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最高的維度

    姚小欣不應該走的，留下一個老頭子，和一個槍都殺不死的男人在一起，不論怎麼想都會很危險。

    然而他還是走了，這個老人的話好像是給了姚小欣一種天然的，不可抗拒的信任，她在那一刻就覺得，既然這老頭子想要和對方獨處，那就獨處好了，他說的話，只要照做，就絕對沒有問題。

    所以姚小欣離開了，她在離開後的一個小時之內，甚至都沒有去呼叫保安。因為那個老頭子說了，想要獨處。

    至於姚小欣是什麼時候認識這個老頭子的，這個老頭子又是什麼時候當上方舟集團的董事會成員的，亦或是這個老頭子為什麼如此的相信姚小欣，隨隨便便的就給了她如此大的權限，來抓捕【使徒】。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故事了。只要隨隨便便，就能腦補出一個多年前，一老一少相遇，經過一些時日的相處，都欣賞對方的才能，然後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忘年交。

    而這之中，自然也不乏什麼『我看到了你，就看到了年輕時候的我』之類的自吹自擂恭維的話，講出來也沒有什麼意思。

    現在最關鍵的，已經不再是是姚小欣了，而是傑克和這個老頭子之間的話了。

    走廊依舊冷清，傑克衣袖上的血跡都慢慢變得粘稠，似乎是不敢再滴下來，免得打擾這兩位之間的再次相遇一般。

    傑克撓了撓頭......顯得有點鬱悶。

    「我剛來這個位面不到24個小時吧，我以為你們沒那麼快發現我呢。」

    那老頭笑了笑。

    「我在這個位面呆了一個世紀了，你總不能太小瞧我。」老頭子說道。

    傑克一撇嘴：「哦，也就是說，你們把【艾尼阿克】那台笨電腦偷到這個位面來，然後就創造了這個什麼......額......叫方舟集團是吧。」

    老頭子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然後你們又用那被電腦連接上了其他的各個位面，派這個位面的人去裏面打打殺殺，還謊稱這只不過是個遊戲......怎麼着？你還真想用這種方法弄出一個比這個位面更低的維度麼？」

    老頭子沉默了一會，笑了笑：「呵，你之前好像不是這種會關心其他位面是死是活的性格啊。」

    傑克點了點頭：「也對。」說着，他抬起手放在自己的肩頭，然後活動了一下筋骨：「怎麼着，咱們是先打，還是先聊？」

    「哈哈哈————」那老頭子一聽這話，笑了起來：「你這副身體都什麼樣子了，還想打？」

    傑克一臉不屑的樣子：「切，說的好像你這老頭子的身體能有多好似的，用了一個多世紀還這樣，估計也是天天用藥撐着吧。」

    這話帶着再明顯不過的嘲諷，不過老頭子並沒有一定點的生氣，竟然還承認了。

    「是啊，每天都要注射激素，還挺煩的。」說着，他轉過身，從那台販賣機里拿出了兩杯咖啡：「所以咱們倆打一架也沒什麼意思，即使是真的打死了對方，也只不過是個軀殼，大不了再找一個罷了。」

    「呵，真沒想到啊，堂堂的【憤怒】竟然能心平氣和的和的與人溝通了。」傑克接過一罐咖啡說道。

    老頭子無奈的笑了笑：「我也是在不斷成長的好麼，現在我發現，憤怒不僅僅是暴力，因為只要學會控制怒火，人就會很清明，不受心境的干擾，理智的對待事物，而打架，只是解決事情最無奈的一種做法。」

    傑克皺了皺眉，他這才突然發現，自己此刻，好像真的沒有一丁點想要打架的衝動了，估計對方現在直接過來，給自己一刀，自己都沒有想要還手的怒意。

    「行了，我沒心思聽你這傢伙在這裏說教。既然你想好好聊，那咱們就好好聊！」傑克灌了口咖啡，然後伸出兩根手指頭：「我來這就兩個要求！第一：把電腦還給我！第二：讓我把姚小欣帶走！」

    「不行！」老頭子想都沒想，直接就否定到。

    「什麼？那還是要打架是吧。」傑克嚷到。

    老頭子連忙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你們對抗【它】的做法是沒有勝算的。」

    傑克當然知道對方口中的【它】到底是什麼。

    【它】是一種力量，一種思想，是一種沒有人能違逆最強大的存在。

    好吧，可能突然提起【它】有些突兀，但是很多人應該都知道，這個【它】到底是什麼......【它】，就是整個宇宙。

    這裏說的『宇宙』，自然不僅僅是大氣層外面的那無垠的漆黑空間，還有漂浮在這個空間裏的星球一類的東西。

    而是整個宇宙，整個世界的意志。

    這股意志操縱着一切，每一個人的思想，每一個事件的發生，每個人說的每一句話，甚至於，此時此刻，傑克和老頭子之間的對話，都是在【宇宙意識】的操縱下進行的。

    這個意識在最高的維度之上，沒有人能夠觸碰到它，在【大宇宙意志】之下，所有的位面，全部都是低維。

    「哦？」傑克嘟囔着：「什麼意思？」

    老頭子嘆了口氣：「意思就是說，你們是不可能戰勝【它】的，你們甚至連觸碰它都做不到，你們那個小酒館裏的人，終究會失敗的。」

    「所以呢，你們就想用艾尼阿克創連接無數個更低的維度，然後躲進去，就這麼永遠的逃避下去麼？」

    老頭子點點頭：「對，面對不可能打敗的事物，就只能如此，而且，這也算不上逃避，就好像是鷹注視的只會是兔子，但是卻永遠不會和蚯蚓有什麼交集，只要咱們藏得足夠的低，它就不會注意到咱們。」

    「切，真是沒出息的做法。」

    「不，你們的做法才是異想天開，即使你們不願意放棄兔子的身份，那兔子對待老鷹的方式，也只有一種，那就是鑽進洞裏，可你們酒館裏的那幾個白痴，竟然一直想要在自己的身上插上翅膀，飛到天上去和老鷹搏鬥，這不是可笑麼......況且，【它】可不僅僅是老鷹那麼簡單，它是在這個宇宙之外，只要動動筆，就可以湮滅一切的存在！你們，拿什麼和它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