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和錢多多同時注意到那一根頭髮,仔細看了一下長度大約是成年男子中指的長度。
這頭髮顯然不是陳言的。
陳言和秦必都是一樣,剪了個平頭,方便打理,這也是軍者該有的髮型。
頭髮的長度和林失差不多。
錢多多有些不信:「這不會是你自己的頭髮吧?到時候檢測出來,是你自己的dna,那就尷尬了。
咱們沒有確實的證據,還是不要再打擾秦必了。」
陳言也認同:「多多說的沒錯,如果這根頭髮就是證據,先帶回巡檢司做個鑑定。
鑑定也需要時間,今晚總不可能了。」
兩人剛準備走,又被林失拉回來。
「不能走,如果現在就走,等秦必睡着了,我擔心他有危險。」
陳言笑了:「哈哈,你在說笑呢,他在自己家裏能有什麼危險?」
林失道:「如果那偷情的男人沒有走,還留在屋內呢?到時候和秦必發生爭執,秦必一定有危險。
而且,情夫通常都很慫,我擔心他會在秦必睡着之後下手。」
陳言:「你想多了,秦必不是都搜了一遍,哪裏有什麼情夫?」
林失搖搖頭:「不對,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搜。」
陳言:「哪裏?」
林失:「鏡子裏面!」
錢多多詫異地看着他:「鏡子裏面,有暗門嗎?」
不得不這麼想,畢竟在陳言那個大別墅的電視機後方,就藏着暗門,還有會議室大廳,投影幕布底下,也藏着暗門。
陳言很快就笑着否定:「哪來的暗門?裝修都是秦必讓人裝的。」
林失道:「那個情夫就藏在鏡子裏!」
兩人同時震驚。
林失道:「在我們看鏡子的時候,鏡子裏一定會反射出我們自己的模樣,不錯吧?」
兩人同時點頭,心想,這不是廢話嗎?
照鏡子的時候肯定能看到自己啊!如果看到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那一定會被嚇死的。
無論是誰照鏡子,看到的都是自己。
林失繼續道:「電視機沒有開機之前,也是一面鏡子,對吧?」
陳言點了點頭。
林失道:「因為光線的反射原理,在我們不打開電視之前,看電視屏幕,看到了就是反射的光。
當我打開電視之後呢?還會出現反射嗎?」
錢多多:「打開電視當然就看電視啊!哪來的反射光。」
林失搖搖頭,道:「不對,打開電視之後,能夠看到電視中釋放出來的光芒,同時也能看到電視屏幕反射的光。
只不過是從屏幕中釋放出來的光亮,遠遠大於反射的光量,所以你只能看到電視裏面發出的光。」
錢多多:「可這又如何?」
林失:「我沒開電視之前,電視裏面只反射了我們幾個人。
當我打開電視後,電視開始正常放映,我卻看見,電視裏面,還有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就站在秦必身邊,手持刀子,對準秦必的脖頸。」
陳言緊張的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林失:「就在秦必拉窗簾的時候,那個男子突然出現在電視裏。」
錢多多:「那不會是電視劇里的男演員吧?」
林失:「不是。」
錢多多:「你不是說電視裏的光,大於屏幕反射的光,你沒法看到屏幕反射的內容嗎?」
林失:「電視裏的男演員蕭戰,穿的是黑衣服,我在他黑衣服里,看到的。」
陳言:「千真萬確?」
林失:「嗯,我從來不會看走眼。」
錢多多:「人怎麼能躲到鏡子裏,而且在現實中找不到,真是奇怪。」
林失:「也應該有一種進入鏡中世界的聖物。」
陳言擔心自己的兄弟遇害,已經來不及考慮那麼多了,他往前走了幾步,立即吩咐道:「林失,準備手電筒。多多,準備萬花油,我們進去。」
三人變小之後,通過門縫,再一次進入秦必家中。
此刻,古萱兒正和秦必抱在一起,一個人在道歉,一個人在哭。
林失三人組,已經悄悄的溜到了桌子底下。
錢多多看着兩人互相擁抱幸福的模樣,又有些不敢相信林失的話。
「你說情夫要殺秦必,秦嫂自己知道嗎?」
林失小聲道:「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不必惺惺作態那麼久,完全可以配合在茶水裏下毒,讓我們幾個都昏迷。」
錢多多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喝了綠茶,一點事都沒。」
林失:「我沒喝。」
錢多多:「你這人好狡猾啊!自己不喝,也不提醒我們,萬一我們都被毒死了,就你一個人獨活。」
林失:「我不喜歡喝綠茶,我喜歡喝純牛奶。你……別把我想得太壞了好嗎?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喝茶而已。」
三人小聲討論,因為人變小之後,聲音也可以控制的非常細。
林失:「你們兩在這裏等我,我沿着牆邊,跑去電視機那邊看看。」
他悄悄的跑動着,很快就來到了電視機附近。
因為一直沿着牆角移動,也確實沒人注意到他。
古萱兒抱緊秦必:「老公,你累了吧!快去洗澡吧,晚上早點休息,好嗎?」
她一邊揉眼睛,一邊哭着。
兩人互相擁抱,就在這時,古萱兒揉眼睛的時候,對着電視機的方向,比劃着一個「快走」的手勢。
似乎希望電視機里的人趕快離開。
這一切,都被地上的林失看得一清二楚。
古萱兒表面上是在揉眼睛抹眼淚,實際上手上的動作,兩根手指輕彈,卻是喊着電視機里的某人快走。
林失又看向電視機。
只可惜此刻電視機,正在播放着雷人偶像劇,光線實在太亮,林失很難看清電視機里的人。
他正着急,真想去關掉電視啊!
關掉之後,躲在鏡子裏那個人就看得見了。
秦必:「老婆,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我很少回家陪你,還懷疑你,真是太不應該。」
古萱兒愣了一下,正不知道該怎麼說,有些心不在焉地道:「沒事的,不怪你,我理解你,你工作很忙,回家很少。我在家裏一個人也挺好的。」
秦必沒有再說什麼,將老婆抱得更緊。
而就在這時,一束光從電視裏射了出來,一個留着長發,年輕俊美的男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秦必身後,就站在古萱兒面前。
他悄無聲息地靠近古萱兒,兩人的臉馬上就要挨到一起。
古萱兒嚇得臉色慘白,眼淚都不流了,她拼命眨眼,嘴巴輕輕顫抖,發出唇語:「走啊!走啊!」
古萱兒害怕極了。
此刻她就抱着秦必,而那個年輕的男子,與她面對面,臉湊了過來,似乎想要輕吻她的唇。
而就是這樣曖昧的舉動,讓變小的陳言再也忍受不住。
他用樹枝,操控大廳內擺放着的虎皮蘭,植物迅速瘋長,朝着那男子的脖子勒了過去。
古萱兒此刻也不敢和男子接吻,她下意識地後腿了兩步,與秦必分開,不再擁抱在一起。
秦必突然注意到家中植物瘋長,他立即察覺不對勁,喊道:「隊長,你們怎麼還沒走?」
陳言還沒變大,他大喊一聲:「小心後面!」
偷情男子掏出匕首,對着秦必後背紮下去。
秦必反應很快,往前走了兩步,緊緊的抱住老婆。
他的本能反應就是害怕老婆受傷,所以趕快衝上去,抱緊古萱兒。
而就在這時,刀子已經在秦必後背,劃出一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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