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覺醒決定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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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第九中學，高三，九班。

    「齊東來，你說整個九中，有誰能比我們班的陳雨菲更好看。」

    教室最後一排，齊東來轉頭看了一眼同桌萬勇，覺得他的胖臉和小眼睛搭配在一起，特別猥瑣。

    「好看是好看，但你沒希望，別人是校花，她爸還是大老闆，你什麼都不是，就是個胖子。」齊東來毫不客氣的打擊道。

    萬勇猥瑣一笑：「不一定，如果我覺醒了，去跟她表白，肯定成功！」

    齊東來搖頭，言辭犀利的道：「這個世界上只有10的人能夠覺醒，你都18歲，還沒覺醒，估計是沒希望了。」

    萬勇狠狠磨牙：「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為什麼就不是那10的人。」

    齊東來淡然一笑：「你知道這個世界最悲劇的事情是什麼嗎？」

    「什麼？」

    「陳雨菲覺醒了，而你沒有。」

    「你...」

    叮玲玲…

    上課鈴響了，萬勇端直了身子，齊東來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

    這節課是武道講義課，呂斌的課。

    武道講義課，是從小學便開設的一門新課程。

    自從靈氣復甦以來，武道成了這個世界的主流，普及武道知識，講解靈氣復甦給這個世界帶來的變化，是武道講義課的主要內容。

    呂斌踩着點走進教室，今天他沒有拿講義，手裏提着一套特殊設備。

    「同學們好。」

    呂斌將設備放在講台上，然後做的第一件事，是拿着黑板擦，把黑板上醒目的『離高考還有61天』幾個字樣擦掉。

    「大家都知道，自靈氣復甦以來，地球上，蟲魚鳥獸，各種生物開始覺醒。」

    「據統計，無論哪個物種，能夠覺醒的，只佔該物種的10，人類也是一樣。」

    「能夠覺醒的生物，與不能覺醒的生物，存在很大的差別，比如機能，體質，壽命等。」

    「覺醒，是生命更高層次的進化，覺醒的人，是人上人。」

    「人類，如果在18歲之前還沒有覺醒，以後基本上沒有覺醒的希望。」

    「今天這堂課，我會給大家做一個覺醒的檢測，這也是你們人生中最後一次檢測，是做那10的人上人，還是做那90的凡人，就看你們自己了。」

    呂斌說完後，拿出講台上的設備。

    類似於投影儀，打開電源後，白色的光線投影在黑板上。

    班級上，男生女生都緊張的盯着講台。

    覺醒改變命運！

    如今這個世界，哪怕學習再好，不如覺醒來得好。

    只要覺醒，就成了那10的人上人，被90的人供養。

    而不能覺醒的人，只能做那芸芸眾生，一生勞累。

    「下面，喊道名字的人，上到講台上來，何俊。」

    中間一排，一名高個子男生挪開凳子，走向講台。

    教室里，安靜得可怕。

    在所有人的矚目下，何俊站在投影儀和黑板中間。

    黑板後面，除了一個人影，什麼都沒有。

    沒有，就是沒有覺醒。

    「何俊，未覺醒，覺醒值，零。」

    何俊轉頭看了一眼，片刻後，黯然走下講台。

    「下一個，吳豪。」

    …..

    萬勇為了緩解緊張，問齊東來道：「你說測試儀的原理是什麼？」

    齊東來抬頭瞥了一眼講台，淡淡的道：「投影的濾鏡不是普通的玻璃，而是一種特製的靈石，光線穿過靈石，透過人體的時候，能夠投影出人是否有靈覺。」

    靈覺，對天地靈氣是否有感覺，是一個人覺醒的標誌。

    「哦，是這樣啊，齊東來，我就佩服你什麼都懂。」萬勇道。

    隨着一位位同學點名後走上講台，萬勇越來越緊張，拿出紙巾，不停擦臉。

    「齊東來，我感覺最近對大自然特別親切，你說我是不是覺醒了？」萬勇問道。

    齊東來正要回話。

    「下一個，萬勇。」呂斌喊道。

    齊東來給萬胖子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萬胖子，手別抖，你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萬勇一走一晃的上到講台。

