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張粿的眼力很好，雖然還沒有說能直接看到十米遠那隻，已經落入食客碗裏偷吃的黝黑蒼蠅，但想要近距離看到坐過來的女人臉上裸露出部分的皮膚卻是很簡單。

    這一看，他就發覺事情並不是食客惱怒不文明行為過來勸阻，這樣的一件街頭瑣事；

    她的皮膚很白很健康，是那種透着紅潤的美麗；張粿自己也是個化妝高手，他可以很肯定的說她沒有這個跡象，那麼事情就變得不簡單了。

    一個白裏透紅，無添加色素的天然麗人忽然出現在街頭不起眼的深夜排檔，而且她並沒有享受什麼美食的行為，卻一直盯着人看，還主動過來搭訕，莫非...

    心裏一跳，「她居然可以在茫茫人海中發現我那麼內斂的帥氣，難道說整整十年的牢獄之災都磨滅不了我強大的魅力嗎？」

    「唉！都這個時辰了，如果她向我提出一夜情或者想要和我交往的打算，我該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武媛是個很聰明，且善於觀察的人。

    她得到線報，張粿有吃宵夜的習慣，而且他喜歡吃低檔的食物，所以她就在這家排檔靜靜的等待。

    等目標出現了，她就在不遠處仔細的觀察，為了不暴露自己，她還特意穿了件普通的大衣，帶上蛤蟆鏡和兜帽，這個打扮她給自己滿分，可她卻不知道自己是怎樣露出了破綻？但她不會怯場，她決定和這個流氓痞子攤牌。

    「你不覺得自己對過往的女士評頭論足，很有失風度嗎？」一上來就質問，很好，很強勢。

    張粿聽到這裏，無辜地撓了撓頭，在夜燈下那些飄散的頭皮屑顯得還清晰，這讓來人對他的評價又降低了一階。

    「經你怎麼一說，確實好像有點，那要不，我去道個歉？嘿嘿嘿！」如果不是他最後那個猥瑣的笑聲，武媛差點就信了，她心裏默默貼了個標籤，虛偽。

    「道個歉就可以解決，那還要警察做什麼？」

    「那要不，我請她們吃個飯，逛個街，看場電影，順便暢聊一下人生哲學怎麼樣？這是最高規格的誠意了。」

    武媛似乎沒想到，有人居然敢對着自己說出這些渾不吝的黃色笑話，惱火一下子就起來了。

    「你以為說點黃段子就可以掩飾你那骯髒的內心嗎？那見不得人的心思已經是路人皆知。」武媛對張粿的印象非常不好，說話間已經夾棒帶刺了。

    「哦，原來你不是來約的啊！好失望，那你能讓開點嗎？擋着我看風景了。」他老早就聽說大城市的女孩子直接得很，網上各種的約妹攻略，他心中是嚮往已久了。

    「混蛋，你等着！」武媛已經決定了，這次相親她肯定要破壞到底了，這個渣男不配有女人喜歡，此時她已經是不想和他再說上一句了，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抽他。

    張粿有點意外，這種情節後，想必等會就有一大幫牛高馬大的漢子來找自己聊聊天了吧！

    哎呀，這一個月，方圓幾里的黑勢力都已經被他橫掃一空了，正缺練手的呢！

    張粿於是滿心期待得在排檔等了許久，可始終不見人影，內心失落不已；但他好像想到了什麼，只見他用手機登上夢世界的官網論壇，水了一個貼子，痛罵系統網絡太卡，人物竟然卡機了。

    發泄了內心的暴躁後，他才心滿意足地回家準備繼續玩遊戲。

    回家散步的過程中，他還遛了一大圈，逮了一個扒手，趕走一隻發情亂叫的公貓，又在牆角聽了會愛情動作大片後，這才像是個巡視領地完畢的雄獅一樣，返回到了家門口。

    只是正當他準備走進自家大門時，腳下卻忽然一頓，緩緩轉過身子，目不轉睛地看着一處陰暗的角落，就在這樣看了幾分鐘後，裏面居然走個人影來。

    這大半夜的，忽然出現個不知是人是鬼的傢伙，還真頗有點嚇人。不過張粿此時卻露出了個微笑，只是隨後卻又有點不爽的撇了撇嘴。

    「行啊，小狗，你潛藏技術有夠牛的，我居然到現在才發現你，怎麼着？和老頑童聯合起來看我笑話不成？」

    「我哪敢看哥您的笑話啊！我也就是看到了你約妹不成，反被奚落而已。嚯嚯嚯！」

    要不說物以類聚，近墨者黑，這個被張粿稱呼為小狗的年輕人，臉上也是一副賤賤的表情，他的個子不高，甚至說矮，看着160高一點，人也有點胖，要說最出彩的就是他眼睛很亮，而且說話時手指總不自覺的比動作，速度還很快。

