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見馬瀟瀟

    三天後，趙常山出院了，這個在大家看來的必死之人，竟然奇蹟般活蹦亂跳，似乎體格比以前更棒。

    隨後，趙常山去了趟公司，回了次工地。

    公司的法律顧問在一副見到惡鬼般悽慘面容之下，拿着趙常山簽署的諒解書撒腿就跑。

    而平日與他朝夕相處的建築工人，除了發自肺腑的笑容，便是在吃飯時一杯酒、一口飯，和着淚水，艱難下咽。

    9月18日，晴。

    7點出發，趙常山倒了三趟車，終於在10點趕到他的目的地——青書大學，這個排在H省前三的高等學府。

    和老家的大學相比，趙常山只有一個感覺，太大了。一路打聽，等他進入行政管理學院學籍管理部，又過了半個小時。

    負責學籍的中年大姐還算慈祥和盡職，不僅快速的完成學籍註冊，還幫趙常山找了一位嚮導，一位清純靚麗的女嚮導。

    望見她的第一眼，趙常山便呆立在當場。

    此女明眸善睞、膚如凝脂，披肩秀髮、飄逸柔順，一身潔白的連衣裙，仿佛幻境中翩翩起舞的仙女，散發出別樣的光彩。

    趙常山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空間似乎接連顫動，無數個溫馨的畫面，即顯現，又捕捉不到，頭不聽話的劇痛無比，像極他在病床上魂歸七竅般，虛無縹緲。

    女孩似乎感受到趙常山那奪人心扉的目光，可是很奇怪，經常接受到這種目光的她並沒有排斥，反而與之輝映，那份海市蜃樓般愜意的平靜，圓滑、飛翔，沒有終點。

    「嗯哼」

    過了半分鐘，負責學籍的大姐實在看不下去了，果斷出聲制止，心中卻不停嘀咕道：「當年，我們偷偷看上一眼都臉紅的快要鑽到地縫中，現在的孩子也太開放了吧，還是學生會主席呢，怎麼當上的，真不知羞恥！」

    聽不到大姐心中的咒罵，「雄雞當歌」，兩個當事人瞬間轉醒，未停留分毫，轉眼消失在走廊盡頭。

    一路尷尬，趙常山始終尾隨着馬瀟瀟，引來無數指指點點，幸好現在是上課時間，否則說不定又會產出多少風言風語。

    由於嚮導給力，交學費、領備品、拿教材……一切無比順利，因為馬瀟瀟和老師們熟識的緣故，趙常山只拎個大袋子，竟然裝下了所有東西。

    到宿舍的這段路途不算遠，正趕到下課不久，幸好趙常山衣着破舊不堪，毫無光鮮可言，很容易被當作收破爛的，不然，憑二人僵硬的步伐，敢緊跟校花，千刀萬剮有些誇張，眾矢之的穩穩的。

    馬瀟瀟忐忑不安一個多小時，始終安靜不下，多年來處事不驚的性情早已飛到九霄雲外，還好，前方救星出現，將趙常山扔給他的三個室友，馬瀟瀟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食堂的拐角。

    「有情況！」摸着眼睛的李宏偉猜測道。

    「屁情況，瀟姐給咱點壓力，晚上比賽方能披荊斬棘、戰無不勝！」李龍拍着胸脯自詡道。

    「哎，恐怕每月的那幾天……」瘦弱的張振話未說完，被身長一米八五的李龍夾在腋窩下，拖向前方。

    別看三人「勾心鬥角」，對新來的室友，額外關照，用他們的話說，三年過去了，宿舍終於滿員，終於像一個整體了。

    在食堂簡單吃頓歡迎宴，四人馬不停蹄回到宿舍，草草幫趙常山收拾好床鋪，李龍三人拿出手機便聚到一起。

    「黃忠打野，說幾次了？不幫搶也罷，你選典韋有鳥用？還帶懲戒，我……」李龍罵道。

    「叫什麼叫，我在練秘密武器，懂不？後期典韋兩刀一個小朋友，曉得不？」李宏偉不甘示弱，嗓門更大叫囂道！

    「滾！哪次你carry了？哪次逆風不是靠我的大炮轟回來的？」李龍鄙夷道。

    「開始了，開始了。」隨着一直未言語的張振一句，瞬間宿舍安靜了。

    趙常山整理好內務，聽着三人天書般的談論，不時憨笑不已。他在上鋪，向下看去，坐在對面下鋪的三人，頭帶耳機，聚精會神，盯着手機，神情拘謹，雙手翻飛，屏幕中鏡頭虛晃，人影跳動，光線斑駁，打擊感十足。

    從衣兜中翻出自己如車禍現場般的老年機，看看書桌上堆積的一摞書本，趙常山一聲輕嘆，他可沒工夫打遊戲。

    其實，潛意識中，他認為手機能打電話就行了，其他任何功能都是多餘的。

    十幾分鐘過去了，趙常山剛想躺下休息片刻，短袖剛掀到肩膀，隨着三聲長嘆，三股不甘的怨氣直充他的鼻腔。

    抬頭瞥見趙常山詢問的眼神，李龍無奈道：「對方打野阿珂經濟太高，我……無能為力……」

    隨即，他望向趙常山古銅色健壯的身形，突然靈光閃現，一拍大腿，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金身、復活甲、名刀，我全買了，切我吧，我怕你個鳥啊！哈哈哈……」

    在李宏偉和張振驚悚的目光中，李龍拉着二人重新開啟了戰局，趙常山權當瘋子乍現，將短袖疊整齊，不時便進入夢鄉。

    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日月無光，爸、媽、二叔，還有馬瀟瀟，甚至李龍三人和玩的遊戲，一個個接着來報道，揮之不去。

    最後，趙常山騎着雪白戰馬跳入敵陣，剛剛看到一個襁褓嬰兒，夢醒了。

    太陽早已西去，打開燈，書桌上一張紙條映入眼帘，字跡還算工整：常山，我們晚上有比賽，你自己去食堂吃點，勿等。你龍哥奮筆疾書……

    別看只接觸了半天，對於333寢室這三位老兄，趙常山說不出的親近，也行是久違的大學生活作祟吧。

    新的起點，新的面貌，趙常山緊握雙拳，為即將開始的學習生涯暗暗加油。

    簡單吃過晚飯，趙常山心血來潮，反正回去也是一個人，莫不在校園裏逛逛？可是去哪呢？好吧，沿着上午走過的路線，趙常山慢悠悠的踱步而出。

    行不多時，只見前方燈火通明，喊殺聲、加油聲，不絕於耳，遠遠望去，一塊巨大的投影儀上顯示着精彩的戰鬥場景。

    室友在比賽？

    趙常山被吸引過去。

    ……

    幾千里外，一個鬍子拉碴的男子，仰在沙發上，手握一瓶凱龍，喝一口便傻笑一聲，喝兩口便妄語一句，只有半睜的雙眼，透射出冰涼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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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