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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茶藝婊演范小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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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書友的「傻」換來了永興帝的暴怒。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歷朝歷代,對於謀逆嫌疑,都是零容忍的態度。

    查。

    嚴查。

    從嚴查辦。

    但凡曾書友提供的官員名單,不管是真是假,先抓了再說。

    魏長集暗中推波助瀾,打壓別的派系,誤抓的官員亦不在少數。

    一時之間。

    京都官員,人人自危。

    刑部大牢,人滿為患。

    紙紮姑姑口中提及的「清洗京都部分官員,讓喚醒計劃的官員上位」的計劃,剛要實施,就遭受了一波釜底抽薪的反清洗。

    岳少華的計劃沒有按時實施,一來是因為暗影殺手組織被陳風提前打掉了,連他們的首領范小希都因為蠱雕王的背刺,心甘情願留在小院尋機報仇。

    二來,小桑的古神射日箭,將岳少華重傷,迫使她不得不閉關,暫時失去了對外間局面的掌控。

    這看似陰差陽錯的短暫時間差,是連鎖反應的後續結果。

    如果沒有香油坊的爆炸,就沒有陳風發瘋稱魂一夜,也就沒有依據陰陽冊生平匯總而成的京都「天網」。

    陳風也不會知道這麼多,更不會提前洞悉鯤鵬遺蛻精華孕育妖人官員的妖族喚醒計劃。

    說到底,從紙人將林塚侯殺死在鎮魂司的第一步,岳少華就走錯了——陳風成為殺人嫌疑人,他為了洗脫嫌疑,進入了聯合調查組。

    此次事件的兩個始作俑者。

    曾書友以潭州按察使的身份,破格參與安王謀逆案,與一眾大佬同堂會審。

    皇上欽點的身份,就是不一樣,刑部尚書、大理寺卿、都察院都御史,都對曾書友客客氣氣的。

    曾書友不知是悟了,還是覺得反正把大順官場得罪透,索性破罐子破摔。

    辦起案來,以「我」為主,三大佬反而成了看客。

    三大佬起初不僅不適應,還很不服氣。

    不過隨着案件的進度推進。

    他們駭然發現,曾書友竟如有神助,但凡過堂的官員嫌疑人,有嘴硬否認的,有蠻橫耍無賴的,有打死不承認的,有哭訴我為大順流過血求情的,反正不管什麼樣的人,在他手裏都撐不過幾個回合。

    曾書友掌握證據之詳盡,已達到了事無巨細、細思極恐的地步,這些證據細細品來,甚至有很多是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的私密事。

