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雲渡卿覺得自己是有以來最善良, 最善解人意的太子,怕四哥獨自關在宗人府天牢裏寂寞,以自己三哥送了進去, 並且貼心的把三哥牢房, 安排在四哥旁邊。599小說網 www.xs599.com
然而已經知曉一切真相的雲延澤, 並不歡迎這位新鄰居。
風光不在的兄弟二人隔牆而坐,看向彼此的眼神,除了恨意再無其他。
「當初你故意臨摹明玖珠的畫給我看,是為了利用我?」
「誰讓你蠢,那麼容易就上當。」靜王嘲諷他:「本來我還想, 多用點手段讓你上鈎, 不曾想文武雙全的好四弟,迫不及待就往坑裏挑, 連誘餌都不用。」
「三哥倒不用嘲笑我, 我好歹風光過, 你呢?」即使落魄, 雲延澤仍舊維持骨子裏的那份優雅:「從到, 你才華不如我, 武藝不及老, 容貌不及雲渡卿, 就連討喜的性格, 都不如老二。雖說成王敗寇,但你這種人即使輸了, 沒人多看你幾眼。」
「住口!」靜王五官扭曲, 猶如地獄裏爬來的怪獸:「你文武雙全貌若潘安又如何,孫采瑤沒有為你鼓動孫家,成就你的雄圖霸業。反而是被你看不的雲渡卿, 娶到待他一心一意的明玖珠,最後連明家都成了他的助力。」
以前他一直以為,明家對這樁皇家硬塞的婚事並不滿意,以對雲渡卿這個女婿處處挑剔,態度惡劣得連禮部官員都看不下去。
直到雲渡卿與明玖珠成婚,雲渡卿經常陪明玖珠回明家,他才意識到,什麼明家為了家族清名會拋棄女兒,什麼明家對雲渡卿厭惡冷淡,這一切都只是明家做來給外人看的。
他早該想到的,以父皇對雲渡卿的重視,若明家處處給他難堪,又怎麼會在兩人沒成親之前,就晉封明敬舟為伯爵。
「不過你是個沒什麼福氣的人,當初如果讓孫采瑤嫁給雲渡卿,娶明玖珠的人就是你,明家人支持的會是你,說不定現在成為太子的人,就是你了。」靜王見雲延澤的表情突變,就知道他在意這件事,內心加快意:「連老天都不願助你,這就是你的命!」
兄弟二人的交談,在彼此間的仇恨中結束。
雲延澤沒有再理會靜王,他躺到硬邦邦的磚床上,懷不甘與憤恨睡去。
「四殿下,您的婚服已經做好,你可要試試?」
雲延澤睜開眼,看到自己坐在齊王府中,身邊宮女太監垂首站立,莫不恭敬心。
他想開口說話,發現身體已經不受自己控制地開口。
「拿來試試。」齊王看向窗外:「父皇的身體可好些了?」
太監搖頭:「太醫說,五殿下一去,陛下氣得吐血暈厥,怕是……好不了了。」
「皇兄謀害五弟,被貶為庶人,關押在宗人府。父皇身體又這樣,我實在放心不下。」齊王抬頭見尚衣局的人,捧紅艷艷的喜服進來,滿面愁緒:「罷了,父皇身體不濟,身為皇子,我哪還有什麼心思試喜服,拿下去吧。」
「是。」
雲延澤在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上,看到了虛偽的悲傷孝順。
雲渡卿死了,雲留岸被貶為庶民?
