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葉姥爺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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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雲終於找到了空隙，官兵們交班時，他成功的溜進了城，看着這個各式朝代服飾混雜的街道。

    葉雲除了感覺還行，就沒有更多的情緒，街道還算寬敞，小販叫賣，馬車牛車沒有好的軸承，咯吱咯吱摩擦而過，讓強迫症抓狂。

    商品大多是日常用品，偶爾能看到金銀飾店，不時有穿着華麗的貴婦走進去，兩邊的磚木結構的房子很好看，就是有點矮，除了遠處高大的皇城，其他的兩層已經不錯，三層已經可以傲視別人。

    楚國還有一個有意思的小故事，幾十年前，當時的首富，為了建一座七層高的建築，專門跑到皇宮裏恭維皇帝，用各種藉口給皇帝修一座九層高的建築，因為誰的建築都不能高過皇帝家的，這是規矩，你不能亂來，不然違規了，拆了算小，有人要弄你掉腦袋也正常。

    皇帝對這種傻子行為，無比的欣慰，讓他建吧，最後，宮殿花了好幾年才建成，那人也破產了，原因是耗費比他想像的大太多了，最後騎虎難下，硬着頭皮幹下去，這邊不能馬虎，生意上你不進，別人就進，圍追堵截，大家都是有權有勢的，憑本事來，你能說什麼？資金周轉不靈，破產唄！他成了一時笑話。

    街道很短，逛完後他到住宅區看看，住宅區的路很窄，走着走着，經常就被堵死了，哦！看那高牆跟長城一樣長，一樣高應該是原有的房子被買下，打通，就從一進小院變成幾進的大院，葉雲有翻牆一探究竟的想法，奈何大白天，實在不方便。

    葉雲似乎是迷路了，這迷宮一樣的小路，走了好久沒走出去。

    突然聽到幾聲「注意了」左右前後沒看到人，只能繼續走，剛好走到一個小門的前面，被人從右邊用水潑個正着，他在原地愣住。

    「要不是美女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葉雲頭還沒轉過來，就聽到一個女聲的罵聲：「你這人怎麼這麼莽撞？我剛才都提醒你了，還闖過來。」

    葉雲看到一個大概是二十多歲的女人，保養的還行，她長的不錯，臉小小的，皮膚很白，眉毛細細長長，鼻樑高挺，五官精緻立體，眼睛還含着淚，就是嘴太臭了，說話難聽，讓人生不出太多好感，本來就一肚子火，現在被這一盤有味道，不知道是什麼水澆得不上不下的，對方還一副被欺負的模樣。

    葉雲怒道：「怎麼看我都是受害人吧！你這麼大的院子不倒水，非要倒在巷子？」女人倒水在巷子是有原因的，不過沒想到葉雲這個倒霉鬼，太冒失創了過來。

    「你活該，老娘都提醒你了，還走過來。」她並沒道歉，覺得自己已經提醒了，是葉雲的責任，畢竟這種小巷子，往路上倒水挺常見的。

    說完，轉身就進屋裏去了，這門也不關，也不怕葉雲這個雖然臉嫩，體型不小的漢子，進屋揪她出來狠狠的打她一頓，她就這樣瀟灑回去。

    葉雲一時拿不定主意，對方是女人，最終還是覺得沒必要跟她一般見識。至於要不要報復，例如找塊磚頭把她家的窗砸了，而且砸了就跑，這事太那啥，做不出來。

    那女人進屋裏去，屋裏跑出了一個男人，還背着包袱，看穿着應該是個讀書人，他手裏拿着一張紙，跑到這個小門時還瞪了葉雲一眼，「看什麼看。」

    葉雲的火氣徹底的被激起了，感情你們這對狗男女，看我穿的髒兮兮就好欺負是吧！他一下就揪住了要跑路的男子，「我不好和女人一般見識，你小子我還收拾不了。」

    邊說邊把男子提了進去。

    在院子裏，葉雲喊道：「臭女人，出來，我要當着你的面把你男人打哭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頗有包租婆的風範，那女人再次出現，「好，你現在馬上打死他。」

    「你這臭婆娘心好狠啊！」男人激動的都要跳起來，可惜被葉雲掐着後頸，不能如願。

    他繼續說道：「這位小哥，你收拾她，我給你錢，這個惡婆娘用水潑你，還罵你，這種人活該被打。」

    葉雲蒙蔽了，這是什麼展開？我右腳進門的方式不對？你們怎麼不按劇本來。

    「呸，你吃我的，用我的，還敢在我面前提錢。」

    兩人數落着對方，用着極其簡練的語言，兩三句就說清楚了，兩人的前世今生：男人年輕時，窮困潦倒，女人父母收留他，後來他就入贅謝家。

    沒幾年父母雙雙染病去世，他們只有女人這一個女兒，不想她外嫁才招的上門女婿，死後給她留下了一個客棧，她供養着男人，讓他讀書，想他榜上有名。

    她一人管着客棧，男人一心和聖賢約會，可是她並不會經營，客棧年年虧損，男人也數次落榜，心灰意冷後幫她經營客棧，這小子讀書不咋滴，做生意還行，客棧起死回生不說還在極短的時間內盈利了。

