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冰河號

    「好了，殺出去吧！」伊之誠把長刀遞給古明，他知道自己的體術實力不如老東西，還是由他當領頭羊來的好。

    「……」

    幾乎所有人都沒動，每個人眼中都是猶豫。

    「怎麼了？」伊之誠皺起了眉頭。

    「我們逃走的話……霧隱村萬一真的發起戰爭，大家……大家都會死的……」有個人猶豫着開口。

    「你們是白痴嗎？我早就說過了，霧隱入侵渦之國是必然的，就算沒有我們攻擊水星號，他們也會找別的藉口，比如他們失蹤了兩名霧隱忍者，要進村搜查什麼的。」伊之誠橫眉硬懟。

    「可是……我們往哪裏逃，我們已經沒有家了……」又有人開口。

    「回福星號，我們闖出去，去木葉搬救兵！」伊之誠知道這個時候，也只有木葉老鐵能振作他們了。

    果然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振奮了起來。

    「沒錯！木葉，只要木葉派來支援，我們就一定能夠得救！」

    「所有人……隨我殺出去！」古明怒吼一聲，舉起斷水流長刀往外衝去。

    讓他們詫異的是，監獄的獄卒幾乎都沒有怎麼攔截，一個個把刀丟在了地上，背過身去，對越獄的囚犯視若無睹。

    但是外圍的看守都是大名親自派來的，見到有人越獄之後，立刻組成了嚴防死守的陣列，與衝殺出來的福星號船員撞在了一起。

    福星號的船員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身浴自己人的鮮血，幾乎是赤紅着眼，含着淚水揮舞撿來的長刀。

    雖然福星號船員的戰鬥力不怎麼樣，但也至少經常在外圍剿海盜，相比這群躲在渦之國里和平太久的渦潮忍者，已經強上太多，更何況還有古明這個莽漢在前面如同人形坦克一般充當先鋒。

    幾乎沒有人掉隊，輕而易舉的就衝過了防線，進而轉向海邊的港口衝殺。

    一路上正在搜尋船醫的忍者直接撞傻眼了，抓一個人……怎麼把整個船的人都招來了？

    一眾船員秉承着能不殺就不殺的原則，花了十分鐘就衝到了港口上，一眼就找到了自己的老夥計「福星號」正靜靜地停泊在船尾。

    旁邊還停泊着幾艘渦之國的其他戰船。

    就像是回到了久違的家，歡呼着一個個順着纜繩爬上船，各自回到各自的崗位，熟練的升起船帆。

    「一艘船30個人夠開了，大副你帶人把吉星號也開走！你就是船長了。」古明指着旁邊福星號的姊妹船，對新提拔的大副下令道。

    「是！！」新大副肅然起敬。

    古明點了點頭，站在船首，看着已經準備就緒的眾人。

    「從今天起，我們就沒有家了，我們會成為流落大海的浪人，海盜！」

    「如果你們後悔，還可以下船！」

    「如果不後悔，那就揚帆起航！！！」

    眾人齊聲：「揚帆……起航！！！」

    隨着纜繩被割斷，風帆的鼓起，福星號和吉星號緩緩的駛離港口，只不過這一次岸上已經沒有了歡送的平民，只有大批大批正在趕來的渦潮忍者。

    ……

    福星號以及搶來的吉星號，一前一後的航行中平靜的海面上，月光照亮了風帆。

    他們並沒有逃離危機，島外還有着大量的霧隱艦隊，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因為要封鎖整個渦之國海域，所以霧隱艦隊分佈的非常分散。

