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半個多小時,一無所獲。
洛書晚長長鬆一口氣,喃喃道,「幸好什麼都沒有。」
「可是」她望着天花板發呆,「他是怎麼知道我酒精中毒的呢?」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她看一眼來電顯示,是師父打來的。
心頭一跳!
一個打挺坐起身,清清嗓子,按下接聽鍵,「師父。」
電話那頭不說話。
洛書晚看一眼屏幕,確認是在通話中。
「師父,有什麼事嗎?」
「醫院給我打電話,說你跑了,給你半個小時趕回醫院,否則你就別想執業了。」
聽着電話里的忙音,洛書晚心慌慌。
師父是真生氣了!
她着急忙慌地出門,打車,殺回醫院。
病房裏,師父在等着她。
她像個犯錯的孩子,低着頭,慢騰騰地走到他面前,「師父,您怎麼來了?」
「來看着你,」師父丟給她一堆資料,「無聊就幫我分擔一下工作,別一天天要死要活的。」
「給你約了個心理醫生,滴完水,你去見一見,好好治治你的心病。」
忽然,她覺得自己很小人,為自己懷疑師父感到愧疚。
五天後。
她不用掛水了,辦理出院。
但是心理醫生還是要堅持每天去看。
一個療程走完,她又回到了當初那種打了雞血的狀態,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像個爆發的小宇宙。
她有時會想,這樣的狀態,是被心理醫生治好了,還是又像當初那樣把情緒大門關上了?
這一晃,又過了半年。
她研究生畢業,還順利保博。
面對這樣的成就,她心中毫無波瀾。
今天是研究生畢業典禮,她等待上台領證書時,刷到了傅司沉的新聞。
他牽着沈知意的手,陪她做產檢。
看到這個,她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她甚至盯着傅司沉的背影,想起了趙星越。
照片裏那個背影,猛地一看,有點像趙星越。
但再看,又像傅司沉。
他們兩個本來就很像,這麼久沒見,對他們的記憶變得模糊了。
有點分不清他們兩個了。
就像她有點分不清,她抓着過去不放,是因為傅司沉,還是因為捨不得自己曾經的付出?
上台領完畢業證和學位證,她馬上回到公司,整理開庭材料。
半年前接的那個離婚案子,後天終於要開庭了。
她忙到半夜,心滿意足地將材料裝進文件袋。
還沒來得及鬆口氣,收到原告的信息:洛律師,我老公被車撞死了,後天不用開庭了。
「」洛書晚無語至極!
等了半年多,到手的案卷就這樣飛了!
她翻出書架里另外兩個案卷,一個民間借貸案件,一個肇事逃逸致人死亡案件。
心裏莫名的不踏實,默默祈禱這兩個能順利開庭出判決書。
三個月後,民間借貸案件還沒開庭呢,兩方當事人協商和解,原告撤訴了。
這樣的處理結果,是案件辦理過程中,法官和律師都喜聞樂見的。
但是現在,洛書晚只想案子能走完庭審程序,她迫切地需要案卷!
肇事逃逸致人死亡案件,她代理的是被告,且被告沒錢賠償原告,連請律師都是法律援助。
這個總不會再出岔子了吧?
結果,審理過程中發現,被告還有其他犯罪!
合議庭決定將被告移送審查起訴,需要等偵查部門偵查完畢之後才能繼續審理。
真是水逆到家了!
更邪門的是,這三個案件之後,再沒有人找她代理案件了!
她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好像有人在刻意阻止她湊齊案卷材料,阻止她成為執業律師!
是誰,不言而喻。
她頓時火冒三丈。
氣勢洶洶地走出辦公室,乘總裁專用電梯上28樓。
總裁辦公室的門關着,她沒敲門,徑直闖入。
溫伯言從文件中抬起頭,摘掉金絲眼鏡,「晚晚,有事嗎?」
洛書晚想罵人的話咽回去,擠出一絲禮貌又虛假的微笑,「師父,我手裏的案子都黃了,您手裏那幾個什麼時候能開庭啊?」
他合上筆記本,站起身,「約了會見婁遲,走吧,路上聊案子。」
路上,他一直在忙着接電話,一刻都沒閒着。
到了看守所。
還是像往常一樣,他獨自一人進去見婁遲,她杵在外面乾等。
溫伯言大搖大擺地走進一號會見室里,面帶微笑,看着婁遲被警察押着走進來。
落座之後,婁遲散漫地笑着,「老溫,看到我替你戴上腳銬手鐲,你是不是很得意?」
溫伯言打量着他腕間那銀光閃閃的「鐲子」,幸災樂禍道,「傅家老爺子曾警告我,不屬於我的東西,不要碰。」
「否則,剁了我的手。」
「所以呢,我特別喜歡剁別人的手腳,也特別喜歡把我的東西分享給別人。」
婁遲無語地翻白眼,「你他媽的是真變態啊!」
溫伯言眼神溫柔,帶着兄弟般的親昵,「小遲,兩年了,考慮的怎麼樣了?」
婁遲冷嗤,「兩年了,你每周來一趟,不嫌煩嗎?」
溫伯言面帶微笑,「主要是晚晚想來。」
「你他媽倒是讓她進來啊,不敢吧?」
溫伯言冷下臉扣扣桌面,警告道,「婁遲,別再固執了,我的耐心快耗盡了。」
婁遲從嘴裏吐出一根針,當着他的面打開手銬,接着再銬上。
手指輕彈,頭髮絲一般細的針穿透溫伯言的耳垂。
「老溫,只要我想走,哪裏都關不住我。」
「讓晚晚來見我,我可以考慮你的提議。」
溫伯言摘掉耳垂的針,捏着西方口袋裏的方巾擦血,承諾道,「我會儘快讓晚晚拿到執業證,你最好別耍花招。」
婁遲笑幽幽地看着他,「等我出去了,送你一副耳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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