    張粿面對他的調笑，沒有搭話，他只是又靜靜地看着那個陰暗的角落，「老頑童還不出來嗎？別以為我真沒發現你，就憑小狗的潛藏術，瞞不過我的。」

    「老大果然寶刀未老，我苦練潛藏技術，卻還是沒能逃過你的法眼。」角落裏忽然傳出一個人聲，原來這不大的陰暗處卻是藏了兩個人。

    那個有點沙啞的男聲並不難聽，若仔細聽還能聽到獨特的顆粒感，相當得有磁性。而聲音的主人也走了出來，他和小狗不同，他呢是又高又瘦，個頭要比他高一個頭，兩人站一起有種莫名的反差感，他話語間聽着挺嚴肅，可看到張粿後，臉上又有着抑制不住的高興，那是種闊別已久，遇到老同學般的喜悅。

    「你們倆少說奉承的話，居然跟了我一路，要不是那發情的公貓瞄了你一眼，我還真不知道有人跟蹤我。」

    「敢看我的笑話？待會必須先罰三杯，今晚我們不醉不歸，哈哈哈！」張粿已經好久沒有那麼開心了，就連當初從那該死的監獄裏出來，他都沒有那麼興奮和喜悅。

    都說男人有三大兄弟最鐵：同過窗，嫖過娼，扛過槍。又有三大事最喜：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和他鄉遇故知。

    張粿和小狗最鐵，因為這三樣他都占足了，在監獄裏時也就是范小狗最常來看他；而周伯通則佔了兩樣，關係也好，雖然他們倆有好多年沒見上一面了，不過也是事出有因，怪不得他，所以今天晚上他是真的高興啊！

    三人都高興得勾肩搭背，齊肩走進四合院，坐在了會客廳的木椅上，要不說小狗關係最親密，他都沒把自己當客人，坐在茶位上，咋呼呼得就忙起了功夫茶，用來招待人。

    張粿也沒把他看得太嚴，他和小狗雖然不是有血緣上的關係，但確實沾親帶故，他也從來是把他當自家弟弟一樣，兩人都按鄉下風俗拜過兄弟的，這事張粿媽媽也知道，他這些年不在家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小狗陪在她身邊，張粿內心何嘗沒有過感激呢？只是他這事不用表達，因為這就是男人間鐵一般的情誼，自然會有肝膽相照的時候。

    「來，先幹了這三杯，再說其他。」

    「哥，他...」小狗似乎想說什麼，但馬上就被伯通阻止了。

    張粿看到這裏，有點疑惑的轉頭看了下小狗。

    而伯通卻啥也不說，豪爽地連干三杯，臉色也因為喝得太急，浮上幾分鐵青。

    張粿念頭飛轉，他看着鐵青的臉，有點嚴肅的說：「別忙着喝，你那臉色是怎麼回事？你以前可是千杯不醉，臉色都不帶見紅的。」

    小狗這時終於插話道：「老頑童他就是以前喝太多，喝太急了，那啥都壞掉了，我剛才就想制止他來着。」

    伯通這時終於緩過一口氣了，他呼出一口濃烈的酒氣，「今天我高興，你也別惱，好久沒那麼爽了，就這幾杯，還能送我去見閻王不成。」

    張粿白了他一眼，「見外了是不？你等會還是喝點茶，解一解你的酒氣。」他雖然說着孬話，手上卻很自覺地把烈酒遠離他的身邊。

    小狗很會活躍氣氛，他嘴上不停，連說着伯通的糗事。「這裏面，還有段故事呢？他以前不是情聖嗎？這不是遭遇滑鐵盧了，那女的...」

    「咳咳咳！死狗，你還敢說？還不是你...」

    「哈哈哈，有趣啊，真是稀奇啊！」

    三人喝着酒茶，吃着排檔送來的燒烤，咋咋呼呼地，在深夜裏擾人清夢，行為極其惡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