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第二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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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喜歡很吵的東西，但如果是你，就沒關係。伏魔府 m.fumofu.com——祁琚的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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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5年10月。

    程澈在電視機前的地毯上好奇的打量着坐在沙發上的哥哥，她一雙葡萄般圓溜溜的眼睛眨啊眨，黑黢黢的瞳孔像玻璃珠般透亮。

    「橘橘…...」她糯糯的叫出了聲，往祁琚的方向爬過去。

    蘇相宜本來在翻着琴譜，聽見程澈發出聲音後，驚訝的回過頭來，笑道：「誒呀，小澈澈真聰明，知道桌子上放的是水果，可惜這不是橘子呢，是橙子。」她往程澈的方向走去，拿起一個橙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和乾媽一起念，這是橙——子——」

    程澈被蘇相宜蹲下的身子擋住了行進的路線，她抬起頭望着蘇相宜，嘴巴嘟嘟，發出了不開心的聲音，對蘇相宜手裏的橙子毫不感興趣，繞了個小圈，繼續往沙發的方向爬過去。

    蘇相宜看着程澈蹲在沙發底下，嘴裏還是喊着「橘橘」，然後一把扯住了祁琚的腳。蘇相宜不可思議道：「原來小澈澈叫的是琚琚……」她把程澈抱起來，放在了祁琚身邊，說道：「你這個小不點，第一個喊出的人名居然是祁琚。」

    程澈學習語言的天賦極高，四個月的時候就能咿呀學語，七個月的時候能在吃飯的時候發出「肉肉」、「菜菜」的音節，可惜到現在還不會叫爸爸媽媽，今天反倒叫出了祁琚的小名「琚琚」。

    程亦奇能發出字音的時間比程澈稍晚一些，還屬正常。但祁琚就有些奇怪了，如今已兩歲零一個月了，但他卻極少發出聲音，整天安安靜靜的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倒像個布娃娃。

    蘇相宜嘆了口氣，把程澈和祁琚湊的近些，希望程澈能帶動祁琚多開口說話。

    遠處在地上玩積木的程亦奇突然大叫了起來，也扔掉了手上的玩具，爬了過來，想要和沙發上的兩人一塊擠着。蘇相宜只好將他也抱到了沙發上，沒想到程亦奇一爬過來，便壓住了程澈的腦袋，把她騎在身下。

    程澈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背上一重，很是難受，便嗷的一聲哭了出來。程亦奇卻覺得十分好玩，喜滋滋的笑了起來，臉上的肉咯噔咯噔的顫着。一旁的祁琚本來專注的看着電視上的新聞聯播，聽見一旁很是吵鬧，便轉過頭來着程家兄妹，眉頭一皺，爬到了沙發的另一角去，繼續與世無爭的坐着。

    蘇相宜趕緊把程亦奇攬了起來，讓程澈趕緊遠離他。

    程澈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杏曈泛着淚光的盯着程亦奇。但程亦奇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笑着，又想爬到程澈身上玩騎馬的遊戲。蘇相宜見攔不住程亦奇，於是將程澈抱在了懷裏，輕拍哄着。程亦奇見爬不到程澈身上了，小臉一皺，竟然也哭了起來。頓時間，偌大的客廳里充斥着重重的哭泣聲。

    兩個保姆都在樓下做飯，並不在房間裏，她一時手忙腳亂，幸好聽見了噔噔噔漸近的腳步聲。

    她一抬眼，見是匆忙趕來的陳桑。

    「我的媽喲，」陳桑一把抱起沙發上的程亦奇哄着，倒也不怎麼瞧程澈，連忙向蘇相宜道歉，「相宜真是不好意思啊，這兩個活寶實在是太鬧騰了。」她見祁琚安安分分的在沙發角落待着，自己家的兩個孩子卻哭的作天作地，面上有愧。

    「說什麼呢，你家兩個孩子性子活潑，正好能帶帶祁琚這個悶葫蘆。」蘇相宜安慰她道，「我家那小子整天不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個仿真的機器寶寶呢。」隨即便深深的嘆了口氣。

    陳桑也覺得祁琚過於沉默了，便建議道：「要不帶祁琚去做個檢查，這整天不出聲的也太奇怪了。」

    蘇相宜心裏一驚，點了點頭，她想起前幾天帶祁琚去打疫苗時候，在兒科科室里正好遇見了一個七歲孩子的媽媽，是個可憐的母子：孩子一生出來是個自閉症，到了五歲也不會說話，木愣愣的模樣實在讓人看着心疼。

