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仙緣不易 資質鑑定

    下一人，是二長老。

    這是一個面相和藹，精神十足的中年人，為當初災禍時，首次見證神跡的其中一人，而今十年過去，修行不綴，境界煉體三層。

    他對着大長老點點頭，起身移步走下，來到鑒仙石前，然後虔誠而又忐忑的伸出手，幾息過後，鑒仙石上種種色彩消失，只剩赤色光芒。

    見此，他面色微微一掙扎，而後搖頭髮出一聲嘆息，抽身回到石椅上，閉目不言。

    又是赤色資質！

    石家之人微微錯愕，二長老竟也是最低級的資質，仙緣淺薄。

    三十位江湖名宿，眼觀鼻，鼻觀心，裝作不知道。

    二長老離開鑒仙石之後，鑒仙石瞬間恢復了七彩紛呈的模樣，神異妙不可言的氣息流轉。

    大長老看了眼興致索然的二長老，心頭一嘆，這個自小看着長大的孩子，此事一過，對權利也看淡了吧。

    沒有過多的猜想，他赫然成為了宣讀資質的測試員，直接道:「下一個！」

    三長老走了過來，他美鬢飄飄，國字臉，藍衣布鞋，走動起來，輕快無聲，衣袂飄飛，顯得氣場十足，幾步跨出便騰挪到了鑒仙石旁。

    三長老是十大長老中，修為最高的人之一，與第十位後面選拔推舉上來的女長老相仿，皆是煉體三層。

    一手觸摸鑒仙石，上方色彩隨時間流逝而變化，最後上方剩下了一層薄薄的橙色光芒。

    資質七等，這是第二等資質。大長老眸光微微一亮，頷首一笑，道:「橙色資質，下一個！」

    三長老淡然點頭，轉身回到石椅上，看接下來的鑑定。

    四長老上來，鑑定得出:赤色資質，

    五長老上來，鑑定得出:赤色資質，

    ......

    一直到九長老，鑑定出的儘是最低級的赤色資質，區別不同的只是色光濃度帶有差異而已。

    此刻，無論是石家之人還是受邀而來的江湖名宿，心頭都有點微微發冷，有些絕望。

    鑑定九人，八人最低資質，一人勉強成為第二級資質。這才第二級便接近十人中出一人，那最頂級的紫色資質豈不是一國，乃至數個國度的人才能出一人？

    要是陳慎練就他心通神通法門，知道這些人的想法，會豎起大拇指，認真的點頭，並給點一個贊！

    他們猜的大致不錯，但還是有些高估天才資質出現的幾率了，赤色資質是大眾凡人的資質，橙色資質壓赤色資質一頭，同樣的資源與修行真法，在自己摸索的前提下，橙色資質戰力與境界往往更高。

    實際上，橙色資質就赤色資質而言，乃是百中出一人。更上方的資質同樣如此，以陳慎在校園那慘不忍睹的數學成績，知道這是以十的二次方在遞增。

    資質的問題，不是一時的問題，它亘古長存，從第一批後天生靈開始修煉初始，便一直存在。

    資質序列如同食物鏈，像金字塔處在底層的總是最多的，最低級的，而越往高處看，好的資質越少，越是難以出現。

    第十位長老上來了，這是一個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美婦人，她繃着臉，帶着一絲緊張，將手放於鑒仙石上。

    「赤色資質！」

    鑒仙石上色彩收斂，最後剩下一團濃烈如火的赤色光，十長老眼眸瞪大，手微微顫慄，有些不敢置信的呢喃:「怎麼會，我怎會是赤色資質！我與三長老同樣是煉體三層，他是第二級資質，可為何我是最低級的資質！我不相信！」

