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等待

    王不死是個念舊的，畢竟是故地重遊，王不死也沒有多少陌生，而且因為豪華牢房升級改造過，硬件軟件也都是當前性能檔次最高級別的，牆上的空調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吹出的暖風帶着香味，像是處在花的海洋，並且還是超靜音睡眠型的，王不死的呼吸聲都可以掩蓋住空調的吹氣聲，身上蓋的被子也不是凡品，據牢頭二狗介紹，裏面的填充物也是採用當今最流行的鵝絨，提供鵝絨的大鵝也不是普通品種，不僅僅天天洗澡，飼料無添加，定期身體檢查，並且還要有周檢，一隻大鵝的伙食費都比得上三五個大明帝國普通百姓。

    就像長得醜的人很難在爽歪歪搓澡堂子這種娛樂場所工作下去一樣，身體稍有異樣的大鵝都沒有資格做成鵝絨被，一隻大鵝也不過只能摘取極少的一部分鵝絨，價格那自然無法想像，想一想幾百幾千隻鴨子蓋在身上那要多暖和，比家的感覺都好，王不死睡得格外踏實，不過遺憾的是，八折優惠的前提是必須天亮之前就要離開，否則得加錢。

    一分錢一分貨，掏了多少銀子就可以享受多少待遇，天上是不可能掉餡餅的，世上會呼吸的人這麼多為什麼好事就要落在你的腦袋上，想要最佳服務也只得加錢。

    實在沒有必要為了多睡那麼一會而花費一天的房價，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開支，王不死只好早早起來，臉也沒洗，牙也沒刷，不顧男主形象的帶着滿眼的眼屎離開刑部大牢，對於牢頭二狗五星好評的期許王不死毫不留情的拒絕，自己不滿意，談何滿意度，又不是朝廷組織的，需要悶着良心回答滿意，滿意，非常滿意。

    隨便吃了點東西，王不死就帶着倭寇俘虜前往午門。

    初七，大明帝國從業人員正式工作的第一天，按照大明帝國祖制，需要召開全體官員會議，任何人都不能無故請假。

    天黑沒有亮，午門前連條狗都沒有，只有兩個看門士卒無精打采的靠在牆邊，腦袋不停的點來點去，估計也正在做天人交戰的大事。

    王不死押解着眾多倭寇來到午門前，汽車的轟隆聲吵醒了看門的士卒，一位士卒見狀，手裏的長矛捅了捅隔壁看門士卒，

    「喂，二牛，有車聲，去看看咋回事」。

    好吧，大明帝國唯一一塊磚--二牛同志，又出現在了午門前，看守過京城城門，看守過刑部衙門，禮部衙門，現在看守皇城門也是步步高升。

    二牛很不情願的睜開眼睛，朝黑暗處望去，隨後又閉上眼睛，不以為意的說道「應該是等待上朝的官員吧」。

    「這才幾點，咱們大明帝國的官員哪次上朝不是掐着點的，多一秒都不會出現在這裏，這還早呢」。

    「難道是新進的官員，不了解行情」。

    「別猜了，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為什麼是我」？二狗睜開眼，激動的看向對方。

    「為什麼就不能是你」對方回懟，一兩碎銀出現在二狗的面前。

    「哈哈，為什麼就不能是我」一兩碎銀進了袖口，二牛樂呵呵的，雙手攏與袖中。向着汽車發聲處走去。

    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王不死放回手機，「這都六點多了，為什麼沒有人呢」？

    王不死滿臉的疑惑，上輩子的社畜可都是六點上班的啊，加班到幾點主要靠緣分。

    「大人，是不是我們走錯地了」，看到空無一人的城門，李二狗滿臉都是懷疑。

    「沒錯的，大人，」白貓肯定着，作為曾經的京城土著，白貓還是有發言權的。

    「對，大人，可以肯定這裏是午門」黑狗也保證道「以前卑職曾跑過來看官員打屁股」。

    好吧，娛樂活動匱乏的封建社會，沒有經濟實力，看官員打屁股也算是一種低消費的娛樂，也算是一種形式的圓夢。

    就在四人談話間，二牛走了過來，「喂，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這麼早聚集在午門，是要造反不成」。

    作為皇宮大門，大明帝國最莊嚴肅穆的地方，撒泡尿滿門抄斬不過分吧。

    「誰說聚集就是要造反，跳廣場舞不成」真應該把這麼囂張的人送回去，為百姓解決擾民。

    「這位官爺，你誤會了」這種場合唯一適合出門解釋的也就是李二狗了，王不死畢竟是百戶，與一個無官無品的士卒平等交流還是有些影響身份的，白貓黑狗剛剛踏入官僚體系，李二狗在基層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與人交往，很有一套，

    很快二牛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還沒等到二狗解釋，二牛就看到了王不死身後烏泱泱的人群，各個衣衫襤褸，面目可憎，用咱們老祖宗的話，這一群都是壞人，二牛身上的汗毛瞬間豎起，「倭寇，倭寇殺來了」。

