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父子談話

    莫清君到飛雲閣時，一名高大粗獷的男人在等待着他。一筆閣 m.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聽到腳步聲，男人回首。他就是自己名義上的父親，布日固德吧！莫清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布日固德，布日固德身材魁梧，最令人注意的是他深沉的虎目。

    見到莫清君，布日固德溫和地朝他笑了笑，示意莫清君坐下：「坐。」

    「多謝父親大人。」莫清君作揖，並端坐起來。

    布日固德端詳着莫清君，一臉欣慰。他現在回憶起來莫清君的品性修養並無問題，或許是自己以前對他太偏見了。這樣想着，布日固德臉色清楚地流露出歉疚之色，他鄭重地說：「巴圖，以前是父親因為一點小問題而對你造成偏見，是父親的不對，不過以後不會了。對虧了你，通過這件事，你讓我醒悟了。」說着，他朝莫清君作揖。這令莫清君受寵若驚，急忙扶布日固德起來，搖頭說道：「父親，沒關係的。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孩兒只當是父親給巴圖的考驗就好。」

    布日固德聽了，不禁又露出欣慰之色，對莫清君更另眼相看了。沉思良久，布日固德一本正經地說道：「今日，父親讓你來，是來商議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見布日固德神情嚴肅萬分，莫清君也收斂了嘴角的笑意，皺眉問道。

    布日固德指了指地圖上的濟南，道：「濟南有一位巨商大賈，名為桂萱。這一年他放出消息說要與人合作去京城行商。五個月前，我派蘇赫巴魯前往濟南去說服桂萱，希望與我護軍參領府合作，但三個月前，蘇赫巴魯突然音訊全無。我着急不已，派人查探也無用，所以我希望你能前往濟南尋找蘇赫巴魯並攻克說服桂萱。這是資料，你過目一下。」說着，布日固德拿出一摞整理好的薄紙。

    莫清君粗略地看完一遍後，對着布日固德說道：「不說信誓旦旦這些空的，孩兒認為你開出的價碼應該不可能吸引到桂萱。」

    布日固德皺眉，他強壓怒火，示意莫清君說緣由。莫清君潤了潤嗓子：「想必，蘇赫巴魯出發前，也曾向您提高了店面數量吧？」

    布日固德頷首：「是的，我雖是一介草夫但終究也懂生意上應付出的代價。我知道你想讓我再太高店面數量，可若是這樣這會傷及我護軍參領府的根本。我護軍參領府這些年的開銷來雖被沈榮一儉二省但開支依舊非常大。每一年的銀兩所剩無幾。這些年來，我若不是娶了沈榮，護軍參領府的庫房怕是早就被掏空了。」布日固德雖然討厭沈榮但有時候她都不得不佩服沈榮。但這些情況他是近幾年才了解的，他一直都以為護軍參領府很富裕，認為沈榮這樣逼迫大家省吃儉用是吝嗇，可真實的情況他卻不曾了解。現在想來，心中苦澀至極，對沈榮這位盡職盡責的夫人也充滿了愧疚。

    聽到布日固德誇讚沈榮，莫清君不禁冷哼一聲，不顧禮儀地朝他冷笑：「娘親做的事情多着呢！你以為你的侍妾們都還老實嗎？這些年若不是母親不想讓你勞心，暗地裏管着你的寵愛侍妾你招徠的清客門眾，這偌大的府邸怕是早就翻了。你非但不了解實情、輕信奸人，居然還指責母親！你何時分一點愛給母親！這一點卓力格圖姨娘可做不到！這些年來，母親日日夜夜都疲憊不堪，甚至夜晚都會做幽夢有時還會做噩夢導致半夜驚醒。而母親痛楚的時候，你在哪兒？在卓力格圖的秋水軒！你雖不喜母親，但她可是你名義上的妻子，至少為你也生了個兒子呀！」莫清君越說布日固德越感到愧疚，臉漲得通紅不已。

    布日固德沒想到自己的嫡子對自己怨氣極大，他不由得憂傷：「唉！你說得我都懂，但對我來說沈榮她終究是漢人！」

    門第之見！見到布日固德如此執拗，莫清君不禁憂鬱。他清了清嗓子，重新指着地圖說道：「父親大人，我知道十五個門面可能是我們拿出的最大價碼，但若是只要如此的價碼，桂家又怎願與我們護軍參領府合作？」

    布日固德搖頭：「動其之根本而冒其大險，不可不可！」

    莫清君見狀冷笑道：「父親，你可知為什麼近幾年來護軍參領府的收入越來越少嗎？」

    布日固德一怔，然後擺手：「你想說的我都知道，可生活上必須花的省不得。」

    莫清君冷哼一聲，譏笑道：「看來您根本沒懂啊！您招攬的那些清客賢人少昏人多，您每月都要拿出銀兩供奉他們，每個月幾百兩銀子就如流水般的花出去了。老一輩們好不容易存的銀兩都被我們這一代給浪費了！弟弟們仗着家裏家財萬貫，整日揮金如土、花天酒地、不務正業，奴婢們仗着護軍參領府的威名去欺凌百姓，這些您不是不知道，為什麼您就不願整頓呢？」

    布日固德倒也不怒，他平和地說：「這些我不是不知道，可是我若拿出的少了，賢人又怎會來？我們護軍參領府若拿不出一點錢與威望，又怎能在諸多宦官中盤踞高位？這些你都要想想？現在的宦官都是這樣的，我不是不想，你若反常，便會被他們視為異類，到時候在朝廷里又怎麼過得下去？」

    「窩囊！」莫清君不禁更加惱火。

    與此同時，濟南一座花樓里。

    推開門的第一眼你先會看見一位及笄的女子。

    她高高的個兒站在那兒特別引人注目，特有一種與眾不同的韻味。

    一頭烏黑柔軟的頭髮被盤成了流蘇髻，白淨的瓜子臉上細長的眉毛下閃動着一雙烏黑髮亮的眼睛，流露出聰穎的光芒。

    她的身影很安靜，看上去有些捉摸不透。

    她叫桂靈，父母希望她聰明便取名一個靈字。

    她的雙親是富甲一方的商人桂萱、濟南富貴人家千金單巧。

    她很富有，準確的說是她的父母很富足；她很漂亮，準確的說是父母遺傳了她貌美的臉蛋；她也很聰明，準確的說是父母傳授了她很多東西。

    但她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她很拘束、煩悶，相比起每日獻殷勤的人，她更喜歡能聽她傾訴心聲的人。

    她討厭笨蛋，偏偏最近卻有一個叫做蘇赫巴魯的笨蛋來煩自己，貌似是護軍參領的貴公子，但她可不在意他顯赫的身份，她討厭笨蛋。就算，護軍參領府在有權有勢，也沒有桂家殷實。

    桂家大宅可是貫通濟南城的兩條大街，裏面應有盡有、五花八門。

    不過，真好奇蘇赫巴魯說的外面的世界，她想去看看京都的繁榮場景，只在書里看到的繁華到底是怎樣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