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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家庭院之內,斗沉與許月月兩個一大一小的巫人,正並排站在牆邊。
兩人各自揪住自己的耳朵,耷拉腦袋,一臉沮喪。
而在他們面前,眉頭微皺,神情嚴肅的方平安背負雙手,低頭不住徘徊。
他時不時地轉眼望向兩人,頓了半晌,卻是一句話沒說,嘆了口氣,又走動起來。
另一處,小院邊上,旁觀全局的許立忍不住笑了笑,神色當中洋溢幸福。
至於許夫人,自然是在忙碌晚飯,今天可又多了一雙筷子。
「二呼。」不多時,許月月眨了眨眼,小聲地叫道。
「別叫我二呼,我沒有你這樣的二呼。」
話剛出口,方平安便是急忙糾正道「呸,我沒有你這樣的侄女。」
頓了頓,方平安沒好氣地看向許月月,問道「你想說什麼?」
聞言,許月月怯生生道「我還是不說了。」
「說!」方平安嚴厲道。
「我想說。」
許月月嘟了嘟嘴道「二呼你能不能別轉了,我頭暈。」
「嘿,你還有理了是吧?」聽到這話,方平安一步上前,想捏一捏許月月的小肥臉,可剛伸出去的手卻又縮了回來。
差點忘了,許月月現在有后土部落的血脈天賦守護,不能隨便欺負了。
還真是自己給自己造的孽。
越想越不得勁的方平安,揚了揚手,作勢要打許月月道「知道錯了沒?」
而正是這時,一旁,斗沉忽地吼道「休傷我……」
「站好!」然而,斗沉話還沒說完,便是被方平安一眼瞪了回去。
方平安放下手掌,來到斗沉身前,戳了戳他的胸膛道「還沒到你,你想插隊是吧?
「行,咱們好好說道說道。
「我讓你帶孩子,你就這麼給我帶的是吧?
「那個,大姐頭怎麼回事,解釋解釋吧。」
「大個子。」斗沉還沒開口,倒是許月月小聲地喊了一句。
「幹什麼,想串供啊?」
聞言,方平安頓時制止道「還有,剛剛叫的什麼?大個子是你應該叫的嗎?
「他,你也得叫叔。
「知道了嗎?」
「知道了。」許月月吐了吐舌頭,細若蚊聲道。
「聽不見,重來!」方平安一臉嚴肅道。
「知道了!咳咳!」許月月奶聲奶氣地仰天大叫道。
見狀,方平安這才轉頭望向斗沉道「你繼續。」
斗沉點了點頭,解釋道「大姐,不是,月月說小公主聽起來不厲害,讓俺換一個。
「俺就說,在俺們那裏,厲害的女孩子都叫大姐頭。
「然後就這樣了。」
聽到這裏,方平安不禁扶了扶額。
別人家的小女孩,都巴不得有人叫她小公主。
月月這丫頭,真是打小便與眾不同,還得換個厲害的。
看來,這巫人的喜好,確實是跟他們人族略有不同。
「什麼時候開始叫的?」方平安搖了搖頭,追問道。
斗沉低頭看了看地下,不敢與方平安對視道「你走的那天。」
「我!」聞言,方平安立馬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頓了頓,忽地轉身,看向許立道「這樣的話,大哥你豈不是早就知道了?」
一旁,本來還在暗暗偷笑的許立,神情戛然而止。
完了,吃瓜吃到自己頭上了。
「哎呀,永寧你也別太嚴格了。」
許立愣了愣,走了過來,溫聲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月月高興就好。」
「嫂子知道這事嗎?」聞言,方平安皺眉問道。
許立搖了搖頭。
「大哥,嫂子要是知道的話,肯定也不會同意的。」
方平安語重心長地解釋道「這可不是小事。
「月月現在正是領會事理的年紀,如今不糾正,以後便更加改不過來了。」
許月月身懷一半的巫人血脈,性情本就容易衝動。
要是再不樹立一個良好的三觀,將來只怕會一發不可收拾。
小小年紀就要別人叫她大姐頭,放任下去,以後指不定還能幹出什麼事來。
「對,永寧說得對。」
聞言,許立一改嬉笑的神情,嚴肅道「月月,聽你二叔的,不能再這樣了。」
「知道了,爹爹。」見許立也不站在自己這邊,許月月只好委屈巴巴地晃了晃頭道。
「我去幫幫孩子她娘,永寧,你們聊。」生怕再被訓斥的許立,話音未落便是進了屋內。
許立跑了,許月月認錯了,這麼說來,就只有斗沉了。
想到這裏,方平安轉頭望向斗沉,嘴角微翹,輕輕一笑。
見此,斗沉頓時嚇得倒退兩步,不過立馬便是撞到了身後的院牆上。
