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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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芹之所以跟其他編劇不一樣，就是因為他能把一個最為爛俗的狗血故事升華成一部深刻的人間哲理劇。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他的新劇《惑意》至開拍以來，一直吸引着大眾的關注，再加上有眾多的電影界大牌參演，早在該電影離殺青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時候，大家的討論點就集中在這部電影能拿多少個獎項上面。

    「李成澤出道至今不過短短一年，但是他就好像是複製了賀謙的神話，從嶄露頭角到引人矚目，這時間快得簡直讓人咂舌，我們可以來回顧一下這段時間內他參與過的大大小小的電視電影作品，讓各位觀眾回味一下李成澤的成長史」

    賀謙拿起遙控器換了個頻道。

    「今年有幾部新電影要上映，其中最讓人期待的有這麼幾部，現在就由小優我帶領大家進入電影異世界第三部要講的就是由李成澤參與的」

    賀謙又換了個頻道。

    「有緋聞說羅伊你跟李成澤有過一段過去，李成澤從來沒有在公眾媒體上回應過，今天你上我們節目，不說點什麼恐怕過不去吧？」

    「其實我們就是普通的合作關係，雖然他是對我很關心啦」

    賀謙終於把頻道調換到一個幼兒頻道，電視上正在播放動畫片懷舊集錦，湯姆貓追着傑利鼠到老鼠洞門口，傑利鑽進洞裏，湯姆狠狠地撞在門上。

    「哈哈哈，這笨蛋。」賀謙拍着沙發大笑。

    李成澤推門進來，手裏拿着一杯水，走過來把放在放在桌上之後，從桌子下面的抽屜里找出一個藥瓶，擰開瓶蓋遞給賀謙，「吃藥。」

    賀謙先是打算糊弄過去，「我又沒事，等有事了再吃吧。」

    李成澤說：「你不吃我就灌你吃。」

    「我吃多了藥頭腦容易不清醒。」

    「沒事，這段時間我會陪你的。」

    李成澤實在是不敢回想起，上周他剛從外面回家，賀謙跟死屍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不過慶幸的是，那天等李成澤把賀謙抱上床後，不過幾分鐘賀謙就恢復了。

    李成澤不敢冒險，在賀謙不再發病以前，無論是哄着還是威脅，一定要讓他乖乖把藥給吃了。

    賀謙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他那次之所以摔倒，是因為摔倒之前接到了奶奶的一個電話，對方告訴他，他爸爸的智力似乎比以前提高了那麼一些，行為表現也不再像一個幾歲大的孩子了。

    當時賀謙只覺得很激動，情緒高度膨脹的情況下他就發病了，那時他神智還是很清楚的，但是大腦控制不了軀體，只能一直躺着。為了使自己快點恢復，他強迫自己回想這段時間有趣的事情，於是李成澤的臉就一遍一遍的從他腦海中閃現。

    現在這張臉有點不爽的看着自己，賀謙乖乖地吞了幾顆藥，李成澤把水杯推過來，「喝點水，別噎着了。」

    賀謙說：「餵我。」

    李成澤有時候心想，賀月其夫妻倆，究竟是怎麼把這二世祖養大的，任性、貪玩、自我、自以為是，可恨自己還偏偏把他當心肝寶貝，這麼說難道自己真的有點被虐的傾向？

    李成澤拿起杯子遞到賀謙嘴邊，賀謙搖頭，「情趣，情趣你懂嗎，你再不快點這藥丸就在我嘴巴里化開了，太苦了。」

    李成澤一下子就懂了，自己喝了一口，嘴對嘴餵賀謙喝水。賀謙像是得到很大滿足似的，手腳並用地抱着李成澤，李成澤要站起來，他就掛在對方身上也跟着起來了。

    李成澤說：「你抱着我沒法動，你還吃不吃飯了？」

    賀謙說：「吃，你叫外賣吧。」

    「你今天怎麼了？」

    「不爽。」

    「欠^操^了？」

    「李成澤我恨不得弄死你。」

    「好了，不開玩笑了，怎麼了？」李成澤伸出手去勾住賀謙的肩膀，把他的身體往上拉，好讓賀謙能以更舒服的姿勢抱着他。

    這段時間自己定時定點吃飯，偶爾還加餐，陪着賀謙好好吃飯一段時間，賀謙身上的肉終於慢慢長回來了，又回到他們倆第一次見面時那麼意氣風發，李成澤越看越喜歡，唯一有個很大的問題就是，現在抱起來比之前吃力多了。

