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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霜跡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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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艘斐頓戰船借着黎明前黑夜的掩護,順嘉蘭河而下,飛速的駛離了已被亞梭爾人佔領的嘉蘭,進入到了大海之中。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豐富的戰利品將三艘船的船艙堆的滿滿當當。塔雷加利爾甚至有些擔憂的對弗里德利爾說道,「塔魯,現在船已經超載了,如果再在顫慄海遇上什麼鬼天氣,恐怕。」

    弗里德利爾看了看船隻的吃水線說道,「確實如此。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沒有什麼很好的辦法。」塔雷加利爾說道,「我們必須要再拋棄一些沒必要的東西。」

    「我們已經遺留了很多本該獲得的戰利品在嘉蘭。」弗里德利爾說道:「我不想再丟下什麼了。想想看有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吧。」

    塔雷加利爾想了想說道,「或許我們可以沿着金色海岸一路向北,繞道極北耀洋,然後再從那裏返回斐頓。這樣的話,倒是可以躲開顫慄海。」

    「不,那樣太遠了。塔雷加利爾。」

    「塔魯,那我實在想不出什麼其他辦法了。」塔雷加利爾搖了搖頭說道。

    弗里德利爾望着遠方沉思了片刻,之後他忽然開口說道:「塔雷加利爾老兄,我們改變航向,去守望島。」

    「守望島?」塔雷加利爾有些驚訝的說道,「塔魯,那裏只是一個荒蕪的小島。」

    「我知道,那很好。」弗里德利爾微微一笑。

    斐頓戰船靠着守望島的淺灘拋下了錨。

    弗里德利爾令除了一些在戰鬥中受傷的斐頓戰士外的所有人都下了船。

    席柏麗絲見包括被俘獲的嘉蘭婦女在內的所有人都在下船,她也爬上船舷側板上,準備跳下星光號。但此時,弗里德利爾卻站在船下的浪花中沖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下船。席柏麗絲遲疑了一下,又返回到了船內。她坐回原處,看着所有人都下了船,並向島上走去。

    「泰利爾,把女人們帶到一旁。」弗里德利爾等人們都聚集在了守望島海灘上後說道。

    泰利爾照他的吩咐做了,女人們聚集在一起,約有四五十名之多。

    「現在,女人全都留在這裏。一部分的布匹,毛皮,補給也將留在這裏。除此之外,我還希望能有人自願留在這裏。」弗里德利爾對所有人說道。

    塔雷加利爾此刻方才領悟弗里德利爾的用意,他走近他說道,「塔魯,如果女人都下了船,那我們就根本不需要再卸下更多物資了。」

    「我要在這裏建造一座補給營地。」弗里德利爾對所有人說道:「自願留下的人,將獲得所有的女人和留下來的物品。不過,你們需要在這裏重新砍倒樹木,搭建房屋。當然,在我回到斐頓後,也還會再次派船送來更多的補給物資和必要的工具。」

