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幽冥蝠王的強悍

    「大師兄！」華山派其餘諸人沒料到武功高強的大師兄竟被區區一個鄉下小子震退，命在旦夕，既意外又焦急。

    「呵！」那大師兄一手抓在棧道的欄杆，遏制住了往外飛的勢頭。身子繞着欄杆轉了半個圈，從欄杆之間輕巧地穿過，又回到了棧道之內。這一連串動作，從兇險萬分到化險為夷，一氣呵成，瀟灑飄逸，堪稱神來之筆。

    「好！」作為對手，岳凡也禁不住喝了一聲彩。

    「還沒完！」那大師兄原本是為小師妹出頭，此刻卻是因為棋逢敵手，便來了興致。他手一伸，拿起擔架旁的長劍，揮揮灑灑無數劍影朝岳凡攻過來。

    岳凡拍了一下爐子旁邊的桌板，那板上的菜刀凌空而起。岳凡拿住菜刀，縱身一躍，如利箭一般射向對方。

    「破刀式！」那大師兄大喝一聲，長劍挑刀，可觸刀之後，竟出人意料順着刀鋒滑向刀柄。

    刀的優勢在於劈砍，那大師兄這一招正好削弱了岳凡菜刀劈砍之勢，同時又攻擊了岳凡的要害——持刀的手指。

    若是撤刀，就會徹底落了下風，想要反制恐怕不易。心念電轉之間，岳凡施展祖傳刀法「二天岩刀訣」第三式「撩雲百纏」。這一招講究一個「纏」字，以柔克剛，致人而不致於人。

    十載苦練，爛熟於心。岳凡以一把菜刀纏住了那華山派大師兄的長劍，一刀一劍糾纏着竟又過了十來招。

    岳凡佩服那大師兄劍招之中蘊藏的千百種變化，令人防不勝防；而那大師兄則心驚於岳凡刀法之精湛絕妙，儼然武林之中一等一的高手。

    但百招之後，那大師兄的臉色變得慘白如紙，額頭上摸出豆大的汗珠。岳凡能感受到對方手上的勁道變得虛浮無力。

    看來這華山派的大師兄受了不輕的傷啊……岳凡心裏暗想。他見對方劍法光明磊落，心想為人應該不差，也收了些力。

    那大師兄是個心思機敏的人，怎能不察覺岳凡相讓之舉，心裏對岳凡的品性有了更高的評價。要知道，這江湖上好勇鬥狠的人何其多，不乏為了得勝而不擇手段之人，像岳凡這樣厚道正直的人真是寥寥無幾。

    「哈哈，不打了，不打了！小兄弟的刀法，着實叫在下欽佩！」那大師兄率先停手，坐在椅子上，一邊大口喘氣，一邊開懷大笑道，「在下華山掌門座下首徒，林墨白。這位是本門小師妹，華靜霖。另外幾位是二師弟魯卓，三師弟陸風，四師弟秦傲成，七師弟莫雲，敢問小兄弟高姓大名，師從何人？」

    岳凡見對方為人灑脫率性，心裏倒也並不嫌惡，說道：「在下姓岳，單名一個凡字。這位姑娘姓馮。我的刀法是我爺爺教的，不過是鄉下人的自保之術，不足掛齒！」不同於林墨白的清狂，岳凡因男女有別，介紹的時候不便提起青兒的閨名，只說姓馮。

