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結局前奏

    君絕殤聽到她如此輕易的答應時，心裏鋪天蓋地湧起巨大的怒意，其中摻雜着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嫉妒「你答應了？」

    為了玉亦辰，竟然答應去對她而言噩夢一般的地方？憑什麼？憑什麼對玉亦辰那麼好？

    君絕殤身上不自覺的放出巨大的威壓朝着玉亦辰去。文字谷 www.wenzigu.com

    沐雨汐將玉亦辰拉到身後，然而盛怒下的君絕殤的內力威壓豈是她能抵擋的，沐雨汐踉蹌一下，最後支撐不住單膝跪在地上。身後的玉亦辰身體本來就虛弱，不過受到一點威壓便直接倒了下去。旁邊的莫流景也沒有好到哪裏，搖搖欲墜，臉色蒼白。

    君絕殤一看慌了神，連忙收回身上的威壓。他上前將沐雨汐抱入懷中，「汐兒。」

    玉亦辰勉強起來「你放開她。」

    哪知君絕殤眉頭一皺，對着玉亦辰一拂衣袖。

    玉亦辰極為不甘的暈了過去。

    「你是玉千殤吧。」莫流景越看君絕殤越覺得他像極了一個人，只是一直想不起來。方才他的動作卻讓他突然想起來。

    君絕殤也就是玉千殤抱起沐雨汐，走過莫流景之時頓了一下「是麗姬。」

    他對南疆帝王蠱被偷之事沒有任何興趣，但她竟然妄圖傷害沐雨汐那便不可饒恕。

    莫流景猛地看着他，卻見君絕殤抱着沐雨汐走遠了。莫流景知君絕殤不可能說謊，心裏最深處不願意相信的答案最終被證實。他掙扎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回去。

    「放我下來。」沐雨汐虛弱的掙扎着。

    君絕殤嘴角勾起細微的弧度，仿若在笑，但血眸中只有鋪天蓋地的毀滅「汐兒，下次不要擋在其他人面前，千殤會不開心的。」任何人都沒有資格讓她捨身相救，男人更加不行，「不要讓我一定會毀了他。」

    沐雨汐放棄掙扎，不知第幾遍的罵道「你這個瘋子。」

    君絕殤嘴角弧度漸深，血眸染上了一抹愉悅「我早就瘋了，所以你不要試圖逃離我，不然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早在她兩年前離開他之時他就已經瘋了。

    「無塵之心給我。」沐雨汐不理會他，只是命令道。

    君絕殤哪裏會答應「任何東西都沒有不付出代價便能得到的道理。」

    「君絕殤，我為它付出的代價還不夠麼？」沐雨汐閉上眼睛，不讓眼中的痛苦溢出。

    君絕殤收緊懷中的人，「對不起。」心裏湧起一股後怕，差一點兒，他就徹底失去她。

    「都過去了。我不求什麼，只求讓你們得到懲罰。」那時的她貪婪，總想妄圖一些得不到的東西而被人欺負，利用。

    哪知君絕殤聽到這話激動的看着她「從來不是你求什麼，而是我渴望得到你。」現在都是對他的懲罰罷。

    他眼中的苦澀打動不了她「無論是什麼，前塵往事過去了就讓它過去。」五年的折磨讓她早已失去愛人的能力。

    「沐千言呢？你也不要了？」

    沐雨汐再次聽到這個名字只覺恍若隔世，「沐千言不就是你嗎？」她無法忘記好不容易再次見到沐千言的狂喜，卻被君絕殤拆穿那不過是他的一個分身，是他體內的一魄，是他故意跟到現代去操控她的。

    「你知道我有多嫉妒嗎？他將頭埋入沐雨汐的脖頸，「我從未後悔過任何事，唯獨後悔當初沒有跟着你去現代。」即使沐千言只是他的一個分身，他也十分嫉妒他能和沐雨汐相處十多年。「你知道當屬於沐千言的記憶回到我身體時，每每看到那些你和他甜蜜的時光，我便覺得心口被噬咬，那時的我恨不得毀天滅地。」

    沐雨汐慘然一笑，她的一生都被眼前之人操控，每一步都是他設計好的，何其可悲！她奮力掙脫之時卻沒想到不過是從一個局跳入了另一個局。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選擇她成為他的中心棋子？

