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恩仇延續

    招式轟擊，領域擠壓、蠶食，整片天地都圍繞他們旋轉，兩人全身上下多處受傷，光崖臉上淤青，手臂紫紅。聖魂每受到一次重擊，虛幻的模樣便暗淡一分。他不得不承認，殘魂的實力，確實不如他。

    天命神手被光崖施展的妖魔魂功法盡數撕裂；

    戰魄拳被萬象鬼霧斬全數接下；

    天生幻萬千與幻化天界聯合，甚至超越了他這位創始者！

    立場顛覆，聖魂的手段一一失效，面對同為天生的陳光崖，無疑是欣慰、不滿、振奮、愉悅百感交集。

    光崖將畢生所學施展出來，無論何種功法，對聖魂來說都大同小異，無敵於心，他便無所畏懼；破盡萬法，便所向披靡。姻緣之力、魔異王氣之力，幻化王氣之力，種種重壓下，也僅僅佔據上風。

    比起蒼天門一戰差距更大、更遠，聖魂施展的實力遠在自己想像之上，若要比喻，如今的他，或許能抵半個本尊。可惜，十大魂魄無法以常理的個數計算。就算兩個自己，依然無法勝過他吧！

    傳說至尊地戰法、心境、精神都在自己無法觸及的層次！終有一日，他能翻閱這座無敵山峰，跨越到新的頂點，超越曾經的神話！因為她，是比天地至尊更強、更恐怖的存在。如今對立了，不是考驗，不是試煉，而是了斷與「死戰」地掙扎！

    聖魂看出他沉浸在思念中，褪去稚嫩與浮躁。拳掌腿腳碰撞無疑是最好地言語，從他招式中感覺到那股執念，神色中的堅毅，超凡的實力，無一不說明，他站上了能與曾經傳奇人物相提並論的「舞台」！

    所以，此戰不是對晚輩的考驗，不是先輩、後輩地較量，更不是天生魂之間地高低之爭。而是，聖魂與陳光崖地一戰！

    那將是新世代的又一無敵人物誕生的見證！無論多少次，經過多少歲月，都令人振奮難平、激動不已！

    面對熱血奮戰、神色滿意的聖魂，光崖也漸漸露出笑。

    ...一天一夜過去，聖魂殘魂精疲力盡，身影透明，幾乎消散。

    光崖癱倒在地，連大口喘息的力氣也沒有。

    他勝了，贏過了聖魂！面對他超越常理的手段，依然超越了他。

    聖魂滿意笑了笑，對他來說欣慰遠勝過不甘。光崖的實力，讓他滿懷喜悅。

    這次到底會沉睡多久，他也說不清，長眠不醒也並非不可能。

    另一道身影出現，施展另一領域，修復了四周破碎的空間，崩塌的山峰大地恢復如初，仿佛從未改變過。

    光崖坐起身，面對帝谷虛影，他嚴肅和古板的神色一如既往。

    僅僅數個眨眼，他臉上浮起笑，瞥向一旁的聖魂：「聖魂，失敗的滋味如何？」

    暗淡的殘魂並未回話，默默搖頭，依然能看到他一晃而過的苦澀。

    「你打破了詛咒，跨越了阻隔，邁入巔峰強者之列。」帝谷稱讚。

    他搖晃起身，抱拳緩緩點頭：「多謝前輩。」

    「唉！」聖魂出聲，「這與我們無關。」

    帝谷也默默點頭。

    停頓片刻，帝谷繼續道：「據另一道靈識意念，你的實力毫無疑問超越了這代絕命魄。」

    光崖短暫愣神，他超過蕭谷宇了！

    「僅僅是當年的他。」聖魂接話，帝谷並未反駁。

    「絕命魄的成長比天生有過而無不及，本尊相信，他定能成為新的『原界限』，勝負未必！」聽了這番話光崖不得不皺眉，帝谷都承認他能超越自己！正如蒼天門那一戰幻蓮她們斷定，噬千魂是歷代最強妖魔魂的事實！

    自己的對手一直都在巔峰。但，不再是一面倒的毫無懸念，這次，連料事如神的至尊都不敢妄下定論！

    「任何原界限，晚輩都會打破！」光崖信心滿滿。

    聖魂不明顯笑了笑，隨即提醒：「這話太狂妄了...但願不會讓本尊失望。」

    「實在太像，不管承認與否，你們都太像。」帝谷嘴角上揚。

    當然，那是另一個自己。

    「晚輩一直以來便有一個疑惑，不知兩位前輩可否解惑。」光崖不再糾纏這句話。

    兩人相視一眼，默不作聲點頭。

    似乎這個疑惑太久，無跡可尋，無人知曉。連噬千魂也僅僅只查到皮毛，只有試上一試。

    氣定神閒，光崖長吁口氣：「天生、絕命大仇，因何而起！」比起疑惑，反而像是求證。

    四周寧靜，兩位至尊默不作聲，並無感慨、也無記恨。

    正當他要放棄時，聖魂平淡開口：「因為情。」

    毫不意外，情理之中的答案。沒有半點傳奇、神話的色彩。隨處可見的故事、悲情，僅僅屬於那個世代的故事！

    「歷代天生、絕命都知道嗎？」光崖並未深究、問出了兩位至尊意料之中的問題。

    他們點頭，早已共識，仿佛千百萬年來，一直為他們解惑。

    光崖嘴角浮起笑，原來如此。

    就算知道了理由是與後世無關的恩怨情仇，他們依然默契延續。那是作為天生、絕命始祖的秘密。不願被他人知曉的姻緣。

    兩位至尊沉默不語，靜靜等候，見證光崖的蛻變。

    比起實力、境界，心境、閱歷、精神、魂魄才是十大魂魄最強大的根源！

    「晚輩明白了。」他跪下，恭敬磕了三個響頭。

    他們不語，見證了各式各樣的天生、絕命的成長，唯有這點相同。沒有一位天生者多問，更沒有一位絕命者多行。與己無關，與事無緣。他們都默默交接着天生、絕命的「大仇」！

    並非固執、守舊或是冥頑不靈，僅僅是要讓這段恩怨延續下去，直到他們亦或是她們親手破除「詛咒」為止...

    緩慢起身，兩位至尊滿意點頭，淡淡微笑。

    「多謝前輩，晚輩走了。」他抱拳低頭，致以敬意。

    聖魂虛幻的模樣幾乎透明，他欣賞眼前的少年，正如曾經驚訝他低下的天賦與不堪的實力相同。

    「且慢。」聖魂揮手，地動山搖，光崖四周看了看。

    一塊塊兩倍人大小的石碑破土而出！

    兩位至尊沒有多言，靜靜隱去身影，只留下兩個字：「去吧...」

    光崖點頭，對他們來說，引領一代又一代後繼者，到底是何種心情，他還不得而知。有一點更明白，那便是世世代代受人敬仰的，並非是實力和傳奇，而是他們的精神與流傳後世的指引。

    他大步走向其中一塊，輕輕抹去石碑上塵土，不出所料，那是古王聖魂訣後半所有口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