    三大佬越看越沉默,越看越心驚,對曾書友從輕視到重視,再到欣賞的態度轉變,只不過一日之間。

    曾書友神斷之名,亦不脛而走。

    曾書友的神助,除了天機閣依據陳風陰陽冊上的生平匯總,整理的情報,還能是什麼。

    買了這套「上帝視角」,曾書友審起案來想不容易都難。

    鑑於曾書友超高的效率,三司會審頭一次審得這麼輕鬆。

    所有涉嫌參與安王謀逆案的官員,在連自己看到都頭皮發麻的鐵證前,招了個底兒朝天。

    前所未有的高效。

    接下來,就是論罪判罰。

    安王暫禁王府,等宗人府核實清楚,再上報永興帝定奪。

    其餘牽涉其中的官員,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下獄的下獄,抄家的抄家。

    一時之間,人頭滾滾,怨魂無數,京都半城縞素。

    死得人一多,鎮魂使又有的忙了。

    永興帝對這些妄想染指自己皇位的人,恨得牙痒痒。

    直接欽點伏魔堂、斬妖殿、鎮魂司負責抄家。

    讓京都負責詭異事件的職能三部門去抄家,可見永興帝對這些人是有多恨。

    伏魔堂、斬妖殿的抄家人選自不必說。

    單說這鎮魂司抄家隊伍的負責人,還是曾書友向永興帝舉薦的。

    沒錯。

    就是我們的天璣十一爺,前鎮魂司北斗科丘臣,現統率北斗科七組丘臣的新任上司陳塚侯。

    陳風取代被紙人殺死的林塚侯,從丘臣到塚侯,又升了。

    陳風白天忙於帶隊抄家,夜裏還偶爾加個班稱魂。

    怨魂之中以官員居多。

    陳風稱魂拿獎勵嫖生平,忙得不亦樂乎。

    依據這些人在陰陽冊上的生平,補全的信息也越來越詳盡,「上帝視角」也開始從京都往大順各州緩緩鋪開。

    說起陳風升職加薪這一出。

    有曾書友投桃報李,向永興帝舉薦的緣故,也有金封尉順水推舟的緣故。

    從曾書友受到永興帝重用開始,金封尉就知道陳風這個之前的聯合調查組成員,估計要起飛。

    「我真的不想升官啊。」

    某人在雨前巷,那顆大棗樹下的小院,唉聲嘆氣說出這番話,遭受一番統一戰線的鄙視後,心情愉悅地跟手底下的丘臣們到醉心坊「體察了一夜的民情」。

    沒有浣紅真身的醉心坊,就像沒加姜蒜的海鮮——徒有腥味,沒有鮮味。

    木桶浴伺候的還是那個叫小舒的丫鬟。

    浣紅樓里還是有個叫浣紅的花魁。

    只不過這個花魁,是斂容師手法的麵團人。

    陳風看着熟悉的陌生人,干摟着睡了一夜。

    ……

    升任塚侯最大的好處,就是不用值夜,也不用坐值。

    一句話,有事辦事,沒事可以溜號。

    早晨也不用踩着朝氣,掐着點去點卯。

    級別上去了,上班時間自由,就算想偷懶不去,遞個話就行。

    「這種腐朽的官本位思想要不得。」陳風窩在躺椅上,對着壺嘴吹涼茶,美滋滋地嘬了一口,抬眼看着當頭被棗樹遮住的太陽,心滿意足地伸腿指了指,「那誰,小范啊,過來給捶捶腿。」

    范小希額上的青筋隱隱變成黑色暗紋,臉上百八個不情願,腳下卻是走到躺椅旁蹲了下來,「爺,這力度合適不?」

    「別一幅不情不願的,住咱小院不要繳房租啊,吃喝拉撒不花錢啊,讓你干點事咋這麼墨跡呢。」陳風四仰八叉躺躺椅上,舒服地眯上眼哼了一聲,懶洋洋道「不捶腿也行,把房租飯錢結一下。」

    「當暖床妹也行。」小桑不咸不淡的聲音,從棗樹的縫隙中傳來,嚇得陳風趕緊一個激靈抬起上半身轉身往後望去。


    還好還好,琉璃在廚房研究黑暗料理,應該沒聽到。

    噢?不情不願給陳風捶腿的范小希看到他的反應眼前一亮。

    她慢悠悠站了起來,捯亂了自己的頭髮,在陳風詫異的眼神中,嘴角鬼魅地浮上一絲促狹的笑意。

    「喂,你想幹什麼?」陳風有些心虛地雙手撐在躺椅上往後蹭了蹭屁股,眼睜睜看着范小希撕爛了自己的衣服,促狹的笑意變成了戚戚然。

    「不要,風哥哥,不可以。」范小希朝廚房的方向猛地嚷了一嗓子,順勢就倒在了陳風懷裏。

    她的聲音帶着壓抑的屈辱。

    她的神情帶着羞赧的憤慨。

    她的動作帶着抵死不從的掙扎。

    一個投懷送抱,刻意栽贓嫁禍的行為,被范小希惟妙惟肖地演繹出被陳風霸凌的戲碼。

    陳風(°ー°〃)

