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海棠文學 > 其他小說 > 凌仙縹緲 > 第一章 飛花弄影
 你可能喜歡:    讓你演村委,東叔很高興什麼鬼      禽獸筆記      參加省錢綜藝,我靠摳門爆紅全網      你怎麼總是臉紅(GL)      五歲的我被認回頂級豪門      重生財富自由從世界盃開始      犯罪心理      獨寵成婚      從港島開始發家      都市奇醫      養鬼專家  

第一章 飛花弄影

<< 上一章 返回目錄 下一章 >>

    測試廣告1    (1)煉丹修真,求仙問道之術,古來已有。隨夢小說網 http://www.suimeng.co/俗話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坐擁大好河山,享盡富貴榮華,哪一個王侯將相不想活上百世千載,享盡人間極樂?只是但凡人便只有一世壽命,少則一出世便夭折,多則也不過百載上下,而多數人只有幾十年壽元,實是短暫至極。多有胸懷抱負之人,未能施展才華便已鬢髮斑白;武將之輩,未能收復河山卻已氣老血衰。賢明帝王,未能統御天下,便沒於荒野,令人不勝唏噓。

    為求長生,多有帝王將相,令下煉丹之人,尋仙訪道,煉製金丹,以求不死。可過去了萬千載歲月,千朝萬代更迭,卻從未聞有能百世長生之仙人,遞萬世而為君者。看來,天命有註定,實非人力所能勘破。

    不知從何時始,世間卻有了修真一脈。雖說未能參透生死,卻已掌握了奪天地造化的大法力,崩天裂地,移星換斗,無所不能。每每見修仙之人,駕馭法寶,乘風破霧,出幽入冥。比之凡人,倒更似那逍遙仙子了。

    古語道:天上只一日,世上已千年。不知過了幾朝幾代,修真一脈已然香火鼎盛,亦已有了幫派之見,門戶之別。放眼天下,正至宋代盛世之年。

    這一日,日頭正當空,陽光異常灼人,長安城內卻仍熙熙攘攘。之見那城中大街小巷,有吆喝叫賣的商販,有穿梭而走的行人和馬匹,亦有達官顯貴,以人為畜,乘着一頂轎子悠悠而往,好不熱鬧。正當時,日頭漸盛,多有行人耐不住酷熱,趨酒樓以避之。新八一首發

    這長安城中,若論最大最熱鬧的酒樓,莫過於位於城中大道的「醉仙居」。只見那「醉仙居」樓上下共分四層,頗為高大。那樓紅漆飾牆,琉璃作瓦,頗為富麗;主門亦是用上好的木料打造,厚實沉重。只見整個酒樓被漆為喜慶的大紅之色,大門兩旁巨紅木柱,雕花窗欞,甚是典雅。門上牌匾更是用金粉飾了「醉仙居」三個大字。未入其內,已覺金碧輝煌。

    在古代,這酒樓自是帝王將相,達官顯貴以及那紈絝子弟飲酒逗樂,採花弄蝶之場所。這樓富麗已極,實是不知用了多少民脂民膏來築,才成這般模樣。

    此時那「醉仙居」內,亦擠了許多吃酒喝茶之人。店中夥計往來招呼,好不熱鬧。宋人好詩書,便是在這酒樓之內,亦設了桌台筆硯供人說書作字。只是那喜好詩書之人,怎會歡喜這風月場所?反觀樓內之人,果是俗凡如斯,設這桌台,不免有些附庸風雅之嫌。

    是以樓內眾多俗人,只是飲酒作樂,猜拳弄馬,喧譁不休。卻在此時,從門外進來一位一名老者。那老者身着灰綠衣袍,體格清瘦,白眉蒼髯,頗有些仙風道骨。招手與那店掌柜小說幾句,似商量甚麼東西,未幾便徑直向那桌台走去,要說一說書。他身後一名女孩兒身着淡粉襦裙,面上系條薄薄輕紗遮住了臉頰,手中捧了一個印花瓷碗,腰間掛着一柄紅穗佩劍,也跟着他上了桌台。