「永寧老弟,不,永寧大哥。」
斗沉勉強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道「俺也知道錯了,俺再也不敢了。」
然而對此,方平安卻是沒有理會,一邊踱步前行,一邊將手伸向了納玉。
「永寧老弟,不至於,不至於。」
斗沉偏了偏頭道「都是兄弟,都是兄弟。
「小公主,救命吶。」
可惜,當斗沉向許月月投去希冀的目光之時,後者卻是已經拿出了之前還沒有吃完的糖葫蘆,津津有味地舔了起來。
聽到斗沉的呼喚,許月月口齒不清地吐了兩個字「堅強。」
與此同時,方平安已是近到了斗沉身前,他單手一招,掌心便是出現一物。
「不要!嗯?」剛想撕心裂肺大叫的斗沉,忽然注意到,方平安拿出的東西怎麼似曾相識?
沒錯,正是調味品。
當看到方平安手裏乖巧的小瓶子之時,斗沉頓時兩眼放光。
其實,他之所以選擇留在許立家中,除了照看許月月以外,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原因。
那便是,這裏有調味品。
大祭司離開京臨之時,把所有的調味品都帶走了,他也沒有辦法。
不過,方平安不在的這段日子,許立家裏的調味品也被他和許月月吃光了。
這幾天已經是難受得度日如年了。
而看到調味品,許月月吃糖葫蘆的動作都是一頓,小嘴「哦」了起來。
這小丫頭,真是越來越像巫人了。
但仔細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與那一半的人族血脈相比,許月月體內的巫族血脈,確實是要強大更多。
看到兩人神情,方平安忍俊不禁地搖了搖頭,將自己身上僅有的幾瓶調味品全都交給了他們。
其中,還有他之前準備返回京臨的時候,在孤山之上專門為許月月製作的「大乾番茄醬」。
方平安拍了拍斗沉臂膀,沖許月月揚了揚頭,深深一笑道「你們兩個,以後多給我惹點事,聽見沒?」
「不敢了,不敢了。」斗沉與許月月兩顆一大一小的腦袋,非常同步地一起搖了搖。
「來,月月,把二叔之前教你的拳法,打一遍給我看看。」方平安招了招手道。
「嗯!」許月月乖巧地點了點頭。
把調味品裝進她衣服的小口袋裏之後,許月月便是一頓小碎步跑到庭院中央,紮上了馬步,一拳一拳,「嘿呀嘿呀」地打了起來。
「斗沉兄,以後千萬不要再教月月奇怪的東西了。」
而趁此機會,方平安雖目視前方,但卻對身旁的斗沉拜託道「我真的謝謝你了。」
聞言,斗沉撓了撓頭,憨笑道「永寧老弟你放心,俺全都記住了。」
不一會,屋內便是傳來了許立與許夫人「開飯」的聲音。
一聽到這兩個字,斗沉與許月月便是條件反射似的奔向了正堂。
這個時候,許月月那小短腿,比起斗沉都是不遑多讓。
神奇的「乾飯人」。
走在最後的方平安輕笑地搖了搖頭,邁步跟上。
在這佔地不過方圓幾丈大小的院子裏,他真正感受到了「家」為何意。
而這個家裏,似乎又多了一員。
因為有了方平安的調味品,所以今日,斗沉與許月月比以往吃得更香,也更多了。
方平安與許立更是將自己那份,讓給了兩人。
他們自己,則是隨便喝了幾杯。
深夜,方平安與許立站在院中,一邊賞月觀星,一邊輕聲交談。
「大哥,明日,小弟還會再去郊外修行幾天,京臨的事,還得再麻煩你一陣。」方平安轉頭看了看許立道。
「說什麼麻煩,跟大哥你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許立拍了拍方平安肩頭,一臉認真道「永寧你好生修行便是,不必掛念這裏。
「有什麼事情,大哥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方平安點了點頭,鄭重道「大哥,我想這次修行回來之後,帶月月上聖賢山。」
「上山做什麼?」許立好奇道。
「月月也到了啟蒙的年紀了。」
方平安解釋道「我想把她交給書院的先生,大哥你看如何?」
「好,就按你的意思來。」
許立想也沒想,點了點頭道「你嫂子那裏,我會去說的。」
「還有便是。」
方平安囑咐道「大哥你得好好監督一下趙顯他們幾個的修行。
「雖說他們現在已經知道勤奮了,但難免也會有鬆懈的時候,你得敲打敲打他們。」
聞言,許立微微皺眉道「一刻也不能放鬆?