    有幾個年輕的斐頓戰士在聽了弗里德利爾的話語後蠢蠢欲動,竊竊私語。但他們始終沒下定決心。

    安靜持續了片刻,弗里德利爾看着人們,他在等待第一個敢於留下的人。

    「有女人,有物質,有補給,難道沒人願意留在這裏嗎?」弗里德利爾見無人應答,於是再次開口說道。

    一個人突然開口說了話。「我留下來。」

    弗里德利爾抬眼看去,正是泰利爾。

    他舉着戰斧從一旁走來,他看了看弗里德利爾後,然後轉身沖大夥說道:「嘿!下次戰鬥只要從這裏乘船就好了。有沒有人和我一樣受夠了那該死的顫慄海。」

    泰利爾的話帶動了很多戰士,有幾個泰利爾手下的戰士很快選擇了加入他的隊伍,選擇留下來。

    「看看那些女人,孩子們。」泰利爾指着那些被俘的嘉蘭婦女笑着說道,「其他的我不知道,但起碼我敢保證,在這裏,她們會每天都為你做飯,洗澡。」

    人群中發出了一陣笑聲,更多的年輕戰士選擇了留下。

    弗里德利爾微微一笑,他走到泰利爾身邊小聲說道:「我的兄弟,謝謝你。」

    泰利爾:「哦!塔魯!我真的只是受夠顫慄海的鬼天氣,才不是因為你和那些女人。」

    弗里德利爾微微一笑。

    埃文森清點了戰死和留在守望島的人數。重新分配了每艘艦船的士兵,星光號上只有三十餘名水手了。而勇氣號和力量號,則還不足三十人。

    船上的人數恰足以保持船隻航行,很快,三船載着大量的戰利品駛離了守望島,航向了顫慄海的另一方。

    顫慄海的暴雨如約而至,瘋狂的海浪將戰船托起又拋下。弗里德利爾很慶幸沒有冒險超載航向,否則在這種天氣下,船隻將很快進水傾覆。

    面對顫慄海給船隻帶來的巨大顛簸,第一次坐船航行的席柏麗絲顯然很不適應。她在一陣眩暈和噁心之後,嘔吐了出來。

    弗里德利爾在看到她嘔吐後,轉身從貨箱裏找出了一條嘉蘭產的上等手帕遞給了她。席柏麗絲在用嘉蘭語向他說了聲謝謝後,接過了毛巾。雖然船隻的晃動讓她很難保持平衡,但她還是將毛巾摺疊整齊後,才擦了擦她的小嘴。

    「塔魯,她只是一個孩子。」埃文森搖晃着跨過船凳湊過來對弗里德利爾說道。

    「我知道她是個孩子。」弗里德利爾看了埃文森一眼後,「有什麼問題嗎?」

    「難道在我們回到冰語港後,您給大家說您的戰利品是一個孩子?一個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女孩?」

    「不,這不是我的戰利品。這是我從黑暗中拯救的一個靈魂。」弗里德利爾說道。

    「我不明白,塔魯。」埃文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雖然我很遺憾,您的之前的妻子沒有給您留下子嗣就病故了。但如果您想要兒女的話,是完全可以再娶個年輕漂亮的老婆,給您生孩子的。」

    「這是我個人的事。埃文森。」弗里德利爾說道,「這和她沒有什麼關係嗎?」

    「也,沒有。」埃文森看着弗里德利爾眼睛說道,「好吧,對不起,塔魯。我只是覺得有點。」

    「意外?」

    「是的,有點意外。塔魯。」

    弗里德利爾轉而看向一旁坐在船凳上的席柏麗絲,她此刻兩隻細弱稚嫩的胳膊正用力的抓緊着身下的船凳,手帕在她的小手下按着。他從她的眼神中感覺得到,她此時正堅強的抵抗着海浪起伏給她帶來的不適和痛苦。

    弗里德利爾一笑,轉而對埃文森說道,「真是個美麗的意外。」

    三艘滿載而歸的戰船泊進了冰語港,停靠在冰語港簡陋的木板碼頭。港鎮中的婦女和小孩在看到船隻駛來後,早早就等候在了碼頭。他們興奮的準備迎接他們的丈夫或父親凱旋而來。

    弗里德利爾指揮戰士卸下了豐富的戰利品。他首先命埃文森向在戰鬥中犧牲的戰士的家屬送去了豐厚的慰問品,還有他們應得的那部分戰利品。

    而幾個裝有昂貴金銀製品的沉重箱子,則被弗里德利爾下令讓伊奧利爾送到了塔魯長屋。

    夜晚時分的長屋裏,燈火通明,豐富的美食被婦女和女奴們端上長桌,這些戰鬥歸來的戰士們集聚一堂。

    弗里德利爾坐在長桌的一端,他向一尊新得的嘉蘭銀酒杯中倒入了土豆酒。而後,他稍稍端詳了一會兒酒杯上精美的嘉蘭國花浮雕,最後才將酒杯舉起,對着長屋內的所有人說道:「死去的勇士已乘上先祖的永恆之船,他們滿載榮耀與先祖同行。而我們的勇武也得到了先祖的恩惠,今天,就享受先祖的恩賜吧!下次先祖也必將庇佑我們!」

    戰士們呼喊着塔魯,然後陷入到了瘋狂的歡慶之中。他們大口吞食着桌上美味,盡情豪飲着濃烈酒水。他們將戰鬥的殘酷遺忘,他們享受着獲勝的喜悅。

    席柏麗絲站在屋內一角,她靜靜的看着狂歡的人們。直到弗里德利爾在扶起了一個身邊被撞倒的座椅後,他才向席柏麗絲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並要她坐到他的身邊。