原來他在做夢。
只有夢裏,才會現他想擁有的一切。
夢還在繼續。
齊王進宮探望了帝王,曾經仁德清明的帝王,渾渾噩噩躺在龍床上,眼窩深陷,猶如一盞即將燃盡的油燈。
他的嘴一張一合,似乎在念叨什麼。
齊王看向伺候在旁的劉忠寶:「劉公公,父皇在說什麼?」
他走近龍床,終於清他在說什麼。
「吾兒。」
他站直身,留下幾句關切的話語,轉身走空蕩蕩的太央宮。
半路上,不心與蘇貴妃迎面對上,蘇貴妃聲音尖利地讓他跪在了青石板路上。
這個女人,從失去孩子的那一就瘋了。
齊王並不怕她的責罰,實際上她越瘋,對他越有利。
不知在地上跪了多久,直到蘇貴妃離開,他才緩緩從地上來。
「貴妃娘娘真過分,殿下你三後就要婚,她還如此刁難你!」
「蘇母妃失去孩子心中難過,我身為晚輩,應該體諒她的心情。」齊王寬容一笑:「走,回去吧。」
乘坐馬車路過一家首飾鋪時,他臉上露溫柔的笑:「本王這家鋪子了新的首飾,派個人給姑娘送去。」
雲延澤看自己臉上帶幾分真心的笑容,心裏怪異至極,他對孫采瑤並無多感情,怎麼會露這樣的笑容?
正在詫異間,忽然天地變色,他已經站在紅燭閃耀的婚房中。燭火照耀下,雙喜字格外艷麗。
「殿下,吉時快到了。」
齊王走到齊王府門口,看到遠處緩緩靠近的花轎,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
「殿下,您是皇室血脈之尊,迎親時不可下台階,這不合規矩。」
他的腳,在最後一級台階處停了下來。
花轎落地,迎喜夫人掀開轎簾,喜袍戴鳳冠,手持遮麵團扇的新娘走了來。
「明玖珠?」雲延澤看執龍鳳呈祥團扇的女,喃喃自語道:「怎麼會是她?」
忽然,執扇的女偏過頭,朝他站方向看過來。那是一雙沒有感情,甚至帶寒意的眼睛。
不,明玖珠不是這樣的。
他記憶里,明玖珠天生眼裏帶笑,看人的眼神亮晶晶的,不會像這般……冷漠無情。
「賀殿下與明姑娘喜。」
他不由自跟她,一路來到婚房中。看到她自顧自扯下鳳冠,幾縷頭髮斷在釵流蘇上,似乎沒感覺到疼。
繡龍鳳呈祥花紋的團扇被她扔在地上,被她板臉踩在了腳下。
屋子裏燃他最喜歡的薰香,她走到薰香爐旁邊,凝神看了很久,端桌上的茶壺,把薰香澆滅,黝黑的眼瞳與黑夜融為一體,即使是滿屋的喜燭,照不亮她的雙眼。
她跟明玖珠長一模一樣的臉,又如此不同。
喜堂上,齊王儀態翩翩地招待賓客,似乎有人都在稱讚他是賢王。
熱鬧持續到天亮,意氣風發的齊王才回到屋子,帶獨守空房的王妃進宮請安。
「那邊是明月宮,你不該去。」
「貴妃娘娘掌管後宮,是宮中最尊貴的女子,我若不去拜見,怕是不妥。」
明玖珠身上的宮裝繁複,但或許是為了討齊王喜歡,她今特地選了顏色極淺的衣服。
寬的袖擺在空中划過,明玖珠扶宮女的手,毫不猶豫走向明月宮,她似乎並不在意齊王會不會同意她的決定。
雲延澤看到自己在笑,在溫柔的笑。但他知道,自己此刻一定在盛怒之中。
可是為了明家在朝中的地位,他會忍。
他想跟明玖珠去明月宮看看,可是畫面再一次變幻。
因二皇子才能平庸,無法協理朝政,無數朝臣推舉齊王暫代父皇處理朝政。
齊王屢次拒絕,說自己才德不足。
雲延澤站在龍座旁,心翼翼摸上面的龍首,坐了上去。
坐下去的那個瞬間,他只感受到涼意跟硬,放眼望去,有人的表情都盡收眼底。
那些諂媚的,討好的,以及……收斂喜怒的,看不想法的。
雲延澤發現,孫家、陳家、明家兩兄、六部尚書,這些人臉上帶笑,笑容不達眼裏。
可是春風得意的齊王,沒有看透這一點。
他嘴上說才能平庸,無法掩飾眼底蓬勃的野望。
雲延澤終於明白,許自己在外人眼裏的偽裝,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完美。
就連身下的龍椅,坐來與其他椅子沒有差別,甚至有些寬空蕩。
坐在這上面,他甚至有精力去想,明玖珠此刻在做什麼?
