堂與其他祠堂迥異，它並未坐落在府中，而是位於後院的長梯屋。門口的建築風格詭異至極，門圖上一條巨龍盤繞着兩條小蛇，下方還緊跟着幾個遠古時期的動物。剛一進去，陰涼感便撲面而來，令她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顫。

    葉錦徑直走到盡頭，伸手推開了門。裏面上百個靈位整齊地按照輩分排列着，旁邊的白蠟燭也只能靠家生奴一代接一代地去點燃。她被眼前的場景震撼了好一會兒，隨後便看到了自己母親的靈牌，而在旁邊，還有一塊無名的、沒有刻字的靈牌。

    「婉婉，去給你母親上炷香。」葉薏婉拿起桌面上的香，移步至燭台將其點燃。而後，她噗通一聲跪在了靈牌前，淚水開始在眼眶中打轉。她一拜又一拜，深深地低頭，待到最後抬頭插香時，眼淚也終於滾落了下來。

    「婉婉，我對不起你的母親，我沒能保護好她，後來我也沒有保護好你，如果能再來一次，父親當初絕對不會把你送走」看着跪在地上筆直的女兒，落下了無聲的眼淚

    但是他的說詞，並不能讓她去原諒他，她覺得如果他真的愛她的母親，為何當初會納妾，妾室很生下了一對兒女，他當初的懦弱毀了她16年，送到鄉下也是一封書信都未曾擁有，現在演示父愛對她來說太晚了，而她也不想和他演繹，

    葉薏婉還是默不作聲的跪在靈牌上燒紙，他知道自己想挽回這層關係難了，看着火盆里的火燒的越來越旺，火的光影照射在她的臉上，她在想自己一定要查明所有事情，讓害她母親的人下地獄，也讓害自己受了十六年的欺辱給其他人加倍奉還

    葉錦看着火越來越大，也面部表情無情的燒紙，直接把空白無名的牌位給扔了下去，而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

    「吁!」

    謝蝕籌帶着五六十人趕日快馬一路狂奔在天黑之前趕到京城

    他們來到皇山腳下看到一地的血，濃濃的的血腥味充滿着空氣中，在山底都能聽到山上嘔吐聲，整個皇山被圍，有些好奇的百姓在二十米外觀看，和人討論聊着，還有一堆七使衡司的守着

    看見了立馬迎過去行了個禮，自覺的牽馬

    「頭兒，你總算來了，快上山看看吧，現場真的是慘不忍睹啊，好幾個兄弟都看吐了，好有些膽子小的都被嚇暈好幾個了」

    謝蝕籌下馬拍了拍馬頭「辛苦了兄弟」

    「老大，走去看看」謝潘看到這場景，職業病犯了，大口的吸了一下空氣的血腥腐敗味，露出享受的表情，狠狠的期待住了，在他旁邊的大龍看着他這樣子也露出嫌棄的神情

    「你先不用上去，先幫我抓個人先」

    謝潘在最前面笑呵呵的走着在期待着又是什麼作品，謝蝕籌一手握住了大龍

    待他們一路上山，一眼望去擠滿了人身穿藍色衣服長寬的衙門，帶着官帽身穿紅色衣服的大理寺卿，和身穿黑色鐵衣手拿着刀圍在旁邊的七使衡司都前來，這陣容就可知這次案件有多嚴重了

    「頭兒，這」

    明明還是亂的一坨的持續在爭吵這推卸責任，被一個年紀不算七使衡司的往他那邊叫着，看到了謝蝕籌，那些哄吵的官人立馬都閉上了嘴，自覺的低個頭往後面退了兩步，給他讓道

    「頭兒，這是昨日凌王府送出去的驕子」

    他走了過來，明明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這也愣住了，謝潘已經目不轉睛的看着

    只見這些屍體全部橫七豎八的躺着不同地方，四具女屍體掛在樹上，眼睛掙開眼珠子裏順這鼻樑到嘴流着，嘴巴上幫直插了一條粗點的樹枝為讓屍體保持着微笑，頭部是隨着身體下露，但她們的頭是向背頭腳都這對着棺材方向，四個人每個人一顆東南西北方向的樹掛着

    而還身穿着夫嬌，而是死了雙腿擺成跪求的模樣，用木棍穿透男人的腹部有個支撐點，為了就是在跪的時候不讓身體倒下，而臉是深深的壓了進泥土裏，一共有十個人圍着一圈向着棺材裏的人跪拜

    而四個男童更是離譜，他們平均身高連一米二都沒有，到時七八歲這樣孩子，卻被用着劍從頭穿到屁股，頭部到屁部直接穿了進去，插在了棺材的最前面，用着鋼絲把手腳都穿透，然後擺出不同的姿勢，最邊雙手合十祈禱着，雙腳緊鐵這刀遠看像空中漂浮着，第二位是作着弓箭的樣子，腳被放開一點，用鐵釘固定住，第三位是像是第二位方向過去，擺出了一套打拳腳的姿勢，為了讓手長時間彎曲，每一個曲折都被狠插上了十支架，最後一個，是成了一團，手腳蹲下擁抱，抱成了坨，為了弄上這些木棍鐵架一些已經血肉模糊看不清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而且招來了很多的蒼蠅

    旁邊還有個大罐子，裏面塞了一具年長的男屍，手腳全部被砍掉，頭往上，昨日大雨雨水落到罐子裏，發出陣陣惡臭，湊上去一看像是一道湯

    而棺材被打開里的女人很漂亮白白淨淨的頭髮蓬鬆飄然着，還是毫髮無損端端正正的被直直雙腿擺坐着，眼睛睜開着，面色無神的看着面前，手也擺成蘭花指的放在大腿上，這場景簡直是慘不忍睹，這各式各樣的慘狀直接把笑着的謝潘慢慢合上了嘴