    男人也開始抬起了頭，有了自信，說來也怪，男人有了自信後，幹啥啥行，吃嘛嘛香，第二年就中了舉人，唯一不中的，就是沒有孩子，所以葉雲現在手上抓的就是舉人姥爺。

    不過他遲遲不能補缺，一直就在客棧呆着，把客棧的錢轉移出來一點，填充自己的小金庫，畢竟飽暖思內啥，他一直覺得女人是管着他的，入贅讓他感到恥辱，又沒一兒半女，這女人是商人之女，越想越覺得自己虧了，直到在外面遇到溫柔，對方春風暖和，於是他有了狗。

    女人發現當街打了他，他一套手段下來成功的和女人和離，今天是帶着行李走人的，他逢人就說自己大公無私，把她父母的客棧救了回來，也算對的起他們老人家了，自己一直被家暴，怕丟人，不敢說出去，這女人當街打他，他提着一堆行李要淨身出戶，以後再也不受這氣。

    好嘛，葉雲感到頭大，這種家務事是最難搞的，而且其中有一位還是舉人老爺，自己的身份只是普通的小民，雖然他不在乎，甚至想把這男人打一頓，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做，不管怎樣大雜燴，這裏面的等級是不能逾越的，至少沒有足夠的傷害時，越塔強殺是要送人頭的，趁自己還能控制情緒之前，趕緊溜，自認倒霉吧！

    葉雲剛想走，那邊的戰局升級了，開始人身攻擊，問候祖宗，他決定再等等，湊湊熱鬧，看還有沒有什麼猛料。

    「你根本不算男人，沒有我們收留你，你哪有錢讀書，沒良心的，成親這麼多年我們有打罵過你一句嗎？你在外面勾三搭四，對的起我嗎？你個爛人。」

    「如果沒有我，你家的客棧早倒閉了，你賣地還債都是輕的，我敢說我不欠你謝家什麼，我和媚兒是情投意合，你又不讓我納妾，還生不出兒子，想我老了沒人送終嗎？」

    葉雲一臉好奇，剛剛不是有一個小紅了嗎？怎麼又冒出個媚兒，你在外面養了多少條狗。

    「好啊！還有一個媚兒。」女人已經被仇恨蒙蔽了理智，跳過來要撕男人的臉，這位舉人老爺，也準備一拳打過去。

    葉雲實在不能無視了，一腳把舉人老爺踹到一邊，女人看着男人按着腰站了起來，冷靜一下，嘴角一頓冷笑就進屋裏去了。

    葉雲剛剛並沒有用多大的力，男人也沒有受傷，只是一下被人踹開，被踹的地方有點辣辣的感覺，他知道自己打不過葉雲，背起包袱，灰溜溜的走了，狠話都不放一句。

    葉雲也不能在這裏傻站着，只能出門找路，他要走出這個迷宮。

    女人在樓上看着葉雲離開，她才出來，把那個小門關上了，她是個聰明的女人，葉雲一打她前夫，她就進屋裏去了，她知道她前夫的性格，絕對不敢和葉雲這個人高馬大的傢伙單挑。因為他很軟弱，也是這幾年才有了點自信，但也不敢一個人的情況下對葉雲說：小子有種出去比劃比劃。

    她進屋，他前夫自然就會想辦法脫身，葉雲看樣子應該是普通人，自己失去理智要打那個已經沒有關係的前夫，自己打了他，他怎樣也不會找自己麻煩，葉雲這個被無辜躺槍的人，就難說了，事情鬧大，他怎麼也要挨幾板子。

    她發現事情可能變得複雜時，只能抽身離開，把事情變得簡單，好在舉人老爺也不追究葉雲的事，他現在很在乎名聲，不想和這個女人有關的事牽扯上，就更別說有一個陌生男人插進來，他們自己知道怎麼回事，八卦們可不管。

    葉雲是不追究他們了，這無頭無尾的狗血劇情片，莫名其妙的結局了，自己好在踹了一腳，大家勉強算打平，不過這裏也太奇怪了，怎麼這條路，好像剛剛走過了？怎麼也沒一個人出來，好給我問問路！

    葉雲第一次發現自己其實和索隆有一較高下的可能，不過不是劍道，而是迷道。

    事實上，婚姻方面的事，真不是一個外人可以隨便干預的，不管哪方都認為自己有理，是對方的錯，愛情的墳墓就是如此的可怕，特別是屍變的那種。

    但凡鬧到離婚這步的男女，沒必要繼續糾纏下去，餘生幾十載，每次看到對方就想動刀子，這樣人生除了讓血壓升高，真的沒在一起的必要了。

    葉雲慶幸父母性格溫和，沒有走到那步，孩子即是愛情的結晶，有可能成為愛情的受害者，年輕男女如果不了解婚姻的本質，還是考慮清楚再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