    第二天，蘇相宜就着急忙慌的拉着祁建輝，帶着祁琚去了滎城人民醫院。

    「放心，檢查結果顯示孩子不是自閉症，但家長還是要關心孩子，多加陪伴。」醫生捧着一沓檢查報告說道，扶着眼鏡看了看坐在角落的祁琚。

    小祁琚正出神的盯着牆上掛着的顱內神經圖，雙手不自覺的握成了小拳頭。

    「多關注他的語言和行為情況，三個月後再來複診看看。」醫生開了張單字交給祁建輝，又走到祁琚身邊，摸了摸他的頭，「小孩子挺可愛的，好好培養。」

    自從這天，蘇相宜把百分之八十的精力都放在了祁琚身上，總是哄着他說話，然而祁琚只是偶爾發出一些「嗯」、「哈」、「咦」的聲音，而且並不怎麼理睬蘇相宜。

    程澈明顯感覺到自己被乾媽冷落了，有些不開心。看着蘇相宜總是在祁琚身邊，她也會爬到他倆旁邊，手舞足蹈的吸引乾媽的注意力。蘇相宜看見程澈活潑的模樣，心裏對祁琚的不言不語更加着急，於是拼命的將程澈往祁琚身上懟，讓他能多學習一下程澈的性子。

    祁琚歪了歪頭，爬的離程澈更遠了。他總是嫌棄程澈因為不停呢喃而流下來的口水，沾到自己身上滑溜溜的，不太舒服。

    程澈吸引蘇相宜的注意力失敗，但她卻發現了一件更好玩的東西——

    祁琚在躲着她。

    於是，祁家每日都會上演許多場貓捉老鼠。

    程澈是貓，祁琚是老鼠。

    偶爾，程亦奇也會加入戰場中，成為追貓的狗。

    蘇相宜也樂於見到這樣的場面，畢竟祁琚在被程澈追逐的過程中，終於發出了第一聲「媽媽」。

    雖然是求救的語氣。

    就這麼鬧了半個月，程澈已經不在乎乾媽的寵愛了，她滿門心思都放在了祁琚身上，心裏覺得他長得比整天欺負自己的哥哥好看多了，就算跟在他後面一起發呆也是件好玩的事情。於是貓追老鼠的遊戲偃旗息鼓，程澈就圍着祁琚轉，眼神緊啾啾的盯着他。

    程亦奇是個愛鬧的性子，見程澈和祁琚都安靜的坐着，哼了一聲，對這兩人很是不屑，便開始自玩自的——有時候搭搭積木，又全部推倒，發出巨大響聲；有時跑到落地窗邊，對着花園裏的大黃狗嗷叫，然而那隻狗只是懶洋洋的朝屋子裏看了一眼，便又趴下了。

    看着祁琚和程澈日漸沉默的樣子，蘇相宜很是着急。她又跑去了社區裏的家長聯合會諮詢了一番，於是抱着一箱子幼兒啟智的書回來了。

    程澈見到蘇相宜懷裏的東西，眼睛一亮，馬上拋下祁琚，屁顛屁顛的爬到了蘇相宜腳下。

    蘇相宜把箱子裏的書都搬了出去，轉眼卻看見程澈就要把書塞進嘴巴里舔着，趕緊從她手裏把書抽了出來。程亦奇也來湊了湊熱鬧，爬到一沓書上，又玩起了騎馬的遊戲。

    蘇相宜嘴裏嘖嘖感嘆，程家兄妹，果然一個是吃貨，一個是大鬧天下的孫悟空。她把祁琚抱過來，放在了地毯上，將三個寶寶擺正，說道：「從今天開始，我要好好培養你們三的學習能力了。」

    陳桑聽聞蘇相宜的培養計劃，也頗為支持，從學校里拿回來好幾個魔方、數字拼圖和諸葛鎖等等幼兒益智玩具。

    三個孩子裏，蘇相宜一定要看着程澈，因為程澈幾乎要把每個玩具都塞進嘴裏試試，蘇相宜已經上演了好幾場虎口奪食了。

    程亦奇則把益智玩具都完成了球，這裏扔扔，那裏拋拋，沒壞的就被他暴力拆解，總之沒剩下幾個完好無損的玩具了。

    沒想到，祁琚居然是最讓人省心的那個孩子，在他手裏，益智玩具終於顯現出了它的價值：

    祁琚玩了一周的魔方，居然誤打誤撞的把魔方整回去了。

    祁琚看了兩天的數學圖冊，在一個下午無聲無息地把數字拼圖給拼完整了。

    最近，祁琚迷上了七巧板，他乖巧的看着畫冊，把七巧板拼成了各種動物的形狀。

    真是顯山不露水啊，陳桑心想。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