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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個男人站在霧中。
奕洲抬頭看了看四周,自己正處於一個小巷子中央,四周的牆壁由白色的石材砌成,遠處還能看到燈塔在霧中若隱若現。
自己的面前,有一具女性的屍體,似乎是霧中男人的傑作。
那男人正在注視着自己。
這裏是兇殺現場?
奕洲看不清男人的臉,他沒有從那男人的眼中感覺到殺意反而是一種無法明喻的感覺。
開膛手傑克。
腦海突然炸出來這個詞,奕洲心中一跳,四周的景象似乎清晰了一點,白色的教堂在夜空中顯得有些發亮,奕洲嘗試着朝男人走過去,卻發現雙腿被牢牢的固定住——
自己無法移動分毫。
傑克優雅的站在霧中,擦了擦手術刀,漸漸隱去身形。
等一下
無法發聲——
無法移動——
腳步不能前進,也無法溝通。
傑克的身影微微停頓,似乎說了一句什麼。
沒有聽覺——
奕洲無奈的放棄了掙扎。
霧中的男人徹底消失了。
———————
奕洲抬起了頭發現自己正趴在小木屋的內的桌子上,油燈早已熄滅了。
木屋外的雷聲大作,牆上的壁爐燃燒着半人高的火焰。
怎麼會突然睡着了?
他環顧四周,轉眼卻看見了書架旁邊的書桌上,有一本攤開的筆記。
相比於選擇陣容的那本陳舊而帶有灰塵的古籍,桌上的那本筆記本,看起來過於乾淨了。
奕洲拿起了這本筆記,筆記上沒有灰塵,隨手翻開筆記的第一頁,這一頁被血漬污得斑斕不堪,字跡很模糊,書頁上有張照片,一個肩膀寬厚的魁梧男人抱着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
字跡還很秀氣,像是女人寫的。
男人的身材和前面的屠夫有點像,但整體來說沒有那麼陰森嚇人。
奕洲繼續翻開下一頁。
男人和女人是夫妻,養育着一個女兒,照片上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能看到女主人在記錄這一頁時,心情十分愉悅。
奕洲翻開下一頁,這一頁記錄着各類藥品,大致內容是男人精神出現了毛病,需要藥物抑制。
不久後,出了(模糊)意外,藥物逐漸失效,女主人將女兒送走了,再回來時,男人差點襲擊了女主人,不過被女主人用(模糊)抑制住了。
第三頁是男人殺掉家禽,用來(模糊),家禽殺光後,男人很快就得出去打獵,女主人的心情似乎也變得十分糟糕,在筆記上深深表達着自己的不安。
第四頁女主人的字跡消失了,轉而代之的是粗獷飛揚的字體。
時間上像是過了一個月。
往後幾段根本看不清了,直到連翻兩頁之後,才模模糊糊出現新的內容。這一頁的內容就可怖也清晰得多,出去打獵的男人帶回了獵物,將各種血腥的內臟擺放在一起,先是心臟,肝,胃,然後是腎臟,整整齊齊碼在一起。
沒有任何字跡說明,全是血淋淋的照片。
連翻五頁後,奕洲終於看見了——擺得整整齊齊的頭。
這次男人帶回來的獵物,是人。
排列的第一個,是女主人。
屋外的雨好像更大了。
奕洲挑了挑眉,這本筆記記錄的東西是真的嗎?
悉悉索索——
咚——
咚——
奕洲合上書,牆上的壁燈一陣閃爍,他聽到屋外好像有什麼東西靠近。
來得很快。
即使雨聲十分噪雜,奕洲也能聽到沉重的腳步聲,伴隨着野獸般的喘息,還有重物被拖拽的撕裂聲。
奕洲終於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對了。
筆記上最近的一次記錄,是6月7日。
而木屋的機械鐘錶上,剛剛跳過6.14的標誌。
時間一直很近。
這不是劇情故事這是【日記】。
那個男人回來了?