    說完丟下武器，轉身就想逃跑。

    好吧，不是二牛不夠勇敢，而是刻在骨子裏的恐懼讓他只想着逃跑。

    好在二狗眼疾手快，拉住已經跑出的二牛，「這位兵爺，不要跑，不要害怕」。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三年不洗澡，五年沒刷牙，身上都是臭的，肉不好吃」。

    因為各方面的原因，大明帝國士卒的戰鬥力早已經沒有了建國初期的模樣，兵不能拉弓，將不能騎馬，在與倭寇的一次次交鋒中落敗，為了掩蓋住是敵人太強大，不是自己太無能，倭寇被刻畫出了吃人肉喝人血的惡魔形象，在大明帝國老百姓的心中倭寇就是不可戰勝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魎。

    「哈哈，大人，比俺的膽子都笑」黑狗指着二牛忍不住哈哈大笑。

    王不死沒有笑，因為他笑不出，一個從內到外，從上到下都認為倭寇是無法戰勝的民族，在面對對方的刺刀時，誰還有膽量反抗。

    王不死不得不上前，拉住二牛，「這位兄弟，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們是倭寇嘛」。

    二牛戰戰兢兢的睜開眼睛，然後就看到了王不死的那張臉，普普通通，但也有些面熟。「你是」？

    「本人王不死，現任松江府錦衣衛千戶所百戶，奉命押送倭寇俘虜面聖」。

    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百戶，在京城芝麻綠豆的存在，一個響屁能夠聞到就有六個六品以上官的，還有三個讀書人，一個是準備花銀子買官的。

    如果換成六品文官，二牛還會以禮相待，小心伺候，不敢怠慢，不過錦衣衛那就算了，舅舅不疼，娘親不愛的可憐人。二牛沒有關心王不死的職位，他在意的是王不死後面的話。

    「倭寇，還是俘虜」？不是倭寇打來了，那就不用跑了，二牛不敢置信的問道。

    王不死點頭「對，貨真價實的倭寇俘虜，沒有化妝，也沒有理髮的那種，這是原始狀態的俘虜」。

    二牛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心中依然懷疑，但是看着車子上押解着犯人，的確與書上記載的倭寇很像。

    「大人威武，竟然能夠俘虜這麼多倭寇，大人如此功績，將來不可限量」。

    「過獎，過獎，倭寇也不是不可戰勝的，他們與我們一般餓了吃飯渴了喝水，挨打也會疼，也會貪生怕死」。

    二牛若有所思，「大人說的是，還請大人把車子聽到牆邊，管理好這些犯人，莫要在午門前隨地大小便」。

    「本官曉得」。

    因為考慮到京城黃金地段房價過高，不是所有官員都如吏部尚書般有經濟實力在皇城旁購房，還是有一些收入偏低的官員會選擇在稍遠一些的地方購房，於是一些官員為了節約時間，早上可以多睡一會，就購買了汽車，雖然車子的價格也不便宜，但比起房價還是要低一些的，為了方便路遠的官員停車，大明帝國朝廷與時俱進，特地在空曠地段規劃了停車場，有官兵看管也不怕被偷，重點是不收費。

    王不死把車子停好，在牆角偷偷放了水，然後就百無聊賴的等候。

    就在王不死數螞蟻數的無聊之際，英國公張驢子的車子出現在王不死眼前。

    因為倭寇的原因，英國公府受到徹底的毀壞，不得已張驢子只好先到京城的國公府暫住，因此也不用像王不死般苦逼的早早趕路。

    「爺爺，你可來了，這都幾點了，怎麼沒人呢」，王不死站起來，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

    在寒風中等了兩個多小時，王不死早已經凍木了。

    英國公看了看時間，不以為意，「這不才八點二十嘛」。

    「才八點二十，你們幾點上班啊」。王不死不置可否。封建社會不是剝削階級嘛，老朱家的工人不都是早上三點就要起床開會。

    「八點半啊，」

    「好吧，王八蛋徹底服了這種特權階級」。揉了揉自己凍得麻木的俏臉，「爺爺，真是的，這麼晚上班也不知會孫子一聲，害的孫子六點就來了」。

    「年輕人要有朝氣，早起才能看到最美麗的日出」張驢子語重心長的說道，不過也不排除故意使然。

    「爺爺，早期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兒是不是傻」。

    不理會王不死，張驢子下了車子，冷酷酷把車子停好，人也待在車子裏沒有下來。

    「爺爺，倭寇俘虜孫子都帶來了，你說孫子立了這麼大的功勞，當今聖上會賞我一個多大的官員，會不會封爵」。

    「呵呵，等着吧」張驢子冷笑，

    王不死心中還是有期許的，封爵的發言稿王不死都想好了，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

    就在還有三分鐘到上班時間時，午門前的官員也慢慢多了起來，打着哈欠有序的排隊等候入宮。

    「時間差不多了，爺爺去了」張驢子整了整衣服，然後對王不死說了句「你們先找個暖和的地方待會，個把小時之內，聖上是不可能召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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