    「岳兄弟，馮姑娘，幸會了！」林墨白見岳凡小小年紀，卻不卑不亢，沉穩有度，心裏暗暗點頭。

    接着，他說道：「岳兄弟，今日之事確實是我們理虧在先，在下先給你們二人陪個不是。」

    岳凡說道：「青兒的做法也有不妥，也請見諒。」

    「啊啊！我憋不住了。」一旁的秦傲成本來被兩人的斗招所吸引，此刻見兩人寒暄起來，小腹那一股酸爽的痛意再一次湧上來。

    他看看他的小師妹，看看他的師兄弟，終於身體本能的需求戰勝了理智，一溜煙跑到棧道的轉角處，隱在後面兀自解決去了。

    岳凡見林墨白氣力不濟的樣子，說道：「我瞧閣下臉色，似有重傷在身？」

    林墨白說道：「說來慚愧，前日在下在峨嵋山上與那魔教的分堂主『鐵尾蠍』仇盛鬥劍，雖擊退了對方，自己也受了不小的內傷，還中了對方兵器上的蠍毒。」

    岳凡說道：「青兒略通醫術，若閣下不嫌棄的話，不妨讓青兒為你看看？」

    林墨白苦笑道：「在下中的毒是魔教中的秘傳奇毒，幾乎無解，就不勞煩這位妹子了。在下尚能支撐些時日，待尋得隱居蜀中的聖手神醫馮難平，方有解毒之望。」

    岳凡見對方推辭，也不再多說什麼。就在這時，峭壁之上，忽然傳來一陣尖厲的長嘯，似乎是某種野獸的嚎叫。岳凡及林墨白等人抬頭看去，見峭壁之巔一個黑影急速下墜。待看清時，竟是一個穿着一身邋遢黑袍、披頭散髮的中年男人！

    只見那黑袍中年遊走在峭壁之上，如履平地，可見其輕功之精，堪稱神乎其技。林墨白皺着眉頭，說道：「看這人渾身透着一股子邪氣，恐非正道中人，大家小心戒備！」

    那黑袍中年越來越近，竟先向棧道一個轉角瘋狂奔去。小師妹華靜霖見了，花容失色道：「大師哥，那裏是秦師哥所在之處！」

    「秦師弟！」林墨白大喊道。

    但是為時已晚，轉角處慢慢露出秦傲成的身子，他的咽喉已被咬斷，滿身鮮血。緊接着，便看到他身後的黑袍中年，眼神渾濁，滿臉猙獰扭曲，看樣子似是因為什麼原因陷入了癲狂。

    青兒見了，拉住岳凡的衣袖，說道：「小凡哥，我有些怕……」

    岳凡拍拍她的手，說道：「別怕，有我在。」

    「拔劍迎敵！」林墨白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絲毫不敢大意，拔劍全力以待。

    「妖人，放開我秦師兄！」最小的師弟莫雲義憤填膺，率先一躍而出，攻向那黑袍中年。

    林墨白見狀，大喊道：「莫師弟，切莫魯莽！」

    但是為時已晚，莫雲的長劍轉眼間已到那人面前。冷不防，那黑袍中年將那秦傲成的屍體扔了過來，砸中了莫雲。莫雲身形不穩，摔了個踉蹌。

    但就是這一踉蹌，那黑袍中年以閃電般欺到莫雲身前，五指成抓，抓住了莫雲的天靈蓋。稍一用力，便抓碎了莫雲的天靈蓋，登時一命嗚呼。

    「莫師弟！」華靜霖痛哭着喊道。

    「無遮鷹爪功！」林墨白看對方的武功家數，大驚失色道，「你是魔教九王之一的『幽冥蝠王』笑人癲？」

    魔教教主之下，有陰陽兩儀使、四大長老以及九大法王，均是當世之絕頂高手。其中，幽冥蝠王笑人癲以輕功和鷹爪功獨步武林，所殺者甚多。

    華山派其餘幾人無不臉色蒼白，魔教法王可比他們之前迎戰的魔教分堂主厲害不知道多少，看來今日是凶多吉少了！

    「哈哈……什麼笑人癲、哭人癲，統統該死！」幽冥蝠王目光沒有焦距，自顧自手舞足蹈，仰天狂笑。

    林墨白瞧了片刻，便有了些許端倪：「這幽冥蝠王想是練功走火入魔，神智不清了。」

    林墨白大喊道：「大家一起上！」然後仗劍而上。然而，他方才與岳凡一番斗招之後，傷勢加重，劇毒攻心，沒走幾步身子就有些搖晃，落在了後面。

    (本章完)