    「因為我算出這世間會有人令我掌控不了而求而不得，痛苦不堪，而我不信。」彼時的他對這結果嗤之以鼻，恰逢人間無趣，索性布下棋局妄圖掌控她。

    「給我下失憶的藥也只是因為我要脫離你的掌控？」

    君絕殤很想否認，「不是……」但所有的話語都消失在沐雨汐似笑非笑的丹鳳眸中。那時她已經發現他是君絕殤，也是沐千言後無比痛苦，他不敢面對沐雨汐失望的眼神，也想帶她回幽城。

    而結果讓他付出了誅心的代價。

    沐雨汐蒼涼的笑着，誰也不知道她那麼努力的活着，那麼用心珍惜的人竟然到頭來不過是別人眼中的一場折子戲，一場可笑而可悲的折子戲。

    「現在棋局結束，你贏了。」她現在按照他設定的軌跡痛苦，失去愛人的能力。

    「我怎麼會贏？」君絕殤搖着頭，他輸了，輸的連心都賠上了。

    沐雨汐不知道他何意，卻也不想知道。

    「是不是因為閔雨兒你才不把無塵之心給我？」沐雨汐恍然，是了，無塵之心可是那個女人的續命寶貝。

    看着沐雨汐臉上的嘲諷之意，君絕殤苦笑「我從來都沒有愛過閔雨兒，我愛的人從頭至尾只有你。」

    此話一出，沐雨汐仿佛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她大笑，笑得彎下了腰，「你愛我不愛她？你問問幽城誰信？你如果愛我，怎麼會讓我失憶如稚童？你如果愛我，怎麼會每日放我的血去煉成無塵之心去救閔雨兒？你如果愛我，怎麼會漠然站在一旁看着我被人陷害而聽之任之？你如果愛我，怎麼會聽信閔雨兒的一面之詞讓我跪在雨中？君絕殤啊君絕殤，你當我還是失憶時的傻子？」

    一句一句的質問像一把刀子刺入他的心，然而他卻無法辯駁。此時此刻任何的話語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他憑什麼還以為沐雨汐會不離開他的身邊呢？君絕殤有一瞬的茫然，但很快他便低低笑起來「你不信我愛你，我便用我的餘生向你證明我愛的是你。」

    但你不能離開我身邊。

    沐雨汐自是聽出他的意思，她扶額，「我愛你時，你棄之如敝屣；我心死時，你即使愛我我也不需要。」他智多近妖，怎麼可能聽不懂她的意思？

    君絕殤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眼裏的執念不消反而越加濃烈，濃烈到要將沐雨汐吞噬。

    「我不會放棄。」

    他將她放在床上，「你身體虛弱便好好休息。」

    如此過了幾日，沐雨汐的內傷在君絕殤每日不間斷的聖藥及內力的滋養下好的極快，除卻君絕殤每日用帶着無限執念的鳳眸盯着她以外，其他一切都無事。

    「汐兒，你受傷了？」夏侯瑾之一聽沐雨汐受傷立馬趕了過來。

    「沒有大礙，不必擔心。」

    不待夏侯瑾之再說什麼，只見莫流景大步走了過來，桃花眼裏也流露出關心之色。

    「雨汐兒，你可好些？」該死的君絕殤，厲害了不起？莫流景在心裏暗罵，打傷他便罷了，連沐雨汐都不放過。還有那個最該死的玉亦辰，要不是為了保護他，沐雨汐怎麼會受傷。

    「無事。」語氣比之對夏侯瑾之的便疏離了幾分。

    夏侯瑾之咳嗽了幾聲，「汐兒，這是天山雪蓮，對治療內傷大有裨益，你且拿去。」夏侯瑾之接過身後人捧着的錦盒打開。

    一朵還在冒着寒意的雪蓮花靜靜躺在盒子裏，花瓣晶瑩剔透，嬌嫩欲滴，看起來極其嬌貴。

    莫流景不甘落後，「汐兒，這是南疆特有的往生蠱，有起死回生之效。給你。」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並打開。

