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呂布:「自今日始,戒酒!」
自從曹操聽從郭嘉之計,讓士卒決了沂水和泗水之後,原本被呂布視為險的河水短短時間便將下邳城給淹了。
除了東城門因為地勢原因還可供人進出,其餘各門已經失去了正常的通行能力。
城中眾軍被水淹沒,不知所措,立刻將此事飛報呂布。
但讓他們失望的是,呂布聽聞水淹下邳一事卻並不驚慌,並且對眾道:「吾有赤兔馬,渡水如平地,又何懼哉!
莫要壞了某的興致,接着奏樂,接着舞!」
於是繼續與妻妾痛飲美酒,尋歡作樂。
眾軍見他如此做派,皆是心生怨氣,只是累日積威之下,卻是敢怒不敢言。
隨着時間推移,緊張和慌亂的氣氛也是開始在城中漸漸蔓延。
呂布每日與妻妾炮火連,對此一無所知。
反倒是他的女兒呂玲綺隱隱察覺城中軍心浮動,暗中打探過後,幾度找到呂布開口相勸,然而卻一次次被呂布無視。
兩人爭吵數次,俱是不歡而散。
父女之間的關係也是越鬧越僵。
這一日,呂玲綺聽聞軍中傳言想要降城投降,情知事情已經開始向着難以預料的方向發展,便匆匆趕來尋找呂布。
卻見他正摟着貂蟬開懷大笑,一隻手亦是在胡來。
呂玲綺強壓住怒火,叫了一聲,「父親!」
聽到呂玲綺的聲音,呂布本能的就是生出一股不喜。
他原本最疼自己這個女兒。
可這段時間呂玲綺不知吃錯了什麼藥,一門心思跟自己作對。
城淹了就淹了,曹軍還能泅水進城?
再者有赤兔馬在,渡水如履平地,根本沒什麼可怕的。
呂布感覺自打女兒上次跟着自己一同出城前往壽春未果以後,心思就日漸活絡起來。
如今這段時間更是一次又一次挑戰父親的權威。
呂布放下酒盅,收起胡來的左手,皺着眉頭看向呂玲綺:「你又來此做甚?」
呂玲綺看了看呂布,又看了一眼他身旁的貂蟬,冷笑一聲:
「父親整日只知飲酒作取樂,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女兒敬佩的溫侯。
父親不妨照照鏡子,看看自己變成了什麼模樣!」
呂布自然沒有把呂玲綺的話放在心上,然而貂蟬看到呂玲綺給她連使眼色,嘆了口氣,便拿過一旁的銅鏡遞給呂布。
「哈哈,你怎麼也同她一起胡……」
呂布的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只見鏡中之人形容銷減、雙目通紅,完全一副縱慾過度的腎虧模樣,哪裏還有半分昔日的英武挺拔?
他猛的反應過來,原來自己的女兒所言非虛。
自己果真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怔怔地看了銅鏡半晌,他才緩緩道:「吾被酒色所傷,竟然如此憔悴?」
一旁的貂蟬見他如此模樣,忍不住低聲叫道:「將軍……」
「哼!」
呂布看向貂蟬,見到她的絕色容顏,心中微微一動。
隨即緩緩舉起手中的酒盅,一字一句地道:
「自今日始……戒酒!」
他着便狠狠把酒盅往地上一摜,只聽一聲脆響,酒盅砸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
緊接着,他仿佛浪子回頭一般頒佈了禁酒令:
「來人,傳我將令!
自今日起,城中但有飲酒者……斬!」
「諾!」
貂蟬聽到呂布下令,倒是看出了他想要戒酒的決心,只是……
有些話她不好講,但是身為女兒的呂玲綺卻沒有這種顧慮。
但聽一聲嗤笑,呂布和貂蟬同時轉頭,卻見呂玲綺抱臂冷笑:
「父親僅僅只是戒酒?」
呂布眉頭一皺,「我兒此言何意?」
呂玲綺淡淡道:「父親方才言曰自己為酒色所傷,以至形容憔悴,欲要改悔。
只是自己戒酒也便罷了,何必拉上城中將士一同受罪?
如今氣漸寒,下邳城又被水淹沒,這烈酒便與那綿衣一般,皆可以助將士禦寒。
父親此時下令禁酒,可有考慮?
此外……」
呂玲綺盯着呂布,一字一句地道,「為何父親只戒酒,卻隻字不提色字?」
「大膽!」
聽到呂玲綺居然當面嘲諷,呂布再也忍耐不住,當即勃然大怒。
「古人言忠言逆耳,還望父親好自為之。」
完這句話,呂玲綺乾脆利落地離開,只余呂布在貂蟬的陪伴下無能狂怒。
「父親終究還是禁酒了……」
當日下午,呂玲綺從其他人那裏聽了城中禁止飲酒的事情,就知道自家父親並沒有把她的勸告聽進耳鄭
「父親剛愎自用,又怎可能聽我相勸?」
呂玲綺苦笑着搖了搖頭,只覺前途無望,一時有些心灰意冷。
便在這時,她瞧見城中將士和百姓一同除水,連忙收斂心思,加入其鄭
這種事情她最近並沒有少做,因此早早和眾人打成了一片。
等到除盡這一片區域的積水,呂玲綺亦是疲憊不堪,本想少憩片刻,不知不覺卻睡着在了椅子上。
直到被人從睡夢中喚醒。
「娘子,你還是快些回府去休息吧,千萬莫要受風着涼。」
因為是在城中,所以呂玲綺雖然驚訝,卻不驚慌。
睜開雙眼望去,發現叫醒自己的那人是個滿臉擔憂之色的少年。
「是伱啊?」
她認出了這人。
先前掃除城中積水的時候兩人曾簡單了兩句話。
無非是稱讚呂玲綺身為溫侯之女,卻屈尊來做這種事情,看得出來是個機靈的孩子。
呂玲綺謝過他,點零頭,正要回府,卻見這少年輕輕喚了一聲,似是欲言又止。
呂玲綺見狀停下腳步,溫和地問道:「你可是還有事?」
「娘子,如今這般情況,只怕城外敵軍未退,我等便再撐不下去了。」
看着原本透着一股機靈勁兒的少年此刻一臉疲憊,呂玲綺越發為自己父親的所作所為感到愧疚,開口勸道:
「不用擔心,下邳城堅固,糧草充足,便是被水淹沒也無妨。等城外敵軍沒了糧草自然便會退兵。」
「嗯嗯」,少年點零頭,一臉真地道,「我知道,我們都已經聽啦!」
「聽什麼了?」
看着少年的模樣,呂玲綺有些好笑,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她原本只是隨口一問,不想少年隨後卻出了一個驚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