    他的長相實在可愛，緩和了整個教室緊張的氣氛。

    「萬勇，未覺醒，覺醒值，零。」

    萬勇背後，同樣是灰色的人影，什麼都沒有。

    也不知是如釋重負還是傷心失落，萬勇長嘆一口氣，慢慢走下講台。

    等萬勇回到最後一排。

    齊東來笑着問道：「怎麼樣，陳雨菲好看吧！」

    萬胖子在講台上磨磨唧唧的，齊東來知道他是故意的，為了多看陳女神兩眼。

    萬勇猥瑣一笑，將剛才的失落拋向腦後：「好看，就是不知道陳雨菲覺醒了沒有。」

    「你想她覺醒？」

    「不，她千萬不要覺醒，不然我這輩子都沒希望。」

    一名名同學被叫上講台。

    沒有一個是覺醒者。

    其實，要覺醒，早在高一高二時候就覺醒了。

    到18歲還沒覺醒，只能說明，大家天賦都一般。

    「下一個，陳雨菲。」

    教室第二排，一名身材勻稱的女生走上講台。

    她氣質清純，大大的眼睛，不施粉底的容貌，讓人很想上去一親芳澤。

    萬勇特別緊張，眼睛死死盯着講台上的陳雨菲。

    「千萬別覺醒，千萬別覺醒…」

    聲音微弱尖細，就像在詛咒。

    齊東來無語。

    陳雨菲站在測試儀和黑板中間，就像一朵潔白的蓮花。

    所有男生都眼神熾熱的看着她，不少女生嫉妒的瞥着眼。

    然而，就在這時，陳雨菲身後，突然出現一片雨景，空曠的公園，莫名奇妙的下着大雨，大雨傾盆。

    這一幕，把所有人都震撼到了。

    呂斌看着那如瀑布般的大雨，同樣震驚！

    「陳雨菲，覺醒者，覺醒值83」

    覺醒值60，代表及格。

    覺醒值80，就是優秀了！

    所有人都是驚訝的看着陳雨菲，沒想到她會是班上的第一個覺醒者，而且還是83的覺醒值！

    「不錯，陳雨菲，以你的覺醒值，穩進點靈院。」呂斌高興的道。

    點靈院，是華夏官方學府。

    覺醒值60，才有資格參加點靈院的考試，而83的覺醒值，搞不好能被優先錄取。

    「謝謝呂老師。」陳雨菲十分高興的道。

    呂斌臉上有光，高興的道：「下課以後，你跟我走，我引薦一個人給你認識。」

    陳雨菲點頭，回到座位上，朝着教室最後一排，齊東來的方向看了一眼，才坐下。

    這一眼，被幾個有心人看到了。

    紛紛對齊東來露出嫉妒的目光。

    「我擦，女神在看我！」萬勇聳了聳齊東來的肩膀，興奮道。

    齊東來呵呵一笑：「你高興就好。」

    呂斌繼續點名。

    點到最後，期間竟然還有一名男生是覺醒者，不過覺醒值只有52，沒有引起剛才那樣的轟動，卻也讓人羨慕！

    「最後一個，齊東來。」呂斌喊道。

    被點到名字後，齊東來從桌子上爬起來，對講台上的呂斌喊道：「老師，我不用測了。」

    所有同學都看着他。

    不用測？

    檢測覺醒可是決定一生的大事情，從某種意義上講，甚至比高考都重要！

    「好。」呂斌也沒廢話，準備收拾儀器。

    然而。

    「呂老師，等一下，齊東來要測的。」

    一道清麗的聲音響徹整個教室。

    所有同學都很驚詫無比的看過去，陳雨菲竟會主動要求齊東來去檢測！

    而，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

    令人瞠目結舌的是，陳雨菲竟然起身，沿着過道，直接走向齊東來！

    「齊東來，你也上去測一下。」陳雨菲期待的說道。

    齊東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陳雨菲，心中有些矛盾，他和陳雨菲關係微妙複雜，難以明說。

    「不用了，我沒有覺醒。」齊東來說道。

    「你去測一下，我們打過賭，我要親眼看到結果。」陳雨菲道。

    「好吧。」

    齊東來點頭，起身，他明白，陳雨菲的期待的是賭約，而不是自己是否覺醒。

    上到講台，齊東來站在測試儀前，跟絕大部分人一樣，沒有異像，只有他的背影。

    「滿意了？」齊東來看着講台下的少女說道。

    陳雨菲淡淡一笑：「我贏了。」

    齊東來聳了聳肩，走下講台，臉上無喜無悲。

    回到座位上，萬勇死死抓住他的胳膊不放。

    「齊東來，我把你當兄弟，你卻背着我跟陳雨菲有一腿，我恨你！」

    齊東來推開萬勇的手：「你清醒點，我跟陳雨菲，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曾經打過賭。」