冷漠無情的明玖珠,與那個站在雲渡卿身邊,抱頭皺眉的天真女,仿佛只有一具皮囊相似。
那在首飾鋪,他看她與雲渡卿打鬧,是覺得她討喜過的。
但他不喜歡她閃亮亮的眼睛裏,只裝一個雲渡卿。
不過那是五弟的媳婦,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再次抬頭,想再看一次朝臣們的表情,然而只看到夜空中的彎月。
「願三清天尊佑宸王殿下來世順遂平安,福壽無量。信女願以餘生命數,換宸王殿下一世安寧。」
月光下,明玖珠手捻香,對月長拜,最後把香插在開花的薄荷叢中,眼神盈滿殺氣。
雲延澤忽然心生一股寒意。
恰在此時,她扭頭看了過來,黑沉如墨的眼瞳,染上了點點月光。
他看她的眼睛,甚至有種錯覺,她看到了他。
「姐,這是尚食局送來的薄荷糖。」
她取了一粒放進嘴裏,眉頭微皺:「春分姐姐,糖的味道不對。」
「姐想吃什麼味道的,我讓廚房給你做。」
「不用。」她搖頭,抬頭望漆黑的夜空:「不重要了。」
「姐姐。」她看站在桌邊的女子:「齊王狼子野心,你去提醒父親一定要對他多加心。我這裏有一封信,你現在受累一趟王府,給父親送去吧。」
「好。」女子接過信,猶豫看她:「姐,你待齊王如此淡漠,奴婢擔心齊王會對你動粗。」
「動粗?」她嗤笑:「放心吧,他永遠都不會有機會對我動手。」
女子拿信離開了,她回到房間,走向香爐。
雲延澤看到她從袖子裏,拿了一盒香料。
雲延澤認識這種香,是靜王母妃韋氏喜歡的一種香。
門外響腳步聲,她點燃了香。
齊王推開門,他憤怒地指責,而她在齊王的怒火下無動於衷,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
直到她問齊王,是誰害了宸王。
齊王驚愕地看她。
「你說,如果我與你同時在這間屋子裏中毒而亡,皇上會懷疑哪位皇子?」
那香有毒。
雲延澤明白了過來,他看到自己轉身準備逃走,被明玖珠擋住了去路。
齊王虛弱無力地靠坐在椅子上,門外傳來護衛巡邏的腳步聲,然而他張嘴,發不聲來,只能絕望地腳步聲走遠。
「你肯定在想,我為什麼會這麼做。」
「殿下身份貴重,自然不記得十前,被你外祖家手下丟進河中淹死的孩子。」她走到椅子上坐下,仿佛跟齊王是普通夫妻,正坐在一聊天一般:「我就是當那個孩,讓你們失望的是,我被救來了。」
「救我的是宸王殿下。」
她笑了一聲:「我為殿下在三清天尊前念了整整十的祈福經,只盼他一生順遂,平安無災,可是這一切都被你毀了。」
齊王瞳孔顫抖。
她知道是他與母妃害死的雲渡卿?