    賀謙埋怨說：「現在打開電視，無論哪個頻道都在講你，打開什麼雜誌，都有你那要笑不笑的破臉，看煩了我都。」

    李成澤聽到賀謙這些話，他知道賀謙什麼意思，估計是因為自己最近上的節目多了，沒什麼時間陪他，他心裏不爽，卻又不想直接說出來。李成澤故意逗弄他說：「你既然看煩我了，那我離開一段時間，你一個人好清靜一下。」

    賀謙說：「你是笨蛋嗎，以前我覺得自己比你人氣高，比你聰明比你有本事，不過現在我覺得你慢慢趕上來了，那麼以後說不定有人要找你走後門，你這意志力不堅定的，說不定被人纏着纏着就把對方上了。」

    李成澤覺得賀謙確實是重了點，畢竟他們兩個是差不多的體格，抱太久了確實有點壓力，但是直接說出來沒面子的是自己，他只好假裝不經意的挪到沙發旁，坐下，鬆了口氣，賀謙整個人還掛在他身上。

    李成澤說：「我意志力很堅定，不是誰纏我我就上誰的。」

    賀謙嗤聲，「我也是男人，你還裝什麼，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看見姿色還不錯的就蠢蠢欲動，我的青春期就是這麼過來的。」

    「這大概就是人類跟動物的區別。」

    「那我們兩個還真是譜寫了一曲人^獸^戀的讚歌呢。」

    「今晚吃什麼？」李成澤的話題轉的毫不講道理，賀謙也沒有覺得哪裏不妥，他回道：「我很久沒吃牛排了，今天晚上去我們第一次約會那個餐廳，吃牛排聽曲子吧。」

    李成澤聽到賀謙這麼說，他忍不住問：「我們什麼時候去做過什麼，你都記得嗎？」

    賀謙理所當然地說：「那是自然，第一次吃飯，第一次親嘴，第一次擁抱，第一次打炮，時間地點天氣情況，以及你穿什麼樣的衣服我都記得。」

    李成澤只覺得心裏暖暖的，又聽賀謙說：「我還記得你第一次去定妝的時候，我就發現你眼睛的顏色與眾不同，我可能是先愛上你的雙眼了，大家都說神秘的東西總是具有莫名的吸引力，你對我來說就是最神秘的。」

    賀謙表情平淡地在說着愛慕之詞。

    李成澤突然想起他第一次看到賀謙的海報那一天，他原本平靜的心海也是開始翻起陣陣的浪潮，他親吻賀謙的額頭，說：「你一定不信，我腦海里有你存在的天數一定比你記憶中還要長久。」

    賀謙質疑說：「難道不是你陪我回家，我們去游泳那次？」就是那一天李成澤主動親了他，賀謙記得很清楚，他覺得以他的記憶力，可能一輩子也忘不了。

    李成澤回道：「我不說，說了我就不神秘了，我要你永遠愛我，所以我要保留這個秘密。」

    賀謙哼哼兩聲，他一定是最近不夠強勢，李成澤以為他好欺負，才敢這麼肆無忌憚。

    賀朋義從學校回到家裏的時候，目瞪口呆，他發現客廳裏面爸爸最喜歡的裝飾全部都被換掉了，原本放在客廳柜子上的那對象牙雕，也被人收了起來，紅色雕金花的地毯被撤走了，只留下地板，賀朋義腳踩在地板上，竟覺得有些不習慣。

    「爸」賀朋義大喊了一聲。

    樓梯上果然傳來腳步聲，可是下來的那個人讓他大驚失色。

    賀謙沿着樓梯走下來，他仍舊穿着整潔，頭髮也梳理的很有型，事實上，現在除了在李成澤面前他會穿着家居服，哪怕是在賀英婕面前，他也是這副衣冠禽獸的模樣。

    賀謙不過走了幾級台階，賀朋義就感覺仿佛經歷了一個寒冬，一直到賀謙走到他跟前，用手拍着他肩膀，笑着說：「朋義，考的怎麼樣？」

    賀謙的話有一定的威懾力，賀朋義不敢反抗，乖乖地把成績單拿出來，賀謙接過來一看，「嗯，最高分有70，真不錯，以大學學渣的水平來說，你也算他們裏面比較優秀的。」

    賀朋義弱弱地問：「我爸呢？」他這段時間到學校閉關學習，總算考過了，可以順利畢業了，回家路上司機就對他臉色難看，那可是他爸花錢請的司機，憑什麼給跟他甩臉色，賀朋義當即就說：「回去我讓我爸炒了你！」

