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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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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明恩還真被桑柔四兩撥千斤的反問震住了,唇動了動,話到了嘴邊,怎麼說都不對,繼而又是稍頃的沉默,許是內心那點不可告人的意圖,使得向來自認行事磊落的魏公子眼眸閃爍,竟是避開了桑柔澄澈坦蕩的目光。

    反倒一旁的榮威看不下去:「九小姐又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在問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仁厚大義,願意給九小姐改過的機會,就看九小姐有沒有這個覺悟了。」

    桑翹越聽越火大,感覺頭頂都要冒煙了:「我妹妹有什麼過要改,我當姐姐的都沒發話,你算哪根蔥,要你在這說三道四。」

    榮威被桑翹懟得語塞,漲紅了臉,瞪着眼,暗自嘀咕:「唯女子與小人不可理喻。」

    魏明恩聽到了,看了僕從一眼,目光一動,再次轉向桑柔,緩了語氣道:「自古以來,婚姻大事,向來都是父母之言,媒妁之名,還望二位小姐有這個認知,什麼時候出嫁,嫁的又是誰,並非由你們自己決定。」

    長輩們定好了,她們不想嫁,也得嫁。

    桑翹着實被魏大公子這番言論氣笑了:「魏公子這麼說,倒讓我有幾分想嫁的興致呢。」

    榮威也笑:「蒙七小姐厚愛,可惜我家公子屬意的並非七小姐。」

    桑翹嗤地一聲冷哼,無盡嘲諷道:「你還真是你家公子肚子裏的蛔蟲,什麼香的臭的,你倒是比你家公子更懂呢。」

    「你---」

    榮威被桑翹輕蔑的眼神看得怒意升騰,正要發難,魏明恩一聲喝止:「行了,你一個大男人,不說禮讓,卻與女子掐尖,爭一時口快,算什麼本事,還不快向二位姑娘道歉。」

    「心不誠,道歉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大可不必。」

    桑柔寥寥兩句,謝絕了魏明恩想要息事寧人的打算。

    「雖說這世上大多數的姻緣,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總有一些例外,魏公子自己做不到,便以己度人,以為所有人都和魏公子這般,未免太過偏頗,一葉障目了。」

    桑柔話趕話,試探着魏明恩的心思,看能不能抓到蛛絲馬跡。

    魏明恩眸光一閃,面色一厲,瞧着倒真有點惱。

    「九小姐養在深閨,見過幾個男人,不遵從長輩,又能如何。」

    桑柔笑了笑:「我要嫁,自然是嫁自己中意的男人,魏公子不如再去看看別家,就不要在我們這裏浪費時間了。」

    桑翹想給自己這個看着軟綿綿,實則柔中帶剛的堂妹豎起大拇指了。

    「是的呢,如若魏公子後悔了,只要放下你高貴的腰身,好好地服個軟,我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的。」