「你們都想害死他。」她從袖子裏拿一個平安符,貼心口放好:「師父們說,我與修行無緣。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就這樣吧。」
齊王的神智,已經在慢慢消散。
「忘了跟你說,我的師父已經開始為皇上診治,許他會好來。」
「即使是死,你們做的這一切,仍舊會白於天下。」
雲延澤眼睜睜看夢中的自己,死在女人親手點燃的薰香之中。
他想,自己曾打算讓雲渡卿死於薰香之毒。
夢裏的自己死了,明玖珠死了,但他仍舊沒能從夢裏醒來。
他看到父皇一點點好來,看到明敬舟把他曾經做過的有事都查了來,然後求父皇下了一道旨意,允齊王與明玖珠和離。
明家女為報救命之恩,徹查宸王遇害的真相,最後被三皇子靜王毒死在室內的故事,早已經傳遍整個京城。
以當宸王遇害的真相,與他跟靜王都有關以後,有人都在同情憐憫她,甚至有多愁善感的讀書人為她寫詩作詞,讚揚她的知恩圖報與不幸。
讓一對死去的夫妻和離何其荒唐,但是無人說明敬舟此舉過分。
最後蘇貴妃做,未讓明玖珠與齊王合葬,反而葬在離宸王墓不遠的地方。
因伺候她的丫鬟說,她喜食薄荷糖,以她的陵墓旁,種了很多的薄荷。
薄荷越長越多,最後長到了宸王墓旁,生機勃勃,翠綠一片。
雲延澤不知道自己在夢裏度過了多久,仿佛曆經了很長的歲月,又仿佛只是一瞬。
睜開眼看到牢門,他恍惚間以為仍在夢裏。
牢門外有獄卒說話的聲音,以及幾個剛關進來的人,痛苦哀嚎求饒聲。
「罪人延澤,今乃陛下萬壽。太子殿下仁善,允你入夜後戴枷在太央宮外給陛下磕頭行禮。」
在宗人府關了半,他看牢門突然被打開,愣怔沒有反應。
怕他自殺,獄卒不僅為他戴上腳鐐,還為他戴上了口枷。
穿乾淨的新衣,他站在宗人府側門口,竟開始畏懼外面的陽光。
他被押解進一輛青布馬車,他用捆縛的雙手掀開馬車帘子,貪婪地看外面的一切。
馬車突然停下,趕車的獄卒的聲音傳進了馬車。
「前方是孫鄉君的馬車,我們暫且避開。」
「姐。」丫鬟掀帘子看了一眼:「旁邊停的馬車,好像是有宗人府的徽章。」
「不必管。」孫采瑤看未看:「今乃陛下萬壽,我雖不宜進宮,但怎麼該去道觀為陛下上香祈福,不可在路上耽擱。」
「是。」
馬車擦肩而過,坐在馬車裏的人,沒有掀帘子互看一眼。
他們本就無緣,即使強求,最後只是一場空。
萬壽宴上,雲渡卿跟兩個哥哥說完話,回頭就看到明豬捧甜酒喝得開心。
「喝了幾杯?」他見她臉頰有些紅,奪過她手裏的杯子,夾了一筷子菜餵到她嘴邊。
「只喝了三杯。」玖珠伸手掌,比了一個五:「殿下,這個甜滋滋的很好喝,你來嘗嘗。」
「嘴裏說三,手比五………」雲渡卿嘆氣,握住她想去拿酒杯的手:「你喝醉了。」
「殿下。」玖珠眼巴巴地看他:「我還想喝。」
「不,你不想。」他無情地拒絕,話音剛落,玖珠吧唧一口,親在他的臉上:「給我一杯嘛。」
坐在旁邊看到這一幕的安王夫婦聲笑了,見雲渡卿望過來,夫妻二人趕緊低下頭,裝作什麼都沒看見。
「為了一杯甜酒你竟然賣美色,明豬,你能耐了。」一句話說完,他感覺到自己的臉被捧住,另外一邊臉被親了一口。
「殿下。」玖珠水潤的眼睛看他,可憐巴巴的模樣讓人心軟。
「只能半杯。」 雲渡卿嘆氣,親手給玖珠倒半杯甜酒:「喝完這半杯,就不能再喝。」
「殿下最好了。」玖珠伸手抱了他一下,捧酒杯開心地喝了來。
最後玖珠又喝了幾個「半杯」,迷迷糊糊靠在他肩膀上,才算消停。
坐在旁邊的懷王夫婦、安王夫婦已經偷偷地笑個不停。雲渡卿沒有搭理他們,嘆息伸手攬玖珠的腰,讓她靠得舒服一點。
懷王妃突然就不笑了,她扭頭嫌棄地看了懷王一眼,伸手在懷王腰上一擰。
「嘶!」懷王疼得差點原地蹦來。
好好的,擰他作甚?
