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5章 撤出

    患與難就是戰場的體現，才知道真情所在，沒有誰全心全意對誰，只是相信與信認，將自己的生死交付於兄弟們！心在顫抖中深深淺淺地落在，並不代表害怕，因為戰場每時每刻都是瞬息萬變！沒有後援的炮火沒有武器彈藥，沒有醫生和藥物！在這個地圖上只有一個小點的地方阻擊強大到武裝至牙齒的敵人？不要用一句「烏拉」來鼓勵我去為你們的國家去死，我的家也在遭受野獸與黑暗的折磨……

    德軍後撤了，衝到大橋的那邊時，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中了什麼邪，竟然端着上刺刀的步槍敢向德軍衝鋒........

    身後的腳步神和小野花郎的日語大叫聲把我從恍惚中叫醒，看着自己踩踏在一大堆子彈殼裏，這一刻心裏忽然泄了氣，因為腳下的子彈殼何止上萬呀！

    「閣下！閣下！あなたはとても衝動的です！大谷、衛川、山木があなたたちを連れている人は周りの動きに注意して、前に200メートル進め！（註：閣下！閣下！你太衝動了！大谷、衛川、山木帶着你們的人注意四周的動靜，向前推進二百米！」）小野花郎大聲用日語下達命令！

    「小野君！衝動はありません！私は帝國の將兵がこのような劣悪な環境で次々と倒れていくのを見ています！私は玉砕した將兵に白狀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註：小野君！我沒有衝動！我看着帝國將士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一個個倒下！我必須給玉碎的將士一個交代」）我快速組織好言詞大聲回答！

    心裏卻想着的是：「我衝上來也是看看德軍有多麼強大而已」.......

    重新撤過橋時看着燒成一堆鋼鐵個旮的坦克，伸手摸了一下還是熱的這才轉身看着火光中的小野花郎少佐：「小野君！今私たちは何人いますか。なぜ三條門衛郎、福山雅太郎、前田慶次らに會わないのか。まさか…（註：小野君！現在我們還有多少人？怎麼不見三條門衛郞、福山雅太郞、前田慶次他們呢？難道.....」）........

    小野花郎看着我然後哭了，哭的很傷心！

    抬手拍了拍這個日本戰俘的肩膀：「小野君、生きているすべての人を集めて！そして共産國際隊員の証明書、武器、食べ物を片付けて！そしてあなたたちは後ろに下がって！私は殘って時間を稼ぎ、あなたたちの撤退を援護します！私はこれらの帝國將兵の仇を討つ！私は帝國軍人で、私は自分の將兵の仇を討つ！私たちの來た道を歩かないで！右側から1キロ進んでから來た方向へ！私たちはすでに包囲されているからです！今すぐ集合！怪我がひどいのは、彼らだけだ！銃を使うな！行こう（註：小野君、你去把所有活着的人集合起來！然後收拾一下那些共產國際隊員的證件、武器、食物！然後你們向後撤！我留下爭取時間、掩護你們撤離！我要為這些帝國將士報仇！我是帝國軍人，我要為自己的將士報仇！不要走我們來的路！從右側行進一公里後然後再向來的方向走！因為我們已經被包圍了！現在就去集合！傷勢嚴重的就、就他們一程吧！不要用槍！去吧」）我看着小野花郎很平靜和嚴厲的說！

    我知道這一刻要真心的騙人，騙這些日本戰俘也是我第一次心軟了，其實我知道剛才德軍的進攻後，我們剩下的活人應該沒有二百人了！來時有一共有三千二百多人！短短的兩次德軍進攻，我們......

    火光的光亮下，我走在殘肢斷臂，血肉模糊的人體器官之間，聞着濃郁的血腥與硝煙、屍臭味中；我相信眼前看到的現實，更相信德軍的強大！

    我們這些人在鋼鐵戰車前是什麼.......

    眼前的坦克車印中全部人的血肉殘肢這是被坦克輾壓過的！血肉已經和磚融為一體……

    戰爭有殘忍嗎？這一刻的我終於明白了，沒有殘忍只有更殘忍.......

    「長官！我們兄弟加共產國際縱隊活着的人一共有五十二人！還有三十五個重傷！一些......應該快不行了」路東灃提着步槍雙腳踩在血泥中對我小聲說；

    「嗯！我們去看看！告訴放哨的兄弟們讓日本戰俘在這裏尋找可以帶走的東西不要阻止！然後讓一些兄弟躲進那些破牆裏！我去看看」放下自己的沉思看了一下腳下的「血泥」.......

    腳踩在人血攪成的血泥中着點滑倒！

    「程鈞！現在這裏你們共產國際縱隊誰負責？」我看着程鈞和一個中年男人問？

    「我負責！他是我們一隊的王政委！」程鈞看着我說完指了一下旁邊的男人......

    「直說吧！程隊長、王政委！這些重傷的兄弟肯定是活不成了，因為我們沒有醫生、藥品！我建議送這些兄弟一程！不要看着兄弟們在死之前還遭罪！你們看呢？」我看着兩人說！

    沉默中依舊聞到的是血腥味和屍體的臭味.......

    「哎......我們倆同意！但是誰送兄弟們最後一程呢？」王政委嘆了口氣看着我說！我心裏明白這種事情沒有誰願意去做......

    說也奇怪短短的一分鐘時間我卻感覺到這個程鈞和王政委一下老了很多！

    「我來吧！我不想看到兄弟們在死之前遭罪！直到兄弟們流干最後一滴血！程鈞給我一些手槍子彈！一會再去送走那些和我們並肩戰鬥的日本戰俘！就事論事吧......」對兩人說完掏出手槍向前面走去.......心裏卻充滿了無奈和愧疚！

    跪下左手抱起這個全身血污的共產國際縱隊兄弟！這一刻我感覺這個兄弟已經沒有氣了！但是我還是大聲喊：「兄弟！我不能看你這麼遭罪！我送你一程」......