    魏明恩何曾被人如此貶低羞辱過。

    桑家的女兒,瞧着面柔身嬌,水做的人兒,私底下,一個個都帶着刺兒,稍有不慎,就會被這些帶刺的花兒扎得滿頭包。

    魏明恩面容徹底冷下來:「我好意為二位姑娘着想,二位卻不領情,既如此,魏某無話可說。」

    當即,魏明恩去往瑞福堂,繃着臉同老夫人辭別。

    老夫人微微驚訝,面上做個樣子,挽留兩句:「我尋思着明日叫老三老四他們帶公子到淮河那邊遊玩,怎地就要走了,多住一兩日也是無妨的。」

    魏明恩背後站着的是魏延平,老夫人縱使對這個後生並不滿意,但也要維持面上的和氣,輕易不能表露出來。

    桑有安倒是最想跟魏家結親,聽聞魏明恩要走,實心實意地勸他再多住幾日,等到魏家那邊來信,先把親事敲定下來。

    魏延平手上的兵馬是桑有安的兩倍不止,且兵強馬壯,桑有安可不想和魏家正面起衝突。

    真要打起來,他不是魏延平的對手,少不了又要從外面搬救兵,然後做出各種妥協和讓步。

    在魏明恩這裏問不出話,桑有安就叫來榮威,榮威沒有半句隱瞞,義憤填膺地一一道來。

    「大人明鑑,貴府的兩位小姐,在性子上還得磨一磨,不然將來說到哪家,都不一定好過。」

    榮威自恃魏延平放在魏明恩身邊的親衛,比他人更有話語權,在桑有安這裏也是敢說。

    桑有安安排了車馬,將魏明恩送出府,再回來,沉着一張臉,叫管事把二房的主子喊來,他有事要說。

    桑柔指着自己問:「我也去?」

    她這位伯父,向來教子不教女,平時連桑翹都見得少,更不可能搭理她這個侄女了。

    董氏看了看身旁的夫婿,恩了聲:「我們都去。」

    桑有安這回把老夫人也請來了,一堆人聚在堂屋裏,桑有安在眾人身上逡巡一圈,不做任何寒暄,開口便道:「我欲與魏家結親,這人選,你們也心知肚明,魏明恩自己屬意的是九丫頭,但今日過後,就未必了。」

    董氏趁人不注意,輕輕踢了身旁的夫婿一下。

    桑有為正神遊天外,被夫人一踢,回過了神,見兄長目光沉冷地盯着自己,他咳了一聲,挺起腰杆道:「他小子想娶,我就得嫁女兒?沒這回事,我們琢琢,可不能隨隨便便是個人就嫁。」

    桑有安一聲冷笑:「二弟倒是心存高遠,自己一介布衣,無官無爵的,連堂堂刺史家的侄兒都瞧不上。」

    老夫人聽不得大兒子這般貶低親弟弟,蹙起了眉頭,打圓場道:「小九是你侄女,是我嫡親的孫女,怎麼就不能挑個如意的婚事。」

    桑有安神情一滯,帶着幾分憋屈,手握成拳,往大腿上猛地一砸:「母親也知道她是我侄女,對外說親,也要帶上我的名號才成,可你們有沒有想過,萬一我這刺史地位不穩,管轄的幾個州縣守不住,你們又哪裏來的好日子可過,子女的親事更不可能如意。」

    話一出,眾人臉色俱是一變。

    老夫人聲音微顫:「老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江南這邊向來太平,少有動亂,又怎會守不住呢。」

    桑有安視線掠過眾人,在董氏身上多停留了一瞬,便轉向老夫人:「母親不知,這形勢一天天地在變,皇帝都還在西戎回不來,我一個刺史,哪天被人趕下台,又有什麼好意外的。」

    江南三個上州刺史,各佔一方,形成三足鼎立,然而這種平衡,在另外兩個刺史暗中厲兵秣馬,不斷擴充軍力的局勢下已經逐漸失衡。

    桑有安在三人之中,是軍力最弱的。

    吳州刺史梁弼甚至找他密謀,欲在他所轄的彭縣和滁縣,修一座相通的棧道,供自己往江北調兵佈陣。

    這無疑就是引狼入室了,梁弼今日向他借路,保不齊哪天就翻臉無情,回頭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形勢所迫,桑有安不和魏延平聯姻都不行了。

    一旦魏延平和梁弼聯手,兩面夾擊,桑有安毫無還手之力。

    當然,還有一個退路,就是往江北尋求同盟。

    但江北許家,心思不定,這回前來金陵的二公子許縉,已在客棧里住了有一段時日,卻不曾來訪桑家。

    是以,桑有安思來想去,還是魏家最穩妥。

    「桑家不是我一個人的,你們也有一份責任在,如今江南的局勢,不容樂觀,我一人孤掌難鳴,唯有聯姻,是最省事也最快捷的結盟途徑,你們若還想繼續過安逸富貴的日子,就該有所行動。」