    「什麼賭，是不是如果你覺醒了，她親你一下，她覺醒了你親她一下？」萬勇不依不饒。

    齊東來一巴掌扇過去：「你言情小說看多了是吧，陳雨菲會讓我亂親，她覺醒了，證明她比我強，僅此而已。」

    「是嗎。」

    萬勇依舊懷疑，緊張兮兮的道：「你們到底什麼關係，你還沒說。」

    齊東來無奈，這胖子夠纏人的：「陳雨菲她爸不是在江城開了一家靈獸牧場嗎，我爸是給她爸養靈獸的，讀小學的時候，我跟她就認識，不過，關係一般，夠了吧。」

    隨着靈氣復甦，整個社會都在轉變。

    養殖靈獸，種植靈草，培育靈蟲等等，幾乎每個城市都有。

    「哦。」萬勇點了點頭，沒再問。

    下課後，陳雨菲被呂斌帶走。

    「呂斌說要介紹名師給陳雨菲認識，我猜，肯定是點靈院的導師。」

    「呂斌就是點靈院畢業的，他介紹的人，絕對不一般！」

    「真羨慕陳雨菲，從此以後，她跟我們這些人，不再是一個世界的了。」

    教室里，同學們紛紛議論。

    齊東來聽到這些議論，表面看不出什麼，但心裏很不甘心。

    覺醒改變命運，跟高考一樣，一錘定音。

    這個世界，誰不想覺醒，成為那10的人上人呢。

    「嗚嗚嗚…」

    齊東來聽到小聲的嗚咽聲，轉頭一看，胖子已經哭成了淚人。

    「齊東來，我這輩子都跟陳雨菲不可能了。」胖子傷心道。

    齊東來拍了拍萬勇的肩膀，安慰道：「不能覺醒，你也能做很多事情，比如當科學家，當作家，天無絕人之路。」

    胖子幽幽一嘆，誰不想做那人上人呢。

    放學後，齊東來和萬勇走出學校。

    校門口，人何其多，好不容易擠了出去，萬勇說自己被擠瘦了，硬拉着齊東來去小攤點買烤香腸。

    齊東來買了一根，萬勇買了三根。

    兩人邊走邊吃。

    「你是齊東來？」

    一個聲音問道。

    齊東來抬頭，看到一個穿着青色長衫的人攔在自己面前。

    他四十多的樣子，留着一頭黑色的長頭髮，看起來跟這個現代化的社會格格不入。

    「我是，請問你是？」齊東來問。

    長衫男子面無表情：「我是點靈院的邢長老，現在是陳雨菲的導師。」

    點靈院，邢長老。

    是陳雨菲，新拜的老師吧？

    「您找我有什麼事嗎？」齊東來問道，抬頭看着他，那高高在上的感覺，讓他不自在。

    「剛好碰到你，就告訴你一件事，不管你跟陳雨菲是什麼關係，你以後離她遠一點，不要出現在她的世界裏，她是我的徒弟，我不想看到她跟一個凡人有瓜葛。」

    這話，讓齊東來心中沒來由的騰起一股無名火。

    我是凡人，那又怎樣。

    覺醒，就那麼了不起嗎？

    他握緊雙拳，眼睛直視邢長老：「你好像誤會什麼了吧，我跟陳雨菲的關係，談不上有瓜葛。」

    邢長老不以為意：「有沒有瓜葛，不重要，我說的話，你要聽。」

    「呵。」

    齊東來輕笑一聲，邢長老的霸道和漠視，讓他很不爽：「第一，我跟陳雨菲之間，本來就沒什麼關係，第二，就算有關係，也跟你沒關係。」

    「嗯？」

    邢長老凝視齊東來，就像蒼鷹俯視螻蟻：「你這種連覺醒都沒有的凡人，敢忤逆我，簡直不知死活！」

    齊東來壓不住怒火，反唇相譏：「沒覺醒又怎樣，覺醒又怎樣，有什麼好炫耀的，能決定什麼嗎？」

    「還敢忤逆？」邢長老皺了一下眉，雙目圓瞪。

    萬勇見氣氛不對，連忙上前道：「邢長老，對不起，我兄弟不是這個意思，我替他給您賠罪。」

    「滾，這裏哪裏有你說話的分！」

    邢長老大袖一揮，一巴掌扇在萬勇的臉上。

    啪。

    萬勇被重重打飛，嘴巴裏面全是血，躺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螻蟻。」

    邢長老轉頭盯着齊東來，冷冷道：「既然你不知道覺醒和不覺醒之間的差距，我就讓你看清楚！」

    說着，他雙眼一瞪，一股磅礴的氣勢從身上釋放出來。

    這種氣勢，說無形，又有形。

    壓迫在齊東來身上，就像一座千斤巨石壓在胸口，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給我跪下！」

    邢長老厲色喝道。

    齊東來艱難的呼吸着。

    要他跪，不可能：「我只跪天，跪地，跪父母，你有什麼資格讓我跪！」

    「我說跪，你就得跪，螻蟻一樣的東西，低等的賤種。」

    邢長老身上氣勢更加凌厲，甚至一點點藍晶色的靈氣從他體表溢出。

    齊東來只感覺自己快要被這股氣勢壓爆，內臟震動，血液幾乎要凝固。

    但是，他依舊頑強的站着。

    不跪，死也不跪！

    「夠了。」

    一道少女聲音從旁邊傳來。

    陳雨菲走過來，帶着一絲複雜的眼神看着齊東來：「齊東來，你跪一下又能怎麼樣，何必跟老師過不去。」

    「我沒錯，為什麼要跪！」齊東來艱難抬頭，大聲呵斥，內臟震動，嘴角流出血來。

    陳雨菲心有不忍。

    「老師，算了吧，放過他，我跟他之間，真的沒什麼，是呂老師之前在課堂上，誤會了。」

    陳雨菲轉頭看着邢長老，請求道。

    片刻。

    邢長老大手一揮，壓迫在齊東來身上的氣勢散去。

    「看在我新收的學生面子上，饒你這一次。」

    邢長老雙手往後一背，高高在上，對陳雨菲道：「記住，這是我今天給你上的第一堂課，螻蟻不可忤逆蒼鷹，身為覺醒者，凡人永遠不配與你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