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了施密特的臉上,此時僅僅是早上7點,而昨天明月將隱時候入睡的他,此刻卻精神奕奕的睜開了眼,而床上,那坐着的身影,讓從來都是一個人入睡的施密特眼睛猛的一眯…
「誰?」
低喝一聲,施密特雙手撐地,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戒備着出現在床上的那個身影,渾身的殺意,瀰漫了整個房間,只要床上的人稍微有攻擊的傾向,施密特就會發出致命的攻擊…
「我叫王司徒。」
床上的那個身影轉過頭,俊秀的臉上,雙目無神,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如同沒有感受到施密特那如同實質一樣的殺意一樣,注視着施密特…
施密特突然想起來,自己昨天撿到的那個小男孩,被自己放到了床上,如此說來,這個眉心有火焰圖案的小男孩,已經醒了過來?
「你叫什麼?」
施密特稍微收起了心中的戒備,心中暗嘆,不知道昨天中了什麼魔法,竟然鬼使神差的把這個不知道底細的人,帶到了自己的臥室,而且,自己竟然還沒有任何的防備,就這麼睡着了?!
「王司徒。」
王司徒機械似的重複着自己的名字,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施密特…
施密特感覺眼前的這個小男孩有些不對勁,繼續問道:「你父母呢?」
王司徒無神的雙目之中,閃過一絲茫然,只是一絲悸動,又被淹沒在毫無波動的思緒里…
「不知道。」
「不知道?」
施密特看着眼前臉上又重新恢復到了面無表情的王司徒,一臉的不相信…
「你的家人呢?」
「不知道。」…
施密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王司徒都面無表情的回答不知道,從基層爬起來,見多識廣施密特,心中隱約察覺到了答案…
「那你以後就跟着我吧。」
施密特試探性的說道:「我可以叫王嗎?」
王司徒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可以。」
施密特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招呼過來了衛兵:「衛兵!」
門口的衛兵走了進來,行了個軍禮:「長官!」
施密特指着床上面無表情的王司徒,說道:「去準備一身適合他的衣服,要像樣點的。」
「是!」
衛兵敬了個禮就離開了,衛兵離開後,施密特坐在椅子上,手托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王司徒依舊是面無表情,只不過不在看施密特了…
「長官!」
女秘書敲了一下門,在門外說道:「我可以進來嗎?」
施密特被女秘書的聲音從無邊的思緒中拉了回來,說道:「進來。」
「是。」
女秘書推開門走了進來,把衣服放在桌子上,敬了個禮:「長官,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施密特想了一下,眼睛下意識的瞟了一眼王司徒,發現他的身上有些不乾淨,說道:「把他洗乾淨,然後給他換好衣服帶過來。」
「是!」
女秘書敬了個軍禮,恭敬的朝着王司徒走了過去:「小朋友,跟我走吧。」
王司徒依舊面無表情,聽到了女秘書的話,直接站了起來,來到了女秘書的身邊,瘦弱的身子,帶着還沒有痊癒的傷痕,在兩個人眼下,一覽無餘…
「長官!」
軍隊裏的女人,什麼場面沒見過?只不過王司徒是施密特的人,所以女秘書面露難色:「可以讓他披着被子去嗎?」
施密特眯着眼睛,看着渾身都是一條條傷痕的王司徒,搖了搖頭:「先給他穿好衣服,然後帶他去醫務室,就說是我的人。」
「是!」
女秘書得到了命令,拿起了剛才送過來的軍裝,給王司徒穿了起來,王司徒面無表情,讓女秘書擺弄着自己的身體,可惜的是,因為軍隊中沒有低於16歲,並且身高低於175的人,所以王司徒穿上之後,肩膀挺不起來,褲子耷拉着,鞋子很大…
「長官…」
女秘書沒辦法了,這個樣子的王司徒,走路都困難,根本沒辦法離開…
施密特皺着眉頭,說道:「去,通知下去,給我把童子軍的衣服給我送過來。」
「是!」
女秘書連忙跑了出去,連軍禮都忘記了,無理的舉動,讓施密特的眼睛眯了起來…
「王,脫下來吧。」
施密特看着眼前面無表情的王司徒,和他身上那怎麼看怎麼彆扭的軍裝,很無奈…
「哦。」
面無表情的王司徒三下兩除二的就把軍裝脫了下來,赤裸裸的站在了施密特的面前,倔強的小象鼻子垂拉着…
「你先回床上,蓋好被子。」
施密特突然感覺頭一點疼,看着王司徒如同聲控木偶一樣,上床蓋好了被子,然後面無表情的看着施密特,顯然,在等施密特說話…
「你先休息,等剛才那個女人來了,就跟她如醫務室,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然後,就回來,明白嗎?」
「哦。」
王司徒面無表情的點了一下頭,隨後就閉上了那無神的雙眼…
施密特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心中已經確定了王司徒現在的狀態…
失憶,而且不是一般的失憶症,根據施密特的觀察,王司徒的失憶症,是解離性失憶症的變種,對之前除了自己名字和經常使用的東西之外,其他的全部忘記掉了…
「這樣的話…」
施密特眯着眼睛,右手無意識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如同在思考一個重要的決定一樣…
烈日當空,從窗戶透過來的風,吹動了桌子上的報紙,上面的超大字號的德語說着一件事:《美國股市崩盤!戰爭一觸即發?!!》
「鐺鐺,長官。」
門外傳來了女秘書的敲門聲:「衣服已經送過來了,而且,部隊中,最好的醫生,也已經來了。」
「進來。」
雖然施密特還在想事情,但是作為超級士兵的他,在女秘書敲門的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說道:「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女秘書一隻手提着一個裝着衣服的袋子,一隻手提着一個白色的醫療箱,帶着一個穿着白大褂,同樣提着一個醫療箱的中年醫生,走進了施密特的房間…
「長官!」
女秘書和醫生一起行了和軍禮,施密特站了起來,同樣回了個軍禮…
「給他處理一下傷口,同時,給他把身體擦乾淨,還有…」
施密特還沒說完,就被一個傳令兵給打斷了…
「長官!最高長官請您去開會!」
施密特對着傳令兵點點頭:「我馬上就去…」
然後,施密特對着女秘書和醫生繼續說道:「弄好後,你們收拾一下,就可以…」
「長官,最高長官的意思,是讓您立刻過去。」
再一次被打斷的施密特,眯着眼睛,渾身上下散發着殺氣:「我說,我馬上就過去,有意見?」
如同被扼住了喉嚨,傳令兵被施密特的殺死逼的喘不過來氣,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身體不住的後退,直到撞在了門上…
「哼…」
眼看着傳令兵已經快翻白眼了,施密特冷哼一聲,收回了殺氣,而驟然輕鬆的傳令兵,渾身一個機靈,一瞬間暈了過去,坐在地上的同時,褲子慢慢的濕了…
施密特身後的女秘書和醫生,大氣都不敢出,雖然施密特的殺氣繞過了他們,但是兩個人,尤其是治療過無數下了戰場,渾身還不自覺散發着殺氣的傷兵的醫生,特別敏感,他工作這麼長時間,就從來沒見過這麼濃郁的殺氣…
「衛兵,把他給我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