    桑有安不怕把話說白了,沒道理,他一人在外支撐,家裏的一個個卻在拖他後腿。

    桑翹看看二房幾人,面色都不太好看,咬了咬牙,主動站出來:「父親,我嫁到魏家不可以嗎?論身份,我比九妹妹更合適。」

    桑有安笑了下:「你想嫁,也得魏家願意,魏延平可是指明了,要小九這個侄媳婦。」

    話落,桑有安別有深意地看了桑有為一眼,「說來,二弟那日在宴席上,倒是為自己女兒掙了一回臉面,不然魏延平不會這麼惦記了。」

    董氏一聽,倏地一下瞪向夫婿,要不是人多,她都想上手了。

    桑有為豁然站起,起伏的聲音裏帶了明顯的情緒:「大哥高看我了,魏延平是個什麼樣的人,指望一門親事就能讓他傾囊相幫,未免可笑,大哥自己與虎謀皮,兇險難料,卻還要將我們拉下水,又哪裏顧及到我們兄弟的情誼了,大哥可以不顧骨肉親情,我是不能的。」

    董氏也拉着桑柔一併站起,神情堅定地支持自己男人。


    「琢琢是我們夫妻的寶,她的婚事,也該我們說了算,大伯你要打要殺,要成王,還是敗寇,是你們的事,和我們沒得關係,即便桑家落魄了,即便我們淪落到吃糠咽菜的地步,我們也絕不賣女兒。」

    語畢,董氏朝老夫人欠了欠身,眼眶裏有淚光打轉。

    「媳婦失態了,望母親見諒。」

    老夫人到底不忍心,別過臉,擺擺手,話里滿是疲憊:「我老了,一腳踏進棺材的人,還能有多少好日子可過,你們自己把握,是福是禍,自己兜着。」

    子孫大了,管不動,倒不如放手。

    桑柔隨着母親,對着老夫人實實在在地俯身行了大禮。

    老夫人不表態,對桑柔而言,就是支持了。

    桑有安看看母親,倍感無力,說再多,也是徒勞。

    桑家,遲早要敗在這些鼠目寸光的人手上。

    回到自己院子,桑有為仍舊意難平,圍着屋子走來走去,沒個消停。

    董氏瞧着他就頭疼:「行了,你坐着歇歇吧,琢琢是我們的孩子,只要我們不鬆口,老夫人不表態,他難道還能一手遮天,把琢琢嫁過去不成。」

    桑有為看向董氏,神情里略帶焦慮:「你不懂,大哥說的話不是沒道理,真要打起來,以金陵的兵力和城防,其實守不了多久。」

    董氏一聲提起:「所以呢,為了你們桑家,真要我賣女兒?你做得出來,我可做不出。」

    「你小點聲,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嗎?」桑有為輕嘆道。

    坐在母親身邊沉默許久的桑柔這時候道:「父親,當務之急,還是先把阿宥從餘杭接回來吧。」

    餘杭是魏延平的地盤,她已經把魏明恩得罪了,就怕這人回到餘杭,查到桑宥也在那邊,拿桑宥出氣。

    桑有為這才露了點笑容:「為父早就想到了,已經給晉世子去信,拜託他幫襯一二。」

    怎麼又扯到晉擎身上了。

    桑柔話還未問出,董氏就先開口了:「晉世子去了餘杭?」

    桑有為略算了下時日:「這時候,該是到了,世子有勇有謀,膽識過人,阿宥由他照應着,應當無礙。」

    做不成翁婿,從男人的角度,桑有為對晉擎也是分外欣賞,很是願意同人保持來往。

    董氏惆悵地一聲嘆息:「人比人,還真是不能比啊。」

    殊不知,晉擎比桑有為預料的更快抵達餘杭,也因着比預期提早幾日到,在桑宥被魏家盯上之前,晉擎及時將人從書院裏帶了出來,安置在一處隱秘的宅子裏。

    待到晉擎在這邊的事辦妥,一行人簡略收拾了行裝,帶上半大不小的少年,啟程回金陵。

    桑宥人不大,戒備心卻重,要不是諶文拿出桑有為寫給晉擎的親筆信,他壓根就不可能跟他們走。

    諶武有點欣賞小郎君身上這點氣性,半開玩笑道:「你還讀個什麼書,我們世子博學廣識,文韜武略,無所不知,你跟着我們世子,耳濡目染之下,就能習得一身本事,不比你在學堂里讀那點死書強。」