「呼哧」
「嗤」
奕洲隱約聽到那東西在門口停了下來,手搭在了門把上。
漫長的五秒沉寂。
腳步往書架後退了退,奕洲記得剛進來時,牆角有一把不起眼的尖刀,不走近根本注意不到。
奕洲往後一探,心裏一沉。
沒有刀。
「咯嘎——」
小木屋的門突然開了,風雨湧入,一個黑影拖着重物立在門外。
四面八方的黑暗襲來,在開門的那一瞬間,壁燈就已經被吹滅了。
借着門外的微亮,奕洲看到有個穿紅色寸衫的人趴在地上,頭髮被黑影提着。
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黑影走了進來,巨大的身軀壓的木板咯吱響,他無視奕洲在地上摸索着,「咯」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被打開了,黑影掀開一塊板子,將人拖着,丟了進去。
黑影抬頭,露出了一雙暴虐,殘忍,冰冷的眼神。
這不是一個人,像是一頭野獸。
屋外一道閃電划過,照亮了野獸猙獰的臉。
此時,卡片的光澤迅速灰化,上面的退出鍵已變為不可選定。
一股巨大的壓力朝奕洲襲來,即使看不見,奕洲也能斷定,在閃電結束的那一剎那,野獸將會攻擊。
周圍可以用來防禦的東西不多,書架,筆,書本,桌子,木椅等等,燈?
奕洲連退幾步,如果在這個野獸攻擊之前拿到門口上的立燈,靠着燈柱的尖銳,還有反擊的可能。
木屋重新陷入了黑暗,奕洲迅速撤離。
「唰!」黑暗中一道勁風擦過,尖刀被黑影投擲進奕洲前方的地板,奕洲的腳步稍微一頓,野獸瞬間動了,爪子帶着尖銳的風聲狠狠扇下!
「砰!」
奕洲下意識偏頭,巨爪順着右臉頰擦過,耳邊響起炸雷般的聲音,木屑四散,不用想也知道黑影一拳將地板打爛了。
他借勢一滾,右手摸到一把刀柄,這正是黑影之前投擲在前頭的尖刀,但這把刀,根本拔不出來。
刀身幾乎全部沒入木板中,只留一小截刀柄在地板上。
書桌上的燈被這巨響一震,不知道掉到哪個角落裏去了。
下一次巨掌襲來,無法躲過的奕洲感覺身體一炸,內臟幾乎都要被拍出來,身體被狠狠掀飛,撞到了書桌旁的椅子上。
「你也會變成我這樣」
被扇得意識有些模糊的奕洲強行站起,黑暗中的男人嘶啞的聲音在木屋迴蕩。
「什麼意思」
身上的疼痛告訴奕洲這似乎不只是簡簡單單的遊戲而已。
男人輕鬆的將尖刀拔出,沒有廢話,又是一爪扇下,奕洲直接被扇倒在書架下,書嘩啦啦落了一地。
落在最前面的,正好是那本日記本。
男人看着奕洲,冰冷的眼神多了一絲莫名的意味。
「你也會和我一樣。」
窗外的閃電再次照亮了小木屋,男人瓮聲瓮氣的重複了一遍,巨大的身軀踩在地板上,提着刀轉身走進了地窖。
他沒有繼續攻擊,似乎忽然間就對奕洲沒有了興趣。
木屋中重新安靜了起來。
奕洲撐着身子摸到書桌旁,將油燈點亮,簡單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傷口。
身上的服飾被血淋淋的撕開,傷口雖然看起來恐怖,但並不深,沒有傷及內臟。
他皺着眉處理了一下傷口,躺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會,地窖正好傳來切割的聲音,血腥味愈來愈濃郁,不用想就知道裏面在做什麼。
血液被雨水沖刷了進來,一路蔓延到地窖,看起來分外可怖。
奕洲想了想,關上了門,將風雨隔絕在屋外,身體上的疼痛催促着他離開這裏,筆記上的女主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事情的發展有趣得很,他在鋼琴上發現的這張卡片似乎不是簡單的全息遊戲邀請函。
黑色卡片靜靜的躺在筆記中央,上面的【退出】鍵閃爍着微光,他輕輕撫上那銀白色的數字,離開了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