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山

    長白山下起了小雪，冬日裏雪總是斷斷續續的，每當積雪快要化掉一點時，新的一輪雪又開始了。

    南宮凌雲推開小窗，他的房間是在涯邊，從窗戶一眼望去，那是一片白中透綠的樹林，在點點小雪下格外迷人。雪堆積在樹葉上到一定量時就會滑落露出綠色的松針，如此循環，畫面會不斷的重複，白色蓋過綠色，然後又滑落變回綠色，那些樹都是長白山的特產——寒松。它們離凌雲還是有一定距離的，要不是修煉之人根本看不清那些雪滑落的動作，也沒有耐心去看那白綠的交替。

    「師兄好厲害！」

    門外穿來了小師弟的聲音。

    原來太白七劍都是住在一個院子裏，院子很大因為住這裏的這可不止他們，院子中間有一片大空地，平日裏都是內門弟子操練的地方，現在天才微亮，大概是地球上的5點左右。

    空地上的積雪正在飛舞着，形成了一片雪霧，雪霧中有個模糊的人影，他就是雪霧飛舞的原因所在。小雪中一人一劍捲起千堆雪。

    凌雲推開房門，只見空地上太白出雲正光着膀子，把裏衣束在腰間，手握木劍，一記華麗的騰空右迴旋，地上的積雪隨着劍刃舞動，一圈兩圈，兩圈的迴旋就在半息見完成。但然還沒有結束，就在眾人都以為太白出雲要收招的時候，「刷」一記漂亮的左迴旋斬開了瀰漫的雪霧，雨落雲飛，這是太白劍派的成名劍技之一，半虛半實，虛實結合，令人琢磨不透。

    「好！」

    師弟師妹們都為太白出雲精湛的劍技喝彩。

    「不錯，最後這一招雨落雲飛還算有點樣子。」南宮煙寒站在台階上點點頭。

    「師妹幫我拿一下。」凌雲把外衣脫下，遞給站在自己門口的太白雨晴，把裏衣往腰間一束，露出滿是肌肉的上身，腳尖輕盈一點往空地里一躍，隨手撿起一把木劍。

    「二師兄，我來陪你練練。」

    凌雲輕輕拍落木劍上淡淡的積雪把劍向前一指。

    太白出雲則是右手握劍斜指地面，左手負於身後。

    一時間兩股氣勁席捲天地，雪花飄舞的軌跡都變得混亂了起來。

    兩人互相對峙的同時，師兄弟們也都屏氣凝神，仿佛那一刻天地都靜止了。唯有雪花緩緩飄落，能讓人看出時間其實是在流逝的。

    一朵潔白的雪花緩緩飄落，恰好落在凌雲木劍的劍刃上，雪花在觸到劍刃的瞬間斷成了兩片。原本就是為了練習時不傷人而故意做成鈍刃的木劍居然在此刻如此鋒利無比。

    下一刻，凌雲先動了，握劍的手略微收回，右腳踏出一步，一記踏步迴旋斬，直接到了十步開外的太白出雲面前。

    太白出雲並沒有太大動作，只是隨手把劍一架。

    「嘭」傳來了木頭和木頭的撞擊聲。

    在距離的碰撞聲中，雪霧再次瀰漫。不過這並不會影響師兄弟們的觀戰，更不會影響對戰的二人。

    太白出雲負於身後的左手成劍指刺出，帶着凌冽的劍氣直指凌雲。這招叫破穴劍指，指尖的劍氣極具穿透力，就算使用了閉穴功法，或者身着寶甲也擋不住這鋒利無匹的劍意。

    「呲」

    凌雲的身影從雪霧中飛出踩在積雪上向後滑去。

    這破穴劍指極其霸道，就算沒直接點在身上，但它後續的劍氣可隔好幾步繼續攻擊到穴位上，凌雲自然不敢疏忽。只見身前那雪霧都被劍氣所貫穿。

    「還好師兄反應快，剛剛好險。」林伊伊不由的替凌雲捏了把冷汗。

    「二師弟的這招破穴劍指恐怕有師父的半成功力了。」南宮煙寒不由的認真了起來。

    「不賴嘛！師弟。」太白出雲從雪霧中走出。「反應很快。」

    雪花掉在二人的身體上，瞬間化作霧氣升騰，成了一番奇景。

    「師兄過獎了。」凌雲趕緊調整姿勢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攻擊，畢竟比試還沒結束。

    「你可看好了。」太白出雲壓低身位向斜前方極速掠去。

    飛燕還巢，宛如飛燕以靈巧的身法揮劍向前掠去，最後回到出發點，劍路形成圓型。原本這是以一敵多的劍招，但是單挑時也有奇效，不過此招貴在靈活隨時可變招。

    凌雲不敢大意，雙腳點地躍起，一劍朝太白出雲原來的位置刺去。

    「三師弟這招雖然取巧，可還是忽略了飛燕還巢的靈活性。」南宮煙寒搖搖頭

    太白出雲微微一笑，中途變招繼續以低身位前進向凌雲一刺。

    凌雲收招不及，身體一扭，劍身擦着右腰而過，皮膚一陣火辣辣，明顯蹭破了皮。不過還好，太白出雲故意轉劍換成劍背，不然凌雲的腰間此時已經皮開肉綻了。雖然這招不致命，但也要開不小的口子。

