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過往，拉車的記憶

    「曹棟你別急，慢點吃……哎哎，盤裏不是還有雞腿嘛你別搶，別搶……」丁天安無奈的對着餐桌旁說道，這兩盤菜剛端上來就沒了，他可真是一口都沒有吃到。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那邊的白墨你也不說說他，你自己不也一道菜都沒碰到嗎？！

    「咳咳，確實是我失誤了。」白墨把乾淨的還沒有用過的碗推到一邊，給自己倒上一杯可樂，「原本只是想去偵察，沒想到遇到了一隻難纏的厲鬼，打着打着有點上頭了。曹棟一直堅守崗位，在原地等着我回歸，只是等的時間長了點。」

    丁天安嘴角抽了抽，白墨一回來就下館子，感情是餓的……

    好吧，餓的不是白墨，而是被白墨扔在一旁吹西北風的曹棟。

    看他那風捲殘雲的姿態就知道了。

    「對了，隊長你找到了隙之人的源頭沒有啊？」曹棟艱難咽下嘴裏的食物問道。

    「嗯，隙之人源頭就在鬼巷第六層的區域中，我當時在擺脫厲鬼的糾纏之後，就嘗試着尋找隙之人。可惜的是，在沒有指引的情況下，鬼巷的第六層就是個龐大無比的迷宮，哪怕是我在裏面，也只能夠當只無頭蒼蠅。」白墨說道，「後來就是想方設法離開第六層鬼巷跟你匯合，結果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餓暈了。」

    「額，呵呵……」曹棟訕訕笑道。

    他自知不是此次任務的主力，但是差點被餓死這點……現在扛着火車跑也來不及了吧……

    不過他也是因禍得福，在公交和鬼傘長時間的壓制下，曹棟能夠放開手腳去嘗試枯枝手的更多應用，在使用厲鬼微操的方面，進步神速。

    你看他，現在吃飯都不用換碗了對吧。

    一旁的丁天安開了瓶啤酒，給曹棟倒上，自己則跟白墨一起喝可樂。

    然後叫外面的服務員加菜。

    這上菜速度還沒有吃的快。

    「到底是怎麼樣的厲鬼，才能把有着無數手段的隊長你給困住啊。」丁天安重新坐下說道。

    「這可就說來話長，總之不是一隻兩隻厲鬼的問題，而是這整個鬼巷就是一處鬼窩，裏面各種靈異相互糾纏，在處理完畢隙之人後，我再整理一份檔案出來吧，鬼巷牽扯的東西，說起來實在是太麻煩了……」白墨靠着椅背說道，心裏回想起那天的情況。

    那天白墨用本體，對拉車鬼發起襲擊之後的事……

    ………………

    這還是白墨第一次力量全開對付一隻完整的厲鬼。

    雖說他也曾用本體處決過鬼脊蟲李麻，但是那種殘缺的活人意識，即便是附着在厲鬼拼圖上面，也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可言。

    厲鬼之間的衝突，是以什麼來決定勝負？

    沒有意識的厲鬼即便互相駕馭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殘缺的厲鬼合成一個不分主次，不分你我，也就沒有所謂的勝負，最多在互相拉扯的過程中引發靈異事件，然後自己又變成一件難以處理的靈異事件罷了。

    但要是有意識的厲鬼在互相爭執呢？

    白墨就處在這種情況中。

    拉車鬼有着能夠認知到白墨的意識，說明這隻厲鬼有着足夠完整的拼圖，以及從他人身上取得的記憶。

    在發動本體的力量襲擊拉車鬼之後，白墨的本體就跟拉車鬼腦海中的記憶投影重疊在一起，也就是說，白墨進入了拉車鬼的記憶當中，他需要在拉車鬼的記憶中，找到能殺死拉車鬼的那部分記憶，然後……

    然後會怎樣，就連白墨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對方弱上一點，那白墨完全可以用自己的記憶充當主場，也就是把手放在對方臉上這種方法殺死對方。

    可拉車鬼並不弱，白墨無法在對方的記憶中，展開自己的記憶。

    「哎呦喂，客場劣勢啊……」白墨隨意輕嘆一聲，隨後開始搜刮拉車鬼的記憶。

    現在本體跟記憶投影重疊，存在於拉車鬼的記憶當中，現在搜刮記憶的效率要遠比操控單獨的記憶投影要高得多，畢竟親自下場操作更加順手。

    白墨往四周觀察了一陣子，然後心下確定「果然搞不懂厲鬼在想什麼！」

    如果說人的記憶，就像是一塊塊破碎的立體的銀幕，有清晰的也有模糊的，在回憶或者思考的時候，這些銀幕就會播放曾經用感官收集到的東西，因此，人只會理解自己能夠理解的東西……