他算是明白了,往裏的賢良淑德全是吳氏裝的,現在她整跟安王妃與太子妃湊在一,有了妯娌撐腰,終於露了險惡的真面目!
偏偏太子妃跟她極要好,他除了忍,還能怎麼辦?
何況……何況……
王妃除了對他凶了些,其實對他挺好的。
「看到太子怎麼對太子妃的?」懷王妃板臉拿走懷王的酒杯,給他換了一盞解酒湯:「學些。」
「那人家太子妃一腳能踹飛兩百斤的漢,太子敢惹她嗎?」懷王悻悻道:「你現在有事沒事甩我臉子,我不忍了?」
「你懂什麼?」懷王被他委屈的模樣逗笑:「太子妃身手雖好,但你可曾見她對太子紅過臉?」
懷王恍然地點頭:「那倒是,你說這是為什麼?」
平五弟妹看到五弟,笑得跟朵花似的,聲音又軟又柔,左一句「我家殿下」,右一句「殿下最好了」,仿佛五弟在她眼裏無不能似的。
說來奇怪,往懶散貪玩脾氣還不太好的五弟,在五弟妹面前那是既溫柔又體貼,就連說話都要溫柔幾分。
「還能是為什麼?」懷王妃看依偎在一的兩人,笑容溫柔極了:「自然是因為真心相付,親密無間。」
付真心,懂得珍惜真心,才是最好的愛戀。
萬壽宴結束,喝醉的玖珠乖乖地任由雲渡卿牽。走正殿下台階的時候,她差點一腳踩空摔下去,幸好他及時摟住了他。
「殿下。」她渾然不知,對他笑得眼睛彎彎。
楊一多見狀,聲說:「太子殿下,下奴去讓人抬步輦來。」
「不用。」雲渡卿彎下腰,把玖珠背了來:「她喝醉了酒,萬一從步輦上摔下來肯定會哭鼻子。」
楊一多看了眼趴在太子殿下背上笑眯眯的太子妃,默默退到旁邊。
怪他多嘴。
「殿下。」
「嗯?」
「今晚的月亮很亮。」
「嗯。」
「以我陪你在一曬月亮了。」玖珠乖乖的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殿下是世上最好最好的殿下啦。」
雲渡卿腳步一頓,他抬頭看了眼天空的皎月,輕笑聲:「嗯,謝謝你陪我曬月亮。」
「不用謝,陪殿下做什麼都可以。」玖珠在他背上蹭了蹭,然後親到了他的耳廓。
「既然我是世上最好的殿下,那我是不是你最喜歡的人?」雲渡卿背她繼續往前走。
背上的人安靜下來,他嘴角的笑意,漸漸淡去。
「師父說,喜歡只是開心歡愉,而愛是融入靈魂。」玖珠輕輕環保住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聲道:「我對殿下不是喜歡,是最愛。」
雲渡卿再次笑聲,任誰都他笑聲中的開心與滿足。
察覺到玖珠靠自己肩膀睡了過去,雲渡卿聲嘀咕:「哪裏是你陪我曬月亮,是我背豬曬月亮。」
忽然,他停下腳步,看向走廊盡頭。
戴口枷的雲延澤站在燈籠照不到的黑暗處,正默默看他。他的身後站幾個持刀護衛,把他看守得嚴嚴實實。
兄弟二人的視線交匯,誰沒有開口說話,無話可說。
他們一個是尊貴的皇太子殿下,一個是皇室族譜除名的罪人。
護衛們齊齊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雲渡卿矜持地對他們點了點頭,渾然不覺自己背自家太子妃有什麼不對,悠然自得地從他們身邊走過。
雲延澤看了眼雲渡卿背上的人,緋紅的面頰猶帶笑意,天真快樂得不似宮中人。
玖珠迷迷糊糊地扭了一下臉,把臉偏向另外一邊,只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夜風吹過,帶來兩人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
他想夢裏明玖珠陵墓旁,片片一直蔓延到宸王墓旁的薄荷。
「罪人延澤,還不走?」
他收回視線,低頭看手腕上的枷鎖。
夢就是夢。
夢是假的,永遠不可能成真。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