    但是籠罩在海面上的濃厚迷霧，也讓福星號難以發現霧隱的艦隊都在什麼地方。

    古明也知道這次逃生同樣難料生死，所以才把吉星號一起搶了，只要能逃出去一半人……

    哪怕明知前方九死一生，兩艘渦之國的戰船還是毅然的駛進了濃霧中。

    同樣的夜晚，同樣的濃霧。

    福星號的船員心態卻早已轉變。

    上一次的意外相遇讓他們充滿恐懼。

    這一次的主動出擊，讓他們充滿戰意。

    雖然沒有人明說，但是大家的想法都是一致的。

    那就是與其與霧隱戰死海上，也好過成為一群沒有家的海盜。

    ……

    霧中的航行依舊寂靜無聲。

    直到一聲沉悶的鐘聲響起，引來了一陣劇烈的海面波紋，腳底都明顯能夠感受到輕微的顫抖。

    是霧隱的喪鐘！

    一個月前被他們炸毀了，顯然現在已經修好了，而且復仇來了。

    沒有上次的驚慌害怕，他們已經熟悉了這種感覺，甚至期待着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

    「震動沒有上次強烈，水星號離我們很遠！」伊之誠感覺了一下之後，睜開了眼睛，他記得上次的喪鐘直接震的腳麻。

    「嗯，他們在東南方向。」古明看了看甲板上的水桶，觀察着裏面的震紋得出了結論，隨後一聲令下。

    「左半舵！全力逃離！」

    船長的命令，雖然讓人有些遺憾，所有人還是遵循了。

    「我們戰勝霧隱的辦法不是跟他們同歸於盡，而且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逃走！哈哈哈哈！」古明在乘風破浪的船首狂笑着。

    伊之誠聽着古明這麼說，也放心了下來，他就怕古明一莽撞，真的和霧隱硬碰硬起來。

    別人不想活，他可還想活着，想回到王宮取走封印之書，想回到渦潮村救走伊勢扶桑和長門。

    「給吉星號發信號，跟在我們後面10海里，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讓他們別管我們，直接前往火之國，去木葉找火影求救。」古明船長異常嚴肅對傳令員說道。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就一定做好了掩護吉星號逃離的準備。

    雖然不是很指望木葉真的能支援，但是伊之誠還是希望出現奇蹟。

    「霧隱艦隊隨時都會出現，阿誠，上次你是第一個看到水星號的，預警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古明忽然看了過來。