    席柏麗絲緩步走來,她有些拘謹的坐到了座椅上,然後抬頭向弗里德利爾看去。

    弗里德利爾微微笑着對她沖餐桌歪了一下頭,示意她用餐。

    席柏麗絲有些勉強的對他報以微笑,而後又禮貌的對弗里德利爾說了幾句嘉蘭語。

    弗里德利爾絲毫不懂她的話意,他從桌上拿起一塊大麵包,將它塞在了席柏麗絲的手裏。

    席柏麗絲看了看手中的麵包,對弗里德利爾點頭表示感謝後,才安靜的吃了起來。

    席柏麗絲咀嚼麵包時,小嘴微張,面頰鼓動的可愛樣子令弗里德利爾產生了一絲迷戀。他在看了一會兒後才又恍然起身。他去裝着金銀製品的戰利品箱子裏找出來了一副閃亮的銀制刀叉和一個銘刻華麗的銀盤。他在將一大塊顫慄海特產的白額魚肉裝入銀盤中後,連同刀叉一併推到了席柏麗絲的身前。

    席柏麗絲微微一愣,但很快禮貌的向弗里德利爾致謝,得到弗里德利爾的回應後,她才將手中的麵包也放入銀盤,並拿起刀叉。

    弗里德利爾看席柏麗絲,她用細嫩靈巧的小手握着餐具,不緊不慢的剔除了白額魚上的魚刺,而後又將魚肉切成小塊,最後才叉起無刺的魚塊,放入口中。弗里德利爾看她的小嘴隨着咀嚼一張一合,臉頰也因食物微微鼓起。直到席柏麗絲將口中的食物咽下後,她忽然轉過了臉來用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向弗里德利爾,弗里德利爾才自覺有些尷尬,他迅速避開了她的眼神。而後他順勢拿起了桌上的酒杯,並將酒杯倒滿救,而後一口痛飲而下。

    長屋裏的宴會,隨着酒水的不斷消耗,也變得越來越鬧騰。


    弗里德利爾在見席柏麗絲喝完了最後一口蘑菇湯後,起身準備帶她離開。

    「塔魯!來喝一杯吧!」一個戰士舉着酒杯,對正穿過大廳的弗里德利爾說道。

    「塔魯,你這是要去哪裏?」

    「嘿!塔魯難道是要帶這個小女孩」

    「哈哈哈」戰士們借着酒力開始肆意講話。

    一些喝至半酣的戰士,借着酒力擋住了弗里德利爾的去路。弗里德利爾沒有在意這些,他在接過一個堅持讓他喝酒的戰士遞來大酒杯後,一飲而下。然後他推開了那些喝得搖擺不定的戰士,並在一片呼喊聲和調笑聲中帶着席柏麗絲從長屋後門離開了這裏。

    弗里德利爾有些醉意,他招呼席柏麗絲跟着他,他則自己率先走到了位於長屋後的塔魯寢屋,也就是他自己的住宅門前。他左右回顧,見不見了席柏麗絲,不禁心中一驚。待他猛然回身準備前去尋找席柏麗絲時,才發現原來席柏麗絲她就站在自己的身後,一路上緊緊的在跟着自己。

    弗里德利爾一笑,他看了看席柏麗絲,然後又轉回了身。他將手按在了屋門上,他本打算推開寢屋的屋門,卻又突然又猶豫了起來。屋內傳來女奴清掃房間的聲音,他猶豫了一下,又對着屋門低下了頭。在靜止了片刻後,他又轉而向席柏麗絲伸出了手。

    席柏麗絲看到弗里德利爾對自己伸出了手,不明白他的用意,於是有些猶豫。在在她猶豫之時,弗里德利爾突然上前一步,躬身直接拉起了她的小手,然後他拉着她離開了寢屋,並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弗里德利爾抓着席柏麗絲的小手,感到了一絲莫名的感覺。他無法確認這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但他喜歡此刻的感覺。他一直拉着他的小手,在繞過了港鎮中的無數房屋和鎮子邊緣幾株古老的龍棲樹後,他帶她來到了一個略顯簡陋的小木屋前。