    俗話道:腹有詩書氣自華。那老者雖然衣着簡陋,但垂首投足間卻隱隱有一股清高之意。只咳嗽幾聲,那眾人見了,便見慢慢將聲兒隱下去。

    待得廳內安靜下來,那老者才微微拱手致謝。道:「貧道不才,願為各位說書一段。若是各位歡喜,便給些銅板文銀,打發貧道作盤纏。」這酒樓之內,時常有人來獻唱賣藝,是以眾人也不覺得甚麼奇怪,只仍各做各的,有些便饒有興致地看向那老道。

    老道微微欠身,算是謝過,道:「眾位客官抬愛,貧道就說上一段,便說說那三國逸事。」

    「時東漢末年,桓靈不濟,認宦作父,將朝政全交於宦官之黨,繼而引發十常侍之亂。其後黃巾起義,各路諸侯並起,遂成三國,今日老道便從那神武侯出山,匡佐漢主劉玄德紛爭天下開始說起……」

    其時那三國故事,仍未有書來述。要到得明清,才有羅貫中整理撰寫成小說《三國演義》。不過那先前朝代,卻有口口相傳的零碎故事。

    那老道博學,將那零碎故事一段一段收集了串連起來,一時一事講與眾人聽。雖與後世那三國故事有些出入,卻也通達其理。眾人聽了,無不心馳神往。人眾中不乏自負飽讀詩書者,但聽那老道所言,自己卻是聞所未聞,不禁暗暗折服。

    但見那老道侃侃而談,不時齊堂叫好。許久,終於是將那偌大一段赤壁之戰全部講罷。那眾人意猶未盡,對那故事中孔明借東風破曹魏百萬水師無不欽服,直嘆神機妙算;而那東吳周瑜雖功成名就,終不免落得嫉人妒賢的罵名,卻是叫人貽笑大方了。眾人感慨萬千。

    老道撫須微笑。那立在身後的女孩兒,便拿了印花瓷碗,走上前去向眾人討錢。那吃酒眾人絕不是缺錢少財之輩,看着那女孩捧碗而來,便都紛紛將銅錢碎銀,一齊放了進去,女孩不住向眾人輕聲道謝。

    待得那女孩收將了身前眾人的碎錢,回到身後,那老道才拱手向眾人道謝,呼喚女孩兒欲下台去。卻不知誰先喊了一聲:「老先生再講一段罷!」霎時滿堂挽留之聲響起。老道愣了一愣,忙站定住,道:「老道見識短淺,不敢再賣弄啦!」眾人又是一陣挽留之聲:「再講一段吧!」。更新最快 手機端::

    那老道無奈,片刻才道:「那貧道便唱個詞給各位聽,各位莫嫌棄。」那人群又是一片「不嫌棄!不嫌棄!」老道對身後女孩兒道:「靈靈,便過來舞劍一曲。」那女孩兒年紀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雖遮了面紗,但顧盼流連,舉手投足間,已然是個亭亭玉立的美玉佳人,此時聽到老道呼喊,便甜甜一笑,道:「是,爺爺。」

    那女孩兒來到人前,將腰間佩劍拔了出來,立在身後。便聽得老道開口唱道:「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卻是當世大文豪蘇東坡的《蝶戀花》。那女孩兒微微一笑,劍花一挽,隨着那蘇詞舞將起來。時蘇軾因大臣歐陽修對其詩詞讚賞有加,名聲大噪於京城,每有新作,便傳於民間,是以人人多多少少都會些蘇詞。

    卻聽那老道繼續唱道:「枝上柳棉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女孩兒劍花一展,身子婀娜窈窕,如湖邊秀柳。劍身好似那二月間垂下的青青柳條,兀自飄搖不已,便如被那二月春風吹動一般,與那詞境相吻相合,眾人不禁大聲叫好。那詩詞繼續,女孩隨詩舞。只唱道:「笑漸不聞聲漸消多情卻被無情惱」這一句時,那女孩兒雙眼憂鬱之色,將那劍柄當酒杯,作飲酒消愁之態。那天空之中此時竟似有瓣瓣白色落花飛舞而下,和着女孩兒之姿,舞得甚是淒楚。

