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崑崙上前打開,把原先關在裏面的人叫了出來。
一共四人。
「徐瑞?」
「馬長安。」
略有些驚訝,以馬長安的實力,應該早早完成了血紋術才對。
「看來你已經成功了?」
「不錯。」
馬長安臉上瞬間露出一縷羨慕。
身為虎堂堂主馬世榮之子,他早就知道血紋術的風險,更知道血紋術的好處。
一旦成功,實力大增。
尤其徐瑞用的還是妖血,實力比精怪之血更強。
可以說,除了家世,兩人的實力已經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微微吸了口氣,馬長安神色平靜下來。
他跟對方無冤無仇,不必像白江那樣焦慮。
深深的看了眼面前的男子後,面露笑容。
「恭喜徐兄了,此番實力更增,總把頭和少把頭必定更加看重。」
徐瑞笑了笑。
「多謝馬兄吉言,我還要去見少把頭,少陪了。」
話落,沒給馬長安開口的機會,轉身朝遠處走去。
他跟馬長安這種世家子弟沒什麼共同語言。而且,也不能有共同語言。
否則即便陳玉樓再器重他,也不會把他留在血堂。
權力要始終維持平衡。
「大哥,這傢伙太囂張了。」
身後小弟上前,在他耳邊悄聲道。
馬長安雙眼微眯,凝望着遠去的背影,語氣平靜。
「他有囂張的本錢。」
他不想得罪已經崛起的徐瑞。
小弟討了個沒趣,訕訕着不再說話。
崑崙一跺腳,地動山搖,四個人全都看了過來。
做了一個跟我來的手勢後朝前方走去。
徐瑞沒有離開這裏,而是順着石廊,再次來到了佈置煉血大陣的石室。
走進去。
陳玉樓和紅姑娘都在。
前者神色亢奮,周身氣血澎湃。
看起來絲毫沒有因為催動煉血大陣而消耗多少。
但若是細看的話,其眉宇間的一絲疲憊,卻怎麼也掩蓋不住。
徐瑞看到的血紋術秘籍中,並沒有煉血大陣的記載,他也不知道陳玉樓為何會如此?
讓他奇異的是,整個石室中,居然沒有半點血腥氣。
簡直不可思議。
「少把頭。」
調整了一下思緒,上前拱手為禮。
「徐兄弟來了,怎麼沒多修煉一會?」
「該掌握的都掌握了,剩下的都是水磨工夫,留着以後慢慢參悟也不遲。」
「說的也是。既如此,你就留在這裏幫忙吧。」
徐瑞點了點頭,走到紅姑娘身邊。
後者沒看他,但從其略顯侷促的身形中,可以看出一絲端倪。徐瑞笑了笑,也沒去撩撥她。
對保守的女孩子,要一步步來,不能急。
崑崙很快把馬長安他們帶了進來。
「少把頭。」
「嗯。」
面帶威嚴的點了點頭。
陳玉樓對他們,明顯沒有對徐瑞那麼客套。
「馬長安,你修為最高,你先去吧。」
馬長安麵皮一抖。
原本他希望自己最後一個,也好多積攢點經驗,沒想到被陳玉樓第一個點將。
感受着近在咫尺的深邃目光,不敢拒絕。
恭敬的應了一聲後,轉身朝煉血大陣中央的平台走去。
「盤膝打坐,閉目凝神。」
馬長安依言而行。
不用陳玉樓吩咐,崑崙已經從旁邊牆壁上的石匣里拿來一個瓷瓶。
接下來的流程跟當初徐瑞經歷的一樣。
不過瓷瓶中虎血的氣息,比之前的虎妖精血差了一大截。
精血融入馬長安體內後,雙目緊閉的他,神色驟然變得猙獰起來。
全身緊繃,肌肉紋起,仿佛陷入了噩夢一般。
突然,一道濃艷的赤光,從馬長安頭頂百會出飛出。
伴隨着陣陣虎嘯,衝上半空近一丈後,猛地折返向下,在赤光的侵蝕下,馬長安身上的衣服仿佛融化了。
猛虎下山的紋身,出現在他的後背。
看在眼裏,陳玉樓臉上露出一絲失望。
「沒有妖血,果然無法覺醒神通法術。」
馬長安的實力在眾武徒中排在前列,他都不能通過精怪之血覺醒神通術法,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
一切結束,馬長安臉上的神色才逐漸平復下來。
雙目睜開,大口的呼吸着。
感受着體內的顯著的變化,滿臉亢奮。
「我成功了,我終於成功了。」
陳玉樓沒去打斷他。
雖然馬長安的血紋術催動後,只會加持幾百斤的力量,威力不算強。但好歹也成功了。
冷靜下來後,連忙走過來。
躬身施禮,神色激動。
「多謝少把頭玉成,日後在血堂,馬長安必唯命是從。」
這次陳玉樓臉上露出了笑容,親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有此心便好。先下去休息吧,順便把血紋術好好熟悉一番。明天上午再來練武場便好。」
看了眼徐瑞,馬長安一咬牙。
「少把頭,我不累。可否在旁邊觀看一二?」
陳玉樓雙眼一眯,仿佛打盹的虎豹,令人心生懼意。
審視着馬長安,就在他惴惴不安的時候,忽然一笑。
「好啊。你就在旁邊站着吧。」
「多謝少把頭。」
鬆了口氣,連忙走到最靠近牆角的地方站定。
看着前方略顯挺拔的背影。
「少把頭的實力果然深不可測,我只是站在他面前就緊張的難以自持。」
徐瑞把這一幕看在眼裏,卻並未放在心上。
陳玉樓想要徹底掌控血堂,馬長安和白江是必不可少的兩枚棋子,只有他們兩人才能掌控住那些卸嶺二代,跟徐瑞這群下九流出身的血堂弟子抗衡,維持均勢,杜絕一家獨大,威脅陳玉樓對血堂的控制。
「張玉堂,下一個你上。」
陳玉樓早就對所有武徒了如指掌。
「是。」
身穿黑色長袍,腰墜玉帶的張玉堂恭敬的應了一聲後,深深吸了口氣。
馬長安的順利突破給了他底氣。
「看來血紋術也沒有我那死鬼老爹說的恐怖,否則馬長安也不會那麼快成功。」
他的實力雖然不如馬長安,但在所有武徒中也是中上游,沒道理失敗。
帶着忐忑,以及還算可以的自信,走到中央石台上坐了下來。
崑崙也很快把瓷瓶拿過來。
不過這次不是虎血,而是一頭野豬的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