    怎料司機不屑地說：「你爸那把老骨頭，能完好無損的出來再來考慮這件事吧。」

    賀朋義當時就估摸着家裏可能出事了，可是他打電話回家裏讓家裏派人出來接他的時候，接電話的阿姨明明語氣平常。

    賀朋義小心問：「家裏的公司破產了嗎？」

    如果公司破產了，家裏的財產被拍賣了，自己淪為窮人了，這也就難怪連一個司機都敢那麼對他說話了。

    賀謙說：「不，大姐的管理能力比你們的爸要好很多。」

    賀朋義吃驚地說：「大，大姐？！」

    賀謙接着說：「是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跟一個壞消息，好消息就是，星皇沒有破產；壞消息就是，以後給你的零花錢，要從月十萬減到500塊。」

    賀朋義感覺晴天霹靂，他怒罵：「你有什麼資格！」他說着手要抓住賀謙的手，賀謙想起來上一次這小子把自己的雙手抓的鮮血淋漓，不禁皺了下眉頭，就看到李成澤從賀朋義後面走上來，抓住賀朋義的胳膊，把他推到一邊。

    「你不是說了進你房間拿東西，這都拿了半個鐘了，可以了嗎？」李成澤無視了賀朋義，直接問賀謙。

    賀謙這才將手裏的箱子拎高，展示給李成澤看，「五千多張你的照片，光是把牆上的那些揭下來就花了我不少時間。」

    李成澤覺得既無語又甜蜜，明明他真人就在眼前，幹嘛還要那些照片。

    賀謙仿佛猜透了李成澤的想法，他解答道：「你現在對着我總是在笑，我想保留你那些難看的照片，以後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我就散播出去。」

    賀朋義站在一旁，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這兩人不是死對頭嗎，什麼時候關係變得如此親密了，他問李成澤，「成澤哥，這是怎麼回事啊？」

    賀謙代替李成澤回答：「叫什麼哥，叫嫂子。」

    賀朋義一臉難以置信。

    李成澤催賀謙，「別玩了，我們下午還有工作。」說着轉身對賀朋義說：「你家的房子裝修是你大姐搞的，一切找她就行。」

    賀朋義呆呆站在原地，他一時間不能捋順事情的來龍去脈。那怎麼辦？去找老媽吧，可是老媽又去哪個國家旅遊了？

    李成澤跟着賀謙走出去，賀謙走路的時候背總是挺直的，他走了幾步，剛想讓賀謙停一下等等自己，賀謙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似的，自己停下來了，回頭看着李成澤，說：「快點，等你。」

    李成澤露出一個由衷的笑，他走上前去，賀謙主動伸出手來，「趁着從院子到大門口這段距離，牽一下手不怕被偷拍吧。」

    李成澤點點頭，伸出手去，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

    ***

    林榮陽和商業聯姻的對象舉辦訂婚禮，他請了李成澤，又看在李成澤的面子上請了賀謙，林涵臉皮厚，她說想看看這些富二代的訂婚禮究竟有多奢侈，於是整日纏着李成澤，讓他向林榮陽再要兩張請柬。

    訂婚當天，林家的貴賓和女方的貴賓陸續來齊，林家租了市里最大的酒店，李成澤是作為男方家屬身份出席的，他開着車載着林榮陽，到達酒店的時候，發現外面的停車場早已停了許多豪華跑車，李成澤對林榮陽說：「沒想到路上會堵車，你先進酒店吧，等我停好車就進去找你。」

    林榮陽點點頭，整理了一下純白的領結，開車門下了車，一路小跑進酒店。

    李成澤停好車走進酒店的時候，離訂婚儀式開始不過五分鐘時間，禮堂裏面站着或作者的貴賓，多數是林家和女方的生意上的朋友，無不打扮奢華，一言一行都很講究大家風範。

    李成澤剛走進去，林涵就朝他招手，李成澤看過去，發現林涵旁邊還站了個女人，長相普通，氣質倒是很好，這大概就是林涵時常跟他說起的美茜了。李成澤走過去，林涵便奉承地拉過一把椅子請李成澤坐下，「沒想到你還是林氏醫院老闆的兒子，藏得真深。」