    一曲終,女孩兒將劍收到背後,向眾人淺淺一鞠,回到了老道的身後,只聞得掌聲不絕,叫好不斷。老道向眾人拱手,道:「各位客官慢用茶水,老道與孫女便賣弄到這裏,咱們來日方長,後會有期。」那老道道句客氣,便欲下台,眾人喜他二人才情,又歡喜他唱詞舞劍,那坐客們此時倒不捨得他二人走了。只是又哪裏能留得住?當下眾人紛紛解囊,將身上零碎散錢掏將出來,要予他作賞舞之費。卻聽那老道擺手道:「蒙各位客官抬愛,今日已受了各位眾多錢財,已夠老道盤纏之用。若是再拿,便有違良心了。」當下不再理會眾人,牽了女孩兒之手,便步出「醉仙居」大廳。

    此時,那九天之上,卻現幾道光華。只見那點點光華,如游龍般在天空中穿梭不停,偶爾碰撞在一起,爆發出璀璨光華。長安城內的百姓多有看到,以為天仙顯靈,都下跪膜拜。卻在這時,那幾道光華猛烈地碰撞了幾次,卻向遠方天際齊齊墜落而去。

    那老道和女孩兒到門口,正見那幾道光華墜下。老道撫須,道:「靈靈,似是有故人到了,我們去看看罷。」那女孩兒道聲好,兩人便向那城外拔足而去。

    (2)卻說那幾道光華,猛烈碰撞之後便齊墜下來,不偏不倚,墜在了鳳山之巔。那光華漸漸隱去之後,卻現出五個人來。那邊三男一女,都着白色道服,手中握銀色仙劍,將一個黑衣男子團團圍住了。幾人都甚是年輕,看樣貌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卻不知有何深仇大怨,此時劍拔弩張。

    幾人半晌無語,心下卻都暗暗提防對方暴起傷人。對峙良久,那站在黑衣男子正前方看起來年長些的白衣男子才沉聲道:「小師弟,你打傷師父叛教出逃,已犯下欺師滅祖的大罪,快些與我們回去聽候掌門發落吧。」那黑衣男子被合圍在中間,卻也不焦不躁,冷笑一聲,道:「哼哼,欺師滅祖?那恆春道人,也有臉面讓我尊他為師為祖麼?」又道:「我離開紫雲門多年,早已與那門派無任何瓜葛。前次歸去,不過是要向恆春道人還個禮罷。若你幾人執意留我,那便替他與我了結一下舊怨罷。」他四人一聽,面色都是一沉。

    卻聽得左方那白衣男子喝道:「逆賊住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師父要打你便打,要殺你便殺,你怎敢反叛,反將師父打傷?」說罷,雙手一招,身前那銀色仙劍疾的一聲,已然向着中間那黑衣男子先行攻了過去。

    這一下來得好快!只聽得一陣風聲,那銀色仙劍已然攻到面門。那黑衣男子見狀,輕叱一聲,只見一片血紅閃過,左手向上一斬,只聽得「叮」的一聲兵刃相交,那銀色仙劍頓時被震了開去。

    那白衣男子一擊不成,法訣一轉,那被彈開的仙劍又自斜刺里攻上來,道:「師兄師妹,還不動手擒了這逆賊!」其他三人聽得,互望點頭一下,紛紛拔劍出手,霎時空中法寶毫光四散飛舞,閃爍明滅,甚是好看。

    只見那空中劍來劍往,銀光閃爍不停,斗得是不亦樂乎。那黑衣男子亦雙手血光微顯,前劈後砍,那飛舞的四劍竟是不能近身。激鬥一陣,各人不分勝負。

    但聽那年長男子大喝一聲:「結『四網擒魔』陣法!」便見那胡亂遊走攻伐的四劍忽而收了去,在各自主人面前狂亂飛舞,鐫刻出一條條玄妙道痕來。

    那陣法成的好快!不過幾息之間便在黑衣男子四周畫各自成一方形劍陣。但見那劍陣之中,劍影明滅閃爍,瑰麗非凡,卻又兇險異常。黑衣男子見狀,知是道家劍陣,不敢大意,忙凝神提防。

