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徒手建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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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節課開始之前，喬青回到了學校。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安林親自送他回來，兩人一路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車依然停在了學校操場，除了幾個室外課的班級，操場上基本沒什麼人。

    喬青鬆開安全帶，開門下車。

    「等等！」安林忽然喊道。

    喬青回過頭，才發現駕駛座上的安林又恢復了他勇猛有力的樣子，喬青彎下腰，對着車內開口，「還有事嗎，安伯？」

    安林目視前方，低聲道，「你晚上回去和你媽說一聲，明晚我會到府上拜訪。」

    喬青一笑，「好。」

    關了車門，安林的方程式便迅速飛升至高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裏，喬青目送他遠去，轉身回了自己的班級。

    這天晚上，母親和喬升依然在十點左右才先後到家。一進門，喬升甩下書包就往屋裏沖，「阿青！阿青！」

    喬青放下手裏的作業，轉頭問道，「怎麼了？」

    「他們說安林今天親自來接你了，是真的嗎？」

    徐舒原本在廚房裏做兄弟兩明天的便當，聽到喬升的話，手裏的土豆掉了下來，她趕緊關掉了廚房的水龍頭，屏住呼吸聽喬青的回答。

    「對啊。」房間裏喬青的聲音傳來，「最晚明天早上，我的奪舍檢測結果會在公網上掛出來，安伯說不用擔心的。」

    徐舒放下了手裏的東西，擦擦手就出了廚房。喬青這時也被哥哥拉到了客廳，除了他自己，哥哥和媽媽的臉上都充滿了驚訝和喜悅。

    「對了，」喬青忽然想起來，「他說明晚要來家裏拜訪，應該是要來交待一些關於爸遺產交割的事。」

    徐舒眼睛微紅，一手扶着飯桌旁的椅子，另一隻手捂住了半張臉。

    喬青上前蹲下來仰頭，「媽，怎麼又哭啦？不要老哭嘛。」

    「不是……媽是高興。」徐舒的聲音很輕，「有你安伯幫你，就好了，媽就不擔心了……」

    喬青嘆了聲，起身抱住了母親，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別擔心，我說了不會有事的，我和哥哥都不會有事的。」

    為了慶祝喬青徹底洗去污名，徐舒晚上額外做了一頓宵夜，主要都是一些拿邊角料弄出來的小玩意。不過徐舒手藝驚人，光甜品就有好幾道，先是用家裏最後的一點淡奶油和牛奶急凍成奶油小方，然後又煮了一小鍋芋圓，拌上自家釀的桂花蜜，再搭上一直凍在冰箱裏的手打紅豆沙……喬青有意多盛了兩碟，趁人不注意拿回了房間，專門留給真白。

    「吃的時候一定要小心燙，東西只有一點，慢慢吃吧。」喬青說完就帶上了門。

    客廳里，徐舒開了家裏最後的一瓶杜松子酒，破天荒地允許喬升和喬青都喝一點。

    昏黃燈光下，喬升講起他下周就要填志願的事，他想和父親喬拒秋一樣成為煉器師，所以打算到時候填帝都天樞分校的「煉器工程與工藝」；徐舒也笑，她說今天新接到了一本修真小說的翻譯，大約十萬字的體量，出版社給出了千字一百二的價碼，三個月內給到初稿就行。錢雖然不多，卻可以給兄弟倆再添一些伙食……

    喬青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撐着微紅的側臉，一邊笑，一邊聽哥哥和媽媽講他們的過去或將來。好像他們此刻的生活里，最壞的已經過去，最好的還未發生，所以一切都有希望。

    世上大概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了，喬青甚至有些恍惚地想，如果這個夜晚永遠都不要過去，那就好了。

    凌晨一點，喬青回到房間。

    他打開燈，看見擺在桌上的兩個碟子已經光潔得可以映出人臉，連一點湯汁、或是椰蓉沫都沒有剩下。

    「好吃嗎？」他關上門輕聲地問。

    真白一個閃身，不知是從哪裏竄了出來，從背後跳到他的背上，一口咬穿了他的毛衣，像一隻小狗一樣左右甩頭，口齒不清地感嘆：「這是什麼神仙好吃的！！好甜！！喜歡！！」

    「臥槽鬆口！這種毛衣我就一件啊！！」

    凌晨兩點鐘，喬青洗完澡也換了睡衣，重新坐回了書桌前刷題。書桌的左側是一個大書櫃，右邊則緊貼着一個兩層的上下鋪，下層靠牆的位置還特別打了一排書架——這是從前喬升的床位，不過現在他搬去了朝東的房間，所以現在真白抱着喬青的兔子玩偶，在床上開心地打滾兒。那隻兔子只比真白矮一點點，算得上是等身抱枕了。

    真白很是高興地問，「汝一個男孩子為什麼會有這麼可愛的東西？」

    喬青頭也不抬，只是摘下了靠近真白那個方向的耳機，「我一個男孩子為什麼就不會有這麼可愛的東西？」

    「唔，」真白坐起來，皺着眉頭想了想，「錢多多的房間裏都是車、飛機……還有蟲子的模型，之類的東西。」

    「我也有啊。」喬青指了指和書櫃緊連着的陳列架，「看到那個航母沒有？7000:1 全細節還原限量版，全國就三十架。」

    真白覺得沒有意思，抱着兔子又倒了下去，再也不說話了。

    喬青這時才抬頭看她，「因為我出生前大家都以為會是個女兒，加上我又屬兔，所以我爸就買了個大兔子給我。」

    「原來這個兔子和汝一樣大啊。」

    「嗯。」

    房間裏又安靜下來，只聽見喬青的鉛筆在紙張上演算的聲音，真白赤着腳走到喬青附近，「汝在幹什麼？」

    「刷題。」

    真白並聽不懂，趴在喬青的桌上，掀起他習題冊的封底，但上面的字符她認不全。她能看出喬青落筆寫的那些東西里包括了大量的數字、符號還有一些奇怪的標註，但卻不清楚這些東西的具體含義。而此時的喬青看起來專注得像是已經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她有些知趣地退到了床邊，抱着兔子看着喬青的側顏。

    麒麟是不大需要睡覺的，雖然真白大多數時間都會花在睡覺上，但這只是她的個人興趣而已——長時間的清醒絲毫不會讓她感到絲毫疲倦。

    但身為人類的喬青顯然做不到這一點。

    凌晨四點，喬青打起了呵欠，他整個人鬆懈下來，靠在椅背上。他花了半個晚上的時間，重新手算了一遍自身精孔在現有開發率下，可供真氣被最高效利用的數學模型。只要有了這個被優化的模型，那麼在之後的修行中，無論身處何地，他都能對周圍的真氣進行最高效的採集和吐納。

    可惜現在他還沒有自己的晶腦，不然直接在晶腦里建模，之後身上精孔的位置、數量發生改變時，直接修改相關參數就能得到新的模型了。

    不過沒關係，磨刀不誤砍柴工，就算是現在手算一遍也不吃虧。

    真白看出喬青的演算已經告一段落了，開口詢問喬青在幹什麼，喬青才剛剛介紹了一下這個模型的用途，還沒有開始將他所採用的演算方法——這本應該是最精彩的地方，真白已經氣得開始抖腿。

    「所以汝是覺得，咱的空間有一天也會被榨乾，導致汝的真氣不夠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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