    「呯」對着胸口扣動扳機的那一刻我哆嗦了一下.......

    第二個、第三個.......

    懷裏是個滿身被血浸透的女人！在我抱起她的那一刻我猛的心中一疼！手中的槍不知道應該對着臉還是胸口，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

    女人睜開眼睛看着我掙扎着露出一個微笑：「謝！謝.....送我.....哥.....不要....不要....打肚子....肚子.....里有.....有孩.....子......」......

    我睜大眼睛看着懷裏的女人，這一刻我真的不敢相信這個女人懷着孩子上了戰場！怎麼辦？........

    放下手槍扯開嗓子大喊：「牛民道、牛民道快來呀！......」.....

    「牛、牛民道一定！一定救活她、救活她！她肚子裏有孩子！一定要......要救活呀！兄弟.....」跪在碎石破磚上我抬頭望頭望着黑暗的天空大喊，儘量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長官！放心！我盡力！我一定救她！長官.....還好....子彈打穿了她的肩膀和脖子......萬幸.....偏一點就沒救了！」牛民道跪在血泥中對我說，柳亞、周桂玲、劉三丫已經手腳利索的解開女人的衣服檢查、她後背的一大片肉沒有了！牛民道快速的給傷口倒出藥粉.......

    三十多槍後我知到一些兄弟在我開槍前已經死了，但是我必須開槍為這些不知名字的兄弟送行，送他們一程.......

    提着手槍看到站在遠處列隊看我的日本戰俘，我咬了咬牙走了過去......

    「あなたたちは必ず戦場から撤退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そして小野君の命令に従え！極東へ急げ！國境を越えて「綏芬河屯」に帰る！私はここで援護して、時間を脫いで！戦死するまで！小野花郎ぜひ私たちのリストを持って帰ってください！ここで戦死した帝國將兵を慰めるために！道中必ず覚えておいてください：規律！共産國際縦隊よりも良いことを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共産國際縦隊に似ている！これは命令だ！今から出発！（註：你們一定要撤離戰場！然後聽從小野君的命令！快速返回遠東！過境回「綏芬河屯」！我在這裏掩護、脫時間！直到戰死！小野花郎請你一定我們的名單帶回去！以告慰戰死這裏的帝國將士！路上一定記住：紀律！要做到比共產國際縱隊更好！更像共產國際縱隊！這是命令！現在出發！」）.......

    我說完這番騙人的話後看着這些日本戰俘鄭重鞠躬！這一刻也只有我心裏清楚，我讓這些戰俘去給我們兄弟探路，因為我判斷我們已經被德國鬼子包圍了！對於日本戰俘的死我沒有什麼自責，他們來與不來其實蘇聯紅軍都會殺了他們，這樣來節省糧食！如果他們命硬就可以活下去，如果沒有那萬里之路就是他們的死路……

    一個個日本戰俘默默的走到我面前鄭重鞠躬後列隊向前走去……

    最後小野花郎少佐向我鞠躬：「大佐閣下！生きなきゃ！満州國で會おう！（註：大佐閣下！一定要活下去！我們在滿洲國見！」）；

    掏出手槍和彈夾遞給小野花郎少佐：「持って記念に殘して！（註：拿着留個紀念！」）.........

    看着這些日本戰俘消失在黑夜裏，我皺着眉頭心裏盤算着........

    「長官！這不是打仗！這是單方面的屠戮呀！我數了一下打死的德軍屍體，只是二十七個德軍，我們這邊打死三千一百多人！比例是1:102呀！我們的武器裝備和指揮根本不在一個層面！而且共產國際縱隊的戰士犧牲子彈都是來自背後的蘇軍督戰隊！長官！我們必須馬上撤離戰場！這裏不利於我們，我們的武器無法和德軍硬拼，而且我看了打死德軍的軍服！這應該是德國精銳部隊中的精銳「骷髏師」和167德國師團！」楊東華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認真的說；

    「嗯！馬上集合我們以戰鬥隊形向左側前方前行十里然後繼續向左側前行五里，再直線向斯大林格勒市方向走！儘量避免和德國鬼子遭遇！去吧！」我看了看日本戰俘行進的方向......

    矛盾也就在集合後出來了，共產國際縱隊的王政委提出從原路返回第二防線.........

    看着這個王政委我笑了笑：「王政委這提議不錯！是這樣！你帶你們共產囯際縱隊的戰士走！我們推進找德國鬼子吸引注他們，給你們爭取時間這應該可以吧！所有人聽着；願意和王政委走的向前一步！」我微笑着大聲說，但是心裏卻無比着急！因為我知道一旦下了決定馬上就要動，這應該就是預感吧........

    看着留下的柳亞、程鈞、周桂玲、劉三丫、路東灃、楊東華、仝山林、馬三寶、牛民道、周槓、巴圖勒、吳漢雄、王大莽、李貴旺、牛頂、牛典、方良、周安、張林、許衛、馬五牛還有一個躺在擔架上一動不動的女人！我笑了笑：「柳亞、路東灃、馬三寶向前推進十里地偵察！楊東華、巴圖勒、張林、許衛、馬五牛保他們保持三百米距離推進！周槓、吳漢雄、仝山林斷後！程鈞、牛民道帶兄弟們抬擔架我們走！注意兩邊的動靜！走了」......

    一步步走過由血浸透成為血泥的小鎮，放下仇恨去想，這就是戰場！留下無數生命的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