    又過幾息,那陣法如期而成,一聲怒喝,那劍陣便都自身前脫離,急急向中間黑衣男子壓了過去。

    黑衣男子見得冷哼一聲,手上血光大盛,忙展了身法與那四面八方壓來的劍陣電網斗在了一塊。只見二者激鬥不休,鳳山之上萬千光華沖天而起,如神光降世。

    但見那四人連連結印,那「四網擒魔」劍陣便向內里收縮,只將那黑衣男子團團罩住了,竟無處逃脫。黑衣男子額上微微冒汗,手上與那劍網不停撞擊着,只感壓力愈發地大,心中暗暗道:「這道家陣法果然名不虛傳,他四人同氣連枝,猶如合為一處,又方寸俱到,我逃避不得。眼看這般纏鬥下去,天色將晚,又怕他有幫手伏兵,如何得了?」偷眼望去,只見那四人額上冷汗直流,看來也並不輕鬆。

    黑衣男子身處那劍陣中,只覺壓力如排山倒海一般,抵擋得愈發辛苦。暗暗盤算脫身之法,卻在此時,那四劍之中有一劍卻加快了速度,招招直取黑衣男子面門要害。原來卻是那最先動手的白衣男子,眼看黑衣男子似顯了頹勢,急忙忙出全力,看勢是要快些將黑衣男子搠倒了搶這頭功。但那年長的白衣男子卻大驚失色,急忙道:「清平師弟!」


    原來,他那陣法須要四人心意相通,手上功力法訣一致才能發揮出威力來,若是他四人同氣連枝,便算拿不下那黑衣男子,憑着陣法威力,也能將他牢牢困住了。但此時那林清平急功近利,獨自加快攻伐速度,卻是將自家威力絕倫的陣法破了。只剩那三劍,雖仍在畫陣,但劍陣威力去得何止半點?

    黑衣男子見得,雖那刁鑽古怪的快劍狠辣異常,但那陣法的壓力頓時輕了不少,心中暗喜。激鬥片刻,卻見那劍當胸而來,手上更不留情,一個手刀斬下,只聞「鐺」地一聲巨響,那仙劍被擊得倒飛而去。又一轉身,掌中血氣大盛,「砰砰砰」幾聲,將那同時而來的劍網斬得光華一陣亂顫。他幾人大驚失色,知陣法已破,又怕傷了心愛法寶,忙引劍而回。

    便在此時,只聽得一聲驚呼,卻是那林清平受傷倒地。其他三人聞得大驚,忙循聲望去。原來是那柄率先被擊飛的仙劍,不偏不倚,竟疾速向那林清平門面而去,他避之不及,便要被斬成兩半,驚呼一聲,腳跟卻被那石塊絆了一下,重重向後摔倒。那劍徑自劃破他麵皮,向懸崖外飛去了。

    那林清平翻倒在地,狼狽不堪。心上猶自恐懼不已。但覺臉上熱辣辣的,甚是疼痛,伸手一摸,卻是一灘血漬。那林清平又驚又怒,抬眼恨恨看去,見那黑衣男子冷笑兩聲,只氣得渾身顫抖。

    卻聽其他三人驚呼關切道:「林清平師弟(師兄),你沒事罷?」林清平聽得搖搖頭,袖上擦了擦面上鮮血。回過神來,只不見了手上仙劍,大驚失色道:「我的仙劍呢?「其他三人聽得都是一怔,抬眼望向那萬丈深淵處,怕是此時那仙劍早已掉落那萬丈谷底,神仙也難尋回了。修仙之人,失了隨身法寶,不說自身法力損失大半,亦是門中重罪。林清平自家心知肚明,只面如土色,不敢言語。

    卻聽那年長白衣男子厲聲高叫道:「清平師弟莫怕,我們四人與這邪魔相鬥,此時邪魔強大,我幾人折戟沉沙,也不丟人。若有命回紫雲門,我三人與你一塊擔這罪責罷了!」旁邊白衣女子聽得點點頭,另一年輕些的白衣男子面上卻閃過一絲膽怯,忙要道:「大師兄……」卻被那年長男子瞪了一眼,怯懦不敢說話了。