    「那架勢，莫非……」林伊伊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南宮煙寒。

    「沒錯。」南宮煙寒點點頭。

    林伊伊不禁咽了咽口水，露出了擔心的神情。

    凌雲剛慶幸自己躲過要害，太白出雲下一劍橫劈已至，凌雲趕緊駕劍格擋。

    「嘭」

    木頭響亮清脆的碰撞聲再次傳來。

    「嘭」

    橫劈完太白出雲又是一刺，這一次威力比之前那一劍更強，劍身還帶着強勁的劍意。

    凌雲連退好幾步才穩住身體，半跪在地上，用木劍支撐着身體。

    「師兄你這招雲台三落好生霸道。」凌雲此時已被劍氣侵入，手腳有點使不上勁。

    雲台三落，太白劍派的絕技之一。長白山有坐山峰叫雲台，時常會發生雪崩，雪崩之勢鋪天蓋地，席捲四方。此劍技是前人觀雪崩又敢而創，劍如雪從雲台上滑落，劍氣橫掃四方。而且雪越往下滑衝擊力越強，劍技更是如此一共三劍，一劍比一劍強橫霸道。

    「是哥哥贏了嗎？」不知道為什麼太白晴雨顯得有點遺憾。

    「還沒。」南宮煙寒意味深長看向雪地。雖然現在那兩股氣息已經一盈一虧，但是虧的那方還沒有打算放棄。

    「師弟你也不賴，居然能強行接我三劍。」

    太白出雲也不多廢話說直接舉劍揮來。

    「咔嚓」

    凌雲用木劍撐起身體，結果堅韌的木劍居然被撐出了一點裂紋。

    「師兄，師傅又要罵咱倆敗家了。」凌雲一笑，一股濃郁的劍意從身上爆發，雖然只有那麼一瞬間，但是南宮煙寒，和太白出雲都感受到了。

    「刷！」

    那一劍宛若流星，疾如閃電，猛若狂風，一眨眼之間，凌雲的劍間已經抵在太白出雲的劍背上。太白出雲不敢怠慢雙手全力格擋。

    「風雷一劍嗎？還不夠樣子呢！」大師姐南宮煙寒喃喃到。

    「嘭」一陣衝擊波，把滿地積雪吹了起來，整個院子都是雪霧。

    「咔嚓！」

    「咔嚓！」

    雪霧裏傳出木頭斷裂的聲音，眾人都能清楚的聽到。

    「咳咳！」眾人也都被雪霧嗆到，開始咳嗽起來。

    「把衣服給我。」雪霧那邊傳來了大師姐動聽的聲音。

    「笨蛋！你想嗆死我們啊？」凌雲一台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南宮煙寒捂着鼻子拿着衣服站在自己的身前。

    一記爆栗砸在腦袋上，砸的凌雲好生吃痛，雖然南宮煙寒只是意思意思，不過也好痛，凌雲現在已經沒有抱怨的力氣了。

    「快把衣服穿上。」南宮煙寒把外衣披在半跪在地上的凌雲身上。

    「謝謝師姐！」凌雲勉強吐出四個字。

    「你也是，別着涼了。」南宮煙寒把另一件衣服扔給太白出雲。

    「人與人之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呢？」看來太白出雲的狀態要比凌雲好一點。

    「找死是不是?」南宮煙寒比了比拳頭。

    太白出雲朝南宮煙寒做了個鬼臉。

    「出雲，凌雲，你們兩個是不是又弄壞我的木劍了?」雪霧已經淡了，太白無痕不知道什麼事也來了，站在被兩人「掃」乾淨的石頭地上。

    「那個師傅，不好意思。」此時凌雲已經穿好衣服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爹，不就倆把破木劍嗎？」太白出雲到是一臉無所謂。

    「破木劍?」太白無痕看着躺在無雪的石頭地上的兩把折斷的木劍就來氣。「那可是十五年的寒松做的，放在外面能買5兩銀子，你們倆給我去大雪峰禁閉一個時辰，你們五個也是，也不知道勸阻，這已經是他們倆弄壞的第30對木劍了，再這樣下去，弟子們都不用練劍了。你們五個禁閉半個時辰。」

    「啊？為什麼?」

    肖憲宇表示這不關我的事啊。

    「有意見，有意見的再多加一個時辰。」太白無痕甩甩袖子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我……我知道了，師傅。」

    還好一旁的華盟新提醒，不然肖憲宇恐怕是要被關上半天咯。

    嘿嘿嘿，應該有人發現了，好多招式設定都是借鑑天刀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