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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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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廣告1    秦之火的斗笠在戰鬥中被人一箭射掉了。伏魔府 m.fumofu.com他露着燒傷猶如惡鬼般的臉,緩緩走進了屋子,在門口與任青擦肩,身後是一百具殘缺不全的屍體。

    一百條活生生的性命被利器收割,本該多少也該有點也有血流成河的樣子,可是道然劍性質特異,入體見血則燃,滿地死屍的空地上並沒有留多少血,反而有一股隱約的惡臭和肉香,讓人作嘔。

    任青不知該怎樣面對這樣的場景,雙方把劍相衝的那一刻,她只感到似乎有雙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冰冷的寒意如噩夢版頃刻奪走了全身溫度,血液都幾乎凍結的冰冷里,她牙齒都在打顫。

    當戰馬悲鳴,一個又一個的軍士倒在那把劍下時,任青又感到一股止不住的熱血在體內來回奔嘯,她雙手顫抖,說不清是害怕還是興奮。

    肉香傳入鼻腔,任青低頭跪地,痛快的吐出早上喝下的米粥,她吃的本來就不多,只吐了幾口就只能吐清水,清水吐完了胃部仍在一抽一抽的反嘔,腹部傷口在這反覆的嘔吐抽搐下又重新裂開,滲出血跡,痛的任青滿頭都是冷汗。

    任青猛喘了幾口氣,入鼻的卻是那噁心的腥香混雜的屍體味,嘔吐的欲望反而更重,她再也按耐不住,只能控制着身子向旁側倒,不至於一頭趴在自己的嘔吐物上。

    就在這時,買好吃食的丫頭終於出現在了小路的盡頭,看見了自家院前的滿地殘屍,她驚叫了一聲,乾脆利落的暈了過去。

    任青自覺地如果在這麼吐下去,難保自己不會步丫頭的後塵,不過從實際上看的話,任青還是覺得吐死的幾率要更大一點。

    連滾帶爬的進了屋子,任青慘白着一張不見血色的臉,對秦之火道:「你吃的東西來了,可惜人暈了,大俠武功蓋世,我一個重度傷殘,現在是幫不上忙的。」

    秦之火閉着雙眼,似在養神,並沒有說話的意思,片刻後他忽然吐了口血,緩緩道:「你去把他背進來。」

    他年幼時家逢大變,一場大火燒的他面目全非,此刻沒了斗笠遮掩,整個人坐在那裏就如一具陳年朽屍,在黑暗中等待着什麼,一口被血浸紅的白牙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任青看着他可怖又噁心的臉,隱隱感到已經平靜下來的腸胃又有了復甦的跡象。

    「我看的很清楚,那些人連你一片衣角都沒碰....」

    話未說完,秦之火已經扔下了一本薄冊子。

    「做完,這個就是你的了。」安靜的草廬中一時只有秦之火略帶沙啞的嗓音。

    冊子封面字跡潦草的勾畫着幾個大字,秦家鳳火劍。

    任青吞咽了下口水,艱難的點了點頭。

    這段好像在討論嫖資一樣的話語打動了任青。

    重生在異世,她不僅想要活下去,還想活得更好。

    小路不足五十米的來回,幾乎要了任青的命,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此時已經有了死人才有的青色,動作動過劇烈的話,眼前還會一陣的發黑。不過值得安慰的那本冊子終於如願的進入到了任青的懷裏,她覺得自己在那一刻收貨了一個巨大的寶藏,連同身體上的痛苦都在那段歡欣的心情下邊的微不足道起來。

    達到了目的的秦之火此刻皺着眉,因為出去買吃食的丫頭,居然只買回來十斤牛肉和十斤燒酒,這樣的伙食稱不上寒酸,但也不能當飯吃吧。秦之火只有看了眼半死不活的任青和暈過去的丫頭,只有起身找到了屋子裏的穀物,用屋外的灶又做熟了一鍋飯。

    牛肉配白飯有些單調,秦之火又跨步出門,四處兜兜轉轉,穿行過一地死屍,在村子附近找到了不少的野菜....

    足足折騰了將近一個時辰,葷素兩樣菜式才上了桌,秦之火有條不紊的吃起了飯。

    任青也看着眼紅,毫不客氣的拿過碗自己盛滿了,剛要動筷子又想起了丫頭暈在一邊沒有飯吃,於是單獨撥開一份菜和飯,這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與任青的餓死鬼投胎完全是兩種風格的秦之火皺了下眉:「你一個姑娘家,吃飯能不能斯文些?」

    被戳到痛腳的任青立時漲紅了臉,想要來個有力的反駁卻又找不到什麼措辭,如今她確實是個女人沒錯,儘管身體裏的思想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

    大概是剛剛那一場碾壓式的戰鬥太過觸目驚心,儘管秦之火此時沒有半分的煙火氣息,但任青內心仍是有些懼怕的,於是她有些惺惺,同時也有些自怨自艾:「我從小家裏就窮的吃不上飯,哪裏比得上你這江湖大俠,隨手都是百八十兩的打賞。」