    當下四人又並在了一起,與那黑衣男子對峙。只是那三人都手持仙劍,卻剩林清平空手作招。黑衣男子猶自冷笑不已,那年長白衣男子心中一苦,道:「清芝師弟,你何苦如此,只要你放下兵刃,跟我回去,師父念在與你師徒一場的份上,定會對你從輕處置。」

    那黑衣男子聽得,道:「清昭師兄,你幼時待我不薄,我敬重你。但你我早各為其主,不同根門。「掃視了眾人一眼,又道:」我與這幾人無親無故,更遑論兄妹手足。若要動手,便再來過招,楊某何懼!」說罷袖袍一揮,將那地面斬出一道三四丈長短,深達三尺的溝壑來。

    眾人見了他這一手功夫,知他功法高深,威力絕倫,自忖無法對付。卻聽到林清平率先驚道:「你是紫翼鬼蝠?」眾人聞言,都失聲道:「你說甚麼!」

    林清平面上驚詫之色未去,見他三人如此神態,忙道:「幾月前我下山辦事,在武宣城遇見過一身夜行服之人與峨嵋弟子持械互斗,峨嵋弟子都喚他作『紫翼鬼蝠』。當時夜色朦朧未曾瞧清面容,但那人身法手段與手上兵刃,與眼前此人別無二致!怪我此時才想起來!」

    眾人聞言變色。

    原來當時江湖上一門派喚「隱蝠門」,門中修真之人行蹤隱秘,法力高強,卻好受人僱傭,刺殺仇家,又常有奪財盜寶,刺殺大派巨擘,聲名頗為狼藉。近年來門中又出三個年輕高手,將這天下攪得終日惶惶,一曰金翼天蝠,二曰赤翼血蝠,三便是這紫翼鬼蝠了。傳聞這三人都是門中翹楚,功法都甚是高強,卻喜行那盜賊之事,常到各門派去竊經奪寶,亦有偶傷人命的。聽說最近又盜了那莫干山鑄劍派的甚麼寶物,被那鑄劍門人滿江湖地追殺,許多門派更是貼畫重金懸賞這三人的項上人頭。此時卻聽林清平說眼前這個曾經的小師弟便是三蝠之一,各自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3)過了半晌,四人才回過神來。王清昭道:「我不管你如今是誰,但是這欺師滅祖的大罪,卻須是要治的。小師弟,你便隨我回去吧,否則就算今天拼了這條命,我也要將你留下。」

    鬼蝠道:「怕你還沒這個本事。」卻聽得身旁林清平道:「此等欺師滅祖,無惡不作的逆賊,還跟他廢甚麼話?我們一齊上去將此賊生擒了也好,手刃了也罷,以謝師父教育之恩,也為武林除了一害!」說罷,手中法訣一引,要赤手空拳相搏。卻被王清昭攔着了,道:「清平師弟,你失了法寶,暫且退後。」轉頭來道:「清芝師弟,師兄不才,願領教你無上功法!亮兵刃罷!」說罷,將手中利劍直指鬼蝠。

    鬼蝠聽得,眉頭一皺,片刻右手緩緩抬了起來。只見一片血紅之色閃過,手中卻憑空多出了一柄宣花巨斧。那宣花斧傳說是天將巨靈神手中兵刃,本是制邪克煞之物,尋常見得便是鐵製的黑身亮刃銀花柄。而鬼蝠手中這柄卻似非金非鐵,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呈暗紅之色,雖無鋒芒,但一眼望去,只叫人覺陰氣森森。