    小桑( ̄_, ̄),而後……噢……有趣。

    大毛視若無睹,繼蹲在扶桑殘木上深思哲學問題,掰着上下頜練習發聲之後,又開始了練習「咿咿咿……呀呀呀……啊啊啊」的唱腔。

    他這抑揚頓挫,悽厲厲的悲腔唱調,配合范小希被凌辱的假戲碼,別說,真應景。

    二毛完全不受影響,趴地上盯着一處螞蟻窩,保持紋絲不動的動作,已經整整一個上午了。

    近日對傷春悲秋特別有感覺的二毛,從只關注花草,到觀察昆蟲,又多了一個愛好。

    「呀,那裏不行,啊~~!」范小希的掙扎表演還在繼續,帶着顫音的聲線,泣出了見着傷心,聞者流淚的悲催感情。

    「你們在做什麼?」琉璃圍着圍裙,拿着鍋鏟,滿臉訝然地從廚房走了出來。

    「姐~姐~!」范小希一聲拉長聲音的姐姐,叫出了見到親人有人做主的委屈。

    她推開陳風,攥住胸口位置,泣不成聲飛奔過去,埋首抱住臉色凝重的琉璃。

    琉璃拍着聳動雙肩,啜泣不止的范小希,小聲安慰道「到底怎麼回事?」

    范小希一臉戚戚然,後怕地手攥胸口,身體還隱隱顫抖,搖頭道「沒……沒什麼,是小希不小心,惹風哥哥生氣了。」

    陳風一句臥槽差點脫口而出。

    范小希這一手茶藝表演真叫一個地道,婊里婊氣的精髓被她拿捏得真叫一個精準。

    漂亮……小桑暗暗豎起拇指,摘了一片棗樹葉含嘴裏咀嚼,覺得今天這樹葉的味道,比平時有味多了。

    嘴裏拖着一塊骨頭的小叄,剛兩條腿從廚房邁了出來,又悄咪咪地退了回去。

    它聞到了異樣的味道。

    它的直覺告訴它,女主人的氣息不對勁。

    「陳~風!」琉璃臉上浮起慍氣,聲音陡然拔高。

    「不是,你聽我解釋。」陳風舉着雙手,滿臉無辜,示意自己什麼也沒幹。

    范小希臉上掛着淚花,低着腦袋,回頭給了陳風一臉得逞的笑意。

    只是一瞬,她的表情又無縫切換成淒迷的柔弱樣,低聲啜泣道「姐姐,小希沒事的,小希命苦,怨不得別人。」

    不得不說,范小希的婊氣爆表了。

    「放心,小希妹妹,姐姐給你做主。」琉璃拍了拍范小希的背,將她輕輕摟在懷中,轉眼對陳風說道「你怎麼可以這樣!」

    看着琉璃認真的表情,陳風知道,這事善了不了。

    「你怎麼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躺椅上就這樣,啊。」

    琉璃的語氣很生氣,表情很嚴肅。

    「不知道進屋嗎,啊,小院裏還有孩子,要是讓燕慕白和燕文姬撞見多不好。」

    「啊?」

    兩聲聲調不一的腔調。

    陳風張大嘴,滿臉疑惑——感情你是因為這個生氣?

    范小希直接傻眼,婊氣值一瀉千里。

    吧嗒一聲。

    小桑的身影從棗樹上實實在在摔了下來。

    「啊,那個……」小桑裝模作樣地抬頭望天,旁若無人地自言自語,「太陽真刺眼啊,晃得打盹的我摔了下來。」

    小桑一番拙劣的表演,比起范小希全無表演痕跡的表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沒事的,我家豬喜歡你是你的榮幸,你們兩的事,進屋繼續。」琉璃的語氣神情一點都不似作假,她拍着愣在原地,心裏被雷得外焦里嫩的范小希的後背,細聲道「放心放心,我家豬很溫柔的。」

    我家的億點點真是會疼人……陳風差點感動哭了。

    「啊,姐姐,不急不急,來日方長。」范小希連連擺手,一路小跑進了內屋,哐一聲把房門鎖得死死的。

    范小希打死也想不到是這樣的結局,差點把自己埋裏面了。

    不行,這個小院的人克我,兩次施計,都被反殺……范小希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又在鎖死的房門後搬來桌椅板凳抵住——琉璃想要陳風和她進房的話,看她表情,絕對是認真的,范小希吃不准,萬一這個腦迴路清奇的姐姐,真的把陳風推進來怎麼辦?

    范小希偷偷從門縫往外瞅,看到陳風規規矩矩地蹲在躺椅旁,給躺在上面的琉璃捶腿,心下稍安。

    「哼,耙耳朵。」范小希嘀咕一句,摸着自己發燙的耳朵,卻是下意識抿出了笑容。

    「家裏有沒有?」琉璃懶散地躺在躺椅上,微眯着眼,享受着陳風捶腿的力度,指了指膝蓋,「這裏,重一點。」

    「哦哦哦。」陳風點頭如搗蒜,應答道「有。」

    「給不給睡?」

    「給,給……嗎?」陳風疑惑的語氣,順着琉璃的小腿往上瞄,對上她淡淡的眼神,趕緊低下頭,肯定道「給。」

    他心裏卻是嘀咕道鐵線人,叫我怎麼睡嘛。

    琉璃的眼神好嚇人啊,跟冷傲琉璃的眼神差不多,要不是確定沒見琉璃掏逆命尺,陳風都差點誤以為琉璃的冷傲主意識回歸了。

    「這個小希不錯,想睡的話,我同意了。」

    「啊?」陳風又被雷到了,還以為琉璃說的睡是睡你,沒想到這睡還是說的范小希。

    躲在內屋,豎着耳朵偷聽的范小希,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再次堅定這個小院是危險的想法,早早離開回到十八獄才是正途——陽間太危險,我要回陰間。

    「啊什麼啊,做飯去。」琉璃美滋滋地含着笑,拍手道「我要吃糖醋排骨。」

    這前後轉變得有點快啊,我有點不太適應……陳風擠出笑臉,巴不得離開這備受煎熬的地方。

    他趕緊起身,兩步竄進廚房。

    廚房內,小叄正兩條前腿吊在櫥柜上,後腿一收一放地做着短彈動作。

    聽到門口的動靜,它含在嘴裏的熏肉吧嗒一聲落了下來,小叄整個都呆呆定住了。

    它慢吞吞地扭過頭來,雪白的耳包抖出了波浪形的弧度,貼唇的小虎牙又露了出來。

    看着小叄討好的神情模樣,陳風氣道「吃就吃,偷偷摸摸做什麼,你這種逼格的傢伙,嗖一下不就拿到了,為什麼學普通寵物一樣。」

    小叄前爪鬆開,穩噹噹地落在地上,吼嗚吼嗚咿咿呀呀。

    明白了,與陳風意識想通的小叄,給陳風表達了非常合時宜的意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吃肉……也是一樣的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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