    「廢話……人的認知都是狹隘的，而厲鬼的認知連通規則。」白墨艱難的進入拉車鬼的某段認知當中。

    厲鬼的記憶都是難以理解的。

    白墨不打算強行解析那些無法名狀的認知。

    他的目標很明確，就是使拉車鬼擁有意識的源頭，那或許是拉車鬼在厲鬼復甦之前，那個駕馭着拉車鬼和黃包車的馭鬼者的殘留記憶。

    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從那個馭鬼者的記憶，了解到一些跟那個時代有關的消息！

    想法很美好，但是實際操作起來相當的困難。

    那些記憶事關拉車鬼的本質，不僅隱藏的異常偏僻，而且擁有意識的拉車鬼很快就會反應過來，自己的意識中發生了什麼，出於厲鬼的本能，拉車鬼會襲擊並嘗試駕馭白墨的本體。

    「最好在拉車鬼反應過來之前完成……嗯，晚了。」白墨眼睜睜的看着那些代表記憶的銀幕遠離。

    不，並不是那些銀幕在遠離白墨，而是白墨在遠離那些銀幕。

    拉車鬼，在記憶空間中，拉着他的黃包車，撞飛了白墨。

    在記憶空間中不會出現的傷害，因為這是意識跟意識之間的碰撞，白墨被擊退了一點距離，也趁着這個機會跟拉車鬼拉開距離。

    那是拉車鬼在意識中的一個縮影，類似於白墨的記憶投影，屬於拉車鬼的本能防範，如果讓拉車鬼在這裏擊敗了白墨，那麼白墨的本體將被困在對方的記憶中，逐漸被同化，隨後被駕馭。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白墨決定學學老前輩們打游擊。

    「直接硬拼不可取。」白墨看向有點潰散的身體，硬碰硬他實在是太虧。

    由於白墨是客場作戰，能夠動用的記憶投影只有剛誕生的這一個，而拉車鬼在他自己的意識中，有着無數個自我縮影。如果白墨足夠強的話，倒是能夠試着把這些縮影全部擊潰，從而用暴力的方法來擊敗拉車鬼！

    好吧，白墨還做不到類似的事，如果這個被控制的記憶投影沒了的話，就麻煩了。

    轉身再次躲開拉車鬼的撞擊，白墨目送着拉車鬼漸行漸遠。

    拉車鬼沒有類似意識類型的攻防能力，只能傻乎乎的用衝撞的方法將白墨消耗。

    畢竟在他的主場，有着無數個縮影，只要一直耗下去，那麼贏家自然是拉車鬼。

    「呵呵，憨憨。」白墨暗暗嘲笑拉車鬼一聲，「能夠快速產生縮影的記憶，自然是自我最為濃厚的區域，一根筋的往我這衝過來，不是明擺着給我指方向嗎？就讓我看看，你的前身到底是什麼東西吧。」

    沒有意識對抗經驗的拉車鬼，自然在操作上比不上本體就是玩記憶的白墨。

    白墨往拉車鬼來時的方向移動，他也不怕走歪，只要沿着拉車鬼偶爾衝撞過來的方向，修訂一下大概的位置，就能找到那片區域了。

    大概躲開了拉車鬼五次衝撞，白墨抵達了他的目的地。

    拉車鬼對死亡最為深刻的記憶！

    白墨迎着剛出現的拉車鬼衝過去，在對方的嘶吼中擦身而過。

    片刻後，白墨站在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巷中，在他的面前，是一個身着青衫的中年人，在『處決』拉車鬼的畫面……

    拉車鬼跪在地上，而那個中年人舉着雙手捉住他的頭……

    嗯，就現場的氣氛來看，拉車鬼沒有反抗，那說明拉車鬼是自願被殺死的咯？

    白墨把視角轉到拉車鬼那邊，總覺得這個青衣中年人的有點眼熟，不僅是那個身形，就連那雙手都讓白墨有種莫名的既視感。

    搖了搖頭，把無關的念頭甩出腦袋，白墨用本體記錄下眼前的這一段記憶，這段記憶就是觸發本體殺人規律的媒介，就算是拉車鬼逃到天涯海角，就算是處在黃金的關押當中，白墨也能夠通過這段媒介襲擊拉車鬼！

    白墨微微一笑，這次入侵要遠比他想像中的簡單。

    既然已經抓住了拉車鬼的命門，那麼壓制拉車鬼也不過翻翻手的功夫罷了。

    難得的找到了民國的那些馭鬼者的一些尾巴，那麼白墨自然不可能任由這些情報從指間滑落，他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竟然導致了這麼多的殘缺厲鬼出現在現實中。

    「那麼，往更早的記憶出發。」白墨悄然離開。

    而捉住拉車鬼頭部的那個中年人，轉頭看向白墨的方向。

    ………………

    「隊長，隊長。」曹棟搖了搖白墨的肩膀，「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吃飽了是吧，吃飽了的話就準備準備，待會直接往鬼巷第六層走一趟，看你的了。」白墨沒有直接回答曹棟的問題，而是下着命令說道。

    從拉車鬼記憶中得到的情報，有些駭人聽聞，白墨並不打算公開這些情報。

    因為這涉及到了民國時期，實力最強的那幾個老人。

    以及，『白墨』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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