    那三人見狀,便一齊向鬼蝠攻了過來。那三劍如銀蛇一般快速穿梭,激起萬千豪光亂流,霎時又是一陣法寶毫光四散飛舞。

    鬼蝠持血斧護住,罡氣四散,飛沙走石,與那三劍斗在一處,霎時又是一陣「叮叮鐺鐺」的。那劍氣罡氣互相衝撞,將那山上大石小石盡數斬得粉碎。

    王清昭見得,伸手一召那仙劍持在手中,向那鬼蝠衝去,要欺身肉搏。眾人見那血斧罡氣剛猛無匹,連那劍氣都破不開,若是欺身而去,生怕一個不小心被那罡氣掃到,登時便得斬作兩段。眾人都驚呼一聲,忙收了法寶生怕誤傷。

    鬼蝠見得,喝聲:「來得好!」持血斧迎上。二人斗在一塊,罡氣劍芒噴灑四散,讓人心驚。

    王清昭功法修為自比不上紫翼鬼蝠,那鬼蝠手下也未曾留得半點情面,不過幾合,只將那血斧斬開了銀色仙劍,罡氣掃蕩處,狠狠打中王清昭前胸,只斬得他噔噔倒退。末了,腿上一軟,撲通一聲摔在地上。其他三人見狀,都急道:「大師兄!」忙衝上來施救。

    三人好容易扶着王清昭起身,但見他嘴角淌血,已是受傷不輕。鬼蝠見他這般,不想再糾纏,便欲走。卻聽得身後王清昭虛弱喚道:「清芝師弟……」鬼蝠一頓,冷冷轉頭道:「怎麼?」王清昭道:「你便如此……不肯回頭了麼……」鬼蝠聽得,笑道:「回頭?我回甚麼頭?」王清昭聽得,咳嗽一聲,艱難道:「既如此……師兄還有一陣……小師弟你功法高深,不知……不知可否破得了師兄最後一個小小陣法……」說罷,輕聲對師弟師妹囑咐幾句,只讓那三人面露了難色來。但王清昭似堅定了決心,只將三人狠力推開了,厲聲道:「去!」自己卻踉踉蹌蹌有些站不穩,忙將仙劍搠在地上支持。

    三人不敢違背,忙展開身法,與王清昭分四方站定了將鬼蝠牢牢圍在中間。

    四人手中便同時結印。放眼看去,那法訣手法有些青澀,但隱隱中卻感玄異莫名,那三柄仙劍亦忽的一同飛起,在半空之中遊走飛舞,只怕又是甚麼威力絕倫的陣法。果然不過幾息,那東南西北,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八個方位地上,已然多了一些溝壑,原來是那仙劍飛舞刻畫而出。

    鬼蝠觀那溝壑,有些是一道長橫,有些卻是兩斷橫,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暗含了道家無上真法,儼然竟是一座威力極大的大陣!鬼蝠眉頭一挑,驚道:「八卦陣!」當下不再觀望,身影一閃,忙向陣外衝去。便堪堪飄到大陣邊緣之時,那陣中已然有一柄仙劍率先刻完了坤字卦,但見那卦光華一閃,那陣中腳下大地猛然跳動光華,山石變動莫測。只見一塊巨石忽的自腳下破土而出,生生將他震退兩丈!鬼蝠一驚,心想只這大陣中單獨一卦便有如此威力,若是這八卦全成,哪有氣力抗衡?此時陣法未全,要趕緊破了陣出去才是。當下身影閃到半空。忽而頭頂光華閃動,卻是幾道驚雷打下。鬼蝠忙引斧來擋,但見那血斧與雷電碰撞,霎時被擊得劇震而回。卻是那震卦已成!

    鬼蝠心頭大跳,忙召回血斧,施展開身法躲避,卻見那四人所圍圓圈,毫光閃動,光牆升騰,將他困在裏頭。他大驚失色,當下將心一橫,手上祭出血斧,狠狠向那光牆劈去,只聽得一聲巨響,那血斧與光牆撞在一處,只撞得豪光迸裂,如日頭不可目視。此時,其他幾卦相繼成了,陣內飛沙走石,煙霧繚繞,似有風雨之氣,又見雷電聲威,叫人膽戰心驚,辨不清東南西北。