    就見過大場面的謝蝕籌也沒有見過如此殘忍惡毒的手段，也被嚇到愣住原地許久，身邊的人拍了拍他

    「頭兒，昨日突然下了一場大雨，經過一夜沖刷已經把很多血跡沖走了一大半」

    「早上發現的，現在快天黑了，怎麼不帶回去屍體去檢驗呢」謝蝕籌看了看衙門和大理寺的官員，他們立馬心虛的轉頭

    「頭兒，這沒人敢接這個案子啊」

    「終於知道為什麼要快馬加鞭的回京，來看了」

    「這小賤妮子怎麼還沒有出來」程雪梅已經帶着她的小跟班在門口等候多時了，因為門上是密碼鎖，只有掌家人才知道，門很硬很難撞開，而秋芷在旁邊給她扇風

    過了一一會時間門被打開，程雪梅轉過來，看到土裏土氣的葉薏正在葉錦的旁邊站着，看着葉錦臉上的笑容還微微揚起未落下，而葉薏婉則是淺淺的微笑，沒有太大的幅度，他們在聊沭城的景色怎麼樣，程雪梅挑釁的從上到下打量着葉薏婉，又回歸微笑的看着葉錦

    「老爺，晚膳已備，久候不至，聞下人言你出府至此，便來尋你。這便是林姐姐的孩子吧。」其神情似笑非笑，凝視着她。

    「她尚比你小一歲。」葉錦看着敗興的婦人，臉色亦沉了下來。

    「回府吧。」婦人偽裝的賢良之態再也維持不住，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葉錦行至最前，程雪梅則伴在葉薏婉身側。回府途中，婦人仍不時嘲諷她，但她也只是佯裝，有意樹立形象，並未被激怒，僅是敷衍應對。然而，葉錦卻漸感不耐。

    待行至正門，見有人持刀而立於門口，府旁已圍聚眾多民眾。眾人議論紛紛：「他們這是要被抄家了？」「不知，且再看看。」「這不是七使衡司嗎？」「確是，我記得陸家被抄家時，似乎便是七使衡司所為。」

    程雪梅聞得眾人言語，忙問葉錦是何緣故。

    「老爺，你可是又胡遞摺子了？」葉錦僅是輕瞥了她一眼，便哼了一聲。她見狀，即刻閉嘴，默默前行。

    「七使衡司來我丞相府，所為何事？」葉錦直接走到官位最高者面前，沉聲道。

    「無事，找她！」七使衡司大龍立馬轉頭指向了在旁邊呆着的葉薏婉，眾人也是齊刷刷的看向那，程雪梅也退了一步看向她，假裝露出驚恐的表情她很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上，看着他們

    「她初入京都，乃府上特邀之賓，使司毫無緣由地帶走她，恐怕有所不妥吧？」

    對葉錦所言置若罔聞，只給了旁邊的手下一個眼神，他心領神會，直接從箱子中取出那條帶血的粉紅色腰帶，展示於眾人面前。眾人見狀，皆竊竊私語起來。

    葉錦看着眼前一幕，她卻呆若木雞，竟也不為自己辯解半句，氣不打一處來，就這樣她被押走了

    七使衡司裏面其他犯人看見一群人官兵在前面走着

    「大人，餓的受不了了給點飯吃吧，求求大」

    「全部回去！」

    幾個犯人在用手扒拉的牢門，求着在路過前面的人能賞口飯吃，直到後面看着出差回來的使司，全部人都縮了回去各干各的，都假裝很忙一樣

    在黑暗無天的牢房裏，葉薏婉被狠狠的扔在地上，抬起頭來前面正在分開着雙腿坐的大龍

    「昨日你在新城鶯客樓里都幹了什麼」男人聲音清冷黑暗，還帶着點磁聲壓迫感實足

    「就洗了個澡，然後被迷暈了，再然後就醒來就聽到外面的聲，湊了個熱鬧就回城了她害怕使人緊張，她唯唯諾諾帶着點哭腔說着斷斷續續

    「這是你的吧?」大龍直接敲了敲桌子上放着腰帶和旁邊的玉佩

    跪在地上的葉薏婉看不起他指的是什麼，直接往前湊一點，然後摸了摸身上的玉佩沒了，這時候她才想起來去南廂房準備沐浴的時候，被身上的玉佩放到舊衣服那，而自己到現在才知道自己玉佩不見了，那枚玉佩是自己母親留下來的，從小不離身，那件事情發生過後，一時失去了理智，忘記了

    「那枚玉佩是我的」

    「腰帶不是?」

    「是…不是!」

    前面話都說不清的女人，他有點不耐煩，狠敲了一下「是還是不是」

    她也不知道是還是不是啊，那衣服是李嬤嬤叫別人拿回來的，但是沒有自己也沒有穿過，就被截胡了

    「是我的，但是我沒穿過」看見一臉誠懇呆滯的女人，無奈嘆了一口氣

    「小姑娘，你知道我們七使衡司是幹什麼的嗎，你好好說話，我們立馬放人，你再這樣嘻哈的，就別怪哥哥不客氣了

    他也知道許擋分屍成這樣肯定不是她一個小女子做出來的，但是還是該提交一點線所吧，現在這個案件正在沒有頭緒的時候

    「使司好」牢房後邊有一陣陣聲音傳過來，葉薏婉又探出那小腦袋，與剛好走過來的七使衡司使司對了個視，大龍身邊的手下看到了立馬去開門，讓出了位置，他坐了下去

    「看什麼看呢，問你話呢老老實實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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