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是病？

    第二章?不是病？

    一個月後！

    天藍公園，人工湖邊上，吳成端坐在輪椅上，燕子在後面推着。

    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沉寂。

    經過一個月的治療，吳成的身體也恢復了不少，不過，與之前相比卻是一個天一個地。

    原本略顯胖的他，此刻皮包骨頭，顴骨也是凸顯出來。

    望着熟悉的場景，吳成卻是心煩意亂。

    因為按照醫生的診斷，如果不能找到合適的骨髓移植，他還能活三個月。

    三個月，眨眼即逝，對於正處於二十多歲的來他說，太過短暫。

    輪椅繼續前行着，面對這熱鬧的公園，兩人卻是無心關注。

    燕子的眼圈有些發紅，低頭看着神情黯然的吳成，突然低聲啜泣起來。

    聽着燕子的啜泣，吳成的心猛地一抽，他的嘴唇動了動，卻是不知該如何安慰。

    直至此刻，他才發現自己虧欠燕子的太多。

    他的生命已走到盡頭，按照他對燕子的了解，如果他走了，以燕子的性格，極有可能做什麼傻事。

    每每想到此，他的心也是沉到谷底，隱隱還有些苦痛。

    沉默，無盡的沉默！

    「軍師，我們結婚吧！」

    突然，燕子停止了啜泣，來到他的面前，滿滿期待的看着他。

    望着燕子熟悉而憔悴的面容，他的鼻子一酸，強忍着眼淚掉下來。

    「燕子，我們回去吧……」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乾澀。

    燕子輕嗯一聲，就推着輪椅原路返回，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唯有他不一樣了。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突然間，他的心中很煩躁，無比的煩躁。

    他不知道這股煩躁從何而來，是因為自己的生命走到頭？還是燕子的事情？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內心很煩躁，莫名的煩躁。

    他感覺自己心中憋着一股氣，想要爆發，卻不知如何爆發，就這樣傻愣愣的望着遠處，胡思亂想起來。

    「軍師，老街到了！」

    見到吳成沒反應後，燕子就來到他的身前，發現他這副模樣後，也是着急起來。

    「軍師，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

    燕子的話音中帶着一絲哭泣，不由地輕輕搖了搖吳成。

    「啊…燕子，你怎麼了？」

    吳成從胡思亂想中清醒過來後，發現燕子這副模樣後，心中莫名地一痛，「燕子，我沒事。」

    燕子轉過身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痕，臉上擠出一縷笑意，吳成望着這一幕，他的內心也是無比的辛酸。

    「該來的終究會來，躲避不是辦法。」暗嘆一聲，他的心中也是思襯道：「是該做決定了…」

    沿途走來，一切既熟悉而又陌生，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唯有他變得陌生起來。

    「燕子，你先去給海子他們兩個幫忙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這次燕子沒有拒絕，「軍師，你自己小心點…」

    吳成輕輕一頷首，艱難地轉動着輪椅，龜速一般朝着老街的盡頭行去。

    望着吳成遠去的背影，燕子的臉上也是留下兩道淚痕。

    人情世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原本熟悉的人得知他患病後，看他的目光就如同瘟神一樣，對於這一切，他就像沒有看到一樣。

    老街道盡頭古槐樹依舊枝繁葉茂，茁壯成長，並沒有因為歲月的流逝而活力喪失。

    古槐下的古玩地攤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老道士，此刻正在給人看相。

    老道士身披白色道袍，上面紋繪着仙鶴蒼松圖，仙風道骨，古意盎然，一頭黑白色的長髮打理的一絲不苟，配合紅潤的面色，下意識地讓人認為是修煉有成的道門高人。

    此時，老道士周圍圍滿了人，似乎都在等着老道士來一卦。

    突然，人群中一陣騷亂，不到一分鐘，圍觀的人盡數散去，卻是吳成推着輪椅來到老道士的身旁。

    正在讓老道士看相算命的人見到吳成後，也是慌慌張張的離去了，似乎吳成真的成了瘟神一般，人鬼不敢靠近他。

    老道士見到客人都跑了，這才將目光落在吳成身上。

    「色白體虛，這是氣血兩空之症，可心脈卻跳動有力，周身經脈凸顯，分明是氣血旺盛之狀，這怎麼可能？」

    聽到老道士的話，吳成眼中一亮，似乎看到了那一線生機。

    老道士盯着他看了片刻，就起身來到他的身旁，不時在他身上拍拍打打，最後將他推到攤鋪前，將雙手放到桌上，開始把脈起來。

    吳成大氣不敢出一口，滿臉緊張的看着老道士，只見老道士臉色不斷變幻，一會無比興奮，一會又是嘆息不已，口中還念叨着一些他聽不懂的話語。

    這一幕卻是把他給弄的雲里來霧裏去的，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等到老道士收手了，他才小心翼翼的問道：「道長，怎麼樣？我還有救嗎？」

    老道士先是一點頭，隨之就搖了搖頭，卻是將他給弄糊塗了。

    「醫院給你檢查的病症是白血病吧。」吳成急忙點了點頭，老道士痛心疾首的說道：「庸醫，庸醫啊…」

    「還請道長明言！」

    「你這症狀是先天的，初起時並不凸顯，可是，你卻沒有在意，硬生生的將一副上好的體質消磨成此刻之狀，可惜，上好的體質就這樣報廢了，當真是造化弄人啊…」

    聽着老道士越說越玄乎，吳成也是滿臉問號，不得已下，只好開口道：「道長，我這病還有沒有醫治好的可能？」

    「什麼病？你根本就沒有病，關鍵之時卻被一幫庸醫給弄的本源虧損，好端端地人硬是被折騰成這樣，還被判診為白血病，正是天大的笑話。」

    「道長我怎麼越聽越糊塗？」吳成滿臉疑惑的說道。

    老道士掃了一眼他，臉色一陣變幻，沉默良久，這才滿臉嚴肅道：「我一會對你說的話，切記不可外傳，否則，定有奇禍臨身！」

    「明白，明白，出之你口，入之我耳，絕不叫第三人知曉！」吳成扯了一句文的，臉色也是嚴肅起來。

    「你可知你身上所發生的症狀，並不是病症，而是你體內的傳承血脈覺醒的兆頭，可惜，關鍵之際，卻被庸醫誤診為白血病，硬生生的將你的機緣給破滅一空，可惜，可惜啊！」

    「道長你確定不是小說看多了？」

    「哼，凡夫俗子知曉什麼？你病發之際，是不是感到渾身血液都要沸騰了？每次病發後，力氣大增是不是這樣？」

    吳成聽後，也不再理會老道士，就欲轉着輪椅離去，只當他是一個騙子。

    「你不相信算了，回去後自己上網查查你自身發生的情況與白血病病發的症狀一樣嗎？」

    聽到這話，吳成手中的動作一僵，內心中卻是心亂如麻，主要是老道士說的與他的症狀太吻合了。

    「這是一本道家修煉之術，你自己回去練一練，死馬當成活馬醫，就算不能恢復你的體質，但是當個普通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老道士將一本泛黃的古書籍扔給他，就不再多說什麼，臉上卻是露出一抹可惜之狀。

    吳成看着腿上的古書籍，再看看老道士，心中那抹求生的慾念也被激發出來。

    他將古書籍收起，又從輪椅側面的包里拿出一千大洋，放到老道士的桌上，這才轉着輪椅緩緩離去……

    仙風道骨的老道士見他遠離後，就將十張紅老毛拿出來確認一遍，發現沒有假幣後，陰笑幾聲，就快速離去。

    由於走得慌忙，連桌椅都沒來的及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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