    李成澤也幫林涵拉過一把椅子，請她坐下，又對另外一個女人說：「你也請坐吧。」

    現場比李成澤想像中要安靜許多，旁邊的人基本拿着酒杯自己在喝酒，或者與身旁的人攀談，他默默地看了一下手錶，賀謙說了會過來，怎麼遲到了，等會兒希望他進來的時候動靜小一點，不要太引人矚目就好。

    林榮陽終於從後場出來了，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身後跟着林父林母，表情也滿是喜悅，新娘是跟着她娘家人出來的，李成澤跟着其他賓客一樣，稍微打量了一眼準新娘，她穿着簡易的白色禮裙，舉止端莊，她的家人也跟着她旁邊。

    李成澤突然發現新娘身邊的人很眼熟，不這已經不是眼熟的程度了

    李成澤揉了一下眼睛，林涵在一旁拉住他的袖子，低聲說：「哇，賀謙怎麼跑到女方那裏去了。」

    賀謙也發現了李成澤，他在不遠處朝李成澤笑笑。

    跟着是走儀式的流程，林榮陽跟女方交換了訂婚戒指，在台上發表了一些感想之後，這才下台了，又被林父林母擁着去給其他人敬酒了。

    賀謙終於離開準新娘身邊，朝李成澤他們走過來，她看到林涵身邊的女人，笑着說：「林涵，你真有眼光。」

    女人有點害羞的拉住林涵的手臂，林涵沖賀謙揮了揮拳頭，「賀謙你別嚇她！」

    賀謙笑着搖搖頭，他看着林榮陽忙碌地跟人敬酒，而女方也拘謹地跟在他旁邊，賀謙忍不住問：「如果不是互相對彼此有意思，在一起不痛苦嗎？」

    李成澤對賀謙說：「你看林榮陽並沒有抱怨，女人臉上也沒有不悅，或許對他們來說，自然而然也算是幸福吧，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轟轟烈烈的生活。」

    賀謙問：「愛不重要嗎？」

    李成澤說：「不是所有人，相處幾天就能互相愛上的。」

    賀謙聽到這，突然明白了李成澤在說什麼，他低下頭笑，他和李成澤相愛的日子，比起他們認識的時間，也確實短得多。

    賀謙說：「我剛才比你先到，新娘的妹妹見到我，說新娘是我粉絲，於是就帶我進去跟她聊天了，說句實在話，以人品來說，我覺得這女人還是配不上林榮陽的。」

    李成澤說：「雖然你這話是在夸榮陽，不過你在別人的訂婚禮上說新娘子的壞話你能不能改改這習慣。」

    賀謙微笑，「知道，下次不會了。」

    林涵在旁邊揶揄，「你也配不上李成澤啊。」她說完這話捂住嘴，等着賀謙發飆打她，但是賀謙只是沖她笑笑，並說：「李成澤同意你的觀點，但表示他就是愛我這一款的，不爽的話就到外面咆哮去。」

    ***

    一年後。

    鵬城最大的活動舉辦會場裏，人聲鼎沸，台下的觀眾用掌聲和歡呼送下剛剛拿到最佳女配角的林涵，林涵一手拿着水晶獎盃，一手提着裙擺正在下樓梯，司儀很快過去牽着她的手把她送下來。

    林涵遠遠就朝李成澤招手，用手指着手裏的獎盃，興奮地跑過來，一群記者跟着她拍照。

    林涵坐回原位，她和同劇組的演員和導演擁抱慶祝以後，還不忘跑過來跟李成澤擁抱。

    「你看你看，我第一個獎項！」

    李成澤覺得林涵這激動的模樣，就跟自己當年拿第一個最佳男配角的時候一樣，恨不得告訴全天下自己拿獎了。

    主持人在台上繼續炒熱氣氛，「接下來就到了萬眾矚目的時刻，今年我們的影帝影后最終花落誰家！首先有請我們的頒獎嘉賓，演藝圈一姐冷翠女士！和我們的影帝賀謙！」

    話音剛落，穿着綠色晚禮服的冷翠手挽着賀謙的胳膊，走上台階。

    冷翠年紀不小了，特別是在跟年輕人站在一起的情況下，臉上的老態顯露無餘，只是她風格熱烈奔放，因此對觀眾來說記憶點很鮮明。

    而賀謙，仍舊是大家印象中的溫潤如玉形象，他在走紅毯的時候的照片已經在網上傳開來，網友對他這次的打扮覺得很驚喜——原本總是乾淨利落的頭髮故意做出懶散的效果，看起來頗具雅痞的感覺。

