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娘。」林如雪將包袱綁起來,看着吳珍,「這些衣服,你要是不嫌棄,就留在村委會,看大傢伙誰需要,就送給誰。」
吳珍接過包袱,喜上眉梢,「這麼好的衣服,都給村里了?」
「雪兒,大娘就知道,你是好孩子,善良又大方。」
「大娘客氣了。」林如雪笑着接受這個評價。
這些衣服,大多是男士襯衣和外套,幾件裙子,林如雪用不上。
況且,這倆人穿過的衣服,她覺得膈應,不如送人。
「雪兒,這件灰褂子,能送給我不,我家那口子去城裏幹活,沒件像樣的衣裳。」人群里,一個大姐站出來,滿目期待的看着林如雪。
大姐態度好,林如雪自然不會拒絕,「當然可以,只要大姐不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這衣裳這麼好,笨蛋才不要呢,我們家那口子穿着,做夢都會笑醒。」
林如雪跟着笑了起來。
接下來,又有幾位大媽走出來。
「雪兒,這件襯衣,能送給俺兒不?」
「雪兒,這黑褲子料子可真好,能給我們家老頭子穿嗎?」
原主送給嚴博學的,都是好料子。
自己捨不得穿,倒是都便宜了嚴博學。
雖然是穿過的,可這樣好看的衣裳,大傢伙稀罕還來不及呢,自然不會嫌棄。
既然大家需要,林如雪也樂意做這個人情,「各位鄉親,這衣服,我已經送給村委會了,大傢伙誰需要,就跟着吳大娘去村委會拿,她來決定發放。」
吳大聽後,脊背直了直,笑呵呵的,瞬間起了范兒,「大家別急,雪兒說了,衣裳都交給我,等我去村委會整理一下,廣播了以後,一個個來領。」
大傢伙都高興了,紛紛感謝雪兒,誇讚她全村最好的姑娘。
陣陣誇讚,聽的嚴博學一張越來越黑。
時不時的扭頭瞪着林如雪,氣憤不已。
她竟然把送給他的東西,送給了村民。
一想到這麼多好衣裳,原本是屬於他的,現在卻要分出去,暗暗咬了咬牙。
將氣全部記在了林如雪頭上。
林如雪不屑他的表情,如今東西也還回來了,兩人便徹底沒了關係。
就在大傢伙跟着吳珍回村委會的時候,巷子口傳來陣陣哭聲。
哭聲里,帶着尖銳的叫喊,「我不去,我沒犯法,你們不能抓我。」
大傢伙被聲音吸引,紛紛扭頭看過去。
吳珍率先聽出來,「雪兒,那是你二嬸家。」
林如雪聽出來了,是徐鳳的聲音。
看來,是公安上門抓人了。
她淡淡一笑,「吳大娘,她不是我二嬸,我們已經斷關係了。」
此言一出,有大媽站出來,「上次被徐鳳欺負,雪兒就和她斷了。」
另一個大媽接話,「斷的好,這徐鳳,一天到晚,仗着自己給老林家生了個帶把兒的,就欺負雪兒母女,真不是東西。」
「可不是,這些年,雪兒母女多不容易,我們外人都看不下去,她一個當嬸子的,從來不幫襯就算了,當初還想把孩子給賣了。」
「就是,還不讓孩子姓顧,太過分了。」
林如雪聽着大家的議論,淡淡一笑,沒有插話。
看來,徐鳳在村裏的風評,的確不怎麼樣。
大傢伙正說話的時候,徐鳳被麻繩綁住雙手,帶到了林如雪面前。
「這是怎麼了,犯了什麼事了,公安怎麼把人給綁了。」
「不知道啊,徐鳳不是東西,誰知道又做了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情。」
大家正議論的時候,高志勇將人帶到林如雪面前,「你是林如雪同志吧。」
「我是。」
「徐鳳認識嗎?」
林如雪掃了徐鳳一眼,點點頭,配合高志勇,「認識,她以前是我二嬸,不過,我們因為一些糾紛,斷了關係。」
此言一出,徐鳳立刻叫嚷起來,「你說斷了就斷了嗎,什麼東西,一個晚輩,敢跟長輩叫囂,有娘生沒娘沒的東西。」
「我站在自己門口,回答公安同志的話,跟你有什麼關係?」林如雪懟回去。
徐鳳抬手就要打人,奈何雙手被綁,無法動彈。
「公安同志,徐鳳是犯了什麼事了嗎?」林如雪問高志勇。
正好,這會大傢伙都在,趁着熱鬧,她要讓所有人知道,徐鳳到底是怎樣一副嘴臉。
林如雪說罷,所有人都伸長脖子聽着。
高志勇來到林如雪面前,「是這樣的,我們接到舉報,有人看到徐鳳冒充顧常勝的媳婦,去郵局冒領匯款單,領取了整整十八年,據我們查明,情況屬實,予以逮捕。」
高志勇說罷,圍觀的人紛紛驚呆了。
沒想到,徐鳳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來。
冒領別人的錢財,真不是東西。
吳大娘更是驚呼一聲,「顧常勝,這名字怎麼聽着這麼耳熟,我記得,雪兒的父親,好像就叫這個名字。」
「我剛才說的顧常勝,就是林如雪同志的父親。」高志勇說。
得到肯定,大家從驚愕中反應過來,指着徐鳳,紛紛罵了起來。
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都做的出來,算什麼東西。
抓起來槍斃才好。
嚴博學站在一旁,也徹底驚住了。
顧常勝竟然沒死,他和林如雪一起長大,她從小就被同學笑話,是個沒爹的野孩子。
沒想到,她爹竟然沒死,而且還給她寄了這麼多年的錢。
只是,被徐鳳給冒領了。
他甚至在想,若他沒和林如雪分開,那這些錢,是不是就是他的。
他看着林如雪,眼中意味不明。
感覺到無數同情的目光,林如雪低下頭,擠出兩滴眼淚,哽咽着哭了起來,「公安同志,你說的是真的,我爸爸真的還活着?」
「是真的,有人在省城見過你爸爸,也是你爸爸告訴他,自己在寄錢的事情,只是沒想到,你爸爸的朋友去查,卻發現,這些年寄到郵局的錢,一直是徐鳳在領。」
一開始,林如雪的哭是為了配合表演,但此刻,聽到高志勇口中,父親一直在寄錢的事情,知道顧常勝並未忘了妻女,鼻頭忍不住一酸。
她哭着搖了搖頭,「可我沒見到過,我和我媽媽,一分錢都沒見到過,我們這些年,過的有多苦,各位大娘大媽都看到了。」
「小時候生病,沒錢治病,差點死了,還有幾次,我們差點餓死,我還以為,爸爸不要我了,爸爸不管我們了沒想到,爸爸竟然一直記着我。」
林如雪越說越傷心。
她來到徐鳳面前,眼淚汪汪的看着她,「你領了我爸爸寄給家裏的錢,是不是,你明明看到我們母女過的有多苦,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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