    秦之火不再說話,一大一小兩人默默地吃飯。

    直到兩人不再動筷的時候,草廬外才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驚聲尖叫,是村子裏的人聽到了這裏的動靜,只要經歷過戰爭年代的老人,都會記住那種軍隊才有的嘶吼喊殺,因此在經過好長一段時間後才有人壯着膽子過來看看情況。

    外面的情況是有夠讓人驚悚的,一百具被劍與劍氣斬的支離破碎的屍體足夠讓任何人體會到沙場的血腥,以至於當場就有村民嚇得失禁,或直接暈倒。

    草廬之外,人心惶惶,莫名的呼喊聲亂作一團。

    草廬中秦之火絲毫不為所動,仿佛外面那些來回奔走的村民只是電視裏的戲劇一般,有句下流的老話叫做飽暖思**,但同樣的保暖又是也叫人思家鄉。秦之火閉上雙眼,輕聲開口,像是對任青說,也像是自言自語式的一種另類傾訴。

    承平元年,江湖俠客持武而不法,天子下令鎮南王帶兵威懾,凡有抗者按叛國罪論處。

    征戰十幾年的破軍營八百騎出動,馬踏江湖,即便是禪心寺,長生教這等超然大派也不得不俯首,只是天子令下,一聲服軟就夠了嗎?在鎮南王的手藝下,各門各派珍藏的典籍都被搶奪一空,據說就長生教的鎮教寶典都被搶去了半部,敢怒不敢言。

    但是誰也不敢動手,這是與整個朝廷為敵,可是江湖門派又不會如此甘心,於是暗殺下毒層出不窮,終於惹怒了沙場半生的鎮南王,秦家也就成了破軍營怒火之下的犧牲品,滿門上下慘遭屠戮。

    「那年我十六歲,被一個老僕偷偷藏進了暗室,我親眼見到父親大人被破軍營的神機弩給射的體無完膚,他老人家內功深厚,就算全身插滿了箭羽倒都倒不下,一時半刻卻死不了。於是我和他老人家就親眼看着母親和姐姐為了免受侮辱而撞柱,破軍營那些東西抓不到活的,氣的全場將她們分屍,父親就是活活氣死的。」

    秦之火說這些時仿佛在講的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故事,當他看到任青確實是很認真的在聽,心中微微有了一絲安慰。

    「他們殺光了人,就立刻放了一把火,我躲在暗室里生怕他們沒走遠,所以不敢出來,結果就被燒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


    「這十四年來我日夜瘋了一樣的練功,找所有可能的辦法提升功力,逼迫自己的潛力,走到如今的地位,一切都是我這雙手掙得。」

    青衣樓十大殺手第一席,殺人以紅蓮為記的蓮先生。

    「本來我還想用這雙手掙回家族的血仇,不過我沒時間了。」秦之火嘆氣,第一次露出了些惆悵。

    四年前的青衣集會中,他本來想要奪取青衣樓主之後,動用青衣樓的力量去報仇,可惜千算萬算,他居然會輸給一個十八歲都不到的小姑娘,而且輸得很慘,甚至傷到了根基。

    四年來他的傷勢始終不見好轉,他也沒有尋醫問藥,因為他傷的並不是身體,而是心境。近年來他隱隱感到自己費盡心力去拔升逼迫的修為,開始有了回落的趨勢後,立刻便動了孤身復仇的想法。

    「你給了我這本武功,意思就是找個傳承,不至於讓秦家劍法失傳?」

    任青想着秦之火的心思,隨機又有些氣憤道:「不管你想的是什麼,一口氣殺了這麼多人,我和丫頭都跑不掉了!」

    「我只是想讓世人多級的秦家鳳火劍幾年。」秦之火盤膝坐下,又掏出一些碎銀子:「這裏距離南關城不願,邊關又是久經戰亂之地,發生了這等大事,村民們的第一反應只能是找南關城守軍而不是官府。所以你們有時逃走,一來一回需要時間,而我也會在這裏多留一會兒吸引視線。」

    任青沒有去接秦之火遞來的碎銀,愣愣看着昏迷中的丫頭,對於未來此刻真的是在心頭佈滿了迷茫和無措。

    自己一個女兒身,帶着另一個傻白甜的妹紙在這個封建世界能做什麼呢?一點點的小本生意?自小就在南關困苦中長大的任青自然之道生活的艱難,不僅處處受氣看人臉色,還要忍受來自各個層面的欺壓,比如混混和官府的那些官差。

    何況任青自小就是有名的美人胚子,她爛賭又嗜酒的便宜老爹更是不止一次的想要把她賣出去,垂涎的大有人在。

    何況上輩子一直在讀書的任青也不覺得,一個現代靈魂在處處受限的封建商場上能發生什麼逆襲的事情。

    雖然前路迷茫,但任青還是結果了秦之火地來的碎銀子,未來的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沒錢的話可不行。