    只見一隻乳白色的，胖胖的蟲子爬出來在莫流景的手裏笨拙的爬着。碰到不平之處整隻蟲身都不穩的翻滾，四肢在空中奮力抓着就是翻不回去。

    莫流景尷尬的摸了摸高挺的鼻樑，完了，一世英名被這隻蠢笨的蟲子毀了。

    他剛想解釋這是其他人進貢的，卻見沐雨汐魅然的丹鳳眸中含着絲絲笑意看着他手中的蟲子。登時他咽下嘴邊的話，看手中的蟲子也順眼了起來。

    「雨汐，你如何了？」

    隨着不速之客的打擾，沐雨汐嘴邊的笑意斂了斂，「多謝西泠皇的關心。」

    本來莫流景因為玉亦然的突然打斷而心生不悅，現在聽到沐雨汐對玉亦然比對他還冷淡時，心裏平衡不少。

    「我們之間何必如此客氣？」玉亦然鳳眸黯了黯。

    沐雨汐還是生疏道「我與西泠皇並不熟。」

    「汐兒，咳咳……」夏侯瑾之以拳抵唇，輕輕咳起來。

    這一咳沐雨汐的注意力立刻轉移「你才好不久，便不要多出來。」邊說邊喊人打算找人送他回去。

    「是啊，身體不好就好好在房裏呆着多好。」莫流景桃花眼裏是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叫他對沐雨汐來說是特殊的。

    「我咳咳……沒事，只是放心不下你。」夏侯瑾之說到後面開始劇烈的咳嗽。

    「我早已無事，下次不可再這樣作踐自己的身體了，哪怕是為了我也不可以。」

    夏侯瑾之袖中握拳，面上不顯「好。」多麼令人痛恨的身體啊。

    「雨汐兒，帝王蠱確實是麗姬所偷。」待玉亦然和夏侯瑾之都離開，莫流景開口。

    之前只是沒有懷疑過麗姬，也沒有查過麗姬，但當莫流景對她開始懷疑之時，哪怕麗姬做的再天衣無縫，在南疆地位有多高，身為南疆疆主的莫流景都能查出來。不僅這個，他還查到一些其他令他不可置信的東西。

    「當年我的母親突然病重，看遍巫醫卻無法，只有傳說中的鳳女可以救。故而我去西泠是為了尋找鳳女，後來得到消息母親的病已經藥石無醫，我遍趕回去見她最後一面。」說到這，莫流景臉上露出痛色及恨意，「哪知一切都是麗姬做的，她為了讓我娶她而對母親下毒手。」哪怕母親對她親如女兒，她也毫不猶豫對她下手。

    也因此讓他和沐雨汐錯過。

    「無塵之心如何了？」莫流景收好所有的表情，問道。

    沐雨汐搖搖頭，「君絕殤不會輕易給我。我要親自去一趟幽城。」

    莫流景雖然不知沐雨汐在幽城經歷過什麼，但端看她提起幽城的恨及厭惡就知不是什麼好事。「我陪你去。」

    沐雨汐搖搖頭，「不用了，麗姬的事情還需要你回南疆處理，畢竟麗姬的身份不一般，而且事情牽扯甚多。」

    他卻放心不下，嘴上應下，暗裏打定主意暗中保護她。

    臨去幽城的前一天，許久不見的玉亦然來見她。

    「朕知道你要去幽城，但幽城實則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皇叔對閔雨兒好是另有原因的。」

    沐雨汐有一絲訝異，玉亦然知道君絕殤是玉千殤？

    似是看出沐雨汐的驚訝，玉亦然陷入回憶「朕很早便知道這件事，當年父皇仍在世臨死之前告訴了朕。皇叔是父皇最小的弟弟，然而早慧成熟，看起來根本不像稚童，後來發生宮廷巨變後皇爺爺對他頗為忌憚，不，準確點說是畏懼。誰也不知道為什麼。皇叔的母親乃是上一屆的城主，那時的幽城還沒有現在這麼強大，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城樓。只是皇叔對西泠的皇位不感興趣，卻執意做幽城城主才將幽城發展得令其他國家望塵莫及。」

    「當年發生過的宮廷巨變是什麼？」沐雨汐敏銳的察覺到那可能是君絕殤的改變的原因。

    玉亦然猶豫了一下，後釋然「罷了，左右過去這麼多年，告訴你也無妨。西泠皇室的人歷代便有潛在的癲狂的性格，骨子裏嗜血，殘暴，掠奪，佔有欲極強，到皇爺爺那代便快抑制不住。而皇叔是第一個爆發的，那次爆發後，西泠宮廷的人幾乎全部覆滅。但誰也制不住，因為皇叔體內的內力深不可測。自那以後，沒有人不怕皇叔，後來皇叔像變了一個人，無悲無喜，不似凡人。就是後來天下盛傳的不染塵世，貌若謫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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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結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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