    「嗯。」

    「這刀還是給你吧，我還是喜歡用彎刀，夠力量。」古明也把斷水流還給了伊之誠。

    伊之誠點了點頭，順着桅杆爬上了瞭望台，給自己眼睛加上了優化，凝視着霧中的一切動靜。

    福星號已經伸出了船槳加上帆力全速前進，速度達到了17節，已經是海上少有的快船，這也讓呼呼的冷風混雜着水珠，拍打在臉上冰冷無比。

    不過在瞭望台上待了十幾分鐘時間，伊之誠已經凍的瑟瑟發抖，臉色發白，皮膚都失去了知覺。

    輕輕的摸了一下臉，眉毛上居然掛起了白霜……

    夜晚的大海好冷……

    兩秒鐘的遲疑。

    這不可能！！

    哪怕海風再冷，也不可能讓溫度下降到0度啊！！！

    況且這是夏天！！

    再拍了拍風帆，居然也硬繃繃的，肉眼可見的一層白色冰層正在快速蔓延。

    「老古！！！不對勁，上面結冰了！！！」伊之誠立刻向下吶喊。

    「結冰……」古明愣了愣，旋即喊了出來：「霧隱傳奇戰艦！冰河號！！！」

    「右滿舵！！！讓吉星號也右滿舵！！！」

    急吼一般的命令咆哮而出。

    轟！！！

    福星號仿佛受到了撞擊，一陣劇烈顫抖，差點把伊之誠從瞭望塔甩下來。

    同時船速也大大下降。

    「凍……凍住了！船長！海面上結冰了！全是碎冰！船開不動了！」有個船員趴在船舷上向下看去。

    「是冰河號！雪之一族的旗艦，能夠讓海面結冰凍住敵船，然後……碾成碎片……」古明聲音忽然顫抖。

    「起爆符！起爆符開路！！！」伊之誠拼命的揮舞着雙手喊着提醒着，因為他已經看到霧中有一團巨大的陰影覆蓋了過來。

    「對！起爆符！把起爆符都拿出來，開路！！！」古明也這才想起來，自己的這艘船是打算給木葉運貨的，貨都一直沒卸下呢。

    立刻幾個船員跑進船倉抬出了兩箱起爆符，也不需要具體命令了，全部拿起來弓箭，貼上起爆符，向着船前方的冰層射去。

    雖然弓箭這種古樸的武器已經很少被忍者採用了，但是由於用鐵少的緣故，還是比手裏劍划算很多，而且距離也更遠，非常適合中距離海戰。

    轟轟轟轟轟！！！

    在船員們的射擊下，一連串的爆炸聲，直接讓厚重的冰層紛紛炸成碎片，也讓福星號漸漸移動了起來。

    「全速前進！不想死就全力給我劃，給我吹！！！」古明瘋狂怒吼着。

    風遁忍者開始漲紅了臉對着風帆吹風，二層的槳手也拼了命的開始划船，讓福星號的速度快速恢復着。

    細小的碎冰撞擊在船身，噼里啪啦的作響，一團巨大的陰影以黑雲壓城之勢從左舷壓了過來，所有人的心都懸到了極點。

    「加速，加速！！！」古明還在拼命的喊着。

    隨着溫度的降低，濃霧也漸漸的化作雪花飄落，視線變得清晰可見。

    十秒鐘之後，冰河號那如同一把鬼頭大刀一般的金屬船首已經劃破濃霧出現在了福星號的視線中，凝結的冰面在破冰刀前方仿佛酥脆的薄餅一般紛紛碎裂。

    若是福星號被凍在海面上，被這麼一壓，怕是直接會被切成兩截。

    所有人的呼吸都已經停止，仰頭看着這艘比福星號大上三倍不止的巨艦，等待着宿命的降臨。

    嘎吱……

    冰河號的船首和福星號突出的船尾發生了碰撞，船長室直接被撞碎了一半，亂七八糟的東西混合着木片被寒風吹了出去。

    同時也象徵着福星號與冰河號擦身而過。

    「吼！！！」所有船員齊聲歡呼，慶幸着劫後餘生。

    而站在桅杆上的伊之誠甚至能夠看清冰河號船舷上站着的一個披着白色斗篷的中年男人，正在冷漠地俯視着逃過去的福星號，雙手緩緩的開始結印。

    「準備防禦忍術！」伊之誠向下大喊。

    下方也嚴陣以待。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忍術攻擊居然是來自海面之下！

    海面之上一陣劇烈的波動。

    古明瞬間下令左滿舵，讓福星號再次來了一個急轉彎。

    一條長着四十米長角的巨鯨撞破冰層，擦着福星號的船身划過，騰空而起百米，在空中翻轉着身體，重重的向下砸去。

    冰遁?一角白鯨！！！

    伊之誠站在桅杆頂端甚至一伸手就能摸到這條有冰晶構成的巨鯨的身體。

    下一刻，當巨鯨砸下之時，福星號絕對避無可避！

    「給我破！！！」伊之誠已經拔出了典獄長的佩刀「斷水流」，狠狠的刺進白鯨的體內。

    雖然斷水流上的封印式是破水，但是冰遁正是水遁的衍生變異，多多少少也有些作用。

    隨着大量的查克拉順着斷水流的送進白鯨的體內，閃爍的封印咒文正在快速的摧毀着其中的水分子緊密的排列順序。

    不夠，還遠遠不夠！

    白鯨身上僅僅有些裂紋，並沒有碎裂的跡象！

    它只需要砸下去，福星號這個老夥計的身板絕對會受不了這種程度的重量而斷成兩截。

    就在這時，一團熾烈奪目的火龍張大獠牙巨口，咆哮着自下而上撞擊了上來，一頭就撞碎了巨大的白鯨，拳頭大小的冰塊噼里啪啦的往下墜入，直接鑲嵌進了甲板，留下來密密麻麻的洞。

    伊之誠一低頭，看到了古明正緩緩的放下結印的雙手一陣大笑。

    「哈哈哈哈！好多年不用忍術了，威力還是一樣大啊！！！」

    伊之誠豎了豎大拇指。

    隨即古明里轉身脫下來褲子，露出半截白溜溜的屁股，對着冰河號上的敵人拍了拍：「吃你船長爺爺的屁吧！哈哈哈哈！」

    而這個時候，福星號也脫離了冰河號五百米遠，那個破冰船一樣的噸位巨獸力量雖強，但是速度卻慢得很，肯定是追不上了。

    而且由于吉星號距離福星號還是有一段距離的，得到信號之後沒有跟進冰層，所以兩艘船都得以從這艘傳奇海船下得以生還。

    「吼！！！」又是一陣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