    所有人都看向她，很明白她的心情。

    青階大會是神明選拔青階秘士而舉行的，為此神明還特地賜下神物，以為篩選。

    儘管眾人都不知道青階秘士，到底是做什麼的，可是他們也不需要知道，只要知道成為青階秘士，就是神明麾下一員，能得到神明多一些停留的目光，得到神明眷顧，這便知足了。

    但是，最低級的資質，赤色資質，顯然是不足以成為青階秘士的，也就是說，凡是鑑定出赤色資質之人，都無緣更進一步了。

    十長老，遭鑒仙石鑑定出最低級的資質，這一下，當是當頭棒喝，所以有些失態。

    大長老，面色轉冷，不管是誰都不能褻瀆神明，不能對神明不滿，尤其是神的信徒更是如此！

    「石秀，回來！再對神明無禮，你便去黑曼洞與蛇兒共度餘生。下一個！」

    十長老石秀，背脊一冷，悲傷，憤慨，不滿的情緒在聽到黑曼洞三字時，頓時煙消雲散。連忙跪下對鑒仙石叩拜幾次，而後垂頭走回石椅上。

    大少石瀚走了過來，擔憂的看了一眼自己姑媽，十長老。黑曼洞啊，這可是石家現今最嚴酷的處罰了。

    這些年某些心思不純，對神明抱有其他想法的人無一不是被丟入了其中，任你武藝高強，任你同皮鐵骨，不出三天，百千種毒物便叫你化作枯骨一堆。

    幸好的是，這只是大長老的警告而已，也幸好，姑媽及時醒悟，沒有一錯再錯。

    神龜山神是石家的信仰，瀆神者，必將遭到最嚴酷的懲戒！

    石瀚將手觸摸鑒仙石，最終上方橙色光芒四射。

    這種資質並不出人意料，被冠加『少』尊稱的，都是石家最強之人，資質不高，那才奇怪呢。

    石瀚也很淡然，回身坐下。

    二少石瀟讕，輕笑着鑑定，最終濃烈的橙光綻放。

    三少石俊過來，二者相視一笑，秉性相投，都不媚權財，甘願做閒雲野鶴，有着很多相同語言，下來關係很好。

    「二哥，不錯。」

    「三弟，加油。」

    兩者道了一句，錯身開去，畢竟現在不是敘舊的時間。

    看到三少石俊來到鑒仙石旁，都有人都凝視觀望，有些屏氣凝神。

    這一位，可是石家當之無愧得第一人！

    六層煉體士！

    神明言下的玄子！

    手緩緩的觸摸鑒仙石，石俊心中同樣有些緊張，眼睛盯着諦聽模樣的鑒仙石。

    紫色光，消散。

    藍色光，消散。

    青色光，消散。

    綠色光......定格！！！

    幾息後，看着黃、澄、赤三色光彩消散，最終綠色光耀目的那一刻，石俊笑了起來。

    「綠色資質，第四級資質！」

    綠色的光芒映上臉，使得臉龐帶着綠色，這是生機勃勃的色彩，是喜悅的色彩！

    眾人震驚了，居然是第四級的綠色資質，此前兩位大少與二少，也不過是橙色的資質而已，這石俊竟然再跨過一個等級，成為第四級的資質。

    真是恐怖如斯！

    殿中很安靜，沒人大呼小叫，或着交頭接耳，談論石俊資質如何如何，可心頭都不平靜。

    他們看着石俊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尊行走人間的神明，帶着熾烈之色。

    石俊的資質定能成為青階秘士，將來或許還能成為飛天遁地的真正大仙人！

    大長老非常高興，宣佈道:「石俊玄子，綠色，第四級資質！」

    先是對鑒仙石躬身一鞠，然後石俊燦爛一笑，對大長老拱手道:「多謝大長老！」

    大長老擺手，示意不用，道:「下一個！」

    四少，來了。

    石劍生，他才十三四歲的樣子，面色還有些稚嫩，總是一副天真爛漫，臉上掛着笑容。

    不過也是這麼人畜無害的小少年，卻有一股子蠻力，拳頭堅韌如鋼鐵，兩拳將快刀黃迅打敗。

    下方人群中，黃迅早被震耳欲聾的大喝聲驚醒，現在見着那小少年走下來，其戲謔的目光掃到他身上，讓他目光躲躲閃閃，不敢直視。

    四少，石劍生。

    這是陳慎都較為關注的一個人，四年前開始修習他傳下的煉體法訣，幾乎一天一個變化，進步驚人。於一年前突破煉體四層，成為石家第四『少』。

    陳慎開法目望過去，一看之人，微微點頭，「修為還是煉體四層，不過第五層的桎梏被打磨衝擊的差不多了，想要突破很容易。他的資質比石俊還要強上一些！」

    下方，石劍生開始鑑定。

    最終，深綠色的光芒閃耀大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