    弗里德利爾輕輕敲了敲小木屋的屋門,屋內裏面很安靜。

    「是我。米基查蘭女賢。」弗里德利爾說道,「請開門,我知道您一定在屋內。」

    門毫無徵兆的被緩緩打開。席柏麗絲看到,屋內只點着一盞忽明忽滅的蠟燭,一個有些蒼老的婦女走到了門前。

    「哦~!原來是我們霜跡島的塔魯,弗里德利爾大人。」米基查蘭說道:「夜晚到訪,不知道你可有什麼事?」

    「米基查蘭女賢,我的確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助。」

    米基查蘭看了看弗里德利爾身邊站着的席柏麗絲,而後微微笑道:「一定是和這個小女孩有關的事情吧。讓我想想」

    「確實,是關於她。」

    「哦!我可以幫你照顧她。」米家查蘭突然說道。

    「女賢。」弗里德利爾有些驚訝的說道,「我都還沒有說出口,您就知道我是來找您,要您幫我做什麼了。」

    「塔魯,這不難猜。你身為塔魯,總不至於每天帶着一個小女孩吧。」米基查蘭說道:「好了,告訴我關於她的事情吧,她是從哪裏來的。」

    「很抱歉,米基查蘭女賢,關於她,我一無所知。她只是我此番外出作戰,從亞梭爾人手裏救下的一個俘虜。」

    「你們這次突襲行動,去了嘉蘭?」米基查蘭問道。

    「是的。」弗里德利爾感到有些意外的問道,「您看出了她是一個嘉蘭小女孩?」

    「我只是猜測。塔魯。來,讓我看看她。」米基查蘭說着蹲下了身來,她平視着席柏麗絲,而後伸手將她額頭前散落的些許髮絲捋向一側。

    「多麼漂亮的小女孩啊,她的父母也一定長的很漂亮。」米基查蘭看着席柏麗絲說道。

    「也許吧。」

    弗里德利爾繼而向米基查蘭問道,「女賢。您願意幫我照顧她嗎?」

    米基查蘭起身沉思了片刻,然後才向弗里德利爾回應道:「好吧,我幫你。但是我要說,我只能是幫你照顧她的生活。而她很多時候還是需要在你身邊,你需要陪伴她,需要引導她。」

    弗里德利爾點了點頭說道「謝謝您,米基查蘭女賢,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當然也會這樣做。」

    米家查蘭在看了看席柏麗絲後又意味深長的說道,「她會成長,也很快會長大,塔魯,這些您」

    弗里德利爾點了點頭,「我明白,女賢。您不必說了。」

    「如果你明白,那就好。今晚她就住在我這裏吧。每天一早吃過飯後,我會把她送到你那裏。」米基查蘭說道,「你可以在每天的任何時候將她送回來。」

    「非常感謝您,米基查蘭女賢。我會因此給您支付一些費用的。」

    「那可就不必了。」米基查蘭轉而對席柏麗絲伸出雙手說道:「過來吧小姑娘,以後你要跟着老巫婆住咯。」

    席柏麗絲見米基查蘭示意自己過去,她先抬頭看了看弗里德利爾,然後才走到了米基查蘭身邊。

    「看來你還要從頭學起我們斐頓的語言。」米基查蘭說着將席柏麗絲向屋內領去。

    席柏麗絲腳步雖走向屋內,但卻轉着頭一直看着弗里德利爾。她一直看到屋門關閉,弗里德利爾的身影被門扇擋住。

    次日,弗里德利爾正坐在院內保養着「夜幕」。隔着柵欄,他抬頭望見米基查蘭領着席柏麗絲出現在了通往這裏的道路上。

    他看到席柏麗絲換掉了她那件髒了的衣服,轉而穿上了一件斐頓特色的連衣裙,她金色的頭髮也已經洗得乾乾淨淨,在陽光下散着絲絲柔軟的金光。

    在走近弗里德利爾的時候,席柏麗絲有一絲興奮,她快走了兩步,來到了他的身邊,並沖他微微笑着。弗里德利爾伸手摸了摸她白淨的臉蛋,然後對米基查蘭說道:「謝謝您的照顧,女賢。」