    粉絲總結，自從張浩祥不再當賀謙的經紀人之後，賀謙的風格更為多變了。

    主持人問冷翠，「作為影視界一姐，你自從上次演完《孤城》之後，就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再接戲了，我相信粉絲們一直都在期待你的新作品，不知道冷翠姐近期有沒有接新戲的打算？」

    冷翠回答：「有好的劇本我自然接，如果能拿到譚芹先生那樣的劇本，那我再忙也得拍啊。」

    主持人調侃道：「冷翠姐，你這麼夸譚芹先生，就不怕其他最佳編劇的候選人不高興啊？」

    冷翠這才笑着說：「看你，就是故意挖坑給我跳。」

    主持人又問賀謙，「賀謙，你已經很久沒有飾演主角了，有好幾部戲你都在客串，有人說你以後可能要專攻配角了，快給你的粉絲闢謠。」

    賀謙說：「一部戲裏面，沒有配角就成就不了主角，任何角色一樣重要，我所飾演的角色，無論是主角還是配角，每一個都是用盡全力去表演的——角色沒有高低之分，演技才有高低之分。」

    主持人讚嘆，「賀謙講話還是這麼深度，如果不是時間有限，我真想和你坐下來好好聊，不過我們獎項還得繼續頒發，那現在請兩位替我們揭曉最佳男主角獎項的獲得者吧。」主持人說着站回主持台。

    冷翠和賀謙站在頒獎台旁，冷翠對着麥克風說：「我們先來看一下今年入圍男主角的演員。」她說着看向舞台後面的巨型屏幕。

    屏幕上開始按照順序播放五部電影的節選片段。

    會場內的攝像頭湊近各位提名演員，取近景，以記錄他們在宣佈獲獎者之前的表情。李成澤看着舞台上的賀謙，賀謙也在尋找台下的李成澤，最後他們兩的視線交匯。

    賀謙用眼神告訴李成澤。

    「淡定。」

    入圍短片播放完畢，巨型屏幕靜止，上面只留下五個靜止片段截圖和相對應演員的名字，冷翠離開麥克風，私底下對賀謙說：「我二兒子也入選了，真了不得，我拿影后的時候，應該是我拍戲十幾年後的事情了。」

    她說着用手揭開獲獎名單，對着念：「第2x屆全國電視電影獎，最佳男主角的獲得者是——」

    舞台上響起音樂聲製造懸念，冷翠將名單遞到賀謙跟自己中間，賀謙帶着笑意，聲音溫和但有力，他說：「李成澤。」

    全場響起激烈的掌聲，林涵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一路小跑過來跟李成澤擊掌。

    李成澤從座位上站起來，他覺得有點開心，但也不是特別開心，就只是終於拿到想要的東西的那種感覺，但是他還是對着鏡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李成澤不知道，他那天那個燦爛的笑臉，被在直播網站看頒獎典禮現場直播的網友截圖保存了，李成澤的粉絲說，那應該是他們粉偶像這麼長時間，看到他們偶像嘴巴寬度最大的時刻。

    李成澤當然也不會知道，後來賀謙也偷偷把他的照片保存起來，歸入以前的那堆收藏裏面，還認真的按照拍照日期做了分類，給每一個分類都命名了。

    陌生日期的李成澤。

    相熟時期的李成澤。

    愛我的李成澤。

    我愛的李成澤。

    李成澤順着台階走上去，他的座位到頒獎台不過十來米的距離，而他感覺自己走了很久很久，最後他終於到達了那個地方，站定，賀謙朝他伸過來一隻手，說：「祝賀你。」

    李成澤站在那裏，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他以為自己在致辭的時候會激動的聲音顫抖，但是並沒有，他很平靜地講完了自己想要說的話，臨下台的時候他對賀謙說：「典禮結束後一起回家吧。」

    賀謙說：「嗯。」

    會場的聚光燈亮的刺眼，投射在舞台上，台下的人看見一個身穿黑色西服黑色襯衣的李成澤，他平時總是平靜甚至冷漠的臉上，如今浮現着微笑，他們看見這個高大的男人站立在台上，就仿佛看着一個娛樂圈高峰。

    以後會有新的人出現，娛樂圈更新速度遠遠超乎他人想像。

    但毫無疑問，李成澤就是今夜唯一的影帝。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