    桑宥充耳不聞,心裏藏了事,想到自己去到晉擎屋中,在牆上看到的那幅畫,畫裏的女子分明就是自家姐姐。

    小郎君也是敢說,直接就問諶武:「你家世子是不是對我姐姐有非分之想?」

    晉擎正好從裏屋走出,聽到這話,輕笑了一聲。

    桑宥聽到這低醇悅耳的笑,心頭一酥,回過頭,就見俊美無儔的男子,如青鬆勁柏筆挺立在門前,漆黑似子夜的眼眸里浮着細碎的光,仿佛蒼穹下的星,熠熠生輝。

    年輕的男子天生就有種高高在上的威壓之勢,小郎君變得侷促,目光一轉,看向別處,就是不與男人對視。

    晉擎倒是好脾氣,頗有興致地反問:「表弟何不猜一猜,我對你的姐姐有沒有非分之想?」

    桑宥歪着腦袋,老實地回:「我可猜不出來,我的姐姐,需得這世上最好的人才能配。」

    一旁的諶文聽到這話,一聲嗤笑:「狂口小兒,還真以為自家姐姐是天仙了。」

    桑宥就像炸了毛的貓兒豎起了渾身的毛:「便是天仙,也差着我姐姐在。」

    晉擎眼眸的笑意淡去,變得幽深難測。

    天仙什麼模樣,他是不知道的,可唯獨桑家九娘子的一顰一笑,像是在他腦海里生了根,只要他想,總能很快浮現出她的樣子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待到桑有為再次收到晉擎的密信,已是半個月後的事了,一行人已經抵達了金陵。

    桑有為簡直不敢相信,拍手直贊:「也就晉世子了,說到做到,不打誑語。」

    董氏聽到桑宥平安回來,也是抑制不住地高興。

    唯有桑柔,此時的心情最複雜。

    晉擎將桑宥安全帶回,於情於理,都該給人道個謝。

    桑有為的意思是,全家一起招待晉擎,顯得更有誠意。

    董氏更對桑柔道:「你上回溺水,我們也沒實質的感謝,正好這一回,一起辦了,然後,就不相欠了。」

    見女兒充耳不聞,董氏又道,「又不是你一個人,我們都在,還是說,你在顧慮什麼?」

    該大方的時候,不能小氣。

    桑柔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只能如是告訴自己,反覆地,一遍又一遍。

    然而,真正見到晉擎的人,桑柔仍是難以做到心如止水。

    晉擎這回來得低調,隨意找了個客棧下榻,桑有為設宴款待,他也只選了客棧附近的酒樓,並不想大肆宣揚。

    就這樣,一家四口,加上晉世子,圍坐一桌。

    晉擎就坐在桑柔對面,一抬眼,四目相對。

    桑柔拿起杯盞,倒上清茶,叫上弟弟一起,舉杯對着男子道:「世子先是救我,後又送我弟弟回來,我們以茶代酒,敬世子。」

    「客氣了,但凡表妹所願,我必當盡力。」

    晉擎也斟了杯茶,手捧着,唇畔微揚,雲淡風輕地說着讓人浮想聯翩的話。

    桑宥眼珠子滴溜溜地在自家姐姐和男人身上轉了又轉,信口就道:「我就說了,世子你果然對我姐姐有非分之想。」

    桑柔一口茶還未完全吞咽下去,險些吐出來。

    晉擎倒也坦蕩,面對着一家子神色不一的高度注視,還能自在地笑出來:「想是有的,過不過分,就看表妹如何想了。」

    聞言,一家子動作一致,又把目光一轉,到了桑柔身上。

    董氏盯着女兒的眼神里充滿了審視。

    桑柔頓時如坐針氈,暗暗惱起了男人。

    他倒是不管不顧地,什麼都敢說,輕巧一兩句,隨意出了口,就把她置於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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