    「假如沒有地方去的話,就去青衣樓吧。」

    任青想着秦之火跪了下來:「請師父傳給弟子一個憑證。」

    「我秦家的武功,就是憑證。」

    此時外面的嘈雜聲已經平復了下來,門外有個蒼老的聲音在顫顫巍巍的喊着丫頭。

    於是丫頭就這麼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剛剛清醒的丫頭神智還不太清醒,情緒也比較激動,費了任青好大的功夫才安撫下來,但是當丫頭看到秦之火被燒的面目全非的臉後,又一陣雞飛狗跳的尖叫,幸虧之前有了先入為主的大俠觀念,否則得的情緒失控的再暈一次不可。

    「你,你為什麼要殺那些邊關將士?它們守衛南關,都是大好人啊.....」丫頭顫顫悠悠的居然在質問秦之火,這讓任青不僅非常感嘆。

    南關自古多受南蠻異族的侵略,一有機會,生活苦寒的南蠻部落便會入關搶劫,雖然這些年有鎮南王趙越統兵鎮守,使南蠻多年不敢大舉進犯。

    不過小打小鬧的是少不了的,南關也因此養成了民風彪悍,即便是整天之乎者也的讀書人,喝高了也會跳着腳和別人交流三字經,而且花樣層出不窮,將狂士風度理解為撒酒瘋的也不在少數,於是無論是承平已久的京師還是江南蘇杭這等才子匯聚之地,都同意對南關之人稱作南蠻子。

    丫頭的這一番質問,顯然是當地官府宣傳過政治工作的結果,在任青看來,效果並不比後世要差,一個被稱作南蠻子的地方卻有如此出色的整治成果,實在叫人替京師那幫大儒名士臉紅。

    任青不得不又費了些口舌將秦之火的身世講了一遍,做完這些的任青有種就要脫力的感覺,但是她萬萬沒想到知曉了前因後果,以及未來去向的丫頭居然堅決的表示了自己不會離開村子。

    丫頭的理論是,秦之火為了報家仇殺人是沒錯,而將士殺人是奉命而為,兩者相互的仇殺也不存在什麼對錯,而自己只是一個村子裏普普通通的孤女,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既然秦之火沒錯,而邊軍將士也沒有錯,那麼他們就不是不講道理的華人,所以青白的自己並不會受到什麼牽連,安心的在村子裏住下去也不是不行,何必要背井離鄉?

    任青覺得好有道理,她幾乎無言以對,可是為什麼腦門一直發疼呢。

    就算按照現代來說,一個在逃的罪犯中槍之後被人救起,之後也不報警,本身就有窩藏罪犯的嫌疑,何況又路過了一個國際慣犯似得秦之火,殺了五十個公務員不說,還住在了家裏。這種一百張嘴說出實話也沒人相信的事情,官府怎麼會認為丫頭是青白的?

    再說五十騎破軍營將士非比尋常,營帳主將知道後一定不會罷休,一個小小孤女很難說不會成為泄憤的對象,南關多年戰亂向來都是軍政大於民政。

    可惜世間的利害道理都抵不過一個蠢字,從頭蠢到腳的丫頭認定了自己是好人,不會被冤枉,就是不肯走。

    「算了,我沿村子小溪一路向南,就裝作路過這裏,丫頭和他們都同在一個村,相信他們也不會多嘴說什麼。」

    秦之火起身提劍就想往外走,到門口時又折回來,任青以為他又有什麼事要交代自己,於是打起了精神,誰知秦之火只是信步走向了桌子邊的那十斤燒刀子。

    記得幼年時,秦家還很興旺,父親層用筷子粘上烈酒餵給懷中的自己嘗辛,父親說男兒生來不飲酒,空負了滿腔豪情。他酒量也因此變的很好,善飲,也愛飲。只是十六歲那年後,他再未飲過一滴。

    「男兒生來不飲酒,空負了滿腔豪情。」他喃喃念叨着,南關城和破軍營如今近在眼前,他忽然就想要大醉一場。

    任青看着秦之火抱着酒罈的背影走出草廬,忽然意識到他這一去也許在沒有回頭的可能,於是她跪下來,對秦之火恭恭敬敬的到了一句:「師傅。」

    秦之火沒有反應,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收徒,他只是不希望秦家的名聲就此斷在自己的手上。

    「秦家,沒了。」

    秦之火走出草廬的第三天就死在了南關副城的城牆上。

    副城主將彭玉海被一劍奪命,隨之而去的還有破軍營七百六十餘名將士英靈。

    南關震動,查清楚刺客身份後,鎮南王迅速拔掉了青衣樓在南方的各種眼線勢力,還打算遣人前往京師,直達青衣樓總樓問罪。同時南關也上書朝廷,要求剿滅青衣樓。

    不過誰都知道,青衣樓開在京中,雖是江湖勢力,卻是由朝中貴人暗中把持,京師乃是天子居處,邊關手握重兵的大將親王要想硬來,稍有不慎就會使個謀反大罪,何況彭玉海這些年來妄自尊大,仗着跟隨鎮南王征戰十幾年的苦勞,在南關尋了個看護糧草的閒職富差,當年叱咤江湖和沙場的八百破軍雖被他擴張到了三千人,可十幾年後卻抵不過一個一品武夫的一把劍。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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