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緊迫的時間內,所有人都開始漫無目的,但是又緊鑼密鼓的行動了起來。
雖然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忙碌些什麼,但是就是在忙,他們開始翻找這個實驗室里的器材,去那些他們根本就看不懂的實驗材料數據,甚至在比量着那位死去的玩家腦袋朝向的位置,還有手腳擺放的姿勢,試圖用象形文字和風水之類的說法來解釋他的死因。
終於,時間又過了兩分鐘,所有人都毫無收穫的湊在了一起。
「我說,咱們是不是有點太擔心了啊,說不定這傢伙的死就是一個意外,而咱們只要什麼都不做,就在這裏等到10分鐘一過,就全都勝利了。」那個戴眼鏡的似乎是有點自暴自棄了的說道。
「所以,你是想告訴自己,一個能在人腦子裏植入這麼牛逼催眠意識的心理學博士,廢了千辛萬苦,把咱們引入到了他的地下室里,就是為了讓咱們聚在一起說說笑笑,然後就能沒事人一樣的回家過周末了,對麼?」
「額......」那位玩家被自己的提議憋得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好了,別瞎猜了,咱們再用排除法試一遍。」木星老哥果然還是資深的遊戲玩家,對於這種情況,處理能力還是很強的:「現在,咱們姑且認為,這個實驗室本身並沒有什麼線索,畢竟咱們找了兩分鐘了,除了一堆看不懂的資料之外,啥都沒有找到。」
「所以呢,咱們的重點應該是......?」惑亂問道。
「重點應該是這具屍體本身。」木星說道。
「嗯......誰能想起來他都做了什麼?」一名玩家問道。
「他什麼都沒做。」又一個聲音傳來。
「他說了一句話。」阿離突然淡淡的說道:「那是他死前最後的一個行為。」
「什麼話?」【惑亂】問道。
阿離抬起頭,平淡的,但是卻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着惑亂小哥:「如果這句話就是【即死行為】的話,你覺得我會重複給你聽麼?」
這時候,木星老哥也閉上眼睛,似乎是在努力的回憶這人死的那一瞬間,然後......:「我好像是想起來了......他說了......呼~」
木星乎出一口氣:「好吧,那句話很普通,我不認為他會是因為這麼句話而死的。」他說着,似乎是在給自己一個繼續說下去的理由:「他問......【這老頭子到底在說啥啊?】」
說完這句話,木星的額頭上已經流出了一絲絲的細汗,他咬着牙看着自己的雙手......
「我沒死!」他鬆了口氣,說道:「也就是說,這句話並不是即死行為。」
突然......
陸遠猛地抬起頭,他剛才一直就在沉思着,一句話都沒有說,不過這會兒,他就跟在噩夢中突然驚醒一樣,眼裏泛着很明顯的不安,然後快速的走向了面前的屍體,然後扯住對方的衣服,用力的往下一撕。
以現在陸遠的力氣,就這種白大褂,根本經不住他的撕扯,只聽呲啦一聲。
那白大褂就直接被扯成兩半。
「你幹什麼?」木星老哥用很不爽的語氣問道,顯然,他被陸遠的這種行為嚇了一跳。
「你們這一路上,找到了不少【即死行為】的信息,他們寫在碎紙上,牆上,錄音筆里,日記里......所以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些信息,可能也寫在你們每個人的身上......就比如說,這些白大褂的背後。」
這麼一句,讓其他人都愣了一下,的確,在副本的最開始,幾乎每個人身上都穿着白大褂,不過在玩家的眼裏,這個白大褂可能就是代表着自己就是科研人員的身份而已,而陸遠所穿的清潔工制服,也只不過是一個身份的象徵。
誰會想到在這些衣服上也會有【即死行為】啊。
而陸遠的話音剛落:「沒有的,我試過了。」木衛三突然說道:「在你和我們見面之前,我們曾經將一個玩家的衣服扒的精光,那時候我就留意到,我們的衣服和制服上什麼信息都沒有。」
說着,木星老哥也指了指陸遠此時手上的白大褂碎片:「你看,你手上的也什麼都沒有。」
「不。」陸遠輕笑了一聲:「你沒看見,不代表就沒有,那個科利亞博士在最後的十分鐘裏,將咱們這些倖存者聚集在這個地方,絕對不是沒有原因的。」
說着,陸遠大喊了一句:「關燈!」
簡單的兩個詞出口,頭頂的燈光立刻就熄滅了,整個實驗室再次進入了一片漆黑,只有那些泡着大腦切片的缸子散發着幽幽的綠光。
不過與此同時.....
「臥槽?!」
黑暗中,不知道誰突然喊了這麼一句。
因為......他發現似乎黑暗中的光源多出了一些。
陸遠的手上,那個撕下來的白大褂背面,竟然也幽幽的發出了一絲綠光。
那是兩個字————
【質疑】
......
其他人都懵了
「這是......?」
「用那些泡着大腦的液體寫的。」陸遠指了指牆上瘮人的大腦切片:「所以在正常的光線下,是看不到的,副本的最後將咱們引到這裏來,就是在給咱們創造一個能夠看到這些文字的環境,而且還用牆上的那些夜光液體作為提示!」
「那......那質疑又是什麼意思?」戴眼鏡的那個玩家又問了一嘴。
「開燈!」陸遠先是將燈打開,然後又慢慢的解釋道:「木三哥剛才不是說了麼,屍體死前的最後一句話是【這老頭子到底在說啥啊?】,而這句話,代表着他在質疑某個問題,而只要是質疑,他就會死?」
「什麼?」旁邊的一個玩家一臉的莫名其妙:「質疑就會死?那乾脆就別讓人說話了好吧,這種即死行為也太苛刻了,再說了,我這不也一直在質疑呢麼,我怎麼沒有......」
說到這,那名玩家一下死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兩眼滿是驚恐,似乎是都有些站不穩了一般的踉蹌了一下。
「呵,看來你明白了這最後的10分鐘是有多難了吧。」陸遠說道。
在場的人們之中,還有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陸遠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在說什麼啊,我......我有點沒聽懂。」一個人捏着下巴,問道。
不過......正在他話音沒來得及結尾的那一剎那。
「噗——」
一聲利器破開皮肉的聲音。
木星老哥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那位玩家的身旁,厚實的大手猛地捂住了對方的嘴,一把明晃晃的野戰刀兇殘的戳進了對方的脖子。
霎時間,鮮血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