    那紫翼鬼蝠被豪光裹在內里,五行之力排山倒海而來,只得奮起餘力,將那血斧抽回了,重落回地上。只感氣力將竭,腿上一軟,竟忍不住撲通一聲半跪在地。眼望那陣中異變不斷,那二劍卦成,便合而為一朝眉心而來,他心上不甘坐以待斃,忙祭出血斧與那劍氣斗在一處。

    那大劍以陣法為依託,威力絕倫,登時將那血斧打得倒退不止,豪光紊亂。鬼蝠面色蒼白,連連結印抵擋,末了被那劍氣一閃,只掃得他退後吐血。他心上露怯,不敢應當,忙轉身向天上騰飛而起。那劍也如影隨形。

    眼看飛起有四五丈之高,那天上卻又出現了一片光幕,卻作一個陰陽魚圓盤狀,緩緩轉動着向他當頭罩下來!鬼蝠大驚,又見那大劍到了腳下!他自忖遇險頗多,但這前有強敵,後有追兵之境,實是平生第一次見。

    卻見他驚而不亂,身形一收,將蝠翼展開,避過那劍氣,重又回到法陣之中了。但見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實是可怖之極。卻見那大陣邊緣有一劍仍是在地上鑿鑿刻刻,鬼蝠心念一動,幾乎立時便將手中血斧竭力斬了出去!那仙劍已經完成了艮卦,此時正在刻最後的兌卦。

    就在那仙劍將要刻下最後少陽一筆時,那血斧血光大盛,已是狠狠斬了過來!

    只聽得「砰」地一聲巨響,兩件法寶已然狠狠地撞在了一起!那仙劍受此重擊,光華登時一弱。那結陣四人似是同時遭創,胸口一悶,口中一齊噴出鮮血來!那八卦陣光華登時弱了下去。原本若是一件法寶受創,跟着受傷的也只是和那法寶通靈之人而已。但此時四人一同結陣,那仙劍自以陣法為依託,與四人同氣連枝,是以一劍遭創,四人同傷。

    但見鬼蝠身體亦是大震,口中血流不止,卻不驚反喜,當下奮起餘力,反手又將血斧斬了出去!隨即又是「砰」地一聲巨響,那第三劍竟是被擊得粉碎!而那血斧剛猛如斯,此時全力斬出,再無力召回。但見一片紅光掠過,「砰」地一聲,卻是斬進了對面山壁之中,那崖壁轟隆一聲響,似地動山搖。

    陣法被破,四人各自支持不住,都摔坐在地上,口中流血不止,想是震到了心脈了。那陣法失了幾人催持,頃刻便作烏有。那鬼蝠見陣法破開,心中大喜,便聽得此時身後呼呼風聲,卻是那大劍仍有餘力!只見那劍上罡氣剛猛沉重,此時照着鬼蝠力劈而下!他全力破陣,此時強弩之末,哪還有氣力逃跑?便眼睜睜看着那一劍斬來。

    王清昭見那大劍下一刻便要將鬼蝠力劈兩半,心中惻隱之心頓起,只想到同門情誼,何至於斯?忙驚喊出聲,卻是被血氣堵住了喉嚨,如同猛獸嘶吼一般。

    只聽「刷」地一聲,那仙劍已經毫不留情地將鬼蝠的左臂齊肩斬了下來,鮮血如泉涌一般,霎時從創口處噴出。鬼蝠遭此創傷,眥目欲裂,只負痛大叫一聲,幾乎暈厥。

    那劍傷完鬼蝠,失了餘力,便「叮」一聲搠進腳下石中。罡風猶自未絕,將鬼蝠腳下土地吹得是飛沙走石,他身後蝠翼隨風自展,乘着那罡風飛向了天空之中。

    只是那風隨生隨滅,並未持久,在飛離山崖之後,那蝠翼之上罡風已絕,裹着鬼蝠向深谷中沉沉墜了去。測試廣告2



第一章 飛花弄影  
相關:    我的副本全球流行  我能夠化身萬物  從跟女神合租開始  我開陰陽茶館那些年  我媽帶我去修仙  
<< 上一章 返回目錄 下一章 >>
添加書籤
搜"凌仙縹緲"
360搜"凌仙縹緲"
語言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