「永寧,這對那幾個小子來說,會不會太嚴格了?」
「我其實也不想。」
方平安仰了仰頭,語重心長道「如果是太平盛世的話,倒也無妨。
「可如今的天下,已是山雨欲來,我們必須儘快強大起來。
「唯有那樣,才能在紛爭之中,保護好自身。」
「好,大哥知道了。」
……
翌日一早,方平安便是獨自騎馬,趕赴了京臨南郊的那座孤山。
臨走之前,他再次將信鴿留給了許立,另外,也留下一些銀子。
作為許月月和斗沉的伙食費。
這兩個大飯桶,單憑許立那點家底,只怕是養不起的。
許月月自不必說,對於她的飯錢,方平安不會吝嗇。
至於斗沉,他的飯錢,便權當是自己給的工錢了。
有斗沉在許立一家身邊,方平安也能放心不少。
回到南郊孤山,方平安便是又開始了日復一日的埋頭苦修。
這次,如果不能把那三門武技全都掌握的話,他是不準備下山的。
一晃,十日過去了。
這十天裏,方平安還算運氣好,他們壬申伍一直都沒有除怨任務。
因此,他也不必來回奔波。
十天時間,沒日沒夜的修行,那三門武技,方平安基本上已經全都可以輕鬆施展了。
另外,關於劍氣威壓大陣。
在第六天的時候,他便是憑藉提升巨大的「五禽熊戲」,踏入了八環。
只不過,與九環相比,八環的危險程度可不止大了一倍。
即使全力運轉熊戲,方平安最多也只能在那裏待上一炷香的功夫。
不過,同樣,八環劍氣威壓對熊戲的錘鍊效果,也要遠勝於九環。
而且八環的靈氣濃郁程度,也不是九環可以相提並論的。
如果方平安能在八環之內修行一個月,他甚至可以一舉突破七品金骨境中期。
有這樣一個地方,怪不得李升那小子修為進步如此神速。
當然了,要想在這裏修行,條件也是十分苛刻的。
雖然李升之前說的至少七品,但真正感受過後。
方平安估計,如果沒有類似「五禽熊戲」的護體之法,尋常的七品武人,也沒辦法長時間承受九環的劍氣威壓。
所以說,機會,往往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
在休息之時,方平安曾向李升說起過。
趙顯的妹妹趙妍,如今已是九品後期的武人了。
他的本意是,讓李升知道趙妍的天分與努力,然後產生好感。
趙妍這姑娘,在方平安看來,與李升確實般配。
痴情,專一,勤奮,上進。
可沒想到,李升聽了之後,卻是告訴方平安。
如果有需要,他可以把趙妍引薦給高弘義,兩人一起當後者的護衛。
這話說的,不相當於是,別人都在討論一個女孩子的手怎麼怎麼好看的時候,李升卻突然冒出來說了一句「不去搬磚可惜了。」
真是一根木頭。
這小子,也不知是裝傻還是真傻。
凡爾賽的時候一套一套的,怎麼現在像個悶葫蘆了。
不過,話說回來。
俗話說得好,日久生情,近水樓台先得月。
讓趙妍與李升一起,都去給高弘義當護衛這個想法,似乎真的可行。
就這麼定了,找個機會問一問心機「波誒」的意思。
然而,正當方平安如此思考的時候,他便是收到了許立的飛鴿傳書。
書信的內容是,高弘義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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