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都怪那小子太磨人

    「黑鬍子蒂奇？那個人是黑鬍子蒂奇？」

    順着西斯的視線望去，包括海軍元帥佛之戰國在內所有人都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黑鬍子蒂奇？在哪兒呢？就那個小竹竿兒？

    呵呵，開什麼玩笑？他們早上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麼大一坨黑鬍子就縮水成了這？

    底下一眾海軍齊齊打了個哆嗦，看向黑鬍子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憐憫，真不知道他受了西斯的何等折磨，在他們的腦海中，他們甚至已經腦補出了西斯手拿皮鞭，用力鞭撻黑鬍子，張嘴狂笑的模樣。

    偷偷向後退了一步，男人們對西斯敬而遠之。

    比起男人，女人們的眼神倒是要友善很多，或者直接用富有侵略性更為確切。

    看黑鬍子那活蹦亂跳的樣子，她們腦中只有一個想法，減肥神器，西斯完全是一個天然無公害的減肥神器。

    不知內情的女人們對西斯的好感+1。

    只不過與此同時，她們對西斯的性取向產生了一點點懷疑，臉上還泛着紅暈，有一點點小興奮。

    不知不覺中，西斯的風評更差了，簡直是在朝不可預知的方向滑落，不管咋說，反正是離理想中的魚塘越來越遠。

    白鬍子抬起腦袋，視線落在蒂奇身上，心情有些複雜。

    微微嘆了口氣。

    儘管蒂奇背叛了他，甚至葬送了他心愛兒子的性命，可這畢竟也是他照顧了這麼多年的不孝子，心中泛酸，不知道是恨意、是懷念，還是少許悔恨與心痛。

    看樣子蒂奇這些天在外面也不好過，才幾天不見，都瘦成了這樣。

    「咳咳……」

    顧不上形象，西斯拿袖子擦了下嘴，他還在不停的咳嗽。

    這玩意兒有時候就是這樣，想不起來的時候一切平安無事，一但把話題引到咳嗽上面，他就怎麼都止不住。

    清了下嗓子，強行壓制住了喉頭的癢動，西斯把視線重新投了過去。

    雨之希留、凡·奧卡、拉非特、毒·q、大酒桶巴斯克·喬特、惡政王阿巴羅·皮薩羅，還有幾個根本就叫不出名字來的海賊。

    推進城一行，整個黑鬍子海賊團還真是變得「人才濟濟」，死了吉扎斯·巴傑斯，卡特琳，聖胡安·惡狼，丟了一條腿，一隻眼睛，真不知都他們這一趟賺了多少，怎麼說都要比新人海賊草帽小子路飛賺的多吧？

    西斯不懷好意的冷笑着，視線不停的在黑鬍子的新夥伴身上打量，那雙充滿惡意的眼睛根本就毫不掩飾他的戲謔。

    他們是天生的敵手，無需拿假惺惺的善意去偽裝，死斗直接銘刻進了他們的心臟。

    他們另類的坦誠相對，死亡，唯有死亡才能止住兩股黑暗的相互糾纏，除了黑暗，他們什麼都不能相互分享。

    「咳咳，喲，蒂奇，巴傑斯才死不久，你這麼快就有新歡了？讓我看看，新生的黑鬍子海賊團都有誰？」

    嘲弄的聲音響起，充滿仇恨的眼神投了過來，不僅是黑鬍子本人，他的其他船員們也個個恨不得將他撕碎。

    推進城之仇，西斯可是把他們坑的好慘好慘。

    黑日橫空，炎矛掃地，這副場景他們而今想起來都忍不住渾身發抖，如果西斯不死的話，恐怕他們這輩子都會忘不掉這副場景，到了晚上還有可能在心裏隱隱作痛。

    「因佩爾頓的叛徒，勾結瑞金斯掀起暴動的前看守長雨之希留，惡政王阿巴羅·皮薩羅，大酒桶巴斯克·喬特，嘖嘖，都是群難得一見的大人物嘛，至於其他人…其他人，嗯，你這是從哪個旮旯里撿來的小角色？明顯比巴傑斯差遠了嘛，瘦的跟竹竿似的，莫非你現在好這口？」

    西斯的話音一轉，古怪的眼神直接打在黑鬍子身上，氣的他渾身發抖。

    兩隻完好無損的大手死死的緊握在一起，下頜用力，牙齒咬得差點兒滲出血沫來。

    巴沙斯……

    威爾遜·西斯這個混蛋，他竟然還敢提巴沙斯的名字？

    眼睛泛紅，不管他是梟雄與否，他對巴沙斯感情都是認真的，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沒有去過推進城。

    除了雨之希留，那些被他從推進城帶出來的囚犯都不過是更高級的消耗品而已，僅僅一天的時間，哪有什麼感情，怎麼比的上和他一起共患難，東奔西逃，支持他爬上七武海的同伴。

    「你不該提他的，西斯。」

    牙齒緊咬，聲音透過縫隙傳了出來，黑暗在他身後匯集，就如同潮汐一般左右搖曳，讓人一眼望去就移不開眼，就像是黑洞一般吞噬了所有光亮。

    他很憤怒，他身後的黑暗也願意陪着他憤怒，海水？海樓石？不不不，他們面前那傢伙才是真正的死敵。

    殺掉他，吃掉他，黑鬍子體內的暗暗果實不斷向西斯釋放着惡意。

    「哼，你這是嚇唬誰呢，黑鬍子？」

    西斯低沉的聲音響起，從腰間抽出長刀，橫在胸前，黑色的火焰無風自起，從他的身上鋪散出去，轉眼就擠滿了與黑鬍子相對的那一片天空，他就像一顆黑色的太陽，坐落於丘山之上，把大地烘烤的開裂扭曲。

    嗚~

    隱隱約約中，黑暗裏像是傳來了未知野獸的嘶吼聲，有點像海螺，兩條巨大的黑色火蛇在他的身邊纏繞，他們兩個就在場中對峙着，就連白鬍子的風頭都被他們一時間給搶了去。

    「咈咈咈咈，太棒了，真是太棒了，新演員登場，好戲開演了。」

    廣場中央，多佛朗明哥大聲笑了起來，有些猖狂，對於看熱鬧這種事情，他從來都不嫌事大，尤其是這種高潮一疊接着一疊的大戲。

    他的聲音像是把眾人的注意力都給拉了回來，白鬍子沉着臉，向着黑鬍子大聲問道：

    「蒂奇，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嘖哈哈哈。」

    黑鬍子的視線轉回到白鬍子身上，微微凹陷的眼眶把他的眼神渲染的無比兇狠，

    「都是威爾遜·西斯那個混蛋太磨人，差點兒讓我把正事都給忘記了，老爹，身為你的不孝子，我可是一定要趕在你上路之前見你最後一面，我真是太幸運了，你還沒有死在別人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