    米基查蘭抿着嘴角笑了笑,抖了抖肩沒有說什麼,然後轉身回去了。

    狂歡過後的次日,弗里德利爾命塔雷加利爾即刻啟程,前去給守望島運送補給。而後他又召集了埃文森和伊奧利爾,以討論下一步的計劃。

    「塔魯,冬季雖然很快就要到來了,但我想我們還可以再出擊一次。」埃文森說道。

    「伊奧利爾,你覺得呢?」弗里德利爾看向伊奧利爾,在伊奧利爾消瘦的臉上有一道駭人的傷疤。但他目光中透着忠誠和敏銳。

    「塔魯,我聽從您的安排。」伊奧利爾沒有發表意見。

    「伊奧利爾,你總是這麼堅定的支持我。」弗里德利爾說道:「但我現在想聽聽你的建議。」

    伊奧利爾稍稍思索後說道,「我認為最好不要再繼續出擊了。」

    「說說為什麼。」

    「我們此次傷亡很重,很多勇敢的戰士死去了,也有很多戰士受了傷,又留了一部分戰士在建設守望島,可以再次參加戰鬥的戰士太少了。」伊奧利爾說道:「我們應該在寒冬來臨之前用得來的財寶,再去各島招募些自由民,並加以訓練,以成為我們的戰士。」

    「情況雖然如此,但是我們畢竟還能再湊集一條船的戰士,至少可以再前往金色海岸行動一次。」埃文森說道:「至於招募新戰士,我想在寒冬來臨之前,我們的時間足夠用。」

    弗里德利爾思考了一下說道:「我想還是先到各島招募戰士吧。然後儘量將他們送往守望島,給那裏也增添人手。順便也好讓泰利爾訓練他們。這樣的話,等到我們明年春天我們再次行動的時候,也會更有實力一些。」

    伊奧利爾點了點頭,埃文森也沒有再說什麼。

    「等塔雷加利爾回來,我們就前往龍心城。」弗里德利爾說道:「順便變賣掉一些值錢但是沒用處的戰利品。」

    「去都城的話,我們還順便去拜訪國王嗎?」埃文森問道。

    「不,我不希望他知道我們進入了嘉蘭。」

    「可是,如果我們在龍心城變賣嘉蘭的東西,那樣會被人說起,最後恐怕會傳到國王的耳朵里。」埃文森說道。

    弗里德利爾:「我當然不會那麼做,我的兄弟。我們要從龍心城外遠一些的海面上攔住蘭蒂的商船,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戰利品賣給那些商人們。」

    伊奧利爾:「塔魯,如果蘭蒂的人們知道他們的商船從斐頓拉回了屬於嘉蘭的珍寶,我想他們會非常生氣的。畢竟嘉蘭和蘭蒂有很親密的關係,他們信着一樣的神明,說着一樣的話語。這會影響到他們對我們的看法。」

    「但是親密的關係也沒有令強大的蘭蒂幫助嘉蘭抵抗亞梭爾人。以致現在翡翠城淪陷,嘉蘭也不復存在。」埃文森說道。「至於蘭蒂對我們的看法,那是國王才在乎的事情。」

    弗里德利爾笑了笑,說道,「我有說是攔住返航的蘭蒂商船了嗎?」

    「塔魯,您的意思,難道是說,攔住駛往龍心城的商船?」埃文森有些驚愕的問道,「那樣的話,和我們自己去賣又有什麼區別。」

    「聽我說,埃文森。」弗里德利爾帶着一絲淺笑說道,「我們將貨物從海上便宜些賣給蘭蒂商船,讓他們再加價到龍心島去賣。無論誰買到了這些嘉蘭的貨物,他們都深信是蘭蒂商人從嘉蘭帶來的。而蘭蒂商人再怎麼樣,也不至於愚蠢到在賣給斐頓人商品的時候說,這些東西其實是你們斐頓人在海上低價賣給我的。」

    聽完弗里德利爾的一席話,三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而後同時笑了起來。

    「希望國王會喜歡這些來自嘉蘭的貨物。並捨得為它們花個大價錢。」埃文森笑着說道。



第7章 霜跡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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